第770章
时间在缓慢中流逝。
半个月过的很慢，秦无妄简直度日如年。
似乎没有顾烟萝在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这半个月，秦无妄每天都在等消息，等弗朗西斯被藏月、德莱斯找到，或是已死亡的消息，可自从那次德莱斯致电他，告诉他恐怕可以找到弗朗西斯之后，也仅在第二天，得到了藏月的回复。
藏月告知他，他利用弗朗西斯留在SCP的残留血液中所携带的气息，找到了那处当初孩子遭到绑架的废弃工厂，可那里被德莱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弗朗西斯，线索似乎又断了。
这半月中，秦予卿生了两场不大不小的病，归根结底的原因是因非母乳喂养，从而缺少免疫球蛋A，导致免疫抗病功能极差。
秦无妄也发现自己儿子很容易生病。
几乎稍有不慎，不是体温异常，就是腹泻吐奶。
还有因为他换尿布不及时，捂得太紧，导致儿子得了尿布湿疹，难受的睡不好觉，动不动便哭闹。
大大小小的错误，出了不少问题。
即便有秦清和顾家三个兄弟在帮他，一时间，秦无妄也是心力交瘁，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关键他儿子还有个毛病，只能他抱，别人一抱就哭，撕心裂肺的哭。
这天早上，秦无妄被床边婴儿床上一声细弱的啼哭吵醒。
他睁开眼，缓了几秒，抬手横在额头上轻叹一声，便坐起下床，来到了摇床边，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饿了还是拉了？我看看？”
他举起儿子，闻了闻尿布的位置，没味儿，看来没尿没拉。
那就是饿了。
他单手搂着儿子，走至不远处放置婴儿物品的橱柜上，熟练的拿过清洗干净的奶瓶，阿尔法准备好的温水，倒入，再打开奶粉罐，放入几勺，单手拧紧奶瓶盖盖后晃了晃，试了试温度后，就开始喂儿子。
秦予卿的小奶手还很小，勉强才能握住秦无妄一根手指，所以小奶瓶也抱不住，只能秦无妄一边抱着，一边喂，他嘬着奶瓶满足的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晶亮纯澈的眼睛睁的圆而大，好奇的打量着秦无妄。
秦无妄睡眠向来不好，如今带孩子，就更差了。
他没睡满两个小时就醒了，眼睛泛酸，喝完奶，便有抱着儿子又躺回了自己床上，让儿子趴在胸口，自己两眼朝天，大脑放空，一边轻拍着儿子的背，拉过薄被，盖在身上。
他完全不知道，万里之外的美帝国，藏月他们那似乎有重要进展了。
.
NY城，下午三时左右。
凭借着沾染弗朗西斯干涸血块的手帕，藏月施以咒术，以残存气息寻找弗朗西斯的下落已过去半月有余。
随着时间的推移，手帕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但藏月尝试了数十次追踪术，所有的源头都指向那间弗朗西斯绑架了顾烟萝儿子，所呆的废弃工厂。
所以今天，是藏月第十次前往废弃工厂进行搜寻。
德莱斯虽劝藏月放弃，可他不理会，只能陪着。
破旧的废弃工厂厂房周围荒草丛生，因为方圆几公里内都是治安混乱的远郊街区，不安全，所以德莱斯甚至随身配备了一把迷你UMP，随时都能拿出来吓唬人。
天空光照强烈，但不远处的厂房内却昏暗阴森。
“万一你的追踪术真的出错了呢？别不信啊，baby，这是第十次了，这儿真的没人住。房子都快被我掀了，找了个底朝天。”
“可是所有结果都指向这啊……”
藏月一走进厂房，昏暗的环境中他警惕的环顾周围一圈，忽然眉心紧蹙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好臭的味儿……是垃圾吗？”
臭味很冲鼻，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恶臭。
“这味儿前天咱们来时，我好像也闻到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越往里走，恶臭味儿就越是浓重，到最后几乎让人作呕。
德莱斯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时刻紧跟在藏月身后，右手伸直后腰藏起的配枪上，打算随时抄家伙。
“是动物腐臭味，这几天温度高，所以味道自然就重了。”
“什么动物啊……那么臭……”
藏月嫌弃的握住德莱斯的另一只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德莱斯宽厚布满老茧的手掌刚巧能捂住他大半张脸。
“高等哺乳类动物。”比如，人。
这里有尸体不奇怪，毕竟NY城纵横十九城区，只有中央城最为光鲜繁华，这个城区有许多流浪汉，会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人就人呗还说的那么高大上。”藏月瞪了德莱斯一眼。
他深吸了口气，双手结印掏出那条沾染弗朗西斯血液的手帕，继续利用残存的气息锁定他的方位。
这次，依旧是一样的。
方位指引向了阴暗的工厂地下空间。
那里错综复杂布满了生锈管道和老鼠蟑螂。
指引的蓝色光束淡的几乎看不清。
藏月和德莱斯沿着楼梯往下走。
“再找不到，这帕子上的气息就彻底消失了。那就等于线索断了，咱们又得大海捞针。”
越往深处走，腐烂的恶臭味儿便越来越浓烈，那味道几乎到了让人干呕的地步，甚至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德莱斯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指引的光束最后在地下空间的一条大型底下排污管道口区域消失。
又是这里。
第十次把他们指向已经荒废的排污口。
但这条排污口藏月曾派迷你机器人进入探查过，一无所获，里面除了蟑螂老鼠污水残留再无其他。
“你还别说……这味儿好像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这一回，德莱斯没反驳藏月让他放弃，而是蹲下身，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打开照明灯功能，往里面照了照。
“……你是说这里面有死人腐烂了？”
藏月躲在德莱斯身后，也跟着蹲下。
“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排污管道的宽度和德莱斯肩宽刚巧差不多，他费劲儿的打算往里钻，钻了一半就出来了，他爬不进去，太结实了。
“我不想钻……”藏月摇摇头。
“我舍得让你钻？”德莱斯二话没说，直接把查尔德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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