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瀑布中练剑

　　
瀑布水流轰隆隆的落在水潭中，强大的力量早已把水潭中的顽石砸平，自己要在这样的瀑布下练剑，比逆水行舟还要困难。
莫不凡自身能够无视瀑布的冲击力，但不是不能一直无视，手中的剑也不能无视。
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每次拔剑姿势都会乱，剑挥出的轨迹始终和预料的不一样。
大半天下来，莫不凡精疲力尽，他平静的躺在水潭中，实在是动不了了，元气都提不起来，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身体。他闭上眼睛，就这样睡在水中，流水很快将他冲到岸边。
次日，莫不凡醒来时已是下午，全身酸痛，没有一处地方感觉是好的，尤其是腿、腰、还有双臂，这三个地方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莫不凡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岸边，拿出一瓶青灵液倒入口中，坐下运转元气，消解全身的酸痛感。
今日他不能练剑，他必须要会天东城一趟，因为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去年因为血月异变已经错过一次，今年自己有了阿莲，不能再错过。
封天也知道莫不凡今天要回去与家人团聚，没有多说什么。
莫不凡回到天东，洗漱完换上整洁的衣服，这时已经是傍晚，这十天阿联在莫雨荷的带领下把家里人都认识了一遍。
大厅之中，莫一兮、莫天机、莫轻鸿、莫雨荷都来了，莫天平都在席上，除了莫风外出未归，莫一兮这一脉的莫家人全部都在这里了。
这种团圆，无非就是唠唠嗑，吃吃饭，喝喝酒。
莫不凡发现自从自己能够修炼之后，和家族中这些堂兄弟姐妹之间话也多起来，酒足饭未饱，莫不凡食量惊人，就算再吃两桌这样的酒席也未必会饱，阿莲被小姑和三婶婶缠着，他有了开溜的机会。
莫一兮和莫天机自然发现了溜走的莫不凡，他们没有生气，莫不凡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莫不凡身上若有若无的凌厉气息，这十一天他肯定去哪里秘密修炼了，能够在中秋节赶回来团聚已是难得，作为长辈在这方面不应太过苛求。
莫不凡很快就赶回了废弃矿场，继续去瀑布下练剑。
作为剑修，莫不凡很清楚的知道，剑修的根本有两个，剑与自身，如今他没法拥有适合自己的剑，那他就要先将身体和剑式磨砺好。
瀑布之下，莫不凡赤着上半身，身体半蹲，数十米流下的强烈水流冲击，直接砸在莫不凡背上，他丝毫没有被水流冲击影响，依然全身心的投入练习拔剑术。
又是一天过去，莫不凡倒下，这次他坚持的时间变久了，并不是身体增强了，而是习惯了水流的冲击，也找到了一些在水中拔剑的诀窍。
第二天，莫不凡体力恢复，他再次回到瀑布下，依然是练习拔剑术，他没有丝毫动摇，仿佛必须把拔剑术练到如同在水外拔剑一样快。
一次，两次......
三天过去，莫不凡在水中的拔剑术有所进步，在瀑布下拔剑挥出的轨迹不会再被水流冲击干扰，剑就如同手臂一样稳定，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依然还在练习。
如果旁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莫不凡是个笨蛋，是个傻子，不会有人认为自身的力量能够与自然相抗衡  。
封天知道莫不凡的打算，他很欣赏看似笨拙的莫不凡，这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要开创自己的路。
第五天，莫不凡拔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以隐约看见瀑布的流水中有一道道剑光飞舞，每一道剑光，都会阻断水流一瞬。
第七天，拔剑的速度已经与在正常情况下拔剑的速度一样，轨迹也一样，他已经能够无视水流的冲击，手中的剑也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无视水流的冲击，每一剑都能斩断水流一个瞬间。
莫不凡停下了，他从瀑布中走了出来，来到空地之中。
做好姿势，准备拔剑。
“轰！”
一剑生，如同雷霆乍起，声音直接将瀑布巨大的冲击声掩盖，数十里外的人们都以为打雷了。
“剑出如雷！好小子！”封天惊呼到，也感叹到，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之前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剑的少年，练剑十八天，能够达到‘剑出如雷’的境界。
嘣！
长剑应声而断，这把剑在瀑布下冲击七日，施展了近百万次拔剑术，如今莫不凡全力使用拔剑术，终于是承受不住刚猛的力量断了。
这是莫不凡这十多天练废的第二把长剑，莫不凡将它埋在碎剑的旁边，这两把剑见证了自己的成长。
莫不凡拿出第三把长剑，再次走入瀑布，这次他没有再练习拔剑术，而是施展自己融会贯通的十七式。
在水中施展十七式比施展拔剑术还要困难，每一个需要移动脚步的衔接动作对于莫不凡来说都是考验。
演练一次，他已经被水流冲飞两次，瀑布下练剑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莫不凡没有气馁，眼睛中全是兴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那是对剑的喜欢，对剑的热爱。
他始终相信，自己被水流击飞，那就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自己能够将拔剑术在水中练到自然的境界，十七式也一样，自己还可以更强。
莫不凡不知道的，数百米之外  ，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眼睛的主人修为极高，完全掩盖了自身的气息，由于距离太远，封天并没有将神魂的感知之力放得太远，所以他也没有察觉。
眼睛的主人似乎对莫不凡很有兴趣，已经在这里看了好久，一直没有离开，但也没有打扰莫不凡练剑。
日复一日，莫不凡终于在瀑布的冲击下能够完整的演练一遍贯通之后的十七式，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他练了多少天，那双眼睛就观察了他多少天，一直没有离开。
期间莫不凡练废了五把剑，他都将它们埋在第一把碎剑的旁边。
“可以停下了。”封天的声音传到莫不凡的脑海中。
莫不凡很自然的停了下来，他没有走出瀑布，因为他现在站在瀑布中与站在外面没有多少区别，他已经完全无视瀑布的冲击力，像是和脚下的顽石融为一体，就算让瀑布冲击个十来天也没有丝毫问题。
“老师，怎么了？”莫不凡问到。
“你已经到了瓶颈，继续在水中练下去也没有太大效果，不用再浪费时间在水中练剑了。”封天回答到。
自从莫不凡能够完全在瀑布下演练基础十七式后，他就一直在观察，最开始莫不凡的进步很快。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久完全掌握了在水中演练基础剑式的窍门，可是之后的日子里，莫不凡几乎没有丝毫进步，无论是出剑的速度、力量都没有一丝增强。
这是因为他完全适应了水中练剑，已经能在水中将身体目前全部的力量爆发出来，他的基础剑式已经相当的成熟，甚至可以说他已经非常精通剑法。
但就算他继续练一年，剑式也很难变得更强，不是莫不凡对剑的领悟不够，是他被身体所限制，他如今的身体无法承受他施展更快更强的剑，想要剑更快更强，必须使用元气或者贯通血脉增强肉身。
莫不凡自己也感觉到了，最近练剑几乎没有进步，但他总想着量变引起质变，觉得一直练下去，总会有飞跃的一天。
“老师，那我接下来练剑要使用元气吗？”莫不凡有些激动，终于要用用上元气的力量了，自己仅凭肉身力量出剑，就能将瀑布的水流斩断一瞬，如果用上元气，会有多强，很是期待。
“不，我先教你如何凝聚剑气。”封天否定了莫不凡练剑使用元气的想法，而是教他凝聚剑气。
“剑气？那不就是用元气灌注剑......”莫不凡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他突然想到，剑气不是将元气灌注剑身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干嘛要用剑，直接从手里发出不好吗？没有一丝浪费，威力会更强才对。
“看来你也发现了问题，没错，平时你们用元气灌注剑身，发出的攻击根本不是剑气攻击，顶多算元气的一种运用，距离剑气差得太远了。”
莫不凡听得懂，但是不懂什么是剑气，剑气如何凝聚。
“老师，如何凝聚剑气？”
莫不凡没问什么是剑气，直接问如何凝聚剑气，只要自己凝聚出剑气了，不就明白什么是剑气了吗？
“所谓剑气就是以自身剑道为心，阳精之气为根，元气辅助，凝聚而成的气息。”  封天的回答莫不凡没有听到，但是他知道，阳精之气就是自己的元阳之气，凝聚剑气居然需要用自己最本源的气息，这简直就是自杀。
莫不凡不敢肯定，只能向封天求证道：“以本命元阳凝聚剑气？”
“不需要用本命元阳，只需要你的阳气就行，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阳气与元气已经结合，如今你对剑也有了一定的理解，现在只需要将元气不断凝实，凝聚成一把剑的形态，就像你修炼灵魂武技将灵魂之力凝聚成刺或者飞刀一样，原理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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