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娘娘越回来越晚了，就差没睡那了。
想到这小翠赶紧拍拍自己的乌鸦嘴，往地上呸呸呸几下，不吉利不吉利！
“娘娘，打今起就要食素了。”
“哦。”
正好昨天肉吃多了，该吃点素的换换口味了，柏嫣随意的点了点头。
吃完她刚打算去找裴霖，小翠赶紧哎哎了两声拦住，“娘娘您又忘啦，今日要学礼仪的。王太后特地请人来教您。”
柏嫣烦恼的锤了下桌子，这老太婆不会以为她完美的无可挑剔老天就会保佑狗皇帝了吧。
老天要真有眼就一道雷批死他，才是仁慈。
前来教她礼仪的是王太后身边的刘嬷嬷，见她带了根细长的木棍来，柏嫣就猜到没那么简单。
她入宫后一直无所出，哦不，是狗皇帝连碰都碰不到她，王太后不舒服也正常。
加上狗皇帝的小蝌蚪不咋行，后宫多的是公主，皇子只有四位，并不充裕。
“娘娘抬头，右脚和左脚间不能分这么开。”
“娘娘右手往下放。”
“头顶的水撒了。老奴不得不罚娘娘了。”
被抽了几下手心，彻底把柏嫣抽火了。
你母亲的，老娘不伺候了！
她甩开绑在身上让她挺直背的带子，“本宫累了，嬷嬷请回吧。”
“这恐怕不妥，太后娘娘让老奴千万把娘娘教会了。”
刘嬷嬷恭敬的朝她弯腰，老眼里却没有尊敬之意。
实际上她是被叫来压压这位皇后的势头，让她听话些。识相的就老实点，为皇家绵延子嗣。
到这来她才知道，尔家这空有其表的皇后娘娘，还真真软柿子一个。
叫她个老奴才压到头上撒尿，她轻哟了声藏不住的喜悦，治过皇后娘娘，这说出去还怪有面的咧。
“你这明明是在为难娘娘！”
尔旭在一边看了半天，见她被木条抽的直皱眉。
他心疼的实在忍不住，上前挡在柏嫣身前，恶狠狠的瞪着刘嬷嬷。
“这位是？”
刘嬷嬷眼里精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宫中的传闻，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么说，她回去就有话回复太后娘娘了。
柏嫣挥手赶紧叫小翠给人带回去，他身份不方便说，不该出现在这。
她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在一边看着，冒冒失失的就冲出来了。
为了让她不再纠结尔旭的事，她耐着性子站起来，“是本宫管理不慎，还请嬷嬷见谅。”
“娘娘是要好好管理下人，若是连昭华殿都管不好，如何为陛下分忧掌管后宫。”
老太婆还蹬鼻子上脸了，柏嫣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嬷嬷教训的是。”
她长长的吐气忍下了，将右手搭在左手上。抬起头，头上顶着碗水，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路不能低头，需要目视前方，她没看见路上有个石子。不慎踩到脚崴了下，头顶的水就倾泻而下，碗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柏嫣泄气的垂下手，本想着从头再来。刚转过身，身边人一棍子便打在她脚踝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正中脚踝，她吃痛的叫了出声。
“娘娘若是再走不好，这水可要换成烫的了。”
刘嬷嬷盛气临人的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人，这皇后在后宫中既没有陛下的宠爱，也没有母族的支持，就是打了能怎样。
小翠心疼的赶紧上来扶，可又不敢多言，只能为她搭把手。
这一下疼的柏嫣全身一个激灵，她咬紧后槽牙，瞪着刘嬷嬷。
“娘娘，请重新来一遍。”
刘嬷嬷看着对她客气又礼数周全，可下手全然不顾及。
柏嫣握紧手，再来一遍就再来一遍吧，人在屋檐下如何能不低头。
她刚直起身，看到了刘嬷嬷身后走进来的人。
“娘娘可快些。”
刘嬷嬷还在催促她，却发现她弯起唇角，美目流转朝自己挑衅的眨了下眼，好似一瞬间变了个人。
“嬷嬷打的好，馥儿知道自己一事无成，愧对了母后的悉心教导。您罚我吧，我都认了。就算被抽几下，打几下，被水烫，被您骂是废物，练了一整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柏嫣捂住唇，往小翠身上靠去，眼里打转的泪水，差一刻就要落下，瞧着楚楚可怜又孱弱。
刘嬷嬷心里奇怪，只道这皇后眼力见还不错，“您若是真的觉得愧疚，便让老奴打上十鞭，也表表您对王后娘娘的心意。”
“自然是要的，您快打吧。”
柏嫣立刻伸出手，眼前人却哎呦了声，扑通一声被人踹到了地上。
笑意都快顶到嗓子眼了，她强行忍住，侧头抹眼泪。
“狗奴才，见到大人还敢站着。”
刘嬷嬷骂人的话硬生生吞下，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朝后转，“裴，裴大人，是老奴眼拙，没见着大人，大人怎么在这？”
这明明是皇后娘娘寝宫的后花园，裴大人来这做什么。
刘嬷嬷转动浑浊的眼珠，想着她的小心思，猛的又被踹倒在地上，“什么东西也敢过问大人。”
“是，是是，”这位裴大人她只听过名声，第一次见人确实像传说中一般可怖。
“还不快滚！”
王莱又踹上两脚，敢打皇后娘娘，活腻歪了。
他听着娘娘的哭声都心软，不晓得大人怎么想。反正多打几下，准没错。
“老奴是奉太后娘娘的命来教皇后娘娘礼仪的，请大人明鉴啊。”
裴大人再大，还能大的过太后娘娘吗。
刘嬷嬷咳嗽了两声，特地加重了太后娘娘这几个字。
柏嫣小声咂巴下嘴，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啊。真蠢，唬人能唬到裴霖头上。
裴霖的目光扫过她，柏嫣见他看过来立刻撇了撇小嘴，做出满脸委屈的样子。
他的视线只是淡淡的撇过她，没任何表情。
“咱家今日亲自教。”
“这，这这，”刘嬷嬷抬起头，为难的对上眼前人俯视她时冰冷的视线，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是，是！老奴这就走！”
反正皇后娘娘落在他手上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也算完成任务了。她抖霍的站起，想赶紧离开男人的视线。
“等一下，”柏嫣开口，“麻烦嬷嬷留步。本宫还尚未学会完整的动作，可否请嬷嬷示范一遍。”
见她犹豫不决，柏嫣又补了一句，“总不能让裴大人示范吧。”
“当，当然，当然，老奴这就来。”
“多谢嬷嬷赐教，咱们按照规矩来。小翠，去拿个碗装点水。烫，水哦！”
柏嫣弯起唇角，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快把刘嬷嬷气的差点没吐血。
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人，她怎么敢。
“娘娘，这”，小翠担心的望向她。
“嬷嬷技高人胆大，这点水是不可能撒出来的，是不是啊嬷嬷。给本宫装满了。”
柏嫣可爱的朝小翠眨了下眼，小翠颤抖的装满水，将碗放在刘嬷嬷头顶。
刚放上去就泼了下来，刘嬷嬷立刻尖叫，“烫死了，烫。”
小翠无措的来回看着她，急的红了眼眶。
“哎哟，一定是这地不平整，刘嬷嬷来这走，小翠给本宫放上去。”
她自然走不了几步就又被烫。
看着刘嬷嬷像被拔毛的公鸡，柏嫣忍不住偷笑了下对上他的眼眸。
看清了裴霖眼里的无奈和纵容，她笑的更开怀了。
“娘娘，奴婢看差不多了，您不怕太后娘娘找您麻烦吗？”小翠悄声附在她耳边劝她。
“怕什么，她有她的太后娘娘，我又不是没有。”
他都没说什么，说明不要紧。
柏嫣有兴趣的看着王莱在一边监督，掉一个放一个。每每眼见着要泼下来，王莱就赶紧跳到一边。
他滑稽的动作惹的柏嫣笑个不停，王莱见着就更卖力了。
直到刘嬷嬷脸烫的全红起来，眼睛也烫的红肿睁不开了，她才喊停。
“麻烦嬷嬷了，本宫学会了。”
刘嬷嬷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朝几人行礼后灰溜溜的跑了。
刘嬷嬷一走，就有人软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眼前人身边，“裴大人怎么来了？”
裴霖听说了到底不放心才过来，没想到真让他来对了。记仇的小皇后更有趣了些，要不下次他晚点再来。
“疼，她打我了，你看你看。”
柏嫣撅起嘴，伸出手凑到他眼前，把手上的红肿给他看，还怕他看不见特地凑上他的脸。
裴霖皱眉，这几下确实用力了，印子到现在都没消下去。
他伸手将她靠近的脑袋往旁边拨开，语气一贯冷淡，“谁让娘娘不用心。”
“我很用心了，是她鸡蛋里挑骨头，非要寻我的错处。”
柏嫣不满的坐回椅子上，站了大半天了，累死她了。
她甩甩胳膊，扭动肩膀，还是很酸痛，“小翠，小翠。”
“奴婢给您按按，您要不早点休息吧，明日就大典了”，小翠想赶紧把那尊瘟神送走，裴大人不能杵在这啊，给别人看到对娘娘不好。
“大人饿不饿，我饿了。她一天不让我吃东西。”
柏嫣这话一说，小翠吞了下刚刚想说的话。
裴霖走过去，坐下，慢慢的喝了口茶，“那娘娘回去用晚膳。”
“那你呢，要回去了吗？”
声音里带着浓烈的不舍和眷恋，就是小翠都听出来了。
柏嫣哼唧了声，让小翠下去，趴在桌子上，勾住他的手撒娇，“大人一起用晚膳吧。”
“娘娘今日又欠了一笔。”
“是是是，欠了大人的，先欠着吧。”
裴霖摇头，“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伸手将人直接抱起，扔到腿上。柏嫣低呼了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
花园的石凳两个相聚甚远，她以为他们没办法亲了，没想到这还有个疯子总能想出办法。
说好的等价交换，她还希望他以后也能站在自己身后。
她略有些羞涩的慢慢贴上眼前人的唇，这次他没有立刻回应她。
而是等她自己一点点摸索，一点点收紧搂住他的手。裴霖才将手放到她后背上，将人按进怀里。
她不熟练的亲着他，裴霖睁开眼，直直的盯着眼前闭着眼的人儿。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有几分兴趣，三分还是七分。
估计只是觉得她好玩罢了，总会有玩腻了的那一天。
亲完后柏嫣没有立刻从他身上下来，抱住他的脖子，将脑袋放在他肩上，“大人。”
她的脑袋毛茸茸的蹭在他脖子上，像粘人的小猫，裴霖没有推开她。
寂静的夜晚只剩下虫鸣，她很早就想这样抱他了。
裴霖成为了她的底气，是她勇敢的原因，是站在她身前身后的人。
柏嫣猜想尔馥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裴霖庇护了她。
突然的很想哭，尔馥怎么就没能看到呢，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忽视了呢。
“大人一起用晚膳吗？”
“不了，娘娘下来。”
“可是，我脚疼，”柏嫣鼓起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
半晌，裴霖叹了口气，“妖精。”
抱起她往房里走，将她放在床上，便离开了。
“娘”小翠刚张嘴就被打断。
“我猜到了，不用说了。还没有，不知道。”
还没有到那一步，不知道有没有爱上他。
没有用晚膳，柏嫣直接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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