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揭晓

就这样一天浑浑噩噩的过着。
  一个不太好天气的早上，我人生第一次面临选择。
  记得早上，老师说下午开家长会，让学生家长到。
  我们走读，所以中午回家后给姥姥说了，下午和我一起去开家长会。
  殊不知这次，我幼小的心灵直接被摧毁，那点自尊，被无意识的陌生人击碎。
  我开始恨父母，恨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下午如约而至，所有学生都把凳子搬到操场，和父母坐在一起，我也一样，和姥姥坐在一起。
  听校长讲话，周围人声嘈杂。
  然后有人问姥姥，这就是你留下养大的那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姥姥说，是的。
  我，“等等，什么留下的孩子”
  突然被触动，对啊，为啥别人都是父母都在，我父母没死，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一直没有问过为什么，那天，我第一次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身世。
  家长会说的什么，一句没听清。
  首先，我肯定不是拐卖的孩子，她管姥姥叫妈，这事没错，只是不知道中间为什么我们分开生活，而我的户口跟姥爷家一样。
  我爸姓刘，家长会结束后没上课，大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说着话。
  我们也放学了，在和姥姥聊天的大人们口中，只言片语的信息，我慢慢搜集到了一些信息。
  姥姥没生儿子，我爸是上门女婿，结婚后在一起，姥爷和我爸闹矛盾，我爸带我妈走了。
  在我爸老家生了个儿子，我是老二，当年穷，养不起我。
  一看又是一个男孩，想着留姥爷家，这边也算有个后，他也不用多养我。
  呵，在我没生下的时候就当做一种交易了，一个物件一样。
  一边有后，香火得以延续，一边生下就好，不用负任何责任。
  两边一拍即合。
  你们他妈的倒是好算计，艹
  第二天上学，我就听到有人说我没爸没妈。
  从一开始的小声到后面的肆无忌惮，他们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多。
  像做试卷一样交换答案，尽最大努力的去完善我的身世。
  各种版本，别看都是10岁左右小孩子，把人性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们没有意识到，后面角落里，我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终究，我压抑不住冲动，手抖着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那个对我充满了嘲笑的脸上，一瞬间，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了很多。
  被我打的那个同学，和我扭打在一起，桌子椅子倒了一片，有人去找老师了，后面我们被分开，教室归于平静。
  所有人默不作声，只有我和他怒目而视。
  老师问，为什么打架，我没说话，
  旁边不知是谁在角落里说了一句，他们说师不全没爸妈。
  这一句，似乎将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光了丢在人群里。
  短暂的沉默后，我们语文老师，孙文杰“后来我管他叫黑背”，说晚上回家告诉家里人，让你们爸妈明天来一趟。
  一个小插曲过后，开始上课，好像一切都过去了，但是在我心里，这事像恶魔的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很快一天过去了，我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和窃窃私语中度过……
  夜晚来临，这事还没过去，又一个问题来了。
  我没有爸妈，明天早上，我拿什么给黑背交代。
  吃完饭就睡了，没有手机互联网的时代，农村睡的更早。
  我没有给姥姥说，我知道，说了只能换来她一声叹息。
  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了让其它同学嘲笑我没有父母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已然在别人眼里成了异类。
  我徒劳挣扎个什么劲，随便吧！这是10岁时的心理状态。
  第二天早上，和平时一样洗漱完就出门了，喊了隔壁邻居家兄弟两个，一个和我同级，一个读五年级，高我们一级。
  天刚亮，去学校的小路上，作业写完的，一脸轻松，没写完作业的，边走边写，借别人的抄。
  我也不例外，不过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再抄作业的时候惦记着上课了怎么交代。
  他肯定会和他爸，或者他妈，又或者他爸妈一起。
  而我，只有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办，挨收拾肯定跑不了，然后呢……
  不知不觉间，很快到学校，第一节早自习在惶恐不安中煎熬着，我并没有看到他父母，暗自庆幸他们是不是有事没来。
  然而我想错了，教室后面的门被推开，我被黑背叫出去了。
  学校院子里，他问我，你家长呢，我没有爸妈，家里只有姥姥，
  他没吭声，一个和稀泥的老师，加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让那同学对我说一句不咸不淡的对不起。
  接着他爹对黑背说，娃都还小，多加管教之类的话后，你们都是同班同学，要好好学习之类的，然后就走了。
  他也回教室了。
  黑背让我留下了，问？你爸妈呢？
  我，不知道，

  你爸叫啥？
  我，不知道，
  那你爷爷叫啥？
  我把爷爷名字告诉了他，
  他说，你家的事我多少听过一点。
  我当时在想，你知道个鸡儿，后来才知道，老一辈就那些人，周围村子里或多或少有人认识也不奇怪。
  然后让我去教室了，这事就完了，没有什么意外，没有公平合理与否，没任何惩罚。
  但是对我来讲，他那是可怜我，可怜我没爸妈。
  我有点小庆幸，不是庆幸没揍我，而是没有当全班同学的面，保留了我那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突然有点感激黑背了……
  无聊且乏味的学习，同学之间有意无意的关心，一次次的刺激我那骄傲的自尊心。
  我知道，那是同情。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根本不需要。
  这事刺激的本身不安分的心又起了波澜。
  我开始各种惹是生非，喜欢那种能人所不能的事，别人不敢，我敢。
  人性都是慕强的，在我花式作死下，可以明显感觉到别人对我的态度变了，打架后逼别人叫自己全哥，收所谓的小弟。
  现在看来，那时候怎么那么傻逼。
  然而，这种时间不长，我在一帮狗腿子的怂恿下，一次比一次过分。
  直到被要求转校，全哥只风光了不到1年。
  那件事到现在历历在目，简直了，那是一个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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