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夜初遇老道
在换了个学校之后，因为谁都不认识，我开始变得收敛了很多，每天和之前一样。
不同的是，没有人知道我没爹妈，他们对我的态度非常友善，因为长的还不错，人缘也可以，老师给了我个组长当。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在此期间，每周五都要回姥姥家，周六周天呆四姨家，但是我总感觉不舒服。
事情还得从一个平常的周五说起，回家要路过一道山梁，左右两边是树林，中间一条路穿林而过，有一条小路在大路上横穿而过，路就变成了一个不规则十字路口。
回家要在小路上来，这边，树林边上，是一个寺庙，过来山梁那边，下去全是地，种一些果树玉米之类的农作物。
树林中的路，两边看不见头，郁郁葱葱树木生长茂盛。
没转校之前就知道，那边山梁上，寺庙附近，有个人，好像是个阴阳先生。
我们去那边不太方便，所以几乎从来没去过那边，但是关于那附近的传说倒是不少。
有人说他是个疯子，有人说他是要饭的，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那个年代，有些人家里电视都没有，没有太多外界信息去丰富见识和眼界
大部分见闻，都是通过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而来，当时在想，等我老了，我也胡说八道一些无从考证的事。
所有八卦里面，最喜欢听的，就是鬼怪之类的，感觉新奇而不可思议。
10几岁的孩子，对于一切事物都充满的求知欲。
一天晚上，下课后。
每次大概需要50分钟左右才能回家，磨叽一点，估计得一个小时。
走了很多次，没任何问题。
周围村子离得比较远，所以下午，几乎没啥人，傍晚就更没人了。
每次路过寺庙，大概1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山梁上，山梁上就可以看到远处村里昏暗的灯光了。
但是，因为听过太多牛鬼蛇神的故事，每每路过寺庙，就会后背发凉。
他们说的疯道士，我没见过。
距他出场，还有30分钟……那是个下雪后的晚上，第一次和他见面。
转眼到了冬天，天黑的更早，下课后，收拾书包就走了。
出了学校的村子，和学校邻村的同学一起，一段距离后，都各自回家了。
因为下雪，平常走的路雪到脚脖子了，村子外面的积雪，没人扫，树上光秃秃的，到处白雪皑皑，雪白的刺眼。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无人的路上，很快就到寺庙那里了，心里莫名的紧张，天色大暗，走的我身上很热，出汗了。
路过寺庙的时候，能见度已经有限，鼻子里闻到庙里飘出来的香火味道，更紧张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心里在想怎么也没个过路的人，一起结伴走，至少没这么慌了，哪怕能看到也行啊。
就快到山梁上了，突然，前方有个人影一幌而过，好像顺着我回家的那条路下去了，因为左右我能看到，没人过去。
我抓紧赶了过去，忘了寺庙给我带来的不安，想着，可以看到人，至少不怕了，天已经黑了，周围都是雪，一片白茫茫。
那人始终在我前面不远处，我想喊一身，但是没敢，反正就一条路，问题不大，顺间安心了
因为走的太快，加上紧张，我嗓子冒烟了。
囫囵着抓起一把雪塞到嘴里，感觉凉快多了，冒烟的嗓子得以被雪水滋润，感觉好多了。
就这么点时间，一抬头，人呢，我草，人呢，哪去了，见鬼了吗？
瞬间热汗变冷汗了，刚才一把雪吃的，这会儿有点凉了感觉。
想回头看下，但是又想起，说走夜路不能回头看，不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有点慌了，加快脚步的同时，目光在搜寻着之前的人影。
周围寂静无声，除了自己喘息声和砰砰的心跳声之外，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我更加紧张。
猛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啊，他前面肯定在这里走过去了，地上一定有痕迹，雪飘飘洒洒的下了一天，这条路没人走，他前面走过去了，那就有脚印。
是的，我在脚下看到了被踩过的一双脚印，向前方而去。
妈的，自己吓自己
一瞬间又放松了，我加快脚步，路过一个拐弯，果然又看到他了。
那半截下坡路，比较陡，我好像看见他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哈……妈的，吓死你爷爷了，我以为真碰到脏东西了呢……
很快我就走到他跟前了。
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好像50多，又好像60多，脏兮兮衣服，缺半截袖子，头发乱糟糟的。
我，‘’叔，你去哪里？
他一回头。
我直接愣在原地，哎呦卧槽，一只眼睛正常，另一只眼睛纯白，没有眼仁，在雪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妖异。
吓的我小心脏砰砰直跳。
他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去，进村之前有一片树林，不太大，一边是个堡子，不知道有没人知道是什么，据说解放前是防土匪的，现在塌了一部分。
穿过树林就到村里了，他突然停下了。
我，你不走了吗？
他没说话。
我又问到，你是他们说的疯道士？
他点点头。
好吧！那我回去了啊……
他没动。
进了树林，快步朝村子里走去，我回头看了一下，他还站在那里。
走了几步，又看，他还在。
我出了树林，回头看，距离太远，树木遮挡，已经看不见他了。
我快步走了回去……
一个小插曲，一惊一乍的，总算回来了。
姥姥已经做好饭了，吃饭的时候，我说道，我今天看见疯道士了，他在我前面，走到树林边上不走了。
我问他，他没说话。
好像是把我送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意思？
还有，他好像没疯啊……
不知道是不是不会说话？
反正我说话他没回我。
姥姥说，没事，以后离他远点。
我点头，确实，那个眼睛有点害怕呢……
周末总是很快，周天中午，吃完饭我就收拾好了，要去四姨家，周一上课。
走之前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个疯道士，把姥姥给我准备的吃的塞书包里就走了，我想如果碰到他，就把吃的给他。
然而，我没有碰到他
隔了半个多月，又碰到了
这次我得问问他，他肯定不是凡人，看那眼睛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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