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挨饿

去通宵。
  在上完生理课以后，开始对异性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能从小没妈的原因，对年龄比我大的女人会多留意一下，不知道为啥。
  后面才知道，那是曹氏综合症。
  馄饨店老板娘很漂亮，165左右，身材很好，头发盘起，几绺发丝俏皮的搭在脸颊，眼睛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而纯净，漂亮的不像话的脸上化着淡淡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在我心里，她很完美。
  不知道谁说过这样一句话。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生都会因为念念不忘而孤独，他轻轻的一个转身，就带走了你整个青春，你说不岀他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真他妈贴切！
  后面也遇到过各种类型的女人，但是她，始终都在我心底。
  进门后。
  她冲我笑了一下，来了。
  嗯。
  右边第一张桌子，我第一次就坐在那里。
  什么都不用说，她都知道，每次一碗馄饨，不要香菜。
  记不清来了多少次，就是吃不腻。
  为什么坐那里？因为可以看到她的全部，别的桌子，只能看见上半身，我喜欢她的全部。
  她在煮馄饨，我看着她。
  很快，一碗香气四溢的馄饨就端了上来，我收回目光。
  拿起桌子上的辣椒，舀了半勺辣椒油放在碗里。
  要不就不放辣椒，要不就多放点，半勺辣椒油什么意思呢！
  她坐在桌子那边看着我。
  因为好看，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顿了一下，什么好看？
  我，辣椒油漂在馄饨上好看。
  她略带幽怨的眼神一闪而过，我以为你说我好看呢！
  我，‘’你也好看。
  嘴不从心吧！
  ‘’我说真的。
  ‘’好了，吃吧！这么多次，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师不全。
  ‘’为什么？
  我，不知道谁起的名字！
  ‘’起名不都讨个吉利吗？怎么会这么随便就起名的，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没事，不就一名字，和阿猫阿狗一样，没啥区别。
  ‘’你倒是想的开，多大了？
  我，十五。
  ‘’算起来快毕业了吧？
  我，嗯，再有半年吧
  突然想起老狗说半年后来找我，也不知道干啥。
  你多大了？我问。
  ‘’我大你10岁，以后得叫姐姐了，弟弟。
  ‘’不。
  ‘’一声姐姐都不愿意叫吗？
  我沉默不语
  好了，吃完了，付钱走人。
  今天就不用付钱了，姐姐请你吃，不全弟弟。
  我，以后叫全爷。
  她笑得花枝乱颤。
  那是第一次，和她聊那么久。
  隔了几天，钱花光了，想着把床底下的电视锅买了。
  也可以回去，但是不想面对她们那丑恶的嘴脸，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钱丢给我。
  我有办法。
  卫星锅卖了10块钱，我在想，晚上得再取点东西，多拿点，多卖一点，我得留点钱，不能身上爪干毛净的。
  然而，这次出事了。
  在我第二次去拿东西的时候，被老板发现了，我丢下东西就朝后蹿了出去，像脱缰的野狗一样。
  后面不远处就是葡萄地，只要一头扎进去，再别想抓住我。
  我低估了那死胖子的能力。
  他像一头野猪一样，直接冲进葡萄地，我都隐约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只要被抓住，就不只是今晚的事，只要看到是我，他估计会让我看见太奶。
  天太黑，没看到脸，看身形，估计也能猜到是我，
  我去卖过太多次了，
  被抓住就废了，再说以后上哪搞钱去。
  我疯了似的在葡萄地往前跑。
  很快，我就感觉脸上有东西流下来，胡乱抹了一把，粘呼呼的，那是伸出来的枝条抽破脸了，胸腔火辣辣的疼，就快跑不动了。
  后面脚步越来越近，掺杂着咒骂声。
  不能再这样了，得换个方向，刚才跑太急，没注意，顺着一条道跑的，葡萄地一行一行排列，齐肩高度。
  突然，我瞅准时机，一个闪身，横着跑了进去。
  胖子没刹住，直着冲了出去，直着走了。
  我辗转腾挪，和胖子总算错开了。
  几个呼吸间，跑出去了很远。
  我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已经甩开了，他这会儿肯定找不到我在哪里？
  远远的听见他在问候我家里人，骂吧！反正户口本就我一人，根本无所吊谓。
  骂声渐弱。
  我依然没动，万一他躲起来呢！
  几大块地之间一条大路，出去万一碰上了。
  大概半小时左右，我起来悄悄看了一下，周围除了虫鸣和不知名的鸟叫声，再没任何声音，身上汗也凉下去了，我反方向摸了出去，没有原路返回。
  绕了一圈，回到院子里了，折腾了快两小时，骨头都快跑散了。
  水龙头上洗了把脸，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后面隔了很久，我才知道那老狗走的时候坑了我一把。
  他走了之后直接去废品站说了一声，围墙外铁丝网被人剪开了，有人偷东西。
  说完就走了。
  那胖子已经等我几天了，也刚好那几天有点钱，不然，我早就被抓住了吧。
  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老狗，你个老银币，别让我遇见你。
  就10几块钱了，怎么办？
  废品站肯定不敢去了，折腾了半晚上，有点饿了。
  起来奔着厨房走去，看有没有谁做饭剩的东西。
  有收获，一个馒头在半盘土豆丝上放着，锅里盖着呢！不知道谁家的。
  二话没说，拿起来就吃了，剩的最后一口馒头，把盘子擦了一下，吃完后把盘子洗了放回原处。
  院子水龙头拧开喝了一口水。
  嗝……
  嗯，舒服。
  一天后，我又没钱了。
  饿了一天，
  一天半，
  两天，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饿死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去吃一碗馄饨，说先欠着，她应该可以同意。
  院子厨房有人做饭，好香，去要一碗吧！
  坐在床边犹豫了好久，硬是没迈出哪一步。
  我可以偷，可以抢，但是不能去要。
  我不是要饭的，
  那是底线。
  房子里有个平时接水的水桶，拿起我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
  也不顶用，抓心挠肝的难受，好像胃里有点烧。
  好不容易，天黑了……
  我得想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搞点钱。
  我拿起扳手，钳子出门了。
  不是去打劫啊！别多想，这次走的远，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看见一个小巴。
  小巴的备胎在车底，之前拆过，没费多大劲就卸下来了，抱着太累，滚着轮胎回去了。
  睡觉前继续喝了凉水。
  现在肚子感觉像气球。
  第二天一早，硬着头皮去废品站了，我赌他今天没在，赌他那天没看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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