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钱头的往事

我就会偷偷注意那些女人的胸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再没有见过那么大的。
  在我在那个村里的两年，或者三年里，天热了，我就走哪睡哪！天冷了，我就在谁家烧炕的地方，晚上有点温度，要不就是铁匠铺的炉子跟前。
  有人叫我去干活，就有饭吃，没人找我干活，我就要着吃。
  村里游荡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鸟一样自由。
  大概10几岁，我开始懂了男女之事，晚上我挨家挨户的去听，偶尔会在门上踹一脚，然后跑了。
  他们白天去上工的时候，有时候会留下女人一个在家，或者有个孩子。
  这时候村长就去了，很多女人都被村长睡过，他让我在外面看人，如果有人来了就给他说一声，每次村长结束后，都会给我一点吃的，或者一毛钱。
  不知是哪年，好像很久没有下雨，十里八乡都干旱，不知道是谁说闹旱魃，然后找个道士，那道士说把旱魃引出来，大家一起烧死它，就可以下雨了。
  那个年代，没人家里养鸡，鸭，鹅，牛，羊，什么的，队里统一管理。
  道士说旱魃吃肉，人都快饿死了，还哪里有肉给它吃。
  然后村里人一合计，说把我绑在村头的树上，反正是个叫花子，无父无母的，死了就死了吧！
  那年头，时不时有人饿死，死个人跟死条狗一样，没区别。
  下午的时候，我就被人绑了起来，还有在别的地方也弄来的一个，比我小一点的叫花子，我们两人被一起绑在村头的树上，树周围堆满了柴火。
  我听到村里人说，旱魃出来吃我们的时候，村里人把火点着，一起烧死我们。
  我问旁边那个比我小一点的男孩，‘’你怕不怕？
  结果我刚说完，那孩子就哭了，嗷嗷的哭，村里人快吓死了。
  天慢慢黑了，挣扎了一下午，绑我的绳子已经松了，我把手抽了出来，几下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我让他不要喊，把他身上绳子也解开了。
  周围都是柴火，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
  天黑透了。
  我让他叫一声，声音越大越好，
  他嗷呜一下，哇的一声，在黑夜里格外瘆人，我也大声喊道，旱魃吃人了。
  然后一把拉起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抬不起脚，腿都软了，一头扎在地上。
  后面没人追来，我们俩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跑去。
  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癞子。
  他问我叫什么，记事起，别人就叫我小叫花子，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想以后有钱，有钱就可以和村长一样，想睡谁睡谁，谁的奶子大睡谁，我告诉他，我姓钱。
  后面癞子一直跟着我，把我叫钱大哥。
  和癞子沿途要饭，一路到县城里。
  我们学别人一样的顺口溜，
  大娘好，大爷善，可怜可怜我这个穷光蛋。
  给个馍，给口汤，祝你长命又健康。
  别人掏，你不掏，别人比你尿的高。
  有上顿没下顿的，过了小半年，后来县城里来些个杂耍的人，晚上睡在县城外面的废弃砖窑里。
  我和癞子也去过几次。
  一天晚上，我去看杂耍，回来的时候癞子不在，我去县城外面的砖窑里找他，那些杂耍的人也不见了。
  就这样，我再也没见过癞子，应该被那些杂耍的人带走了。
  我又一个人了。
  后来饿的受不了，我去庙里偷过贡品，拿过佛爷底下的钱，去墓地偷过贡品。
  用一切可以让我活下去的方式活着。
  记不清第几次，我在墓地偷贡品的时候被人抓住了，
  一个老头，看我可怜就把我留下了，我在那里和他看了3年多墓地，
  吃的不愁，有人来上坟，拿来的酒，水果点心，老头就拿回家里去了，剩下的我和他都吃了。
  第四个年头，老头回家后再没回来，后来听人说他死了。
  我继续留在那里看墓地，也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
  要求每天晚上都要巡视一圈，我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前一天说是进了一个女的，喝药死的，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火化，很多都是土葬。
  我去巡视的时候，在路过那个新坟，我看见一个女的背身站在那里，我以为是有人祭拜，我睡觉的时候进来的，当我走近后才看到，她穿的那种衣服是死人穿的寿衣。
  我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回我那个小房子，把门顶住，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
  后来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
  有一次是一个小孩，大概10几岁左右，下葬当天晚上，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之后，外面没人，我刚躺下，又敲门，出去后还是没人，我躺在床上，借着外面的光看向窗外的时候，那个下午下葬的孩子，趴在窗户上往里看，脸色发青。
  我已经被折腾了两次了，这次我顺手抄起门后的顶门杠，直接出去了。
  他妈的死了就给老子安分一点，再他妈折腾，老子找人收拾你个狗日的。
  说完之后，再没事发生。
  记得有一次，一家人办丧事的时候带了个道士，结束后道士和我聊了几句，他说我还年轻，不应该干这个，让我出去闯闯。
  临走时告诉我，时间久了，在阴气太重的地方，会影响我气运，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给了我一张符纸就走了。
  我一个人在那里思考良久，我已经好几次看到一些其它的东西了，我知道那可能是鬼。
  但是，从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出去了还能去哪里，在这里，至少不用挨饿受冻，虽然有时候很怕，可是没有出什么严重的事。
  后来我想着，过一段时间再看吧！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把碑上面擦干净，地上的草也收拾干净，贡品我也吃的少了，我想这样，它们应该就不会吓我了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一个下雨的晚上，我逃离了那里，到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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