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佟立鹄耳前有小孔
他肤色白，带着一脸笑容，开口说话声音清朗：
“你们刚靠近这里，我就听到了。幸亏有各位，我们才能打败这只狗，毫发无损地脱困。”
“我是佟立鹄。你们过来时候应该看到了，我们有几个人。都是附近南城人，在江州工作。
最近先是大雾，也有人突然去世，我们不放心，想结伴回南城看看。”
“你听力很好？”车磲捕捉到了重点。
看来，这位美女很高冷啊，她脸上还有一块绷带，估计是个扎手的。佟立鹄想着，不过这不耽误他说话。
“你看这里，”佟立鹄靠近，把侧脸转过来：“我这里有一个小孔。”
车磲往他指的地方看，两人距离突然拉近，搞得她有点神思不属。
就在赵立鹄的耳廓上端，连接耳朵和脸侧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非常浅，不留神根本看不出来。
“我生下来这里就有个小点，人人都说是‘富贵孔’，不过我也没什么富贵的。据医生说，这是个是‘耳前瘘孔’，很多人都有这个孔。”
“这个孔平常没什么存在感，前几天大雾，我生了场病，醒来之后听力变好了很多。”
哦，听力强化异能者？不知道他是能够听远，还是能听到细微的声音？车磲思索。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耳朵这里有一个小点吧。”赵立鹄继续说。
那是因为灰雾降临，你的身体按照最突出的、最有可能的、潜力最大的趋势，快速进化了。车磲并不觉得赵立鹄的说法正确。
她思索了一下，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他本来听力就不错呢，耳前有一个小孔只是表象罢了。
“应该有人往这里来了？”赵立鹄突然说。
果然，过了一刻，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车磲暗中思忖，是江州聚居区的小队来了吗？
这个小队成员有大概十几个，他们下车后就搜索全场，自然看见了后面正在交谈的两伙人，和躺倒在地上不动弹，体型明显巨大的进化种。
车磲在新来的这队人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物，疾风小队队长耿折松。
耿折松，风系异能者，江州聚居区有名的战斗力，前世，车磲听说他曾经是韦白霜的男友。
不知道为什么，车磲一想起韦白霜可能有耿折松这种男友，就升起一股“家里白菜被猪拱了”的不满。
现在的耿折松脸上还余几分青涩，他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后边，一群人走近。
“你好，我是许振邦。”中年男人率先开口，同时伸出手：“几位也是来搜集能源的？”
几人分别握过手，互通了姓名。
“我是车磲，确实打算搜点物资。”车磲对“许振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仔细思索，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啊？
“我的名字是佟立鹄。我们几个只是路过，本来打算回南城的。”佟立鹄也是坦诚。
等等，姓许，不会是江州聚居区管理二把手，那位许副理事吧？
许副理事与理事长不同，许副理事以正直严厉著称。理事长在聚居区人员之中的风评中，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如果真是那位的话，可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了。车磲肃然起敬，暗自下决心，等下行事说话都要谨慎一点。
“那里躺的那只是狗吧？哎可真够大的，这两天奇闻异事真是越来越多啦。”许理事先向进化种那个方向探探头，然后摆摆手。
“它怎么躺在那不动呢？”
车磲忙不迭接话：“我们过来的时候，恰好碰见这只狗在攻击他们几个。”她指指佟立鹄几人，佟立鹄连连点头。
“我们就上去搭了把手，把这条狗放倒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只是打算暂时休息。这条狗突然冲出来，就要攻击我们。”佟立鹄补充前情。
“原来如此。我们来晚了，没能帮上忙。”许理事明白了，还有些歉意。
“你们来得更早，也不一定能帮上。这位车小姐，身手很利落，几下就把它打倒了。”佟立鹄突然没心没肺起来。
“哪里哪里。”车磲连忙谦逊。
他们交谈了几句，跟许振邦、耿折松一起来的一位姑娘开口了。
“没油了。”她悄悄提醒。
“这位是？”
“这是小女许清然，清然啊，快问好。”许振邦说。
许清然大概不到20岁，也是一身利落的打扮。她的头发结成发辫，未语先笑，是个元气美少女。
等到众人再次招呼完，许振邦言归正传：
“现在到处都没电，我们那里聚了不少人，能源缺口比较大。这里的汽油、柴油，我们取一些，两队觉得可行？”
车磲没有意见，她还打算到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呢。
佟立鹄说他们要几桶，准备把车开到南城去。
“当然不会一下取完，”许振邦马上说明：“只取少量，不会不敷使用，这就够了。”
能当领导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也不像前世传言中那么声色俱厉，还挺好说话的。车磲心服口服。
“不知道你们落脚在哪里，”许振邦询问车磲：“我们那个地方，离这里不是很远，有不少从江州的人，都住在那里。你们有没有意向也来？”
就等这句话呢，车磲精神一振：“我自己是想找人多的地方住一阵，不过我们住的酒店还有不少人呢。”
“哦？详细说说。”
车磲详细描述了一船人遇见海洋进化种两次攻击、目击座头鲸捕食、返回港口靠岸、转移到酒店、部分人员离开的经历。
许振邦沉思良久，问：“你们那个酒店，还有多少人？”
“大概100多人吧。”车磲也不能给出完全准确的数字。
“好，你回去问问，我们欢迎你们来。”
车磲详细询问了许清然，得到了从这里到达她们那个聚居区的详细路径。最后不忘提上两桶石油。
这队人回到酒店，到达大副所在的房间，他们高兴地告知了大副这个好消息。
“很好，孩子们，你们去吧。”一天不见，大副好像苍老了很多。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打算一起去吗？”听到大副这么说，船员辛卫强发问。
他语气沉重，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哦卫强啊，你来，不要生气。”大副咳了一声，把辛卫强叫到面前来，拍拍他的肩膀。
“咱们认识也有好些年啦，前几年我在你家看到你，还是个哭丧脸的瘦小子。现在都这么壮了，劲也变大了是吗。”
“我和你父亲是老伙计啦，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厉害，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辛卫强呜咽着应答。
“我老喽，孩子们也都大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剩我那个老妻了，每次我出海，她都在家等着我。我怎么样也要回去看看才能安心呐。”
“刚上岸我就想回去，考虑到人多，怕生乱事，才没回去。”
“现在你们找到地方去了，我也该回家了。”
“我也要一起去！”辛卫强大声说。
门板突然被大力拍打，传来沉闷的“砰砰”声，打断了室内的伤感氛围。
“船长！船长在吗！出来评评理！”
刚说怕生乱，乱事这就来了。
辛卫强扶着大副，众人一起赶到了三楼走廊上。
走廊上有小孩哭喊，还有争吵声。一群人围成一团，中间有三个人。
一个中年男头发略秃，他扯着一个女子不松手。女子半蹲着，向相反方向使劲，试图挣脱他的牵制。
小男孩大概有六七岁，他哭喊着，使劲揪着秃头中年男的衣襟，把他往远离女子的方向拽。
车磲看清中间形势，不由非说推开男人，将女子扶起起来。
女子站起来之后，马上躲到船长、车磲这些人身后。
小男孩也松开秃头男，喊着“妈妈”投进女子怀里。
船长分别询问了两人前因后果，事情是这样的：
母子二人之前是一家三口出门旅游的，女人在灰雾中失去了丈夫。母亲将孩子保护得很好，只说父亲先下船，回去处理紧急工作了。
六七岁的小孩很好骗，他将妈妈的话信以为真，对末世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住进酒店第二天，他就自己跑出去玩了。
他也没跑远，就在走廊上，母亲醒来孩子不见了，急忙冲出去找他。
同住三楼的一个男人恰好开门，他人在末世，胆子大了许多。撞见这个女人头发凌乱、气喘吁吁，见色起意，一把将她拉进室内。
秃头男就是和此人住在同一间的，他马上制止了那个男人，送给女人一些物资，好言安慰。
女子接受了他的好意，还跟他交谈了几句，就跟孩子一起躲回房间。
秃头男自以为英雄救美、相当有戏，今日一早就来敲母子二人的门。
女人以为他是好人，当然就开门了。
谁知秃头男自作多情，女人很快就拒绝了他。
他就要讨回送给女人的物资。
女人不同意给物资，两人就吵起来了，一路吵到走廊上。
接下来就是众人看到的一幕了。
车磲无话可说。
船长详细询问了那位母亲，她都得到了什么物资，母亲也据实说了。
最后，大副做出了决定。
“你将物资返还他一部分。”船长指着秃头男对母子说，又对秃头男：“至于你没能讨回的那部分物资，就问始作俑者要吧。”
船长还趁人多，宣布了转移到江州聚居区的消息。
围观人群讨论着散开了。
次日一早，想去江州聚居区的人都出现在大堂。
这些人上了车，就是他们从码头来到酒店所乘坐的车。
车磲、韦白霜都在第一辆上，车磲详细把江州聚居区的位置告诉司机，车队很快就出发了。
大副和辛卫强没有送行，他们也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一老一少相携踏出门，离开这座他们短暂驻足的酒店，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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