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夫妻闲话
【836】
属于伏黑家的和室内, 终于从激情中平静下来的夫妻俩慵懒地依偎在一起,喝着残酒,聊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从神奇的油屋说到了寻的朋友,赈早见琥珀川, 一条早已消失的河流的河神。
两人的相识因为寻的名字, 在逐渐熟悉后, 寻终于知道了少年的故事, 一个跟名为荻野千寻的女孩有关的故事。
“……后来,千寻拿回了自己的名字,带着父母回到了人界, 找回记忆但已经无处可去的琥珀川,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这里。”
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寻就着身后男人手中的酒杯,喝了两口清酒, 润了润嗓子。
甚尔斜倚在雕花木窗边, 敞开着衣襟的厚实胸膛是老婆最好的靠枕。
他拎起惠先前送回来的清酒瓶给杯子满上, 随意问了句,“还有吗?”
寻抿着清酒, 继续将故事的后半截说完,
“琥珀川在知道我能自由来往油屋和人界之后, 拜托我带他去看望千寻。”
“我们过去的时候, 千寻已经长大了, 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琥珀川站在她面前, 矮了那么长一截。”
“千寻一下子就认出了琥珀川,她很高兴他能来看她, 拉着琥珀川又是去喝珍珠奶茶, 又是去吃汉堡披萨, 路上还一直在说自己近年来碰到的趣事。”
“琥珀川很少笑,但是那天,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寻像是为朋友的开心而开心一样,脸上也绽开笑容,可随即,她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我以为琥珀川很开心的,可等我开门回到油屋,他却跟我说,以后不会再去见千寻了。”
“我问他为什么?琥珀川沉默了很久,却什么都没说。”
甚尔咂咂嘴:“估计是觉得两人没戏。”
寻疑惑地扭头看向他:“什么?”
甚尔按着寻的后颈,给了她一个啧啧有声的湿吻,分开的时候,舌尖拉出了泛着酒香的细丝,大拇指擦过女人嫣红的唇瓣,低声说,
“这样就是有戏。”
寻呆滞了一下,随即一脸震惊:“啊!!真的?琥珀川他,他——”
甚尔不负责任地一摊手,“我瞎猜的,那小子一脸清心寡欲,也许根本想不到那一层面去。”
寻却隐约觉得,甚尔可能猜对了。
她认识的琥珀川整天板着个脸,不苟言笑,是油屋说一不二、所有侍从都畏惧的大管事。
可他在千寻面前露出的笑容,却是那么轻松愉悦。
不是重视的人,不会如此吧?
可是——
“琥珀川和千寻的时间不一样……”
寻喃喃自语,琥珀川一定是发现到了这一点,才决定默默离开。
“……是这样吗?”
甚尔嗤笑:“畏手畏脚的,看中的人就应该赶紧下手,小孩子又怎么了,既然是神明,用法力解决不就好了吗?”
寻争辩:“可千寻会老会死,琥珀川不会,几十年后,只剩下琥珀川一个人的话,也太可怜了。”
甚尔:“笨蛋,还是用法力啊,把她变成同类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寻诧异:“欸?这样也行啊。”
甚尔属于绝对的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在一起,管那么多做什么。”
寻还在琢磨,“真要到那个时候,应该要先征得千寻的同意吧?”
“好了好了,不要想别人了。”
甚尔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大手也伸进衣襟中开始四处作乱,不断干扰她的思绪,
“想我。”
炙热的大掌在身上游移,粗糙带有厚茧的手指抚过细腻的皮肤,那种仿佛粗石磨砺的感觉,给寻带去的却是背脊过电般的战栗。
在面红耳赤,浑身发软前,寻赶紧抓住甚尔点火的手。
她扭过脸,认真地看着男人幽绿的兽瞳,
“我想啊。如果未来甚尔先生老死的话,我想复活你,可以吗?”
甚尔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不过,寻怎么确定我先老死?我可是天与咒缚,生命力比一般人都要强。”
“当然是因为我可以活很久啊。”
“多久?”
“绝对比甚尔先生久。”
不知怎么的,甚尔想起寻九年来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面容,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寻,你不会也是哪里的神明吧?”
“才不是,我是人啊,只是体质有点特殊,可能跟甚尔先生的天予咒缚有点像。”
“啊?天予笨蛋吗?”
“我哪里笨了!”
“哪里都笨吧。”
“哼!”
看着气鼓鼓扭过身,不再看他的妻子,甚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不笨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到他面前,不笨怎么会被他这种混蛋缠上,然后变成他的笨蛋老婆呢?
男人绿色的兽瞳闪了闪,扩成了代表愉悦的圆形瞳孔。
“其实,寻还是有不笨的地方……”
不怀好意地贴过去,趁着寻被他的话分散了注意力,大掌悄然往下探去,手指一探一勾,熟练地摸到会给老婆带去无穷快乐的地方,一边按摩一边没脸没皮地说着,
“看,多聪明,我一来就吸上来了。”
寻倒抽一口冷气:“!!”
被甚尔开发得十分彻底的身体,哪经得起要害直击这种玩法,几个呼吸,人就软倒在男人怀里,抖着身体,想说话张嘴却全是喘息。
“等,等等……”
“休息得够久的了,该开始下半场喽。”
新年就从跟老婆亲密贴贴开始,兆头多好~
愉快地开始解寻的浴衣的男人,那眯着兽瞳、舔着唇角的样子,看起来跟大尾巴狼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激情即将再次点燃,门外传来敲门声。
“喂,两位家长,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
是真希和真依。
甚尔刚接腔“还没……”,就被寻一把推开。
“说完了说完了!”动作飞快地爬起来,冲向门边。
甚尔:“……切。”
【837】
寻理了理松垮的浴衣,拉开门。
门外站着姐妹俩,真希抱着沉沉睡去的飞鸟,而真依手中拿着糖人还有一些小孩的玩具。
“看傀儡戏的时候睡着的。”
寻接过熟睡的孩子,真依将玩具放回房间,“还挺乖的,给玩具就玩给吃的就吃。”
真希戳了戳飞鸟红扑扑的脸颊,惹得小家伙不耐烦地动了动,接着,像是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十分果断地身体一扭,将脸埋进寻的怀里,留了一个后脑勺给真希。
真希:“不管是洗澡还是看戏,都在念叨你跟甚尔。隔一会儿就问爸爸妈妈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
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了笑:“辛苦了。你们去玩吧,油屋的新年活动有很多,直到凌晨才会结束营业,玩得开心点。”
真希真依的视线扫过寻从颈侧蔓延至衣领下的红痕,语气微妙地提醒,
“寻,你是过来缓解疲劳的,别到了回家的时候比来时还累。”
“知道啦!”
姐妹俩嘻嘻哈哈地跑远了,寻红着脸颊,抱着飞鸟回到甚尔身边。
百无赖聊的男人正拿着一盘橘子在剥。
长久以来安稳规律的生活,甚尔已经养成了很多习惯。
比如情人节会送寻一件礼物,樱花开的时候会带着全家去仁和寺赏樱,夏天会在家做流水面,以及,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吃橘子。
他还在禅院的时候,从小到大,过年期间,没有人给他橘子,更没有人跟他一起吃。
这种不是挨打挨骂的小事,在甚尔长大后,自然而然就忘记了。
和寻在一起后的第三年,甚尔从外面回来,路过水果店看到新鲜的橘子,鬼使神差地买了两箱。
味道意外不错的橘子受到了全家的一致好评,于是,橘子成了伏黑家过年必不可少的饭后零食。
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吃橘子一边吐槽电视,酸酸甜甜,热热闹闹。
而所有人中,甚尔毫无疑问又是吃得最多的,像是要把小时候没吃的份全都吃回来一样。
“油屋的橘子好吃吗?”
飞鸟睡得很熟,寻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是,想把小家伙放到榻榻米上让他自己睡,失败了。
哼哼唧唧地抓着寻的衣襟领口不撒手,寻只好先抱着他。
“太甜了,像是放了糖。”
“啊?那是好吃呀,让我尝尝。”
甚尔一手将两瓣最大的橘子塞到寻的嘴里,一边毫不客气将便宜鸟崽从老婆怀里拎出来,放到榻榻米上。
飞鸟扁扁嘴,大概是感受到了父亲可怕的气息,没敢哼唧,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继续睡了。
甚尔:“这么大了还抱着妈妈睡,不知道妈妈是我的吗!”
寻哭笑不得:“飞鸟这么大,可真要论出生时间,可能还不到一岁。”
她安抚地拍了拍孩子的背,让他放松下来,又给他盖好小毯子,这才坐到甚尔身边,继续吃他剥好的橘子。
“咒灵不能用人类的判断标准。”
甚尔盯着黑发的小不点。
手指戳戳他的脸颊,又撩了一下他柔顺的黑发。
这个小家伙光看他躺着睡觉的样子,比惠更像他。
已经接受了飞鸟是自己孩子,甚尔心里却一点实感都没有。
他不像寻,寻跟飞鸟在梦境中相处了很长时间,建立起了基本感情。
飞鸟于他而言,就是突然蹦出来的一个孩子。
除了最初的震惊,现在的甚尔只剩下茫然。
这个咒灵是我崽?咒灵崽要怎么养?
寻在一旁欣慰地吃着橘子。
甚尔先生对飞鸟还是挺关心的啊。
睡梦中也不踏实的飞鸟:??
琢磨了半晌,什么都没琢磨出来的男人,将问题扔到脑后。
总归咒灵养起来应该比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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