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强忽悠
王质说完仰着头环视屋内的人,屋内的人也觉得王质先杀逆鳞再杀教主不大可能,所以暂时保持沉默。
王质趁机再问:“我想再请教闫功曹,教主白天刚刚应允让我做左护法,我当夜就要刺杀他,我的动机何在?”
闫融再次被问倒,张口结舌道:“这……这……”
王质道:“既然我从实力上和动机上都不可能杀教主,闫功曹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杀了教主呢?”屋内众人一齐看向闫融。
闫融道:“王质,你休要巧言善辩,虽然目前有很多细节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逆鳞是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他是在跟踪你的过程中失踪的,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其他的那些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假象。最紧要的一点是,祭酒以上级别的人都做过背景调查,被确认对本教忠诚,你是唯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王质道:“闫功曹所有的依据都是建立在猜测之上的,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既然闫功曹已经认定是我,那我闭口不言,等候各位发落便是了。”
闫融知道王质强词夺理,可偏偏就是辩不过他,气得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场面一度僵住,孙恩也觉得闫融的推理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不能令人信服。
孙恩对王质刚才说的话很在意,问王质:“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叔父没有死?”
王质转向孙恩道:“公子可有发现屋内有打斗痕迹?”
孙恩道:“没有!”
王质问:“公子是否杀过人?”
孙恩看着王质皱着眉头道:“杀过!”
王质问:“公子杀人时,对方脸上是否会流露出痛苦之色?”
孙恩耐着性子道:“即使出手再快,对方也少不了惊惧、痛苦之色。”
王质再问:“公子再看看令叔父脸上表情是否愉悦,毫无痛苦之色?”
孙恩大惑不解,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质安抚道:“公子先别着急,容在下慢慢道来。昨晚教主命人掳来王凝之未过门的妻子,闫功曹,可有此事?”
闫融在一旁冷道:“此事属实。”
王质道:“据我听闻,教主此前已经采阴九百九十九名女子,再加上王凝之未过门的妻子,正好一千人整。所以,我的推断是:教主已经道法大成,蝉蜕登仙了。王凝之寻妻至此,看见教主已经先一步登仙,嫉妒非常!再加上被教主夺妻之恨!便刺了教主的蝉蜕肉身几刀,以发泄心中怨恨之情。既然教主已然登仙,只留下肉身,何来‘死’字一说?王凝之虽然刺了教主肉身几刀,也只能算是在公子的祖坟上撒了泡尿罢了,并非真正杀死教主!”
孙恩咬牙切齿道:“王凝之!!!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闫融一挥衣袖,大骂王质:“什么蝉蜕登仙?简直一派胡言!”
彭三爷在边上也插嘴道:“少教主,这小子狡猾得很!他的话不能全信啊!”钻天鼠等人纷纷附和。
王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扫视闫融、彭三爷等五人,道:“我先不解释什么是蝉蜕登仙。在座各位都是杀人高手,请给在下解释清楚两点。第一,为什么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是因为教主功夫太弱,面对王凝之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吗?”
闫融五人面面相觑,不懂作答。
王质又道:“第二,为什么教主脸上表情愉悦,未见痛苦之色?以诸位的杀人经验来看,王凝之是怎么做到的?”闫融五还是哑口无言。
屋内各人沉默了一阵,孙恩看着王质,开口问:“什么是蝉蜕登仙?”
王质故意用不敢置信地语气反问:“原来你们都不知道蝉蜕登仙的啊?!难怪王凝之常说他才是五斗米道正宗。公子,我曾在王凝之手下做事,曾听他说过登仙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大家都知道的,羽化登仙,肉身像羽毛般化开遁入无形,只留下元神飞入仙界;另一种是蝉蜕登仙,就好像是金蝉脱壳一般,元神虽已升至仙界,肉体还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以蝉蜕这种方式登仙的危害,大家在教主身上也看到了。至于教主为什么选择以此种方式登仙,还望公子能体谅教主的良苦用心!”
孙恩眼神游移,显示在极力思考,最后他大声问:“叔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质继续道:“教主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公子你啊!教主登仙之余依然记挂公子,担心公子年纪尚轻不能服众,故此,特意留下肉身,警示教徒要一心一意追随公子。因此,教主蝉蜕登仙之事,公子不但不应该封锁,更应该广而告之。有此光环加身,公子继位必定广受拥戴,多方支持!当然,公子也可以采用闫功曹所谋划的办法,随便找只替罪羊当众杀之,也是可以顺利继位的。”
闫融慌忙道:“少教主,不是这样的!他是在妖言惑众!”
王质道:“闫功曹莫要慌张,谁是谁非,公子自会判断。”
孙恩思考了一下,对闫融道:“放了他。”
闫融满脸痛苦地叹息一声,命令钻天鼠放人。钻天鼠割断绳索,王质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王质对孙恩抱拳道:“多谢公子明辨是非解救在下!只不过,公子这辱亲之仇恐怕报不了了。”
孙恩目露寒光的看着王质,冷道:“哼,你怕是不了解我孙恩!我孙恩一向快意恩仇,有仇必报!这个仇我为什么报不了?”
王质道:“既然王凝之侮辱教主肉身之时,教主已然登仙,那么地上的这个‘之’字,必然是教主凭仙人之力借肉身之手写下的。教主已经超出三界外,自然不愿再理俗事,否则用仙力杀王凝之岂不是易如反掌?教主老人家只是一时气不过王凝之趁他刚刚登仙便侮辱他的肉身,因而以仙力告知凶手为何人,但并未指示为他报仇。想来是因为:一、王凝之乃是五斗米道正宗;二、王凝之挂职左将军,统领武卫营,手执兵权;三、我们目前无凭无据,拿什么让王凝之认罪?王凝之是琅琊王氏的人,他说没有侮辱教主,谁敢否定他?如果我们以血字为凭,只怕会招来王凝之再度耻笑。综合以上三点的结论是,王凝之是五斗米教惹不起、碰不得的人。所以教主并不打算报仇。公子的辱亲之仇自然也就报不了了。”
孙恩紧握双拳,脖子上青筋暴现,脸憋得通红,像疯子一般对着屋顶狂吼。屋内众人不同程度都被吓到了。
孙恩发泄完后,恨恨的说:“此仇不报,我孙恩誓不为人!”
孙恩对闫融下令道:“功曹,我有几件事需要你办。第一、叔父蝉蜕登仙之事,不但要周知教内大小成员,还要广而告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此举对增加本教声望、广纳教徒大有好处;第二、包塑叔父肉身,供奉于正阳殿,接受信徒跪拜;第三、将我计划本月十五继位教主的消息通告下去,叫前来观礼、饮宴的治头大祭酒和祭酒务必带上武器;第四、打赏王质一百两,请大夫为他疗伤。”闫融领命。
孙恩又对彭三爷下令道:“三爷,马上通知全体‘长生人’于本月十五前进京,在庄园集合。”彭三爷拱手领命。
孙恩转向王质道:“左护法,今日之事,希望你莫要心生芥蒂,继续尽心为本教效力。”
王质低头行礼道:“遵命!”
孙泰蝉蜕登仙的消息散播出去后,五斗米教教众个个神情亢奋,面上有光,纷纷赶来跪拜、瞻仰孙泰肉身。接着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凡是信奉五斗米道的人都慕名而来。不到几天的时间,五斗米教的庄园内每日从早到晚都人山人海,庄园外的道路车水马龙,交通拥堵。捐银善心堆积如山,两名录事根本忙不过来。
闫融并不放心王质,一边每天派人盯着他,另一边派人去查他的底细。王质知道闫融的把戏,整日在庄园,哪儿也不去。王质借口养伤需要吃好吃的,每日跑去厨房和库房流连,偷偷藏了一麻袋棉花以及一坛大豆油,等待本月十五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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