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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一六二血


某一瞬间,我微妙地以为他说的是作为千鹤时的我。

        不过细想起来我可从未骗过他,甚至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还向他透露了一丢丢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消息——虽然那个消息听起来更像是说出来骗小孩让他不要为自己老师的死亡而难过的谎言。

        默默摇了摇头,没有再去抠字眼,我一击不成迅速后撤,自身后摸出一把手里剑,手指轻捻,发力甩出。

        一瞬间,鼬的反击便迎了上来,无数手里剑相撞,铿铿之声不绝于耳,很快地上便铺了一片四角铁器。

        我稍感惊讶,继而了然。

        也是,他的手里剑术在幼年时期就超越了大多数成年人,并且随着年龄增长,其实战能力更是不断精进,再加上写轮眼的助力,想利用手里剑出其不意实属不可能。

        短暂的试探结束,鼬选择了率先攻击。

        宇智波一族最最精通的火遁忍术,在他手中以最优配置不断发出,我的眼睛几乎追不上他结印的速度。

        大大小小的火球相互夹杂着,其中甚至还隐藏起几枚刁钻的手里剑。

        如此狡诈的攻击几乎让我无法准确地作出应对,只能以力破力,用强硬的攻击抵消他的攻击。

        以最后一个虎之印的落下为号,炽热的火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灼烫的温度几乎令四周的空气稀薄到无法呼吸。我没有选择用水遁相抗,而是用同样的印同样的忍术应对他的豪火球。

        结印的速度虽难以相比,但更加强大的火势不止挡住了鼬的攻击,在相互僵持了一瞬之后,属于我的火球以更加迅猛的攻势朝他攻击而去。

        这就是过去的数十年间无法随心使用忍术,一朝拾回忍者身份的弊端了,奔涌在经脉中的查克拉不会再因为力量体系的不同而被压制,骤然恢复正常,我竟差点无法掌控火势,一个简单的豪火球之术竟生生打出了豪火灭却才有的伤害。

        在敌我双方差距极大的时候,这不失为一种绝地逢生的机缘,不过鼬影级的实力与我相当,无法灵活掌控力量在身经百战的忍者看来无疑是最大的短板,他不抓住机会攻击这个短板才怪。

        所以在他转瞬间收了火势之后,我的视线一时之间竟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超大型豪火球直接烧毁了大片的森林,见势不妙我赶紧住手,然灼热的温度还是令方圆几十米内的树木化作焦炭,顾不得其他,我迅速搜寻着对方的身影。

        前边、左边、右边、后边……不,上边!

        在他的攻击落下之前,一直受命在一旁待机的白狐再次呼出一口气。

        与前两次轻飘飘落下的气息不同,这可是掌握着“风の力量”的灵主,巨大的龙卷眨眼间就裹挟着被烧焦的残枝败叶飞上天空,将半空中无处着力的鼬卷了进去。

        “好歹是我曾经看好的孩子,下手别太重了哦,灵主。”

        我拍拍白狐的前肢,提醒道。

        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白狐此刻却并不乐观,“那孩子,可不是我敢放水的对手。”

        哦?竟然连灵主都这么说。

        下一刻,强烈的危机感令我瞬间逃离了原地,而在我原先站立的地方,熊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极度的高温让空间都扭曲起来,白狐漂亮的皮毛上也落下了几枚火星,只几个呼吸的功夫,黑色火焰就有着蔓延开来的趋势。

        它抖了抖毛,没有将黑火抖下来,回头一吹,火势更盛。

        糟糕欸……

        它迟疑了一瞬,果断翻身在地上滚了几圈,干净洁白的毛上都沾染了火焰燃烧后草木的灰烬,但那几缕黑火还是不屈不挠地燃烧着。

        不止如此,它的四周也在不知不觉间遍布黑色火焰。

        这是……

        看着在树枝间灵活窜动的女子,以及单睁着一只眼睛不断用诡异的红色瞳孔聚焦对方的男子,饶是已经继承了白狐一族传承,成为了狐族新任的族长,此刻灵主也不由感慨,忍者真是这方天地中得天独厚的一种特殊存在。

        那黑色火焰可与典籍中记载的天照之火极为相似,男子的视线聚焦之处,无论树木还是沙土均被点燃,水浇不熄,风吹不灭,仿佛不焚尽世间一切决不罢休。

        不过囿于火焰主人身体的状况,这火焰的威力也是有限,对于他们这种存在而言,虽然棘手,但并不是没有对策。

        仿佛知晓它的想法,曾在它们一族契约卷轴上留下过印记的女子再次躲过自脚下枝干燃起的火焰,轻飘飘落在地面上,从腰后掏出一柄桧扇。

        木制的折扇上闪烁着它们这些异类才看得到的点点灵光,她脚步微微交错,右手抬起,原本不过一搾长短的扇子随着她手腕轻转变成了一人多高的大扇子,扇面上红与白汇成一个简单却又绝不会让人错认的图案。

        鼬眼睛陡然睁大,“宇……”

        下一刻,巨大的木扇被挥动,带着特殊力量的狂风顿时席卷四周。这一下子,无论是刚刚还在不断燃烧的可怕火焰,还是空气中的灼热均被一扫而空。

        并非被吹走,而是被彻底分解、净化。

        咔咔咔扇骨摩擦过后,被哐叽一声立在了地上,穿着一身简练忍者服的女子撑着扇骨,抬手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一脸的欣慰,“嘛,当初的小家伙成长了很多啊……”话锋一转又带上了一丝得意,“不过比起我,你还远远不够哦,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状况。”

        似乎察觉到话语中泄露的信息有点多,在鼬皱着眉头准备开口之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轻“嘘”了一声。

        “秘密说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哦,小鼬。”

        心脏猛烈地开始跳动起来。

        鼬看着眼前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心底涌上来,但到了嘴边,却又觉得,能够再见,并不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毕竟幼时短暂的相处记忆中,那个人的存在一直都闪耀着光辉。

        无论是强大到令人战栗的能力,还是对世事独特的思考角度,都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过不可磨灭的印记,甚至某种程度上,他此后做下很多决定前,都会情不自禁地比对一下,如果是她,会选择怎么做。

        哪怕最后安静到极致的离别,也因她早先的托付而有了别样的含义。

        [我的这双眼睛,就拜托你暂存了。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会找你取回这双眼睛的。]

        他张了张嘴,喉中干涩到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已经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个,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人影。

        半晌,他才笑了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真是令人意外的再会。”

        “并不意外哦,鼬。就算这次没有碰上你,我也打算在任务完成之后去找你的。”我认真地回道,“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离我这么近而已,我都做好了长期战的准备了。”

        “哦?找我,是打算履行当初的约定吗?”他轻轻侧了侧头,虽是疑问,但并无多少疑惑。

        “嗯……虽然这样说也没错啦,”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当初我确实有想过干脆把那双眼睛留给你作为备用的,毕竟写轮眼对身体损害太大,现在突然因为其他事情就要来要回去什么的……啊哈哈,还真有些难为情……”

        他却如释重负,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啊,是这样。不过阿千无需为此感到不自在,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已心怀感激。”

        “嗯?”

        “不,没什么。”

        在他的时间观念中,这是时隔十几年的再会,作为一个世界观正常的普通忍者来说,保持警惕心是必备的,我也是依靠当初仅我们两人才知道的“小小的秘密”才打消了他的疑虑。

        说实话,我很想拉着他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问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当初那个思虑深重,小小年纪就有族长风范的小孩,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但显然,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不合适。

        鼬看了看周围被破坏得差不多的环境,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和你谈谈,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是啊。你,也坚持到极限了吧。”

        地上立着的巨大扇子化作一柄精致的桧扇落回我手心,我轻轻摩挲了几下扇柄,“二十日之后,北边泷之国最有名的‘备前’温泉旅馆,我在那里等你。”

        “好。”

        话音落下,原本好好站着的人就摔倒在地,特殊的光芒闪过,躺着的人面部轮廓奇异的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副样貌,不止如此,连发色、衣着,乃至尸体上残留的查克拉,都完完全全是另外的人。

        白狐轻呼出一口气,“忍者,果然是十分奇特的物种。”

        我凑过去,用火势之中残留下来的木棍轻戳了戳早已断绝生机多时的忍者的脸颊,“这种奇怪的术,倒是有点像劣化的影分`身术和秽土转生术的结合体呢。”

        “要研究一下吗?”

        “不,没什么必要。”我扔掉手里的木棍,抬手结印。

        蕴含着生机的力量自手心凝聚,手掌按在地面上,绿色的光波从手底下一圈圈荡开,被天照之火烧过后的土地顿时被一片青翠覆盖。

        当小草没过脚趾,当小树抽条发芽,当黑色的灰烬彻底被掩埋,我才起身,用一个土遁忍术埋葬了这位不知名的忍者。

        走两步摸着刚刚从地面长出来的不过一手合握粗细的小树树干,我满是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牵连到你们了。”

        从掌下传来微弱的回应,我笑了笑,“以后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啦,再有人放火烧山,我就让他牢底坐穿。”

        “走吧?”

        灵主在我背后发声,我点点头,顺着它的意思攀上它宽阔的脊背。

        白色的兽毛柔软干净,即使刚刚经历了一战沾染了些许灰尘,也很快被它周身环绕的微风吹走,我躺在它背上,伸直手臂,透过张开的五指看向天空。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呢。

        xxx

        灵主循着卡卡西他们留下的气息,很快追了上去。

        气息在一条小河旁变得稀薄,灵主降低飞行高度之后,属于白狐一族的硕大身躯令峡谷内变得逼仄不堪,它想转身都调转不开,我轻拍了拍它的背。

        “就到这里吧,这次很感谢你。”

        “千大人客气了。”它轻点了点头,“期待您的再次召唤。”

        语毕,它砰——一声,伴着白色的烟雾消失在原地。

        我在半空中调转身形,直直落在最高的树冠上,然后借助坚韧的树枝,微微屈身朝着轰隆隆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抵达目的地之后,我看到的,是小樱攥着拳头一下子击碎一个傀儡人的场景,而巧合的是,这个傀儡人的样貌竟让我感到有些眼熟。

        待看到散落一地的傀儡,以及破损的带着红云花纹的黑色斗篷后,我不由挑了挑眉。

        这个人……

        全身都被改造成傀儡的少年模样的晓组织成员,于傀儡术一途堪称宗师级别,这样天才的人物几十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一个,所以我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我隐约记得,当初作为宇智波千鹤参与到上次忍界大战时,我曾与这红发少年……好吧,虽然看似少年,但上次见他,已是二十余年前的事情了……我曾与他在战场相见。

        当时的少年初露锋芒,却在自己最骄傲的傀儡术上被人狠狠挫了锐气,输了的代价,是他答应了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虽不知他与当初的百机是什么关系,但如此厉害的傀儡师,不挖过来给斑作助力岂不是白瞎了我一番苦心?所以那时我的条件,便是如果有一个跟我拥有相同眼睛的人来邀他入伙,一同创造和平的忍界的话,他不能拒绝。

        自此次醒来,我没有再见过绝,但这高调的行事风格,以及对于尾兽干脆利落的处理方式,倒还真有几分斑的影子。我此刻也回想起了,当时绝说过的关于斑瞒着我救下的“听话的棋子”的论调。

        排除绝话语中明显挑拨的成分,果然,那日出现在我身后偷袭我的,自称宇智波斑的男子,就是带土吗……

        被击碎的傀儡碎片由浅蓝色的查克拉线牵引着,隐隐有修复的架势,我手指翻飞,数枚查克拉针钉在了傀儡碎片的连接处。碎片拼接失败,蝎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小樱凝重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笑笑,“安心吧小樱。但凡是忍术,必然有弱点存在。强力攻破固然好用,但有时用巧劲的话,会省很多的精力哦。”

        “原、原来如此……”

        “是的呐,傀儡的弱点就是关节连接处。不论再结实的材料,再精密的手法,都无法解决傀儡关节处的弊端,越是灵活的关节,一旦找准关窍,破坏起来就越容易。”

        从背后掏出一个袋子,我开始捡碎片。

        小樱一脸懵。“那、那个,千岁……酱?你这是……”

        我神情严肃,“当然是打扫战场啊。”

        “欸?”

        “小樱刚刚你战斗的时候应该也有所察觉,这傀儡格外的硬,而且各处都藏了奇奇怪怪的毒。要是放任这碎片被掩埋的话,只怕这片土地百十年内都无法种植作物了。破坏环境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哦!”

        “有、有道理……”

        小樱迟疑着点头,接受了我的说法,并且提醒道,“这些铁砂也是掺杂了毒液的,刚刚我不小心被擦出伤口,幸好带了解毒剂才没事。”

        我郑重谢道,“多亏了小樱,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收拾干净的,你和千代婆婆先去支援鸣人他们吧,我打扫干净就去找你们会合。”

        然而人老成精的千代婆婆自然不能同意,毕竟被打扫的战场垃圾是她孙子的碎片,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叛逆的孙子此刻,还有意识。

        “蝎他曾经犯下那样的大错,砂隐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小姑娘,把蝎交给我吧,他总得给村子一个交代。”千代神情疲惫,看着蝎的神情十分复杂。

        我看了看七零八落摊在地上的蝎,又看了看千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这个人,我想还是交给木叶处理最为合适。”

        晓组织第一次显露对尾兽志在必得的野心,便是针对木叶的九尾,已经知道情报的晓组织成员中,现在仍自由活动的,明面上还有两个,一个是鼬,一个是已经退出组织的大蛇丸,乃至暗处的晓组织首领,都与木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把蝎交给一无所知的砂隐,倒不如带回木叶,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情报。

        千代看了我许久,半晌,才叹了口气,“也罢。”

        转眼间,仿佛老了十岁。

        “这是‘父’与‘母’。”她手指微微扯动,已经出现破损的两具傀儡人被牵引着飞了过来。“这是蝎小时候做的傀儡。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的父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若她那时候,能够多给予蝎一些关爱,在他显露出要走入歧途时耐心地与他交谈,或许,如今就不会是这样一幅场面。

        “千代婆婆,人都会犯错的。犯错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如何去弥补。”我接过傀儡,手指连上了傀儡的关节。

        两具僵硬的傀儡像是活了过来,飞快地抱起仅仅拼凑出躯干与头颅的蝎。

        似是挣不开的牢笼,又像是紧紧的、永不想放开的拥抱。

        “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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