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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这女人身子骨


伞人:“哎——弄巧成拙了,看来这陈瑶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找你算账的;这女人身子骨啊,最怕冷水激,万一落下个病根,可就找上你喽……”
张伟一听,不觉有些发愁:“那,姐姐,你说怎么办呢?可如何是好?”
伞人:“嗯……我想一下……要不这样,等这年过完啊,你瞅个合适的机会,瞅她高兴地时候,把你的阳谋算计给她说一下,说不定她看在你搭救她的面子上,就会原谅你的。”
张伟:“好,是得和她说明真相,不然,我这心里老觉着是个事,有心理负担,说出来,不管她怎么以为,不管她生不生气,起码我心里没有负担了,呵呵……”
伞人:“呵呵哈!自私的家伙,原来你还是为你自己啊。”
张伟:“这是二者兼顾啊,两全其美。”
伞人:“还有,这陈瑶的身体被冷水激了,女人的身子骨娇贵着哪,还真得考虑别留下什么病根,这事啊,我看你得引起注意,特别是这两天。”
张伟:“啊!应该怎么注意?你和我说说,我妈已经熬了红糖姜汤给她喝了。”
伞人:“嗯,喝红糖姜汤很管用,很及时,不过,这两天啊,你还得勤观察,勤问着她点。”
张伟:“问什么啊?”
伞人:“你啊,注意点,勤问着她的手冷不冷,脚冷不冷,这手脚是身体内脏器官的脉络通关,如果要是她说冷的话呢……”
张伟:“那我该怎么办?”
伞人:“嘻嘻……你得抓紧给她搓手搓脚,用手掌搓,要轻重合适,要不紧不慢,等她说可以了,你就可以停止了。这样你身体的热量就可以通过她的手脚传到她的身体内部,就可以驱赶寒气,驱除病根。这一点很重要,一定要牢记!”
张伟一呆:“还有这个疗法的?咋以前没听说过呢?”
伞人:“呵呵哈!这是本老衲多年研究所得独家秘笈,百试百灵,不信,你到时候试一试。”
张伟有些懵懂:“哦,我知道了。”
伞人:“还有,宝宝,搓手的时候,要把她双手全部合到你手掌里,搓脚的时候,要一只脚一只脚的来,双手搓。”
张伟:“嗯!”
伞人:“还有,搓的时候心要虔诚,别心怀不轨,要专心致志,别把搓变成了抚摸,那可就下道了……”
张伟急忙说:“姐,你放心,那肯定不会的。”
伞人:“咦,宝宝,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伟:“姐。”
伞人:“再来一声。”
张伟:“姐。”
伞人:“为什么简化了?”
张伟:“突然感觉叫姐更亲切,心里更温暖,就自然而然叫出来了,也没专门想这么叫。”
伞人:“宝宝,我也是这种感觉呢,你一叫姐,俺觉得心里一阵暖流,偶稀饭你叫俺姐。”
张伟:“姐,我也稀饭。”
伞人:“傻熊,你刚才还说今天很尴尬,为什么尴尬?”
张伟于是把给陈瑶脱衣服的事情说了一下:“我妈不在家,她又冻得不能动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就……”
伞人一声惊呼:“乖乖!”
张伟急忙说:“没有,我扭过头,闭上眼,屏住气,一鼓作气,三下五除二,迅速用被子把她包起来,才睁开眼的,不然,她身体可真是要冻坏了。”
伞人:“你当时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张伟:“没有,当时就想的是抓紧把她暖和起来,别的一点都没想。”
伞人:“那就是说,你当时的想法就和妇产科的男医生是一样纯洁的?”
张伟:“是啊,特纯洁,没想法,可是,后来一想起来,感觉心里特尴尬,总觉得别扭。”
伞人:“算你还有做人的良知,嘻嘻……”
张伟:“姐,你没生气吧?”
伞人:“你救死扶伤,我生什么气啊,表扬你还来不及呢。”
张伟:“姐,你真好!”
伞人:“这话听起来俗套而肉麻,好像是千古流传的情话了,哈!不过偶还是很稀饭听的,对了,你身体怎么样?没被冻坏吧?”
张伟:“没有,我喝了白酒的,本身就御寒,再加上,我习惯了北方的寒冷,一点事都没有。”
伞人:“那就好,宝宝。”
张伟:“姐,谢谢你,我单膝给你跪下了!”
伞人:“咋?要学西洋人那样求爱?”
张伟:“怎么?不可以吗?姐,喜欢我这样向你求爱吗?”
伞人有些吞吞吐吐:“傻熊,你——怎么样——姐——都喜欢……”
伞人说出这话来,竟然好似有几分贸然,又好似又几分害羞。
张伟心里甜蜜蜜地:“姐!”
伞人:“嗯……”
张伟:“你现在脸一定红了……”
伞人停了一会:“嗯……傻熊不傻,感觉很敏锐嘛。”
张伟:“姐,因为我和你聊天的时候,虽然敲击的是键盘,但跳跃的是我的心,我一直在用心感受你,感受你的内心世界。”
伞人:“傻熊,我也一直在用心感受你的,用我全部的身心来感受傻熊。”
张伟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姐!”
伞人:“嗯!”
张伟鼓足勇气:“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张伟在心里埋藏了许久,一句“我爱你”,代表了张伟的全部衷肠。
伞人:“嗯……我知道了!”
张伟:“姐,你高兴吗?”
伞人:“姐不高兴!”
张伟大惊,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姐?”
伞人:“可是,姐很快乐!呵呵”
张伟松了口气:“你吓死我啊,姐!”
伞人:“宝宝,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一个善良的好男人,你有优秀的品质和纯朴的道德,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你的父辈对你的谆谆教诲,看到了父老乡亲对你的耳熏目染,我明明白白感觉到,不但你是一个好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你们瑶蒙山的乡亲都是好人。”
张伟:“谢谢你对我和我父老乡亲的评价,姐,你也是好人,一个优秀的好女人,一个在我心中美丽无比的好女人,你有博大的宽容和爱心,你有高尚的情操和品德,走了那么久,我终于知道,你就是我一生都在追寻,一辈子都在渴望的那一半。姐,明年,明年春节,当又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我会带你来我家,来我家过年,我要郑重向全村老少爷们宣告,你才是我的媳妇。”
伞人:“  嘻嘻……可怜陈瑶今年白白走一遭,要不,明年我和陈瑶都来,一个东宫,一个西宫……”
张伟:“啊哈!你可真是会安排,我成皇上了。”
伞人:“看傻熊得意的,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喜欢,我会让我的男人过上皇帝一样的生活,当然,是精神生活,哈!”
张伟:“给我弄个三宫六院?”
伞人:“啊呸!男人都喜欢往这方面想,你怎么不说再弄俩太监伺候你?再说了,小子别得意太早,我还没说要嫁给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
张伟:“嗯!我知道,姐,等到残冰消融,春暖花开,阳光照耀,我会带你去原野看欢快流淌的小溪,看小溪在大山的怀抱里,是怎样的幸福和温暖……”
伞人:“宝宝,你给我描绘了一副美好的画卷,我期待这一天会很快来临。”
张伟:“姐,会很快的,只要心中有爱,只要彼此坚信,这一天一定会很快来到。”
伞人:“宝宝这是个男子汉,又会安抚人,又会英雄救美,又会拐媳妇回家,还会帮女人脱裤子……”
张伟:“哈哈……姐,你刚才说可怜陈瑶白白走一遭,其实啊,不能这样认为。”
伞人:“怎么?”
张伟:“陈瑶这次不但收获了一个旅游线路,还很可能要收获一个投资项目,她正谋划要在这里投资旅游呢?”
伞人:“哦,媳妇没过门,先给公公婆婆送厚礼了?”
张伟:“这话说哪里了,这是她根据这里的资源环境和招商情况作出的一个意向,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具体怎么样,难说。”
伞人:“只要是种子就有可能发芽,只有要意向,就很可能会实施,等着吧,说不定她真开发起来,自己发财,还会带动你们当地的经济发展。”
张伟:“但愿如此,我发现这陈瑶啊,做生意还真有头脑,浙商的优秀代表,不服不行。”
伞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改天我有机会,一定干的比她好。”
张伟一看,坏了,自己犯了一个大忌,怎么能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夸另一个女人呢!忙说:“那是,那是,姐说的对,其实,我刚才还没说完,我正要说,她就是再厉害,也比姐差老大一截子!”
伞人:“哈哈!宝宝真乖,知道哄姐开心了……好,今日聊天到此结束,睡觉!明天继续!”
张伟虽然意犹未尽,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的,姐,晚安!”
“晚安,老弟!”
关上电脑,张伟看看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12点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张伟出去上厕所,一看,陈瑶的房间还亮着台灯,这丫头,真能熬夜,还不睡。
上完厕所回来,一看陈瑶的房间已经熄灯,这丫头,说睡睡得这么快,一泡尿的工夫。
第二天,大年初二,天气晴朗。
一大早,村里的鞭炮就开始响个不停,这是动车鞭,放过鞭炮,各种车辆就可以出动了。
张伟和陈瑶起床,爸妈已经下好水饺了,就等他们吃饭。
张伟先放了一挂“大雷子”,然后全家人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张伟问陈瑶:“陈瑶,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陈瑶蹦了两下:“很好啊,你看,活蹦乱跳的!”
“睡足了?”
“睡足了!”
“我看你昨晚睡得挺晚的,担心你休息不好,睡眠不足。”
“你睡那么晚都行,我当然也行。”
“我哪里睡那么晚啊,我早睡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睡那么晚?”
“我半夜睡醒出来上厕所,看你房间里亮着灯。”张伟脸不变色心不跳。
陈瑶盯着张伟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张伟又说了一遍,不过心里开始有些不踏实了。
陈瑶看着张伟眼睛眨巴了两下,冲张伟胳膊一拳:“张老大,我服了你,要不是我半夜出来上了趟厕所,你的话我就真相信了。”
张伟一听,露馅了:“哦,原来你看见了,投降,露馅了。”
陈瑶又冲张伟一拳:“宝宝,原来你就这么大能耐啊,太不撑诈了,告诉你,我昨晚就没出房间。”
张伟:“啊!中你套了……”
爸妈看着两人嘻嘻哈哈地闹腾,心里乐得开花一般。
爸爸开始去锅屋里收拾炉灶,架起大锅,院子里已经砍好了一大堆木柴,今儿个要炖全羊。
妈妈忙着备料,边对张伟说:“宝宝,今天家里的活不用你们帮忙,你带小陈出去耍耍去吧,记住,不准下河!”
张伟也正有此意,对陈瑶说“今天太阳好,路上的雪能化冻,我们开车出去,我带你到附近去转悠一下。”
陈瑶一听很高兴:“好的,老张,太好了。”
张伟:“你先把车调出去,我进屋收拾一下东西。”
陈瑶于是去调车,张伟进去换登山鞋,穿厚棉衣。
正忙乎着,丫丫来电话了。
这丫丫啊,平时想不到给自己来个电话,倒是给爸妈电话多,今儿个想起哥哥来了。
不过也不能怪丫丫,自己去南方之后,号码换了,丫丫一直不知道,想找哥哥聊天也没号码。
倒是自己这做哥哥的不合格,除了给爸妈打电话问问丫丫的情况,最近还没有和丫丫亲自通话。
“哥,我中午之前到姥姥家,然后直接回咱家吃中午饭。”丫丫讲话温而文雅的,不紧不慢,倒是很沉得住气。
“丫丫,你和二姨一起回来的?这么快就能到?路上雪怎么样了?”
“是啊,我和妈妈一起回来的,早上4点就出发了,租车来的,路上的雪倒是不碍事,也没堵车,走得慢一点。”
“好啊,丫丫,别着急,我给咱娘说一声,中午咱一起吃全羊,爹正要开始熬嘻炖嘻呢。”
“嗯,到咱姥姥家之后,咱三舅用马车送我过来,呵呵……哥,一会就可以见到你和咱爹咱娘了,好高兴!”
丫丫总是称呼这边的爸妈为爹娘,称呼二姨两口子为爸妈。
“呵呵……丫丫,哥好想你了,咱爹娘也很想你啊,中午见!”
打完电话,张伟刚走出房门,陈瑶从外面急不可耐地边进院门边大声喊道:“老张——抓紧啊~!”
“哎——”爸爸急忙从锅屋跑了出来:“谁找我啊?”
陈瑶一看,吃惊得捂住嘴巴:“啊!这——叔,这——俺不是喊你的,俺是喊张伟的!”
老爸醒悟过来:“哦!哦!是这样啊!”急忙又回锅屋忙乎。
张伟晕了,这陈瑶怎么一下子忘记了呢?唉!
陈瑶看着张伟,嘴巴半张,急忙出去钻进了车里。
张伟把丫丫刚才电话的内容和妈妈说了一下,然后出来开车带陈瑶出去。
“哈哈——”车刚开,陈瑶在车里憋不住了,放声大笑:“俺不是故意的啊,俺在外面等你等急了,才……”
张伟苦笑:“你这家伙,到底是出了一个漏洞!”
陈瑶:“sorry,俺一下子忘记了,老大多海涵。”
张伟:“认错就是好同志,我们党的政策一贯是允许大家犯错误,也允许改正错误嘛,小鬼!”
陈瑶看着村子里一对对的年轻男女都在向外走,有的还抱着孩子,骑摩托车的、赶马车的,还有一对是小推车,就像电影里见到的,男的推着独轮车,女的坐在车上,抱着小娃娃,不禁问张伟:“他们?这都是干嘛啊?”
“回娘家,”张伟看了看:“大年初二回娘家,俺们这风俗,这村里的媳妇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不远。”
“哦,”陈瑶饶有兴趣地看着:“真有意思,那老大你以后要是在南方找到媳妇,年初二也要推着小推车去丈母娘家?”
张伟:“那可不是,当然要去了,俺就像那当年支前的瑶蒙民工,推着小轮车跟着解放大军南下,直到长江边……”
“哈哈……”陈瑶边拍照边开心地笑着:“推着媳妇回娘家,太浪漫了。”
张伟仔细看了一眼推小轮车的人,村西头的墩子,自己小时候的伙伴:“你光顾浪漫了,你可知道推着独轮车,十几里山路,这雪地,得多累啊。”
陈瑶看了看:“是啊,是很辛苦的,别说推车,就是步行走十几里山路都很累啊。”
张伟摇摇头:“都是因为穷啊,墩子老实憨厚,又不会手艺,就只靠力气种庄稼,没得外快,自然经济就拮据了。”
陈瑶点点头,若有所思。
张伟开车在山路上慢慢走着,雪已经开始消融,路面倒不是很难走。
阳光照耀下银白色的山川秀美壮观,地里的小麦苗被厚厚的大雪覆盖着,预示着今年又是丰收年。
沿着村子往前走,公路在山套里延伸,虽然不宽,但是都是柏油路面。
张伟先带着陈瑶看了村子附近的两个废弃军工厂,人去屋空,偌大的空场里,只有几座孤零零的楼架子嘻门窗及没有搬走的设施都没附近村的老百姓“捡洋落”了嘻,还有几排平房,更多的是山洞,阴森森的洞口一个接着一个。
陈瑶认真地进行拍照。
越往里走,林子越茂密,两边山头上的崮也越来多,其中有几个很有特色,有锥子崮,整个山体像一把刺刀,还有一个透明崮,崮中间是空心,透明的。
险峻的山势,奇特陡峭的崮,还有茂密的森林,在白雪的映衬下,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陈瑶美不胜收,放开拍照,嘴里边赞叹不已。
走到一个村子边,村头一个巨大的老石碾让陈瑶驻足了一会,神奇不已。
车开上一个山头,张伟一指远处的一个崮顶:“你看!”
陈瑶一看:“崮顶上又三把巨大的刺刀!这是什么地方?”
张伟:“孟良崮!解放战争时期,陈毅粟裕指挥的孟良崮战役就是在这里打的,张灵甫的整编74师,国民党5大主力之一,就是在这里被干掉的,电影《红日》就是说的这个事。”
陈瑶惊叹:“原来这里就是消灭74师的地方!”
张伟:“这里往西就是当年莱芜战役的战场,电影《南征北战》描述的就是这段历史,这里往南,是大青山战斗遗址,当年山东省战工会、抗日军政大学山东分校机关和后勤人员被‘铁壁合围’的日本人包围在那里,伤亡惨重……现在,这些地方都有建的专门的纪念碑、纪念馆,都是这里著名的红色旅游景点。”
陈瑶认真地听着。
车子转过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出现一巨大的门坊,上书金光闪闪几个大字:瑶蒙山根据地。
陈瑶忙举起相机拍照。
张伟:“这里是瑶蒙山革命根据地的核心部分,当年115师一个分支,在罗荣桓带领下,就是在这一带开辟的抗日根据地,后来解放战争时期,这里成了最坚强的堡垒,送父出征,送子当兵,民工支前,妇女救护,几乎家家都有烈士,这里被誉为山东小延安。还有,电影《红嫂》里著名的用乳汁喂八路军伤员的故事,真实人物就是在这里。”
陈瑶点点头:“红色的土地,可敬的人民。”
“陈毅曾经说过,革命胜利是人民用小轮车推出来的,就是从这里有感而发。”张伟边开车边对陈瑶说:“看,这个烈士陵园,像这样的陵园,这里十好几处,都是在抗日战争时期留下的……看,村子里那个德国大教堂,当年是孟良崮战役陈毅粟裕指挥所。”
张伟停下车,陈瑶跑过去,举起相机对着教堂一阵猛拍,问张伟:“这深山套子里,怎么会有这么雄伟壮观的大教堂呢?”
“德国殖民山东时期的产物,哈尔森的老乡干的。”
陈瑶:“呵呵……下次带哈尔森来看看他老祖留下的纪念物。”
  转了一圈,陈瑶感觉收获很大:“这里的红色旅游资源太丰富了,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丝毫不亚于井冈山的红色旅游。”
  “今天才看了几个?多着哪,”张伟边开车往回走边又指着里面山崖上两座孤零零的坟墓,还有一座小亭子,对陈瑶说:“看那两座坟墓,那是两座抗日女杰的坟墓,大青山突围时被日本人杀害的女八路军干部。”
  陈瑶让张伟停下车,仔细观看:“这是什么地方”
  “火红峪,这两名女八路一个叫辛锐,是当年山东姊妹剧团的团长,另一个叫陈若克,也是重要的一个八路军干部,大青山突围,都牺牲了,事迹很感人,死的很壮烈,很惨烈。”
  陈瑶肃立在路边,仰望山顶的两座坟墓,恭恭敬敬地鞠躬,然后对张伟说:“她们是我们女人的佼佼者,杰出代表。”
  看看时间接近中午,两人开车往回走。
  陈瑶很感慨:“大有文章可做,这里的旅游资源绝对大有文章可做,今天收获太大了,这一趟收获太大了,回去得好好条理一下思路!”
  张伟笑笑,开车缓缓往回走,突然想起一件事:“陈瑶,你手脚冷不冷?”
  “手冷,脚不冷。”
  张伟一听,忙靠路边停下车,把陈瑶的手抓过来。
  陈瑶:“干嘛?非礼啦!”
  “你叫什么?我给你暖暖手。”张伟说着,把陈瑶的双手放在掌心,合在里面,轻轻搓起来。
  陈瑶看着张伟:“这是什么道道?”
  “你昨天受了凉,搓手能避免落下病根子,”张伟认真地搓着:“记住,以后要是受冷或者脚冷的时候,就告诉我。”
  “好!”陈瑶看着张伟。
  搓了30分钟,陈瑶说:“不冷了!”
  于是张伟松开手,继续开车赶路。
  离村子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张伟感觉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哎呀——全羊汤在向我召唤了!”
  陈瑶嘻嘻一笑:“我也饿了,你爸你妈这会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吧?”
  张伟:“差不多,这会我妹妹也该到家了。”
  “是啊,丫丫妹妹,嘻嘻,你妹妹很好玩吧?”
  “小时候很好玩,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我到哪她到哪,甩都甩不掉,现在大了,成大姑娘了,长得俊俏不说,性格也变得内秀了,像个大家闺秀,时不时还弄点伤感忧郁的情调出来,呵呵……学经济管理的,却喜欢看一些儿女情长、婉转悱恻的小白文,看着看着还动不动就抽抽噎噎的,最近这段时间没大联系,不知道这丫丫有没有改变。”
  “呵呵,女孩子嘛,都这样,喜欢幻想,喜欢纯情,喜欢梦游,喜欢缠绵,丫丫看来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大家闺秀啊。”
  “差不多,”张伟边说边突然指着前方一辆正慢慢悠悠走着的马车:“哈哈!看这辆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我三舅,坐在车上的好像是丫丫啊!”
  陈瑶急忙往前看:“丫丫和我一样,穿的也是白色羽绒服啊。”
  张伟开车靠近,按按喇叭,急忙停车,下车跑过去。
  陈瑶也跟着下车跑了过去。
  马车听见喇叭声,停下了。
  张伟跑过去一看,赶马车的果然是三舅,坐车上的真的是丫丫。
  “三舅,丫丫!”张伟哈哈大笑,边跑过去边喊。
  三舅一看是张伟:“宝宝,你来了。”
  坐在马车上的那位面容俊俏青春亮丽的文静女孩,就是一直未曾露面的丫丫。
  丫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脑袋也包在帽子里,看到哥哥来了,高兴地叫:“哥哥——”叫完,欢欣的泪花却也出来了。
  张伟拍拍丫丫的脸蛋:“傻丫头,见了哥哥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丫丫不好意思地笑笑:“哥,我可想你了,刚才是高兴的。”
  张伟又指指陈瑶:“这是你陈姐,我朋友,做旅游的,来咱家过年体验生活的。”
  丫丫转向陈瑶,礼貌地叫了一声:“陈姐好!”
  “丫丫妹妹好!”陈瑶友好地看着丫丫,未来的小姑子。
  张伟又转向三舅:“三舅,宝宝给您磕头拜年。”
  老家的风俗,过年期间见了长辈第一件事就是先磕头拜年,所以张伟就在这雪地里跪下了。
  陈瑶一看,自然不甘下风,也跟着跪下磕头。
  经过昨天的洗礼,陈瑶已经从容熟练了。
  三舅忙扶起张伟和陈瑶,对张伟说:“宝宝,那让丫丫坐你的车回去,我就不去你家了,等初五和你二姨一起过来。”
  这里过年的风俗,初二不走姐姐家。
  张伟也就不再挽留三舅,和三舅挥手告别。
  送走三舅,丫丫上了宝马,张伟开车往村子里驶去。
  丫丫坐在车上很安静,看着陈瑶:“陈姐,你是南方人吧?”
  丫丫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没有瑶蒙当地的口音,也难怪,5岁就去济南了。
  陈瑶也用标准的普通话微笑着看着丫丫:“小妹,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这容貌啊,南方的女孩都是这样的,白嫩,皮肤细,我们班上的几个南方女孩都这样。”丫丫斯文地说着。
  陈瑶呵呵笑了:“小妹真会说话,小妹比家里的照片上看起来还要漂亮可爱。”
  “女大十八变啊,”张伟边开车边说:“丫丫小时候调皮得很呢,可是,现在你看看,整个一大家闺秀,比淑女还淑女,整天就喜欢看那些儿女情长、柔肠万端的言情小说,我看要是红楼梦招演员,让丫丫去演林黛玉可以……”
  “哥,你说什么呢!”丫丫冲张伟说,脸色微微红了:“不准你当陈姐面败坏我名声。”
  张伟呵呵笑了:“好,丫丫不让说咱就不说,丫丫,今年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呢?”
  “工作的事情还没定,妈妈打算让我在济南找个工作,可是,这济南经济发展太破落,我学的是国际贸易,济南没什么发展前途,我想去青岛或者其他外向型经济发达的地方去看看。”丫丫看着张伟说。
  丫丫说的妈妈是二姨,二姨就这一个宝贝闺女,肯定不舍得丫丫走远。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出去做一番事业,都不愿意在家里呆住。
  “你的想法我支持,丫丫,就要趁年轻出去闯,”张伟点点头:“快到家了,等有时间,哥和你好好谈谈这个事情。”
  陈瑶听着兄妹俩的对话,眼睛里流动着思考的目光。
  车刚到家门头停下,丫丫急忙下车跑进家里。
  “爹,娘,我回来了。”小小的院落里响起丫丫清脆欢快的声音,还有亲人重逢时的喜悦抽噎。
  张伟和陈瑶走进家门,丫丫正一会抱着妈妈,一会抱着爸爸,又哭又笑。
  张伟看了看陈瑶,笑着说:“我这妹妹啊,小时候还没看出来,这长大了才看出来,感情很脆弱,动辄就掉眼泪,这见了自己爹娘也掉眼泪,见了老哥也掉眼泪,呵呵……这丫头还需要锻炼,要坚强起来。”
  陈瑶微笑着:“你这当哥哥的难道没看出来,丫丫这是喜极而泣,你妹妹其实是一个很纯情的女孩,内在的感情非常丰富,当然,对社会的了解和人生的历练可能还少。”
  “也是,丫丫啊,属于那种外表文静而内心很有主见的那种女孩,她还需要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去磨练,去经受风雨。”张伟点点头。
  丫丫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完整团聚了。
  爸爸的全羊也炖好了,锅屋里发出诱人的香味。
  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全羊汤。
  吃过饭,张伟拉过丫丫:“来,丫丫,哥看你又长了没有。”
  兄妹俩小时候就经常比高,丫丫一心要赶上哥哥,可是终究也没赶上。
  丫丫笑嘻嘻地站在张伟前面,头皮正好和张伟的脸部下方平齐。
  “吖!丫丫又长了啊,得有1米63多吧?”张伟说。
  “哥,让你说准了,1米63,正好。”
  “嗯,丫丫今年还能长,23,窜一窜,你今年正好刚23,今年使劲长,保4争5,长到1米65。”张伟捧着丫丫的脸蛋,往上一提:“要不,哥给你拔苗助长!”
  “哎呀!娘,哥又欺负我!”丫丫推开张伟,坐到老妈身边,挎着老妈的胳膊撒娇。
  老妈乐呵呵地嗔怒张伟:“这么大了还没个正行嘻长不大嘻,老欺负丫丫,也不怕人家小陈笑话。”
  陈瑶笑呵呵地看着老妈:“婶子,叔,哪里有笑话啦,您看您这儿女双全的,多好啊!”
  “是啊,”老妈疼爱地抚摸着丫丫的头发:“这孩子越长越大,小鸟翅膀越来越硬了,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这几天,孩子都飞回来,俺和他爹心里头啊,看着这俩孩子,就是感觉恣嘻欢喜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看在眼里就舒坦……”
  陈瑶看着老爸老妈满足欣慰的表情,脸上充满了感动和温馨。
  午饭后,张伟要带陈瑶去另外几个地方转悠,问丫丫去不去,丫丫一扭头:“我要和爹娘在家里说话,不去,再说,我看你这邀请好像有些勉强啊,故意在客气吧,我要是去,有人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嫌我碍事呢?咱兄妹俩,客气啥啊,你们去吧!”
  “谁心里不舒服,你说清楚。”张伟一瞪眼。
  丫丫往妈妈身后一缩:“你!你带着我未来的嫂子出去吧,我不去搅合。”
  张伟一听,看了看门外,幸亏陈瑶在调车,没听见。
  丫丫这鬼丫头真是敏感,刚回家这一会就认定陈瑶是自己未来的嫂子了。
  看丫丫这架势,好像对陈瑶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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