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庄园
夜晚来临，所有人都回到狩猎状态，可奇怪的是，今晚没有邪灵，没有骷颅狼，沈雨和罗志也没有变成狼人。
几天后，皆是如此。
他们在早上偷偷前往迪娜家里，询问迪娜怎么回事，迪娜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不敢松懈，即使在白天也是提防着。
结果，临近一个月了，夜晚还是很平静，几乎没有人流血牺牲。
教堂和村庄，还有树林子那也是相安无事。
众人陷入沉默，他们坐在餐桌前，有的人看着眼前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
倒是罗志和沈雨吃的很香。
剩余的人对望一眼——差点忘了他俩是狼人了。
似乎变成狼人的前兆就是脾气暴躁或者是胃口大增，喜欢重口味或者是带血的食物。
还有一点，除了顾沐辰，谁都没发觉——夜晚精神相当兴奋。
顾沐辰看着吃得正欢的俩人，移开目光，投向面色苍白，双眼眼底发青的杨依依。
你也要变成狼人了吗？你的身份牌···可是女巫啊。
女巫变狼人，那可有意思···
或者说，一个人，可以有两张不同的身份牌？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过，初春接替寒冬，覆盖在万物的积雪融化成露水。
他们穿回自己的衣物，手里捧着还是那本驱魔书，看着窗外的景色，表情没好到哪里去。
是的，四个月了···整整四个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迪亚也感到奇怪，还跑来问他们，是不是他们把凯尔了结了。
他们又去问了迪娜，迪娜也毫不知情，自从那次凯尔取走那幅画后，就在也没见到他了。
离五月还有三十天，可以说算是“死亡”倒计时了。
之前的时间他们也没闲着，把驱魔书的知识翻了个透顶。
这四个月，过得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许岚坐在沙发上，白色的斗篷双膝，指尖夹着一张锋利的扑克牌，一弹，它便直直的钉上门框上，恰好，顾沐辰推门而入，一开门，一张扑克牌就刺向自己旁边。
他看见坐在门对面的许岚，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顾沐辰：“···你这是在玩谋杀呢？”
他们再次到后花园，那里已经盛开了大片大片的鸢尾兰。
湿润的空气，清香的味道窜入鼻子，流进肺腑。
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前几日，迪亚带他们来到他当年倒下的地方，那位置大概就是要被祭祀的地方。
顾沐辰在周围绕圈走着，打量着那片鸢尾兰。
蒋晓燕问：“就是在这画法阵吗？”
杨依依点头：“画法阵容易，但是引凯尔进来难。”
“为什么？”
沈雨叹了口气：“他估计发现迪亚的存在了吧。”
“他在监视我们？”
陌昽瞥了她一眼，道：“从进入这里的一开始，他就在监视我们了。”
蒋晓燕面色惊恐，声音略带慌张：“那···之前迪亚和迪娜找我们···他岂不是···”
话还未说完，许岚打断道：“他们俩姐弟来找我们，是在凯尔看不到的地方才来找我们的。”
陈际抱臂看着那片鸢尾兰花丛:“我们那天就守株待兔。”
说着，抬头和他们对看一眼——用迪亚来引他现身，然后，趁其不备，将他推入法阵中。
又是夜晚，他们没有聚在一个房间，发而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许岚的房间没拉窗帘，夜色中有浅浅的银色钩子。
许岚出神地抬头看着它许久，猛然想起，迪亚死的那天是满月，那么，那天也是狼人力量最强盛的一晚。
许岚不由打了个寒战，他耳朵忽然一动，又是哭泣的声音，那声音好久没出现。
每一次这种声音出现时，就是邪灵游荡的时候。
许岚立马转身快速地来到床头柜上，拿起放在上面的手枪与匕首。
然后，子弹上膛，转身将枪口对着门口，面色沉重警惕。
咚咚咚！
顾沐辰的房门被人敲响，顾沐辰已经拾起手枪，对着门口，眼神轻蔑。
只要它们穿门而入，就扣下扳机，邪灵必成硝烟不可。
顾沐辰面色阴沉，暗想：挺好，还有偷袭。
凯尔在一处神殿的阶梯上坐着，身子靠着石柱，表面无情地望向庄园的方向。眼眸中流出狠辣，
神殿上开满了玫瑰，在昏暗的月色下，显得妖艳诡异。
半晌，凯尔移开目光，打量了这里一下，眼神一下子从狠辣化为空洞。
在寂静之中，他喃喃道：“骗子，一点也不好看。”
枪声很统一的在庄园的走廊上回响起，枪杀完正欲漂移进来的邪灵，许岚冲出房间，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真是熟悉啊，冬天刚过。
顾沐辰也出来了，他提着铜灯，手里提着枪，对着摊在地下的邪灵补了几枪。
做完这事，顾沐辰走向许岚，似乎早预料到那样，道：“走了，和陌昽他们汇合去。”
许岚在走廊时，一边提防周围，一边道:“今晚有月牙，迪亚死的那天是满月，所以，那天绝对会有狼人暴乱！”
顾沐辰道：“暴乱阻止的是我们，只要迪亚在前面，扑过来的邪灵，骷颅狼，狼人，都会止住动作。”
“你这是拿他当挡箭牌？”
“紧急关头，可以一试。”
楼上忽然传来地板破裂声，在微弱的烛火下，前方有一撮黑色庞大的物体跌落下来，还有一根长矛也从天而降，直直的穿破胸膛，霎时，整个走廊弥漫着血腥味。
许岚很久没有闻到血腥味了，一下子有点反胃不适。
他们走到狼人面前，抬头举灯望向黑漆漆的破洞口。
只见上面有两个人蹲在洞口旁，一个还伸出脑袋探头看。
这两人无疑是陌昽和段星沉了。
至于他们怎么把狼人给从四楼，打下三楼的，段星沉解释陌昽不是有瞬移的能力吗，那异能也可以控制其他物体瞬移，所以，陌昽用那异能将狼人瞬移到高空，然后，让它重重的落下。
长矛吗···是他们从宝库拿来的。
许岚暗想——这不是偷吗？
段星沉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笑嘻嘻道：“这不是偷哦，这叫借。”
他们来到一楼，见还是漆黑一片，当即走到之前聚集一起的房间里头。
许岚看着他们把烛火推到一块，问：“刚才死的，是谁？”
陌昽推完最后一盏蜡烛，站起身道：“是的不是沈雨，也不是罗志。”说着，他看向许岚：“是村民。”
村民？
许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那狼人的肩膀上有破碎的布料，身上有着因为成年劳作的伤痕，还有厚茧。”
顾沐辰打趣道：“观察的那么细？”
段星沉压低声音道：“看起来，凯尔，是诅咒了村民的人，让他们在夜晚不定时的变成狼人，与自己人互相残杀。”
“这也就解释了，狼人为什么这么多的原因。”
许岚呵一声笑出来，眼里流露出一丝疲惫：“看起来，我们要对付的不单单是团体里的狼人，还要对付外来的狼人？”
段星沉赞赏的点头。
咚！
门外传来像是用锤子用力敲打墙壁的声音，还有一个男生发出痛苦的咽呜声——这是在人与狼之间的转化。
咽呜声逐渐变成属于狼人的嘶吼，他们在房间内，安静地听完整个过程。
声音刺耳凄异，起了层鸡疙瘩，这还没完，只听哐当一声，他锤向他们所在房间的门。
一个大窟窿砸出来，在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眸往里面靠近。
他们分散开来，靠在墙上，提着枪，防备着狼人的侵入。
这狼人是谁，他们心知吐明。
杀不杀？他能在第二天黎明时变回人，即使是这样，他现在是野兽，毫无人性，见人就杀的怪物。
那就对不起了，“队友”。
变成狼人的罗志走进来，就在他直径走入进入房间中央时，少年们赶紧出去。
庄园恢复了几月前的状况，狼人出没，邪灵作祟。
好在现在的九个人，还有些理智。
顾沐辰紧紧地盯着他，魔鬼才没有给他们诱惑的果实。不然，人性的可怕将会在这场游戏中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他们来到通往后花园的走廊上，寒冷的月光的照耀下，一个村民倒在地上，手脚被黑色的气体绑住，不得动弹，只能畏惧地看着上面的怪物。
邪灵高举起锋利的手，准备杀死他。
子弹打中邪灵的手，邪灵转头，空洞的眼睛看向他们那边，迎面而来的杀伤力极强的攻击。
邪灵被迫放开村民，朝他们展开攻击。
少年们所站在的位置，起了一片黑雾，苍白的触手窜出，一把抓住他们的腿，将他们往下拽。
许岚掏出匕首，刺向触手，试图想把它割开。
可是刀尖穿触手，刺伤了自己的大腿。
血腥味引得触手和邪灵发狂，许岚感到自己半个身体冰冷麻痹，动弹不得，陌昽和段星沉也遭到同样的状况。
他被拉进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中，眼前一片漆黑，身旁的陌昽，顾沐辰，段星沉不知所踪。
耳边是狂风呼啸与惨烈的尖叫声。
心脏像是被攥紧，他一向比较冷静，现在有点小慌乱。
他跌落在半空中，整个身体像是被傀儡线提悬起来。
这是邪灵杀人的方法之一，用心魔慢慢的折磨你，直到死。
许岚不禁好奇，他的心魔会是什么？
是他的哥哥？还是那研究所？
黑暗中，狂风向他涌去，皮肤被划伤的刺痛让他从混沌的意识中逐渐清醒。
眼前的黑暗，冒出一个亮点，那亮点在无限放大，最终驱散黑暗，他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是很模糊的，但根据建筑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座后花园的亭子。
自己面前站在一个女子，她脖子纤细，身材苗条，银白色的长发及腰，发尾带点翘，穿着简约宽大的白色古希腊色的长袍，向着阳光，背对着他。
许岚很好奇，她是谁。
那女子似乎感到背后有人，转过身，微笑的看向他，向他温柔的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他。
女子的面容很模糊，但他看到了一双朦胧的金瞳，安心的笑容。
心里不禁咯吱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涌上心头，眼睛顿时干涩起来。
我认识你吗？他想开口询问，可下一秒，他不由瞪大眼——眼前的场景霎时血红一片，却没有厮杀声。
在血雾一片中，眼前的那个女子也受了伤，白色的长袍沾满血，一行鲜血从她颤抖的嘴角流出，许岚清楚地看见，她那苍白修长的手指变得破碎，那双美目充满着血红，眼角也出血了。
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她居然没喊疼？
许岚这样想着，心脏竟开始隐隐作痛。
女子是看着许岚这边的，看着看着，表情似乎很痛苦，扭曲在一起。
她似乎想流泪，可从眼睛流淌出来的，却是血。
许岚开始感觉眼睛湿润。
她缓缓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眼神温柔，又带着她柔声开口：“mybrother，mydearbrother(我的弟弟，我亲爱的弟弟)”
话语中带着无奈和无能为力。
撕心裂肺的痛，无能为力的恨。两种情绪一拥而上，原本清醒脑子被冲得昏头昏脑。
悲伤的情绪取代理智，产生幻觉的他被提悬在黑暗的半空中，眼睛流露出崩溃的情绪，身体也没有反抗的动静。
邪灵瞧见，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在它的手将触碰到许岚的额头，吸取他的灵魂时。
掌下忽然冒出一个白色的光芒，那光芒蕴含这强大的能力，将邪灵弹开。
光芒炸裂开来，驱散黑暗，空间被照等亮堂堂的。
许岚身上的束缚一并被消灭。
邪灵虚弱的漂浮在空中，它的身体被摧毁一半，它含恨又畏惧得等着那束最耀眼的白光。
霍然，空间里冒出一道清冷轻蔑的声音：“nausefulthing！（恶心的东西）don''ttouchmybrother！”
邪灵开辟一个空间，怏怏而逃。
许岚像是会没缓过神来一样，他感到自己身体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反正就是浑身上下的疼，心脏更疼。
周围的白光向他汇聚，最终在额头上停下，慢慢的融进去，温暖柔和，舒心极了。
许岚感到痛感在如潮水般退去，眼睛在聚集，模糊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
他额头顶着那团白色的光芒。
许岚微微皱眉，似乎不明白。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与幻想中那女子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笑完后，语气愉悦又宠溺，道：“shouldwakeup,cassel。（卡赛尔）”
接着，光芒消散。
他重新回到黑暗，一双手冒出，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上拉。
“许岚！”
通过触觉和听觉，他断定，这应该是顾沐辰。
他被来出黑色漩涡，回到了庄园那后花园的走廊上。
月光与烛火的照耀下，看到顾沐辰略微担忧的神色。
陌昽盘腿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墙上，似乎刚才心魔中走出来。段星沉将子弹上膛，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许岚也跌坐在地上，良久，直到顾沐辰提醒道：“啊，你咋哭了？”
许岚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他伸手擦拭，压制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
许岚想不明白，那女子是谁？为什么要叫自己弟弟，自己明明不认识她。
大约他们自行调理五分钟，这五分钟相安无恙。
村民喘着气靠在墙上，手里还抱着一柄猎枪。
段星沉怕他接受不过来，手抖枪走火，并走过去先将他抢夺过。
村民踉跄地爬起，想夺回自己的枪支。
被黑黑的枪口给逼得坐了回去。
顾沐辰将此情况，也走到段星沉身边，接过枪，将里面的子弹全部卸除，然后还给村民，并道：“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拿枪。”
村民盯着顾沐辰良久，最终接过枪。
顾沐辰活动身体，像是无聊般，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村民双手捂着脸，摇着头，不说话。
顾沐辰挑眉：“行给你缓缓。”
然后走到许岚身边坐下，又是五分钟过去了，陌昽上前询问，顾沐辰就不打算过去了，就转头看许岚，看见他还一脸抑郁的表情，眼睛无神，以为他还未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他黑紫色的眼睛里的光黯淡一下，似乎在思索一个问题。
沉默一阵，他轻声开口询问：“刚才的幻想给你带来的伤害很大？”
许岚转过头去，摇了摇头。
顾沐辰：“······”
又是沉默半晌，他又道：“许岚。”
许岚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转过头，没想到顾沐辰身子向前一倾，微微起身，向他靠近，最终，唇贴向他的额头，轻柔的给他一个安慰的吻。
许岚嗅到他身上的玫瑰花香，心脏不由怦怦跳动。
当顾沐辰离开他时，陌昽忽然朝他们大喊：“快去树林！”
顾沐辰个他应了声好，便都齐身，准备前往树林。
许岚走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
还还未说完，顾沐辰就回过头，他的眼睛纯净极了，他在月色下笑笑：“安慰你的意思，没别的。”
许岚心跳在这句话下恢复平静，心中不禁吐槽——谁教你的礼仪啊！
他们很快来到树林子，就是在路上遇到几只落单的骷颅狼和邪灵，不过它们都很好解决，只不过是衣服被划伤罢了。
林子里火光一片，人们四处逃窜。
那村民说，所有的人被一股神秘的能量吸引到那，然后看见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变成狼人，开始互相残杀。
杨依依和蒋晓燕正在里疏散人群，陈际则负责杀死狼人。
当下情况危机，这能这样了。
他们越过逃窜的人，与杨依依她们一起。
杨依依瞧见他们，快速道：“来了？没事就好，你们别在这，去帮陈际，这里有我和晓燕就好。”
他们就快步走进着火的树林，帮助陈际。
里面热气腾腾，惨叫声此起披伏。
他们看见有的村民和狼人被压倒在大树下，难闻的烧焦味预示着这次疏散不会太平。
他们帮陈际分担了左右杀狼人的工作，这片区域清理完毕后，他们更深入地进去，高温让他们手掌心冒汗，这对于持枪来说，有点不太好。
就当许岚走到树林中央时，一具烧焦，燃着火的树木倒下，与后面的四个人分开。
后面那几个人来不及说话，便被一阵狼嚎声和呼救声取代。
许岚看着前方浓烟滚滚，有几个身影窜出来。
那是狼人！许岚当即举枪瞄准，扣下扳机。
它们应声倒下，当许岚走过去时，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是半兽化的人
“······”
我是杀错了吗？
然后，他刚抬起头，看见一个胳膊全是血的村民从烟雾中跑来，面色惊恐，见到他仿佛看见救星一样，躲在他身后，指着许岚前面，慌张道：“猎手大人，那有狼人。”
许岚看去，又是一个半兽化的村民走出来，见到许岚手上的枪，换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我还有救！”
许岚皱眉。
后面的那人大喊：“你还有什么救！你们都是邪灵！猎手大人快杀了他！在不杀他就成真正的狼人了！”
那人站立在那，表情扭曲：“我··圣水！圣水就可以就我！圣···”
还还未说完，他忽然弯下腰，呕出一滩血，然后开始剧烈咳嗽。
声音变得粗狂起来。
然后身体开始变得庞大，找出毛发。
“啊！”
村民见到这吓了一跳，推了许岚一把，然后自己转身逃了。
许岚就像被推去的挡箭牌，给他挡刀。
他当即抬枪，对着扑向自己的狼人连开几枪。
他又往前面走着，里面传出微弱的呼救声。
他从快步走，到跑。
许岚稍微咳嗽几声，他也要赶紧出去了！
将那人解救出来后，他蹲在地面，喘着气。
“许岚？许岚？”
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站起身，回应道：“在这！”
他顺着声音走去，很快找到顾沐辰。
看奥顾沐辰白色的衣服烧黑了一半，好奇问：“你被烧了？”
顾沐辰的脸色有些阴沉：“人为。”
许岚说不出话来。
“人在危险时候只考虑自己。”
许岚默不作声。
他们绕路走回去。途中避开了很多大树倒下，路过了很多狼人被压在大树下的惨叫声。
许岚听得鸡疙瘩都起来了，还动了恻隐之心。
当他们快走出林子，与在外面的他们汇合时，一双手忽然扯住了许岚的脚。
许岚当即往下看，顾沐辰也看了过来。
只看那是半兽化的人，他烧伤严重，嘴里说着：“救···救我。”
顾沐辰微微蹙眉，拉起许岚的手，往外拽道：“没时间了！”
许岚本想救他，结果被顾沐辰来走，路过林子入口处，也看见了一个容易救的人。
在途中，他甩开顾沐辰的手，想回去救。
被顾沐辰拦下：“你想干嘛？”
“他们明明还有救！”
“他们都是半兽化的狼人，你觉得还有救么？”
许岚听着呼救声，有点不耐烦：“有救，圣水可以救他们！”
顾沐辰挡住他的去路，逼问道：“没有用怎么办？要是你好不容易救下他们，结果圣水没用怎么办？”
许岚不想和他理论，就想救人。
“你能救他们吗？许岚？半兽化的人，在途中转化成完完整整的狼人，死的就是你，要是你没死，你把他们救了回来，死的，连累的就是我们。”
“我们有可能不同，我们回去救你，但是，我们就有可能会损伤一个人。”
许岚愣在那，不出声。
前面的人在催促他们赶紧过来，可他俩就站在那不动。
顾沐辰静静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想你自己死，还是用别人的命活下来？还是不救。”
许岚瞳孔微微睁大。
“收起可悲的圣母心吧，在这时候，圣母心会害死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可许岚还是想过去，他越过顾沐辰时，顾沐辰又拉住他的右手手腕，声音变得低沉：“牺牲你，还是我们？”
许岚皱眉解释，想挣脱开他的手，就往后一扯，那顾沐辰可定往前一拽啊，所以，那红绳就这么被拽下来了，玫瑰石摔落地面，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大树倒下，断去入口，淹没呼救声。
顾沐辰：“······”
我不是故意的！
许岚一脸窒息的看着地下的碎石，又回头看了一眼熊熊大火的树林子，没说什么，越过顾沐辰向他们走去，顾沐辰扫了一眼地下的碎石与红绳，也跟了上去。
杨依依嫌他们慢，看到许岚那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问顾沐辰咋哩。
顾沐辰摇摇头，杨依依也没再问。
他俩走在后头，沉默半晌，顾沐辰本来打算道歉的，只听许岚开口：“你那烧焦的地方，是他们弄的？”
顾沐辰愣住了，良久才嗯了一声。
“那你也不是圣母心？”
“所以我不想你去就他们。”
救他们，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人在危急关头只考虑自己。这道理许岚懂，但是，就想去救。
他抬起头，看见浅浅的蓝光，东方破晓，恍惚才知道，原来黎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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