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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婴儿与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br>关于本文有几点要说一下

        一、本文结局he

        二、本文是姐弟恋,年下养成的,男主是襁褓中的婴儿就订亲的,与女主相差七岁,成人之前没有感情线,还有不喜欢姐弟恋,年下养成的请慎入此文。

        三、本文架空历史,如果有看到熟悉的历史情节,请慎联想。

        刘岁安怎么也想到自己竟然要跟一个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定亲。

        没错,那孩子真的是刚刚出生就被霍问天抱来了。

        刘岁安的父亲刘禀是宁荣候刘子珺的小儿子,他与他兄长刘陆不一样,刘禀生性潇洒,恣意妄为,不恋栈权位,到有点江湖气息。他需要不像兄长刘陆要继承整个宁荣候府继承爵位,背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活得那样的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他可以抛弃这些只为自己而活着。

        刘禀的医术师承药谷,故而医术了得,他与霍问天相识之后,便成了霍问天的霍家军的行军医,二人还因此结拜成了异姓兄弟。一个月前,北齐高昂率领的高家军突然来袭郦城,霍问天率领霍家军出城迎战,不小心中了高昂的奸计,被高家军包围,高昂想要在援兵到来之前将霍问天斩杀在高家军的包围圈内,霍问天殊死拼搏,守护在他身边的将士全部倒在了他的脚下,霍问天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盔甲被割破几道,盔甲上、脸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将士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这个时候,霍问天真的觉得自己走到了尽头,他真的觉得自己这次活不过去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刘禀带着援兵赶到,救了他。就在他们准备逃走的时候,高昂朝着霍问天射了一剑,这一箭刘禀替霍问天挡住了,也是这一箭要了刘禀的性命,刺穿了刘禀的胸膛。

        霍问天带着刘禀的遗体回到了咸阳城,把刘禀的遗体交给了他的妻子魏氏,魏氏悲痛欲绝,晕厥过去好几次,只有七岁的刘岁安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她操持着刘禀的丧事,还要照顾悲痛的魏氏。霍问天从楚川王府中调派人手到宁荣候府帮忙,也正是调派过去的这些人,让他知道了魏氏和刘岁安在宁荣候府的处境。

        刘禀的妻子魏氏是当年霍问天剿匪时从匪徒手中救下的,当时救下她的时候身受重伤,霍问天瞧她可怜就将她交给刘禀照顾,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产生了感情。刘禀就请霍问天给他们夫妻二人住持婚事,原本是件好事,霍问天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儿女婚事需经得父母之命,三书六聘之后方可成礼,刘禀和魏氏的婚事一没征得父母的同意,不过以刘母那个势利眼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大概这也就是这个缘故,刘禀才不告诉家里他与魏氏成亲这件事,就让霍问天给他们住持婚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刘母不喜欢魏氏,也连带着不喜欢刘岁安,同时也记恨上了自己的儿子刘禀。

        故而在刘禀的丧事上她不让宁荣候府上的所有人去帮忙,也不许府上的人披麻挂白。只有魏氏和刘岁安那个简陋的院子挂着白布,刘岁安披麻戴孝的跪在父亲的牌位前。

        楚川王府的李管事带着人到宁荣候府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都震惊了,李管事是个懂事的人,他自然是懂得霍问天的心思,偷偷的派了个人回王府把在宁荣候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霍问天,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到魏氏他们那个小院去了。

        楚川王妃恰巧正在生产,霍问天和他的大儿子霍承沅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李管事派来的人找到霍问天把宁荣候府的事情告诉了他。霍问天自然是怒上心头,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带着整个霍家军踏平宁荣候府,可是他忍住了,他在等,等他孩儿的出生。

        大约到了黄昏时分,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焦急等了一天的霍问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产婆把孩子抱出来,告诉他是个儿子。霍问天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来到王妃的床前,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王妃,欲言又止。

        楚川王妃从幼年时便嫁给了他,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怎么可能不懂霍问天在想什么,她刚刚生完孩子身上没有力气,可她依旧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她对霍问天说,“你去吧!王爷,做你想做的,妾都支持。”

        楚川王妃很清楚如果没有刘禀,她就再也见不到霍问天,她的孩儿将会永远失去父亲,她心存感激,所以,无论霍问天做什么她都支持。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后,霍问天就带着刚刚出生的儿子,召集了在咸阳城的霍家军浩浩荡荡地去了宁荣候府。

        霍家军将整个宁荣候府围得水泄不通,霍问天干脆也不等人通报,直接一脚踹开了宁荣候府的大门,他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在副将的护送下,踏入宁荣候府。

        霍问天是当朝楚川王,更是秦帝最宠爱最信任的弟弟,更是执掌着让人闻风丧胆的霍家军。刘母向来是个势利眼又跋扈自然是知道像霍问天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宁荣候府能得罪的,就算她对霍问天踹开宁荣候府的行为多麽的不满,她也忍气吞声,面带微笑的看着霍问天。

        宁荣候刘陆及其夫人林氏上前行礼叩拜。

        霍问天质问刘陆,“敢问宁荣候,刘禀是何许人也。”

        刘陆答,“乃吾胞弟。”

        霍问天继续发问,“既然乃侯爷胞弟,那么如今胞弟去世,府中应不应该设灵堂,府中人应不应该披麻挂白呢!”

        刘陆回答不上来,甚至开始流汗。

        他不是不想,是家中母亲及妻子不让,这种话他当然不能告诉霍问天的。

        此时林氏说道,“死的是二房的人,跟我们大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们整个宁荣候府给他披麻挂白的。”

        刘陆这个妻子林氏跟他的母亲刘氏一样的跋扈任性,真真不愧是同系的母族。

        霍问天早就对刘陆的这个妻子林氏有所耳闻,她是刘母从自己娘家千挑万选出的侄女嫁给了刘陆,做了宁荣候府的夫人还受封一品诰命夫人,早些年和刘陆有个女儿,听闻这个女儿长到了七岁便夭折了,如今看着腹部隆重的样子应该是又怀孕了。若不是瞧她是个孕妇,霍问天定然一巴掌上去,他向来不打女人,更是看不起那些打女人的男人们,可刚刚林氏所说的这番话,霍问天觉得不打她就是对不起他的禀弟。

        他说道,“既然宁荣候府不给禀弟操办后事,那么我就让我的人抬着禀弟的棺椁到我楚川王府上去,我这个义兄给他办。”

        说完他就不再跟刘母三人浪费口舌,直接让人带着他去了魏氏的小院子。

        刘母听霍问天要把刘禀的棺椁带到楚川王府去办,这怎么行,这要是传出去这咸阳城的人怎么看他们宁荣候府,他们三人急吼吼地跟在霍问天的后面喊,霍问天是理都不想理他们,直到到了魏氏的小院他眼睛一红,心里泛酸,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那摇摇欲坠的房子只要来一阵强风定然倒塌,院子里种满了菜,摆满了柴火,还有烧饭用的灶台都在院子里。

        这个院子简直跟豪华的宁荣候府格格不入。

        霍问天自然心里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定然是刘母所为。本身她就不喜欢魏氏,肯定是不待见并且苛刻她们母女二人,刘禀又常年跟着他驻扎在郦城,鲜少回家。可每次回来霍问天都不曾听刘禀抱怨过一次家中的情况,再者说按照霍问天对刘禀的了解,他并非是忍气吞声的人定然,要么就是在刘禀回府的时候刘母故意摆了一道假象给刘禀看,要么就是刘禀不说忍了,这两者霍问天更倾向于前一个。

        霍问天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三个人一眼。

        刘母三人自然是不敢说话。

        霍问天抱着儿子踏入灵堂,他先是给刘禀上了三炷香,接着又点了三炷香,他掏出襁褓中婴孩的小手,婴孩的手稚嫩轻轻地一掰就掰开了,霍问天让儿子攥住这三炷香,刚刚出生的婴孩哪里拿来的力气能攥住这三炷香,攥不住,霍问天就帮他攥着,他抱着孩子磕了三个响头,他说道,“禀弟,今儿哥哥我带着你的女婿来给你磕头了。”

        话毕,抱着儿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刘岁安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母亲,霍问天刚刚那话说得再不过明显了。他抱着儿子来到魏氏的跟前,从怀中掏出婚书交给魏氏,婚书上写着的是他怀中这个儿子的生辰八字。

        魏氏拿着婚书手都在颤抖,她问霍问天,“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霍问天说,“若非禀弟救本王一命,如今躺在哪里的便是本王,这份恩情本王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我知道这孩子小了娐娐(fu)七岁,不过是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按年岁上来说我那大儿子子羡与你女儿定亲是最好的,可是子羡去年便订下了亲事,这门亲事还是陛下亲自赐婚,来年就要迎娶定襄候之女,本王只好将这孩子与你的女儿定亲,还望夫人万万不要推辞。”

        魏氏摇摇头,把婚书推给了霍问天,“我不能答应,如果相公还活着他也不会答应的。他救你只是因为王爷你是他大哥,他是你的弟弟,你们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救你更是为了大秦,为了大义,相公很清楚大秦需要你,需要霍问天,需要霍家军,大秦不需要他刘禀,所以他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你,因为救了你等于救了大秦千千万万的子民。我的相公,他心中是有大义的。”

        魏氏的这番话说得霍问天泪流满面,他再次把婚书放到魏氏的手中,哽咽道,“本王无以为报,只想替禀弟好生照顾你们母女二人。你们母女二人若是有任何差池便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能对不起禀弟,更不能对不起禀弟对我的这份恩情。所以,这门亲事,无论夫人你答应不答应,我全当你应下了,从今往后,夫人与我楚川王府就是姻亲之家。”

        霍问天把儿子递到刘岁安的面前,刘岁安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婴孩,不知所措的看向母亲,而此时的魏氏沉浸在刚刚的悲痛中正闭着眼睛流着泪水,并没有看刘岁安。

        霍问天要刘岁安抱着儿子,刘岁安只好遵从霍问天把婴孩抱在怀里,霍问天告诉刘岁安,“娐娐(fu),记住这孩子名叫霍承澄,小字阿淙,他是你未来的丈夫。”

        刘岁安低头看着这个被称为她未来丈夫的男人?不对,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刘岁安觉得可笑,她的小丈夫竟然是个襁褓中婴孩,也不知道是霍问天跟她开的玩笑,还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等到她到了出嫁的年岁,这孩子怕还是只有十来岁,等到她二十有五的时候成了老女人的时候,他才十七岁正值好年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会娶她吗?

        刘岁安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一门好亲事,但是眼下,对她和母亲而言确是一门好亲事也是一道护身符。

        看看林氏那张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就知道了。

        霍问天命人把刘禀的棺椁抬走,却被刘母刘陆阻拦,刘母对霍问天说,“刘禀是我的儿子,他的丧事那有搬到楚川王府去办的道理。”

        霍问天冷冷一笑,“老夫人您还记得禀弟是您的儿子啊!您儿子现在死了,你看看给他办的身后事是什么样的,再听听刚刚你的儿媳妇说的是什么话。”原霍问天原封不动的把刚刚林氏说的话再说了一遍,“‘死的是二房的人,跟我们大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们整个宁荣候府给他披麻挂白的。’这句话也是她一个做大嫂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面对霍问天的威严,刘母差点没摔倒在地,林氏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给吓出来。

        刘陆站了出来挡在母亲和妻子的面前,卑躬的对霍问天说,“是我们之前准备不周,接下来胞弟的后事,臣定然会用心操持。”

        霍问天想要说什么,却被刘岁安抢先一步说了,“不用了。”刘岁安直接拒绝,“阿翁他很喜欢,不需要在操持什么。这里是阿翁的家,阿翁想要从这个家门离开。”

        既然刘岁安都这么说了,霍问天自然不好再提将棺椁抬到楚川王府。

        翌日,霍家军抬着刘禀的棺椁去了宁荣候府的祖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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