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席阳拿着菜单走出去，引他们到安静的地方坐下。刘湘和贺亦北一路都打量着席阳，还露出一副“我悟了”的表情，让席阳有些不自在。
霍天铭接过菜单坐下：“刘湘，我秘书。”说罢又介绍贺亦北：“贺亦北，发小。”
席阳点头向他们问好，霍天铭又指指他：“杨译，一位帅哥。”
刘湘笑了一声，歪头看着他，语气轻柔：“确实很帅，可以叫你小译吗？”
席阳笑着点点头，催霍天铭点菜。他前脚一走，贺亦北后脚就叫起来：“疼啊阿湘，别掐我了。”
刘湘这才收起兴奋掐着贺亦北大腿的手，对霍天铭说：“霍总，我理解了，原来这就是席阳啊，这长相谁看了不迷糊啊。”
霍天铭有些得意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地说：“嗯，还好吧。”
贺亦北踹了他一脚：“得了吧，那你脚抖什么？”
刘湘闻言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霍天铭咳了一声：“我就是浅迷糊一下。”
“都迷糊的睡到一起去了，真浅啊。”
霍天铭正义的反驳：“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
刘湘：“”
三人点了两斤小龙虾，又点了些别的，虾上来后，看着贺亦北跃跃欲试的架势，霍天铭关切的说：“咱不行就去看看医生，看见虾就总想剥是病。”
贺亦北不屑：“单身颜狗没资格说我。”
刘湘补充：“还是只纯爱颜狗。”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又哈哈大笑，引得在不远处点菜的席阳都不禁看了过来，让霍天铭真的后悔带这对狗男女来。
三人吃着麻小，喝了点汽水，席阳这会儿手头的活也恰好忙完了，刘湘兴致冲冲的把他拉了过来，美其名曰看着帅哥好下饭，席阳被她拖着，坐在霍天铭旁边，正好也跟着吃了点晚饭。贺亦北就是个话篓子，工作之外的霍天铭和刘湘也很随和，几个人坐在街边的大排档上，尽管看起来气质不群，但聊天的内容依旧是年轻人的话题，来往路人最多是觉得这一桌人，都长格外好看些罢了。
看着几人毫无架子的样子，席阳也慢慢放松下来，自顾自的吃着东西，那三人聊着聊着，话题渐渐的就偏移到了高中。
“我前几天还在街上碰见老赵了，”贺亦北边撸串边说，“吓得我关上车窗就跑了，老远才反应过来，没必要啊。”说罢还摇头自嘲一句：“这是刻在dna里的恐惧。”
霍天铭笑笑：“要是让老赵看见你开着那么风骚的车，肯定骂你。”
“横竖我纨绔子弟形象早就深入人心，”贺亦北假惺惺的叹了口气：“只可惜，老赵再看不上我，我还是把他的得意学生拐走了。”说着还贱兮兮的往刘湘面前蹭，刘湘把他推开：“老赵的得意学生可不是我，是天铭。”刘湘学着贺亦北假惺惺的叹了口气：“贺亦北，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心思。”
贺亦北表情扭曲的向后躲：“倒也不必。”
霍天铭如同老僧入定：勿cue
席阳插不进他们的对话，反正也不准备坐太久，他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吃饭的，所幸安安静静的吃点东西，也不吭声。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霍天铭扭头看他。现在的席阳和那晚在咏叹一样，有点像某种小动物，安安静静的，给他食物他就会乖巧的吃，不给的话也可以自己去觅食。
注意到他的目光，席阳抬起头，他的睫毛很长，即使是抬眼的时候也微微垂着，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疑问。
霍天铭眸光闪了闪，忽地笑了起来：“有点好奇你的学生时代是怎么样的。”
刘湘听到后也好奇的看向他，席阳眼神从霍天铭脸上收回，沉默了好久也没有回答，最后只说了句：“在外地上的，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小译长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刘湘道。
“没有。”这次席阳倒是回答的很干脆，其实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记得。那些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席阳能好好上学都不容易，更不可能关心这种事。还好赶在冷场之前，烧烤店的老板娘把席阳叫走去收拾桌子了，席阳这才离去。
刘湘和贺亦北还在聊着，半晌听对面没动静，贺亦北问：“天铭，怎么不说话？”
霍天铭盯着眼前的水杯发着呆，被贺亦北叫了才回神：“哦，没什么，听你们讲话，耳朵累了。”
贺亦北：“”
你了不起，你清高。
时间渐渐晚了，第一波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留下垃圾需要清理。席阳收拾完一桌，刚刚拿起第二张桌子上的空碗，就有人从身后推了自己一把，席阳一惊，忙稳住身子扭头看，两个男人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叫嚷：“谁让你收我们东西的？人还没走呢谁让你收的？”席阳立即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吃完了。”
“谁说我吃完了，我去上个厕所你收我东西？”
席阳耐着性子向他们解释：“对不起，我刚刚只收了餐具，我再给您换一套”
“谁知道你动没动，把菜都重新上一份！”其中一个胖男人不依不饶的嚷着。另一个男人看席阳态度不错，拉了自己朋友一下，席阳扭头看着桌上基本都吃完了的空盘子，明显是无理取闹。这要是全重上一份，他今天就白干了，强压下情绪：“我并没有动您的菜品，您可以放心吃，我送您两瓶啤酒消消气”
那人的朋友想拉着他坐下，可这个胖男人显然喝多了酒，越骂越难听，甚至推推搡搡的想要动手，席阳只好皱着眉侧身避开。不远处霍天铭几人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叫嚷声，贺亦北率先回头吼了一句：“有完没完，要点脸吧。”
霍天铭此时已经走到席阳身边，把他向后拉了拉：“不好意思，我朋友还是个学生，如果你继续动手的话我们就报警了。”他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贺亦北会意，立刻大声说：“阿湘，报警，有人寻衅滋事。”
刘湘配合的掏出手机来了一局紧张刺激的祖玛。
男人犹豫了一下，他本来就是看席阳一个人，借着酒劲撒泼而已虽然他不认为这几人真的会报警，但毕竟对面都是年轻高大的小伙子，他有些退缩，老板娘也跟着劝，刚好朋友又拉了他一把，男人干脆顺势坐下，嘴里继续嘟囔着。席阳的人生信条就是不和脑子不正常的人费劲，扭头继续去收拾其他桌子了，霍天铭见状跟了过去，想帮着一起收拾，却被席阳推开了，只好站在一旁问他：“这种事儿多吗？”
“应该不少吧，”席阳想了想：“但是我也刚上班不久，今天第一次遇到。”
“你们几点下班？”
“十二点。”
霍天铭了然：“那晚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席阳摇了摇头：“你们早点回去，我又不是女孩子。”
霍天铭一脸正义：“我们身为前辈，应该负起责任！”
席阳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发呆似的听了几秒钟，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
霍天铭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不知怎的卡壳了一下，想了想才说：“看你长得就很学生。”
席阳不再理他，转头收拾别的桌子去了。
霍天铭伸手顿了顿，又缩回来，说了句“等你。”回去时刘湘还在忿忿吐槽：“所以说刚刚就应该派出贺亦北同志去给他两拳。”
霍天铭坐下笑：“那你报警抓走的就是贺亦北了。”
“我知道啊，毕竟咱俩明天还得上班呢，他又没事。”
贺亦北：？？？谢谢你啊，痛击我方队友。
那个男人一时也还没走，反而又和朋友喝起来酒，时不时还对着席阳的方向骂上两句，让霍天铭很不舒服。
席阳把余下的几张桌子收拾完，老板娘走来想要安抚他一下：“小杨，你今天提前回去吧，”老板娘说着扭头看看表：“也十一点了。”
向老板娘道了谢，席阳顺便去把霍天铭他们吃完的东西整理一下，他走过去时，三人已经将
垃圾收拾差不多了。刘湘问他：“小译什么时候回去？”
席阳把餐具摞起来端走：“我把东西端过去，扔一下垃圾就走。”
烧烤店开在一个路边，大排档挨着人行道，侧面有一条小巷。为了干净，一般都是将垃圾在后厨打包好，分类放在小巷子里，第二天一早再处理，不影响其他人。餐馆的垃圾都比较沉，席阳打算帮后厨小姑娘处理完再走。刚刚还在吹牛喝酒的男人，看见席阳拎着袋子走进漆黑一片的巷子，又和自己的朋友拉扯起来，最后甩开朋友跟了进去。本就吃完饭无所事事的霍天铭，注意到男人的动作皱了皱眉。
席阳刚刚把一大袋垃圾靠在墙边，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声，下意识一偏头，一个塑料托盘从他一侧飞过，软绵绵的砸在了墙上。席阳转过身，刚刚闹事的男人看起来更醉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站在他身后不知骂了句什么，席阳后退了半步，这个动作好像给了男人底气，见状拎起拳头摇摇晃晃的向席阳挥来。
霍天铭跟着男人过来时就看见了这一幕，长腿一迈冲过去擒住男人的胳膊：“你想干什么”
他话音还没落，眼前男人的脸就被一个拳头打的向一边歪去，席阳又趁霍天铭还没松手，又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霍天铭下意识松手，席阳趁男人弯腰捂肚子的时候又一个肘击在他的后背上，本来就喝的晕晕乎乎男人，干脆趴在地上嗷嗷叫。
“麻烦你选了个好地方，特意在这偷袭我。”席阳甩了甩手，低头看着他，神情漠然：“连监控都没有，我现在就是把你打死都没人知道。”
说完席阳不再理他，扭头把刚刚散开的垃圾重新打包好。霍天铭站在一旁，显然还在状况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莫名有点不知所措。
包好垃圾，席阳抬头看站在身后的霍天铭，正一脸严肃地紧抿着嘴，觉得有些好笑：“你看什么呢。”
良久，霍天铭才出声：“我突然觉得何小的心真大。”
席阳眨眨眼，不知道他又怎么扯到何小了。
霍天铭低头看了看还在地上趴着的男人缓缓说道：“她也不怕你那天晚上把我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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