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7
　　家主听闻我拆穿他。
　　问道，「还是因为我身上的冷香气，被你发现了端倪吗？」
　　我点头，「家主的声音有数十种变化，我是真的认不出来。我听说南音一族有这本事，难不成家主也是南音族的后人？可我听半雪说，南音族已经被灭了全族，剩下的那些人，男的为鬼奴，女的为花奴……」
　　他打断了我。
　　「我不是南音族的族人，只是有幸跟他部落首领学过一点本事。」
　　他望着我。
　　「你对南音族很感兴趣？」
　　我摇头。
　　「我只对家主感兴趣，家主能不能告诉半烟，为何要假扮鬼奴，陪了半烟三十六天。」
　　他不答我。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
　　抓住他的衣襟，轻柔地往旁边拉去。
　　他的胸膛露了出来。
　　我轻声哄他道，「家主，那三十六天，您日日蒙住我的眼睛，今夜，就让我看着家主，再把秘戏图温习一番，您看如何？」
　　我挑开了自己的衣襟。
　　他的手覆了上来。
　　我抓着他的手指一颤，心尖也跟着颤。
　　家主将我抱到床上。
　　吻了上来。
　　这时候，什么秘戏图，什么三十六式。
　　全被我们抛之脑外。
　　我们只凭自己想要的方式，疯狂地索取对方。
　　当他终于在我身上宣泄出来的时候。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
　　朝他猛地刺了过去。
　　……
　　我本不是平民家的女儿。
　　我父亲是南音部落的首领。
　　当初与这大齐国的晋王交好。
　　我们南音一族，不论男女长相皆比一般世人俊美。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项特殊技能。
　　便是会变幻声音。
　　我们听过的声音，只需琢磨几日，便可以学得八九分像。
　　那时当今圣上还未登基，他想统一周边数国跟先王邀功，便让晋王来找我父亲。
　　我父便派了数人前往各国，利用变音一技，离间各国之间的关系。
　　等到大家打得差不多了。
　　大齐便坐收渔翁之利。
　　原本晋王许诺说，等到大统后，会让我父亲做宰相。
　　我全族都会被奉为神明。
　　可大统后，先王驾崩，当今圣上一即位便翻了脸。
　　圣上说我南音是异族，留着是个祸害。
　　便令晋王将我全家抓来，万箭齐发。
　　原本，我父是可以出逃的。
　　但他最得力的部下萧昀反了水，因此我全家都赔上了性命。
　　那天，我们七十二口全都倒在乱箭之下。
　　我的母亲胸口和咽喉各中了一箭。
　　她死死将我和弟弟护在身下，给我们喂了两颗假死药后。
　　对我说。
　　「阿烟，帮帮母亲。」
　　她口鼻处全是血，痛苦得全身都在颤抖。
　　我抬起手，拔出母亲咽喉处的箭，紧紧捂住母亲的嘴巴。
　　待她没了气息。
　　假死药的药力袭来。
　　我也没了知觉。
　　等到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到了后来的爹娘家。
　　那个娘告诉我，我晕倒在官道上。
　　她是从那里捡到了我。
　　可同样吃了假死药的弟弟却不知所踪。
　　天地茫茫，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弟弟，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救出来又丢弃在官道上。
　　我只能等。
　　机缘巧合的。
　　那天我被爹娘送往花想楼之时。
　　在麻袋中竟听到了萧昀说话的声音。
　　我怕他认出我，便用干馍伤了自己的脸。
　　结果阴差阳错的，被他赎进院里做成媚杀。
　　进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自己为父报仇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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