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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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时，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老爷。
　　就连夫人也曾对大少爷说过，「你跟你父亲一样，不爱回房。」
　　但大少爷与老爷不同在于，老爷平常不近女色。
　　家里那么多漂亮丫头从不正眼相看。
　　唯独与我亲近一次，还是因为我长得像阿儒。
　　我们俩闲聊着。
　　二少爷问我是怎么被做成美人壸的。
　　我说因为我爹想当李府的管家。
　　二少爷心疼地看着我。
　　「往后我有了孩儿，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好好爱护，不会让他们受这样的苦。」
　　我笑笑。
　　「二少爷，您在福堆里长大，不懂得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苦。」
　　他哪里知道，因为我爹娘地位低下，所以我娘要被大少爷叫去做铃铛面，我爹也因此常被人笑话。
　　他们也因此有了成为下人中的人上人的想法。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
　　夫人终是回来了。
　　她的脸还是红。
　　进了房，眼神避开我们，自言自语道。
　　「正月里寒气还是重，脸都冻疼了。」
　　言罢，叫了使唤婆子去装了碳炉放到马车里。
　　一行人才下了山。
　　等到我们回到府里。
　　才进了府门，就见有人等在那里。
　　那是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头。
　　一见我们夫人便跪下了。
　　「夫人，您快去瞧瞧吧，今儿您刚走不久，少爷和少夫人便吵了起来。少夫人一气之下上了吊，亏我发现得早给救了下来，现在她人躺着，茶饭不思，说要回娘家去呢。」
　　夫人大惊。
　　着人先将我送了回去。
　　她自己带着二少爷去了大少爷房里。
　　未几。
　　二少爷自己跑了回来。
　　跟我说，「嫂子脖子上好深的勒痕呢，吓死我了，兄长跟嫂子吵完便出了府，到现在都没回，母亲正在那里劝嫂子呢。」
　　我附和着。
　　「这时候是万万不能让少夫人回娘家去的，否则看了得多心疼。」
　　「可不是，母亲已经着人去请父亲了，还让人出去找兄长了。」
　　我问他。
　　「这次又因为什么？」
　　「还是因为兄长不肯回房。嫂子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便要来找父亲母亲要个说法。兄长一气之下打了嫂子一巴掌……」
　　他说得口干舌燥的。
　　找小丫头进来倒了杯凉茶。
　　喝完了忽然问我。
　　「你既称为美人壸，也是伺候人喝茶的么？」
　　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便将两条胳膊身前身后的摆好了。
　　告诉他，「只是摆着看罢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
　　「阿妩，你真好看。」
　　说完，他的脸还红了。
　　而这时，我的胸已经胀得不行。
　　连忙叫了丫头进来。
　　可好说歹说，二少爷就是不肯回避。
　　没办法，我只好忍着疼，同他一起等夫人。
　　过了很久，夫人满脸怒气回来了。
　　没多会儿，老爷也回了。
　　老爷已经很久没着家，他瘦了许多，头上竟有了几丝白发。
　　老爷夫人将二少爷赶了出去。
　　夫人便开始哭。
　　「他就是个孽障，只可惜你自己也犯那毛病，现在想训儿子都训不得。」
　　我这才知道。
　　原来大少爷跟少夫人成亲后，一直没有同房。
　　少夫人脸皮薄，开始也不好意思要求。
　　可这都过了几个月了，大少爷还不肯碰她。
　　她昨夜便主动解了衣裳抱了上去。
　　结果大少爷骂她不知羞耻，还搬去了书房睡觉。
　　两人到了今早见面时，少夫人便说不如就和离了吧，少爷又不同意，便吵了起来。
　　少爷打了少夫人后便走了。
　　夫人回来后，翻遍山南将他寻了回来。
　　据说家仆去的时候，大少爷的长随在外头把风。
　　而少爷在房里正闹得欢。
　　等踹开房门进去。
　　发现少爷不着寸缕。
　　身上有个春色满面的人。
　　是个男人。
　　老爷被夫人抢白一顿，良久没说话。
　　后来，他沉着嗓子说。
　　「我知我对不起你，不如我们和离吧，我分你一半家产，你如今三十多岁，还能好好找个人家，何苦跟我守这活寡。」
　　夫人将身子扭过去。
　　「我现在说的是宏儿的事，你想一想，该怎么管管他！」
　　老爷摇摇头。
　　「管不住，管不了。明天你们去亲家家中赔罪吧，嫁妆给人家送回去，再多赔一倍，让他们也和离了吧。」
　　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老爷，「这是你当爹的人该说的话？」
　　老爷无奈，「我只是理解宏儿的心境，也不想让他像我一样，耽误了媳妇一辈子。」
　　这时。
　　大少爷来了。
　　他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夫人面前。
　　夫人上去捶打他半天。
　　哭着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大少爷恨恨地看着老爷说。
　　「父亲，我自小就痛恨你冷落我娘，我想着，等我有一日娶妻，定会对她好好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不一样了。我很害怕自己像你一样。于是我逼着自己去近女色，母亲塞我房里那些丫头，我也不是没想试过，可刚脱了衣裳，就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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