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话：关怀与争执
哪怕怪兽层出不穷, 大古也从来没有这样忧虑过。
不是没有意识到清司过于强烈的责任心，只是他先前没有发现，变身奥特曼战斗对清司的伤害。
大古曾经对清司承诺过, 如果遇见怪兽记得通知他。可事实上由于各种原因, 或是清司不在现场，或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又或者是清司处于昏迷中，大古基本上没有兑现过承诺。
如今清司身上的伤势都没有痊愈, 大古就更不可能通知清司了。虽然有伊奥尼亚之腕的时候伤势恢复得更快，而早在好几天前他就出院回家休息了。
没多久，风祭清司从报纸上看到了新的怪兽出现的踪迹。
——tpc能够成立，就是因为人类即将面临共同的敌人，国家之间才愿意放下成见，建立出这样一个维护和平的组织。
像是外星人的踪迹，抑或是生活在地球上的巨大的生物, 都不是在幽怜的宣告后突然出现的，只是因为危机而被唤醒，在迪迦出现后的活动频繁了起来, 胜利队不得不装备了先进的科学武器, 去专门应对这样的危机。
无论是原本的剧集没有完全刻画，还是利底亚出现带来的蝴蝶效应, 现实中出现一些剧集之中不存在的怪兽也是正常的事情。
也对，他身上还有伤, 哪怕他觉得并不严重，大古也是有不通知他的理由的。
只是目光扫过报纸上怪兽图片的右侧, 上面记录的伤亡数字, 就会下意识地想——如果是两个奥特曼在战斗的话, 是不是能拯救更多人。
明明可能拯救更多人，大古却不愿意通知他。分明那些数字都比“1”更大。
所以说大古是“救世主”大人啊，人文情怀这种东西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也就是他和大古争执的根本原因了，大古因为他太过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了。
“如果能提前发现怪兽，就能减少更多受害者，如果利底亚能和迪迦一起战斗，死亡的市民数量会减少很多。”风祭清司回答大古的质问却分外冷静，
“我的数字是1。倘若我上了战场，哪怕是牺牲在战场上，能够拯救的人的数量都大于1。”
可大古的劝告，在他看来无非是老生常谈的大道理了。救世主大人用溢满了担忧的真诚目光注视着他，劝告着，
“生命不是这样用冰冷的数字计算的。你的生命和他人的生命不应该放在天平上来比较得失！清司，你要明白，也有会因为失去你而伤心难过的人。”
这样的大道理，风祭清司却并不认可，“可那些数字就是大于1，否则胜利队为什么会选择尽全力拯救更多人。”
死亡带来的伤害是经久难愈的，所以哪怕牺牲一个人去拯救更多人，是合理的不是吗。
这份争执一直到大古来清司的住所探望他的时候都没有完全结束。
在大古关心完他的恢复状况后，风祭清司语气平稳地借此开启了话题。“大古先生，这次怪兽的出现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大古见清司问起这个问题，满是心事地勉强笑了笑，“……清司，你还受着伤。”
清司维持着语气如日常一样平稳，不要暴露太多个人情绪，回答，“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完全可以进行战斗。”
“但是清司，你在受伤的情况下能量也不会充裕。”毕竟利底亚之光会优先修复伤势再补充能量，看样子大古就是从伊奥尼亚之腕那里了解了不少内容，他严肃地劝告着风祭清司，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战斗的话，不但无法战胜怪兽，让伤势加重，还有可能遇到危险甚至丧命！”
风祭清司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大古的想法，最终没有反驳。
直到大古在戈尔德拉斯出现的时候看到了利底亚奥特曼。
＊
怪兽最终被顺利解决，代价是风祭清司再一次负伤。
哪怕再轻描淡写，这段时间不断累积的伤害还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负担。哪怕大古再次及时将他送往医院，他也在中途失去意识昏迷了一小时。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古试图克制却仍然带着怒气的目光，他按住了风祭清司的肩膀，
“为什么要参与战斗！”
这是性格温和的大古第一次对清司发火。
风祭清司也是第一次看大古那么生气，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有阻止更多生命的消逝的吧，多死去的人也伴随着更多家庭的支离破碎。大古先生，我做得不对吗。”
“那你呢？”大古咬牙道，“你自己呢，你还在上高中吧，如果你自己出意外了怎么办？”
“大古先生，我说过了，这些数字都是大于1的。”清司说道，“上次也是一样，利底亚参与战斗的话，那么伤亡数字绝对能够减少，能拯救更多的人。”
“——如果不是利底亚没有参与进去的话。”
风祭清司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大古却难以接受，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劝告他：
“我在努力，胜利队也在努力。所有人都在努力，努力将一切伤亡降到最低，你没有必要将所有责任揽到你自己身上，相信我们，好吗。”
明知道他不擅长应对那么这样的目光……
风祭清司撇开了视线，固执己见道，“可那些本可能活下来的人的生命，用一句努力就可以忽略吗。就是因为利底亚没有参与战斗……”
大古打断了他，语气激动了起来，“人们因为灾难而失去生命凶手不是你也不是我！凶手是怪兽！拯救他人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成为罪孽，没有谁理所应当在灾难中牺牲。”
死去的人并不是清司的责任，可是清司已经无意识的将没能拯救的人的生命默默背负在了身上。
如果真的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清司能够继续正常的生活吗，奥特曼也只是普通人，清司已经无意识将自己与人类的群体割离了。
“……”
风祭清一时间司哑然，没能反驳。
并不是听进了大古的劝告，只是他清楚地意识到，大古在真心地为他而担心。
可是面对体型庞大的怪兽，拥有及时与其抗衡、拯救普通人的力量的，只有奥特曼啊。
大古意识到这样和他说不通，语气恳求道，“拜托了，不要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为了以后能够共同面对幽怜所说的灾难，你现在不能倒下，拜托了。”
不会倒下的，如果一同面对的话，他不会那么脆弱。
可是现实是伤势正在累加，身体上的伤势，和在光的力量不足的情况下隐隐作痛的胃病和此时作痛的神经都已经说明了，如果再不节制地使用力量的话，或许真的会遇到危险。
最终风祭清司陷入了沉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大古此时通讯器响了，被胜利队召唤，他合上通讯器，深深的看了清司一眼，无力地转身离去。
就在大古离开后，风祭清司接到了电话——正木敬吾联系他了。
“考虑好了吗，利底亚。”电话里，传来了男人胸有成竹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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