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话：虚假的美梦
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联手击败了神威, 粉碎了天人五衰的阴谋后，迎来了一段漫长的和平时期。
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联合举办一场庆功宴, 将武装侦探社社员和港口黑手党高层成员给聚在了一起, 在轮船上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
风祭清司规规矩矩地穿着一身蓝紫色的西装，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就在这时，太宰治——那个传闻中曾经的港口黑手党最年少干部、叛逃港口黑手党后亦毫发无损、拥有着可怕头脑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了不远处的栏杆边上, 说道，
“敦还在找你呢，不想去见他吗？”
风祭清司顿了顿，看向了他，又重新将目光偏移到了海上，“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会是敌人, 不差这一次见面。”
“你们作战的时候不是还挺默契的吗，一定要成为敌人吗？”太宰治语气轻松地问道。
风祭清司不知道这个男人说这种话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待这种聪明人也弯弯绕绕不过他们, 所以他一向会选择放弃去思考,
“虽然现在是和平期，但是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一直是对立组织关系, 迟早还是会再次对上成为敌人的。”
“那要不要考虑跳槽？”
“？”风祭清司意外地看向了身侧说出了这种话的男人。
太宰治笑着说道，“小镜花也是从港口黑手党跳槽过来的, 如果不适应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气氛的话，考虑跳槽到武装侦探社怎么样。敦在这里可是非常适应哦。”
“……”
如果论罪行的话, 只是在港口黑手党执行了六个月任务、并排斥着杀人的泉镜花的罪责显然比不上以在港口黑手党工作一年多近两年的风祭清司。
可若是比起眼前这个仿佛骨头里都流淌着罪恶的鲜血的男人, 也只是见到了猛犸象的鬣狗罢了。
这个仿佛为犯罪而生的履历黑暗的男人, 如今在武装侦探社却气质平和，让人完全无法看出他曾做过什么。
在他口中，从港口黑手党跳槽到武装侦探社似乎只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仿佛不需要考虑法律的社会是否还容得下罪犯，也不用考虑叛逃者将面临港口黑手党的追杀。
可他举的叛逃成功的例子——
泉镜花本身有红叶干部护着，又在军警那边戴罪立功洗刷了罪行，还有武装侦探社社员为她做担保。
而太宰治……港口黑手党内根本没有能杀死他的人存在吧。
风祭清司最终低下了头，说道，“算了，我没有什么一定要离开港口黑手党的理由。”
森先生是曾经拯救他教导他的人，哪怕是出于利用，中也前辈也对部下很好，港口黑手党中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也许更适合他这种不擅长应对人心的人。
可能要让敦失望了，他就是这样苟且在黑暗中的冷漠自私之人，也没有理由离开黑暗。
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拔刀相向。
＊
可似乎接下来的日子迎来了持久的和平，不但没有和武装侦探社敌对，连港口黑手党都清闲了下来，风祭清司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运送货物走私的任务了。
偶尔在街上还会遇到敦，他仿佛先前的敌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议和他一起逛“孤儿院外的世界”。
曾经他们对彼此的记忆一直是孤儿院里暗无天日的禁闭室与厚重的铁门，如今似乎都迎来了新的安稳的生活。
风祭清司在这样的和平中，又结识了一位好心的叫真角大古的年轻导游，导游先生不知是误解了了什么，经常把他叫出来将他当作弟弟照顾……
……
天黑了。
……
“咳咳咳……”清醒过来的时候站在户外，风祭清司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几乎是完全不意外的感到喉咙发痒，复发了支气管炎。
他看着手心黄色的花朵，将它扔到了地上，就有看到的人冲过来到他的脚边抢夺。
“花、花！”
已经到这里了啊，能让全人类陷入美梦中，没有痛苦地灭亡的妖花齐杰拉。
天黑后，齐杰拉的活动性减弱，人们从美梦中清醒，面对残酷的现实只想再度沉浸入美梦。
看着自己扔在地上的齐杰拉花被众人抢夺，风祭清司的手指动了动，克制住自己继续去吸食花粉的欲望。
仅仅不到半天，就能让人类痴迷到这种地步……齐杰拉的成瘾性可怕至极。
可是，为什么大古能抵抗齐杰拉的花粉，而他却没有抵抗力呢？
风祭清司想吹海风清醒一下，然而电话的声音响起，手心看到了手机里大古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接通了电话。
大古见清司终于接通了电话也终于松了口气，和清司约好了去齐杰拉花本体附近的城镇碰面。
风祭清司垂下眼眸应下。
前往齐杰拉花本体的路上，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去摘齐杰拉的欲望。
在欲望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吗。
无意识地将齐杰拉花抓在了手中，风祭清司恍惚了片刻，将它握在手心碾碎了。
花粉的味道反而有些呛鼻地袭来，他如同烫手一般用力地扔掉了齐杰拉花。
周围的人仿佛喝醉了一般地在街道上醉生梦死，嘴里念叨着齐杰拉，甚至因为一朵花而大打出手。
风祭清司是知道的，齐杰拉花的存在应当是错误的，倘若沉迷其中，就像他曾经见过的手臂上满是针孔的瘾君子一样。
可是他却觉得大脑仿佛蒙了一层雾一般，难以清醒。
当赶到的时候，大古看起来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神色间充满了迷茫。
大古看见风祭清司的时候，眉宇间的压力散去了些许，“清司。”
风祭清司也趴在了栏杆边缘，一只手支撑着额头，仿佛极力清醒一般，一阵风吹过，清瘦的少年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清司，你怎么样，还好吗？”
大古看见清司的状态后就有些后悔将他叫出来了，他明知道清司的伤势都没有怎么痊愈。如果不是因为全世界都沉迷在了齐杰拉的幻境中，他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地去找清司。
现在哪怕是他的队友们，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消灭齐杰拉，甚至觉得齐杰拉是地球给人类的礼物。
风祭清司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在咳嗽平息后，问道，“大古先生想去消灭齐杰拉吗。”
“我……”大古的话在嘴边，却没能说出口，人类对齐杰拉的沉迷、队友们的反应，让他陷入了迷茫与痛苦，
“……所有人都接受了齐杰拉带来的快乐，奥特曼固执己见地去消灭齐杰拉，真的是正确的吗。”
大古本以为会坚定的选择消灭齐杰拉的风祭清司却说道，
“既然这样，就放过齐杰拉吧。它是地球对灭亡前的人类最后的温柔，不是吗。”
“……清司，你怎么也说这种话。”大古意外道，“人类不应该就这样接受灭亡的命运，更不需要所谓沉迷于虚假的美梦！”
“大古先生的答案不是很明确吗。”风祭清司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清司身上平日冷漠疏离的气质减淡了很多，在夜色中的眉眼甚至能看到几分温和。
意识到清司之前在举反例，大古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可心中的烦闷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
“……可是大家都沉迷于美梦中，没有人会支持奥特曼的选择的。”
“我会支持。”平日里冷淡的少年语气都轻飘飘了起来，说着平日里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我会支持大古先生的选择。”
“清司……”
“我……其实一直崇拜着大古先生，也相信大古先生不会作出错误的选择。咳咳咳……”
大古愣了愣，意识到风祭清司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晕，扶住了他，“清司，你发烧了！”
“没关系。”少年低声说道，“我们一起去将齐杰拉连根拔起吧，大古先生。”
“…不，清司，你伤还没好，而且还发烧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风祭清司被大古扶着，带到了附近的长椅上，
“……没错，就算是只有迪迦，也能烧毁齐杰拉。”
“而且我也没有办法抵抗齐杰拉的花粉，只能靠大古先生了。”
大古总算明白清司为什么白天联系不上了，他还以为清司和自己一样能免疫齐杰拉……
下一刻，伊奥尼亚之腕出现在了大古的手腕上。
“迪迦就带着利底亚的份，与齐杰拉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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