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九十八话：永恒的真理
高山我梦不可能一直躲着风祭清司。
何况最终还是被风祭清司抓回来了——用银斗开加速的。
在平常吃饭的并不大的家庭饭桌上, 高山我梦坐立不安的看着另一侧的两个人。
“事先声明，我的性取向中没有男人。”天道总司见他把人抓回来了，也就平静的顺带解释道。
风祭清司说道, “我也没……”
高山我梦下意识看着他。
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解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天道总司看向他的目光逐渐奇怪了起来，语气带着平常没有的一丝夸张的震惊感, “难道你……以后我们不要再一起泡温泉了。”
高山我梦也认真地注视着风祭清司, 吞咽了一下，似乎对最终的解释有些紧张。
风祭清司按了按太阳穴，复而手又放下, “不知道，我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这方面的情感, 包括任何青春期的冲动。”
没有喜欢过别人很正常, 然而青春期总会出现对异性或是同性的身体方面产生关注或者好奇的情况, 他全部都没有过。
“说不定是无性恋。”高山我梦根据他的说法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无性恋……”风祭清司思考着。
宇宙中有光之国都奥特曼们都是性冷淡的传闻。
其实光之国的奥特曼已经不需要像其他种族一样通过性行为繁衍后代了。但单论情感上，还是存在爱情并且能够结为伴侣, 并进行一些伴侣间的亲密行为的。
利底亚与迪迦世界的风祭清司，从年幼时就是一心同体了, 也能解释迪迦世界的风祭清司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产生萌动的情感的人。
可文野世界的风祭清司, 却是在十七岁时才和他们合为一体。不过男性本就晚熟, 再加上奔波繁忙，十七岁身死的文野世界风祭清司也没有注意过异性, 似乎也是合理的。
“应该是年龄还没有到吧。”风祭清司思考了片刻，总结道。
身为人类的部分会被身为奥特曼的部分影响，而利底亚的年龄在光之国相当于人类十五岁左右。
虽然奥特曼与人类不能一概而论，也只是将将开始有恋爱可能的年龄而已, 而且还是早恋（虽然日本没有早恋这个词汇吧, 但是光之国是有这个意识的）。
“是、是这样啊！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搞错了啊！”高山我梦一副知道了、了解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而因为表现的太过刻意夸张, 风祭清司一眼看出来他根本没有相信他和天道先生的关系是清白的。
——像是只是为了避免以后相处尴尬而假装相信。
……解释不清了。
风祭清司总不能强行抓着高山我梦的领子威胁他相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行为恐怕换来的也是对方更加不信任的态度。
＊
长长的痛苦的哀鸣声。
风祭清司再一次从梦中被惊醒。
看着漆黑的夜空，美扎德拟态成曼拉的模样说的话，沉默了片刻。
不会再覆灭的。
他会守护他眼前的星球，不会再覆灭的。
l77的悲剧，绝对不会再次重演的。
被再次惊醒后，风祭清司也没有了睡意，干脆下床穿上鞋，一步步的走向了楼下。
毕竟谛听者号被美扎德动过手脚后，他还没有排查结束。
风祭清司看见楼下厨房昏暗的灯光，有些意外的发现一个人影坐在那里，“天道先生？”
天道总司转身看向了他，手中托着一个碗，说道，“要尝尝吗，关东煮。”
“这么晚了……天道先生是饿了吗。”风祭清司走向了他，问道。
“只是这几天都没有在该起床的时间点和你见面过，所以想这个时间点可能会正好碰到你。”
天道总司说着，将夜宵递到了风祭清司手上，“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风祭清司无奈地弯了弯唇角，道，“抱歉，这几天没办法保持规律的作息。”
“你以前也没有保持过。”天道总司按了按他的肩膀，走向了餐桌。
两人又在餐桌前坐下了，天道拌了拌碗中的汤汁，看向了没有说话的风祭清司，问道，“怎么了？这几天烦心事很重吗。”
因为风祭清司本身的性格其实很独，在面对怪兽上遇到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有告诉给身边的人。
有时候自己觉得能解决，就会一声不吭地自顾自的去办事。
也只有天道这样朝夕相处，才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头。
“奶奶曾经说过，烦恼只进不出的话，会使人生充满苦涩。”
天道看着对面的青年，说道。
风祭清司低着头，看着碗中的关东煮，忧虑与烦躁厚厚的堆积在的眼底。
“……自从阿古茹唤醒地底怪兽之后。”
guard方面为了人类的安全，大规模的发射了地底贯通弹。
第一批地底贯通弹，被利底亚拦截了大部分。并且地底原先的怪兽也被他安抚并转移了。
后续也有一些怪兽因为被唤醒而探出了地底遭到围攻，盖亚和利底亚的选择都是把他们重新放回地底，被打了一顿的怪兽自然也不敢出来了。
奥特曼的行为约等于表明了地球怪兽也是地球一员的立场，可是人类方面的武装组织却并不这么认为。
甚至因为那次大规模唤醒怪兽的事件，他们开始对怪兽主动出击。一旦发现了地底的怪兽的位置，那怕怪兽仍然在深度沉眠中，他们都会选择发送高能量爆弹。
风祭清司静静地讲述着目前人类对待地球怪兽的态度，说道，
“迄今为止，我一直能够听到，每只怪兽被人类杀死时所发出的哀鸣。”
“我之前问过我梦先生，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为什么，惨死在地底的怪兽的哀鸣求助，大地没有听到，却传达给了天空呢。
那份对活下去的渴望，对地球的求助，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他。
究竟是他更敏锐所以才能够听到这些呢，还是……地底中的怪兽也曾渴望看到一片自由的天空。
“是吗……这就是你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吗。”天道总司轻轻说道。
他知道风祭清司容易沉迷于工作，但是当时间并不紧迫的时候，以及工作无需连续的去完成的时候，他至少会保持基本的充足睡眠。
而不是在睡梦中都会被打断，然后再次跑出来工作。
“有天空之光在，只是睡眠不好还不足以让我产生负担。”风祭清司说道。
这就是这颗星球给予他的祝福吧。
亦是他对这颗星球的情感的回应。
只是他能做到的还是太少了。无论是什么生物，在面对难以跨越的高峰时，总会憎恨着自己的弱小。
或许是夜晚总是能让人更加倾吐心事，又或许是已经打开了一部分的话匣。
青年似乎也回忆了起来，低声道，
“其实我曾经，并没有这么爱这颗星球，并没有这么爱人类。”
对利底亚而言，地球是一颗被光之国所关注，但于他而言并不了解的陌生的星球。
对风祭清司（任何一个世界的风祭清司，以及早已一心同体的却忘却记忆的利底亚）而言，
自己的孱弱，人类的罪恶侵蚀着他的情感与内心，而他是罪恶的人类中的一员，却又因为人类中的光明的存在，去拼尽全力的在名为社会的裹挟中活下去。
“但是，我看见有人怀着一颗柔软的正义之心，去为了守护自己所见的一切而不惜性命地战斗着。”
因为大古先生，他才逐渐愿意去相信人类的光明。
“我看见，与地球毫无关系的外星人，将它当做自己的故乡，拼尽全力地去战胜敌人，哪怕要忍受无数苦难。”
因为凤源先生，还有诸星队长，他们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对这颗并非自己故乡的星球的爱，成为了支撑他们继续前行下去的动力。
“我曾经……身为保护者，也曾身为被保护者。”风祭清司回忆着，通和小香悲伤哭泣的神色，不安祈求的目光，以及走出阴影的笑容，
“所以，我才逐渐的明白，我所守护的事物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守护自己心爱之人，也是宇宙不变的真理。”
守护着光明与黑暗并存的、心爱的人类，心爱的地球。
天道总司单手托着下巴，看着陷入回忆中的青年眷恋而柔软下来的神色，目光也逐渐放空地有些出神。
他所在的未来的最后，击碎了那颗在满异虫的袭击向地球的巨大陨石。
为了拯救自己的妹妹，他改变了历史，回到了过去。
他也曾经预想过被历史彻底抹消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未来。
可是一想到心爱的妹妹不会因为疾病而死，能够绽放出不再载满负担的轻松的笑容。
又或者，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还只能算是少年年龄的清司，不会为了拯救素未谋面的人而不断奔波，最后为了人类的未来而付出生命。
天道总司的目光重新聚焦，看着眼前出神的青年，弯了弯唇角，赞同道，
“……你说的没错，守护自己心爱之人，也是宇宙不变的真理。”
＊
第二天晚上。
“最新消息，guard方面已经决定，对潜藏在津村湖下的怪兽使用地底贯通弹，导弹预计会在明天下午发射。”＊
kcb电视台，吉井玲子作为主持人播报着最新的新闻。
天道总司看着屏幕，看了一眼楼上毫无动静，确定了风祭清司已经睡着，关闭了电视。
“能尽快解决的事情就不要让他再烦恼了吧。”
“还没有成年就整天想那么多，真是……”
身为拯救者的觉悟也太过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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