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亲难为
上官月夕发烧住院三天，上官厉并抽不出时间全日照顾，只能请了看顾，但有时间他就呆在医院，晚上陪床。
其实他什么也做不了，就看着大夫来来回回，看着一瓶一瓶的药水滴入上官月夕的身体。
虽然这些药水让上官月夕退烧，却又像把他打坏了一样，
上官月夕变得不爱说话，也不会跟他对视，经常处于不安的状态。
起初，上官厉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又或者心里有气，不想跟他说话。
出院回家后，上官厉更觉得不对劲。
山官月夕经常在房间里玩他的玩具城堡不肯出来，晚上他去查夜，发现他床上摆满了他的那些小士兵，不仅床上，窗户跟门边也是如此。
白天他又一一把那些小士兵放回城堡里。
晚上又继续全摆出来……
今天一早，新来的阿姨今天跑过来跟他说：
“上官先生，虽然话不好听，但你们家小孩有点奇怪。以前整天跟玩具说鬼啊幽灵的。最近也不说国语了，我听不懂，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上官厉也发现，上官月夕最近只说英语。
他回N市之前生活在美国。
“我知道了。”
上官厉望着二楼紧闭的房门，他拿起电话。
“苏杭，你得来一下我这儿……对，现在。”
苏杭，心理医生。
苏杭诊断之后，得出结果。
“自闭症。”
自闭症？！
上官厉觉得要被这小子搞疯了。
就算工作不眠不休几天，也没有这段时间让他觉得紧绷疲乏。
苏杭说：“这孩子应该有过一段时间的焦躁不安，你都没发现异常？”
上官月夕有时候挺好，可有时候忽然就情绪爆发，能哭喊很久。
他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他没留意，当时只一味的懒得理他。
“对，情绪变化无常，而且以前不尿床，最近一个多月天天尿床。”
“最近有发生过什么令他特别害怕的事情吗？”。
上官厉恍然惊醒：“一个多月前他在国外走丢过。”
上官月夕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尿床。
“恐惧。”苏杭一边喝茶一边逐个分析，“在床上摆满小士兵，是因为他觉得小士兵可以保护他。尿床大概是因为害怕，天黑后不敢进厕所。逐渐不说汉语是因为语言能力在减退，他应该是先从英语开始学习讲话的。开始拒绝交流，活动范围变小，自我中心语言，都是儿童自闭症的征兆。”
苏杭端着茶杯看上官厉凝重的表情笑道。
“还有就是，上官，哥哥虽然为你忽然蹦出这么大一个孩子感到高兴，但是你给孩子很大的不安全感，这些症状其实完全可以倾诉化解，可他不敢或不想对你倾诉，你很失职。”
上官厉揉揉眉心。
“我要解决办法。”
“他上次走丢回来之后，有没有特别要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上官厉仔细回想，其实从上官月夕走丢那次后，他才开始稍微留意他，但也不是那么仔细，分辨不出前后的差别。
“看你那一知半解的小样儿，就知道你完全没留意这孩子的举动。”
“人算不算？”
“当然……算。”苏杭来了兴趣，“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妈妈？”
上官厉没心情跟你贫：“上次走丢找到他的人。”他回忆起上次跟上官月夕的电话内容，“他说过当时遇到坏人，是陶可救了他……”
“找到他的人叫陶可？”
“嗯。”又是陶可……“他回来后经常给陶可打电话说想见她，被陶可拒绝了几次，最后一次见到了，陶可答应带他去买玩具，结果没能来。然后他生了一场病，结果就这样了。”
“那先找陶可来试试看。”苏杭说放下茶杯，“不需要进行药物治疗，药不是什么东西。情况没那么严重，别太担心，我会定时过来。”苏杭看看时间，“那今天先到这儿吧。”
“改天出来吃饭。”
“好。”苏杭取了药箱，两人走到门口，“对了，务必提醒一下，外人不是关键，主要还是家人。”苏杭拍拍上官厉的脸，“这幅样子等百年之后成了鬼才拿出来吓人不迟。”
上官厉挥掉他的手：“别烦。”
“啧啧，你这个不会笑的丑男……”
“请你吃饭的话取消，再见。”
上官厉转身进屋。
“嘿，让人上火的小子……”苏杭摇摇头，笑着离去。
上官厉回头他的背影。
其实他也算是苏杭的病人之一，虽然苏杭从没以医生的身份帮他诊断，但是早些年他跟苏杭交谈最多，只是近几年他忙得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上官厉又发现自己多了一样失去的东西……
可现在要做的是……找陶可。
如果被拒绝怎么办？有什么理由能让她无条件服从？
钱？但是她在韩国直接踩扁他的名片。
上官月夕的病情？但是她上次就为了南石道把上官月夕抛在脑后。
她甚至弄丢了上官月夕最爱的大将军。
因为这些，上官厉心底是厌恶陶可的。
上官厉拿着电话来回踱步。
虽然他不喜欢陶可，但继续被上官月夕这么折磨，他更不喜欢。
上官厉下定决心给陶可打电话，要是敢再关机，他就……
滴滴——
有人敲门。
没一会儿阿姨走进来。
“厉总，有位叫陶可的小姐找您。”
“叫什么？”
“陶可。”
这倒好了，她自动送上门来了。
“让她进来。”
陶可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上官厉。他依旧高高在上，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不屑。
她刚剪了头发，比以前更短，显得五官格外清晰。
女人失恋都喜欢把头发剪了？认为真是剪掉情思？
愚蠢。
只是她不再像早两次碰面一样骄傲，倒像是妥协了来求和的。
“你是来给上官月夕道歉？”
陶可微微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失约的事：“对不起，上次有急事所以没能来。”
“你不是来道歉的？”
陶可的手握一起，虽然很抱歉，但她摇摇头。
上官厉顿时很生气，她凭什么不道歉？他冷声道：“上官月夕因为你没来，闹得生病住院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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