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抉择
“芷溪？”
李煜找了半天，终于在假山的角落找到她。
听到声音，苏芷溪把自己抱的更紧，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有些闷：“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好。”轻轻走到她身边，李煜蹲下身子，侧头静静看着她。
就这样两人蹲了很久，李煜还没说什么，苏芷溪先坚持不住了。
稍微一动，她的腿就又麻又痛，她又向来不是个能忍疼的，小脸不由自主皱成一团。
苏芷溪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一边低头小声嘶气。
“还好吗？”李煜莫名觉得她可怜巴巴的，但又忍不住让人想笑，神色跟着软了下来，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下坐下。
现在苏芷溪感觉心情好多了，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你信上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么，现在问吧。”
“宴会那日……”起了个开头，李煜就顿住了，不知该如何措辞。
见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苏芷溪疑惑地轻嗯一声：“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李煜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开口问，但是他突然觉得又没必要了。
自己心中有数又何必再让人难堪，他不想因为苏芷溪的一次犯错，就永远分开。
他对她的爱足够包容，哪怕是宴会那次的异常。
他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对她情根深种的，或许是春闱那日两人林中的互动。
又或许是儿时被她叫李姑娘时，他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时候。
“你确定真的没有要问的吗？”苏芷溪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没有问题，再次道。
李煜摇头，又点头，说：“倒也不是没有。”顿了顿，继续，“如今我打了胜仗归来，想来皇上会封赏一番。
如此一来，我也有了足够的钱财做聘礼，你……可愿接受我的提亲？”
一瞬间，苏芷溪眼里有光闪过，但又很快黯淡下去。
“你值得更好的。”苏芷溪没有哭，只是摇头拒绝道。
李煜以为她是愿意的，只是因为庶女的身份，便安慰道：“安国公府只有我与祖父两人，祖父说过，只要我想，无论娶谁都可。”
“若是你出征前如此对我说，我定是愿意的，只是，现在晚了。”苏芷溪心中不舍，但还是挣脱他的手，说道。
站起身，苏芷溪道：“时间不早了，作为今天的主角，李将军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苏芷溪，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晚了的理由。”很少见的，李煜喊了她的全名。
苏芷溪诧异看了他一眼，自嘲笑了一声，道：“我都说了，你值得更好的，既然你要一个理由，那好，我说。”
她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一字一句道：“不出意外，我应该是有孕了，如此，你可明白？”
“你……你说什么！”李煜语气有些激动，上下打量她，眼眶瞬间通红：“谁，是谁强迫你的！”
李煜的第一句话不是说她水性杨花，而是问她是不是被人强迫的。
苏芷溪与他对视，透过他的眼睛，苏芷溪看到他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这一时刻，苏芷溪的心情是复杂的：“不，没人强迫，是我主动的。”
“我不信，你是不是中了药，所以才不受控制的？”李煜想起宴会那日她的嘴唇，有片刻的自我怀疑，但很快又否定了。
李煜的原本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去不想猜了个九成九。
苏芷溪睫毛颤动，不自然抿了抿唇：“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中了药。”
“能……告诉我是谁吗？”李煜的手有些颤抖，眼神紧紧盯着她，说道。
苏芷溪沉默片刻，摇头：“知道这个没有意义，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别人的孩子我也不想要。”李煜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苏芷溪猛的抬头，不可置信问：“你的意思是？”
“继续向你提亲。”李煜语气反而轻松下来，道。
如果是这样，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有孕这件事一定是不能让太子知道的，不然无论她愿不愿意都要入太子府。
而以她的身份，当正室又是不可能的事，那还不如……
想了片刻，苏芷溪开口道：“好。”
“那你是答应了吗？”李煜不确定道。
苏芷溪肯定地点头，耐心回道：“我答应了。”
李煜眼里带上笑意，忍不住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真好。”他什么都不在意了，也不想在意，只要能将苏芷溪娶回去就行，只要白头到老的是他们就行。
这里待了没多久，李煜牵起苏芷溪的手，拉着她回宴席。
两人走后，太子也在找苏芷溪，恰巧与两人错过。
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假山，他觉得有些熟悉。
看了片刻，想了起来，不自觉往假山洞里看了眼，尹成善转过身，打算离开。
不经意间，瞥见假山一角露出的一抹白色，脚步不由一转。
迈步走了过去，而那露出的部分只是话本的一角，大半部分依旧处于假山洞中的黑暗处。
伸手拿了起来，上面《倾城皇后》几个字闪了下他的眼。
不自觉眯了眯桃花眼，再次看去，心中疑惑，不由出声：“这不是她的话本么，怎会在此？”
尹承善知道，苏芷溪喜欢将这个白皮话本带在身上。
如今话本在这，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手握着话本，尹成善再次在周围转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人。
摸到话本上的痕迹，尹承善一顿，仔细打量起来。
看这样子，应该不是掉落的，好像是……被丢出去的。
除了苏芷溪自己，应该没人会有机会拿着她的东西。
如此，也就说明她现在安全，尹成善神色松了下来。
准备将话本揣起来，等见到人就将东西还与她。
刚走几步，他的脑中就闪过话本在漆黑的空间中散发淡黄色光芒的画面。
再次将话本掏出来，随意找了一处凉亭，尹成善将话本放到桌子上。
不自觉翻开来了第一页，而这明显是女儿家喜欢的话本，他却看得认真。
他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让苏芷溪这么宝贝这个话本，以至于片刻不离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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