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打死也不放手
曹安民觉浅。楚涵来了后，让林嫂做药膳给他调养身体。这段时间曹安民睡得比过去好多了，这会还没起来。所以楚涵看到客厅的蔺帝琛，还是很意外的。
“我有话要跟你说。”
客厅已经有两家的佣人在干活了，不是说话的地方。蔺帝琛拉着楚涵的手本来是想往外面走的。但是思来想去，却是带着她往楼上去。
“你的房间在哪？”
楚涵：……大清早的，你知不知道你问这种问题，很容易让人误会？
她倒也没多想，看蔺帝琛这样，不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只想到昨天晚上的绑架案。难道是还有什么其它的进展？
带蔺帝琛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曹安民特意为她布置的，满眼粉色。她虽然并不喜欢，但这是曹安民的心意，倒也没想过要换。横竖她现在也不是天天住在这。
不过这会看着蔺帝琛进到这样一个满是粉色的房间，倒让楚涵觉得有些违和感。
“你想说什么？是昨天——”
身体被蔺帝琛抱进了怀里，他的动作太快，楚涵完全来不及反应。
他抱得很紧，很用力。楚涵发现不太对劲。刚才一路上来的时候，他就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这会更是做出这样的举动。
“蔺帝琛？”
回应她的，是他收得更紧的手臂，和紧紧靠在她肩颈的下颌。
“别说话。”
感谢上天，她还活着。他还有机会抱着她，看到她。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她，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蔺帝琛？”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蔺帝琛松开手，稍稍退后些许，目光扫过了楚涵的脸上，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
眼前的楚涵和上辈子相比，多了几分青春，少了几分严肃。
这个时代比大周朝要开放得多，也好得多。楚涵来了这个时代明显也开朗和活泼了很多。
这般模样的楚涵是他许久都不曾见过的。肆意张扬的楚涵，眉眼灵动的楚涵。而不是那个被后宫磨去了棱角，慢慢变了端庄严肃，眼中却无一丝鲜活的皇后。
“我——”
蔺帝琛有很多话想解释，想说那碗汤不是他送的，想说他当初只是想保护她，想说他那许多的不得已。
可是那些话要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管怎么解释，做了就是做了。
她是自己让他关禁闭的，汤是他让人送的，他无可辩驳。
他现在为自己解释，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解释也已经发生了。
更重要的是，看楚涵对自己的态度。明明之前那么抗拒，后来接受他难道不是因为她把蔺帝琛和越琛分开？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越琛是一个人，那么她会怎么选择？
会不会跟他分手？会不会把上辈子的情绪带来，然后不肯原谅他？
蔺帝琛不知道，可是他不敢赌。
“你没事吧？”
蔺帝琛这个反应，可是太不寻常了。
对上她眼中的关心，蔺帝琛很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他这样的反应，反而让楚涵越发的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以为他担心曹安民的事，楚涵笑了笑：“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外公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他会理解的。”
乔家民的事，怎么也怪不到蔺帝琛头上。再说了，就算不跟蔺帝琛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也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楚涵有自信可以说服曹安民，不过看到蔺帝琛这样，她还是有些意外。
“楚涵，我——”
对上楚涵眼中的关心，蔺帝琛所有的纠结，所有的犹豫都化主乌有。
上辈子就是话没说清楚，才导致了后面那许多的误会，难道这辈子还要犯一样的错误吗？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涵：……
“楚涵，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那碗汤是我让人送给你的。可是我绝对没有在汤里下药。我不是那样的人。”
楚涵愣了一下，她眼中的关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沉的疏离。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看向蔺帝琛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还有几分怀疑。
“楚涵。”
蔺帝琛要去抓楚涵的手，她手轻轻一抬，避开了。
“汤里的药，是皇叔让人下的。他在宫里还有钉子，数量太多，我当时虽然防备于他。但没想到，他有的野心那么大，而且做了那么许多的手脚。”
“包括于美人，都是他的人。我宠于美人是因为我知道她是皇叔的人。我只是想麻痹皇叔而已。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把你关禁闭是因为我想保护你。我以为只要把你跟其它人隔绝开，他们就不会盯上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后来那样。”
蔺帝琛一口气说了很多，不管是上辈子的苦衷，还是楚涵离世后，他的心痛。包括他是怎么对付皇叔，怎么把权利收回，最后于美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许是太过紧张，他甚至失了一惯的从容。言语间满是急切。
楚涵静静的听他说完。直到他无话可说，她才缓缓抬头，和他对视。
“所以，你是想说，上辈子，你那样对我，都是有理由的？”
“我——”
“好，我们不说于美人。贤妃，德妃，淑妃，良妃这些人的存在，都是你不得已的？”
蔺帝琛无可辩驳，那些人入宫，确实是为了平衡朝堂。但是也没有到不得不的地步。
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不过是这样最省心省力，也最容易。
“哪怕不说于美人。周美人，荣妃，萱妃，江贵人，这些也是你纳进宫里的吧？你可不要说，把他们纳进宫，都是因为你要平衡朝堂。”
“我没有这个意思。”
身为帝王，从小被教育为君之道。他根本没觉得纳几个妃子，宠幸几个美人是什么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这个时代倡导一夫一妻。
“所以呢？”楚涵冷笑，眼中再无一丝暖意：“陛下，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跟蔺帝琛想的一样，楚涵能接受他，是因为把蔺帝琛和越琛看作两个人。
当他们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她受委屈，被冷落的时光，就不可控制的再度涌上心头。
她做不到心平气和，也无法接受。
当时的委屈是真的，当时的难过是真的。
不管蔺帝琛说多少遍，都不会因为他轻飘飘的几句解释就消失不见。
“我不走。”蔺帝琛没想到，楚涵这么激烈，这样绝决。
他抱紧了她，死死的抱住，怎么也不肯松手：“楚涵，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承认，上辈子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是皇帝，我已经习惯了。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这就是我最大的问题。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相信我，我发誓，这辈子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还有就是——”
“这辈子你当然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
楚涵推开他，目光微冷：“陛下，你可别忘记了，这可是现代。不是大周。”
“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你相信我。”
“可是我不相信你啊。你觉得你有过那样的人生后，还会甘于平凡的一生？还会甘于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你说错了。正是因为经历过那样的人生，才会明白一切都是假的，而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说得很好听，可惜我不信。”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知道。”楚涵摇头，她现在，也是非常的混乱：“我现在很乱。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若是上辈子的越琛，这个时候就走了。可是蔺帝琛知道，他不能走。
他上前再次抱住了楚涵：“我不能走。我一走就出局了。我知道你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让我走，就浊判了我死刑。我要是真的走了就再没机会了。”
“楚涵，你不对我这么不公平。你想思考，我陪你思考。你想理清楚，我陪你。你有什么误会，有什么担心你可以直接说。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走。”
不说上辈子两个人少年夫妻，相敬如宾恩爱缠绵。
这辈子他见到楚涵就有不一样的感觉，也是真心的喜欢和爱上了她。
就算没有上辈子，他都不能忍受自己失去楚涵，不能忍受此身身边没有她。
楚涵何曾见过这样无赖的蔺帝琛?
“蔺帝琛，你无赖。”
“我就无赖了。”
蔺帝琛抱紧了楚涵，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不管。你再怎么骂我，赶我，我都不会走。我告诉你。我再也不要品尝失去你的滋味了。/永远不要。”
想到上辈子楚涵冰冷的尸体，毫无生气的睡颜。他怎么能再忍受？
“你放开我。”
“我不放。”蔺帝琛不但不放，反而还抱得更紧：“我绝对不会再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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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坦诚相待是感情中最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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