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与同行的人碰头后,乔夕就检票进候机室了。
到达西北时是下午两点,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燥\热,乔夕赶紧给顾泽辰打了一个电话。
顾泽辰正在开会,手机上跳动着乔夕的名字,他快步走出会议室。
“喂。”
“我到啦,现在准备坐车去招待所,一切平安,不用担心我。”
“好,晚点给你打电话。”
听这个语气乔夕就知道顾泽辰现在肯定在忙,点了点头才想起来这是在打电话,“你去忙吧。”
因为人不多,一辆七座的面包车就能全坐完,一个小时候后汽车开到郊外,沿途的风貌多为胡杨和干枯的灌木,偶尔看到一些戈壁,又行驶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去普法的地方是十分干旱的沙漠,一行人先去招待所放好行李,休息片刻又出门了,乔夕到了一户人家,在门口迎接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男人的皮肤黝黑,手指上的裂痕清晰可见。
乔夕笑着打招呼,“您好,我叫乔夕。”
“哎哎哎,你好你好,叫我二树就成,这是我大姐。”
乔夕以为是他的妻子,这样一说,二人的面相确实有几分相似。
二树领人进家,乔夕漫不经心是扫了一圈,家里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没有多余的陈设,客厅的电视也是老款式,上面积了一层灰,估计没有人看。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有些干瘦的女孩端着水走了出来,乔夕礼貌的接过水表示感谢。
“这是你女儿吗?”
二树看了女孩一眼,“这是我媳妇。”
“啊,不好意思啊,看她这么年轻还有是您女儿。”
乔夕有些尴尬,但看样子,这个女孩确实未成年,她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况是个例还是普遍现象?如果是普遍现象,那真是……
二树抽着旱烟,烟熏火燎中,他不以为然道:“年轻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也就是个混饭吃的。”
这种话乔夕以为只会出现在上个世纪,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听到了,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心疼那个干瘦的女孩,她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而已,就嫁为人妇,每天愁心菜米油盐。
女孩的手捏着衣摆,似乎想要反驳什么,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衣袖,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女孩低下头转身走了。
二树的目光一沉,下一秒又对着乔夕陪笑道:“娘们家家不懂事。”
对于完全不拿妻子当一回事的男人,乔夕心中是看不起的。
出于礼貌,她摇了摇头,“没事。”
乔夕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大致的和二树说了一些法律相关的内容,如果他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招待所,并把活动印发普法基础知识册递给他。
在聊天的过程中乔夕看出来男人并不把这当回事,可能在这些温饱都还发愁的人心里,法律还不如一顿饭值钱。
离开之前,乔夕听到了孩子啼哭的声音,二树皱眉:“一天天就知道哭,跟他妈一个德行。”
原本陪着在一旁聊天的大姐,听到孩子哭了,起身道:“孩子这几天在断奶,孩他妈应付不过来,我去看看,乔律师,你们聊你们的。”
没多久孩子就不哭了,那个女孩儿走出来,怀里是一个流着口水的小孩,正喊着自己的手指头吃的香,乔夕内心郁闷不已,讲的差不多了。
她起身:“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谢绝了二树的相送,她一头钻进车里,不用再客套假笑,乔夕沉着一张脸同行的人里还有一个女生心细,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小乔,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不太能接受……”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同行的人听,女生听完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搓了搓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同行里的男生就见怪不怪了,坐在副驾驶的人转头对他们说道:“我已经是第三次来西北了,刚来的时候和小乔反应一样,但是这里太偏远,光棍多,女孩少,私下结婚没有达到年龄的男女生都很多,为了维稳,当地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
他打断乔夕,道:“你还是别多管闲事,首先,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其次我们要在这里待三个月,你们又是女孩子,个人安全是最重要的,地方闭塞,出了事情警察不一定会及时处理,甚至会掩盖真相,大家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平安回家。”
乔夕对此只好沉默。
另一个男同事看才来第一天大家心情就这么沉重,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好了,到时候真出什么事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大家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我听说西北的特色菜不错,我们晚上正好可以尝尝。”
另一个人附和:“对对对,我也是想吃很久了,还有西北的大沙漠也很好看,咱们可以组织一起去玩。”
开车的司机吐掉嘴里的烟,开口,嗓子有些沙哑:“你们女生晚上最好不要出门,非出去不可的话记得叫上男同胞,到人家户普法,不要多嘴多留,说完了走就行,我会按时接送你们。”
同行的女孩扯了扯乔夕的衣袖,“他们说的,我有点怕……”
乔夕安抚的拍了拍女孩的手背,“没事的。”
其实她的心中也有些忐忑,回到招待所,顾泽辰还没有给她打电话,估计又在加班,西北的天黑的晚,七点了夕阳还挂在半山腰,乔夕思索了一番,决定给沈月如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敲门声响起,才挂断电话,开门,发现是同行的女生,点名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叫唐语,这个名字她有印象,也是市里比较有名的女律师。
“去吃饭啦。”
“好。”
和唐语一起下楼,菜已经上好了,都是西北的特色菜,今天忙了一天,乔夕也确实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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