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心
没有人理会戚朗的反应。
乔珠轻松地笑了下：“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和杨总都会很难办的。”
她漂亮的眼睛继续看向杨勇亮：“杨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杨勇亮又道：“你所说的分享资源，不能只有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吧？得落实在合同上。”
“当然。”乔珠答道，“但后续小朗的资源也是不确定的，我只能说，尽量争取让他们同台。”
“至于眼下，刚好有一档美食类综艺邀请小朗去做飞行嘉宾，叫做《家乡有美味》，林康乐可以和小朗一起去，我相信节目组会很愿意看大小林康乐同台的。”
双方谈得很愉快，一边吃一边细化合同内容，一顿饭吃完，合同也细化得差不多了。
双方签字，一式两份，分别保管。
最后，乔珠笑着与杨勇亮握手：“那么，合作愉快！”
在场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要属林康乐了。
他总觉得自己为那点资源出卖了灵魂，神情恹恹，连平时最喜欢的毛血旺都不香了。
戚朗把椅子拉到他身边，嘴唇贴到他耳畔，小声问：
“乐乐，我们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
林康乐：“……”
开心，非常开心。
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戚朗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应该是不怎么开心的。
戚朗叹了口气，深感世道艰难。
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爱情就是这样的，有苦也有甜。
而杨勇亮笑呵呵地把合同收起来，得到了实打实的利益，对乔珠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很上心地问：
“那篇同人文在哪儿，能给我看看吗？”
林康乐立马拉响警报：“你看那个干什么？”
杨勇亮理所当然道：“既然他认为自己是同人文里那个人，肯定会做同人文里发生的事啊。看同人文，有助于我们了解他后续的行为，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林康乐还想说话，王妮妮就说：“亮哥，咱俩加个微信，我给你发链接。”
两人加了微信后，乔珠、戚朗也和杨勇亮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所有人都看着林康乐。
尤其是戚朗，更是目光灼灼。
林康乐：“看我干嘛？”
王妮妮说：“林老师，以后大家就是合作伙伴了，总得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戚朗连连点头。
林康乐不情不愿地加上王妮妮和乔珠的微信，最后看向戚朗。
戚朗满怀期待地亮出自己的二维码。
扫码、加上好友，戚朗给林康乐设置备注“乐乐宝贝”。
林康乐无意中看到，只觉得自己眼睛都受到了污染。
他蛮横地夺过戚朗的手机，瞪大了眼：“改掉！”
“我不……”戚朗小声。
林康乐皱眉：“这备注你不觉得恶心吗？”
“不觉得，”戚朗抢回自己的手机塞进口袋里，低着头，语气低落，“而且恶心也是我自己的事。”
林康乐语塞。
也是，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给自己什么样的备注？
杨勇亮虽然没看到备注内容，但想也想得到，拍拍林康乐的背：
“算了乐乐，一个备注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林康乐“哼”了一声，收回手，给戚朗备注“戚大傻子”，报复。
戚朗似乎因此受到了伤害，低头闷闷不乐地夹了一筷子菜，都没注意自己吃的什么。
喂到嘴里嚼两口，戚朗就吐了。
他刚吃的是一颗红色干辣椒！
这下嘴里仿佛在冒火。
“水、水！”戚朗叫道。
王妮妮连忙给他递水。
那辣椒后劲儿足，戚朗喝了水后，不仅没觉得缓解，辣度逐渐上来，反而更受不了了。
细细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地冒出脑门儿。
戚朗整张脸都是红的，张着嘴巴不停嘶气，眼泛泪光，都快被辣哭了。
王妮妮急急忙忙给他叫了冰水。
几大杯冰水灌下去，一番兵荒马乱后，嘴里的辣才慢慢缓解。
戚朗嘴里含着一口冰水，拿着筷子低头摆弄碗里的芙蓉鸡片。
嘴里的灼痛让他本就沮丧的心情更低落了。
乔珠还在旁边说：“该！让你不能吃辣还非得过来吃川菜。”
林康乐原本想笑的，这下也笑不出来了。
戚朗不能吃辣还来吃川菜，明显就是舍命陪他。
心里莫名有些愧疚。
林康乐想了想，一张纸巾递过去：“擦下吧，你出了很多汗。”
戚朗看了纸巾两秒，又抬眸看他，没接，问道：
“我喜欢你，让你觉得很恶心吗？”
林康乐一怔，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太过，好像伤害到了对方。
“也、也不是……我不是说你恶心，我就是不太习惯，”林康乐有些无措，“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我就……唉，你随便怎么备注吧。”
解释到后面，林康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放弃抵抗。
直到现在，林康乐才有一种戚朗真的喜欢他的实感。
之前一直觉得很荒谬，仿佛一个恶劣的玩笑。
沉默少许，林康乐抿抿唇，低声说了句：
“对不起。”
乔珠往这边看了一眼，眸光微动，心道：林康乐的态度比想象中要友好许多啊。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无奈弯了弯唇，扫了眼自己的“傻儿子”，无声叹息：白送资源给人家，态度怎么会不好？只希望傻儿子赶紧好起来吧。
戚朗显然对那句“恶心”很介意，都没有客套地说一句“没关系”，转而问：
“不习惯什么，不习惯同性喜欢你？你是直男，恐同？”
另外三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林康乐压力山大，这戚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有这么当面问的吗？他们有熟到那种程度吗？
“……不习惯有人对我这么热情，”林康乐规避了关于取向的问题，“不恐同，我尊重任何取向。”
“林老师十几岁就红了，那时候应该很多人喜欢你吧？粉丝们对你不热情吗？”王妮妮被辣得嘴唇和脸蛋都红红的，真心发问。
“我红的时候网络还没有这么发达，粉丝追星也没现在这么疯狂。”林康乐解释。
林康乐出道的时候才十四岁，十年前。
他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去打了个暑假工，拍了人生中第一部剧《仁宗皇帝》，饰演宋仁宗少年时，就火了。
那时候他知名度很高，基本全校师生都认识他。
直到他退圈两三年后，这种关注才逐渐降低。
乔珠看了林康乐一眼，笑着说：“而且康乐说的是那种热情吧，不是粉丝。他那么早就红了，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肯定很多，但正由于他火，这些人反而不敢靠近，喜欢也不敢追。”
乔珠一针见血。
林康乐点头：“对。”
王妮妮附和：“说得也是，换我我也不敢。”
十几岁的林康乐长得好看又火，就是那种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男神级别。
喜欢他的人多，但却因此和其他学生之间有距离感，估计朋友都没多少。
戚朗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有人向你表白过吗？”
林康乐瞥了他一眼。
乔珠说：“这不是废话嘛，追可能不敢追，递情书还不敢？”
戚朗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接受过谁的表白，和谁交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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