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知道死亡的滋味吗
十五天后。
赵子文感觉一路走的甚是无聊。
华凤梅一闭眼睛，赵子文便下车骑马而行，华凤梅一醒，赵子文又钻入马车。
路上遇到几股小毛贼，镖师们随便就打发了。
这些天华凤梅竟然没和赵子文说一句话。
又过了几天。
凉意越来越浓，尤其是晚上，有时风很大，呼呼作响。
再往前行，人烟越来越稀少，野兽越来越多，夜晚的狼吼之声让人心惊肉跳。
好在人多势众，狼来了立刻张弓搭箭，还能射杀几头狼改善一下伙食。
赵子文和华凤梅简直是冤家路窄，这些天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
整个车队的人都看赵子文不顺眼，他索性谁都不搭理，空闲之余独自溜达，累了就闭目养神修炼霸气要诀。
随着勤奋练功，他感到体内真气如大浪滔滔不断，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他在空闲之余利用弹指神功击杀野兔烤着吃，众人非常疑惑，只见他每次空手而去，等他回到镖队之时双手拎回数只野兔。
这小子是怎么抓住的兔子？
黄昏。
探路的镖师来报，前方五里发现鞑子兵，大约有三百人，还有十几名掳掠来的汉家女子。
赵子文提起精神下马，环视四周，空旷辽阔，几乎没有藏身之地。
这下有的瞧了，真的在古代见遇见铁木真的兵马。
华凤梅下车大喊：“大家拿出兵器，严加戒备，等鞑子靠近了再杀。”
赵子文问身边的镖师，“鞑子兵真的嗜杀成性，不讲道理吗？”
镖师道：“他们杀男人，留女人，玩腻了还是杀，而且开膛破肚，说找什么宝贝，女人肚里能有什么宝贝？真是畜生！”
赵子文摇摇头，“世上真有这种恶人吗？”
他只在影视剧里见过蒙古兵，没有想到在现实中真的可以见到铁木真的军队。
华凤梅哼道：“跟畜生讲道理，连畜生都不如。”
赵子文摸摸下巴，这个华凤梅算是和他扛上了。
他狠狠瞪了华凤梅一眼，“总镖头，我和你一样呀，我是畜生，你岂不是和我相同？”
“你混——”华凤梅冷哼一声。
“总镖头，我是混蛋但不是坏人，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许擅自离队。”华凤梅冷冷道。
赵子文只好上了马车，拉下帘子双手堵住耳朵，此时连华凤梅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过了片刻他感觉车外没了动静，拉开车帘一看不见了华凤梅，问镖师：“总镖头呢？”
镖师没说话，手朝鞑子兵的方向指了指。
“带了多少人？”
“八个。”镖师有些不耐烦。
“胆子真大，才带八个人，谁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
没人应声。
赵子文看看天色已暗，他不理会众镖师，纵身奔向鞑子兵方向。
行不多时，前面有九条人影，正是华凤梅和八个镖师。
华凤梅见是赵子文追来，吃了一惊，“你来干什么？”
“你们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跑的挺快，逃命的本事确实不错。”华凤梅加快脚步。
前面草地低洼之处有三堆很大的篝火，有几百人围坐在篝火四周，身穿异族服饰，有说有笑。
赵子文他们躲在暗处，鞑子兵的声音听的很清楚，但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肯定是蒙古语言。
等看的仔细点，赵子文气的怒火中烧。
鞑子兵也是两条腿的人，只不过穿的衣服和汉人不同，口中说着蒙语，蒙语中夹杂着一些汉语。
这就是古代的蒙古人吗？就是铁木真的军队吗？
他看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有十几名汉人女子在哭喊，胳膊被绳子反绑在背后，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不堪。
在她们旁边不远处，两名女子躺在地上，两个鞑子兵在对她们进行玷污……
其中一名女子哭喊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畜生……”任她喊破喉咙，在这个乱世，谁能解救她呢？
赵子文第一次见到鞑子兵，竟然见到一些畜生不如的鞑子兵。
铁木真就是这样管教自己的军队吗？
人们都说铁木真是军事家，真想不通他的兵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古代的汉人真的可怜啊。
赵子文低声骂道：“草尼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华凤梅眼珠子要喷出火来，手紧紧抓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冲过去。
赵子文对一名带剑的镖师悄声道：“把你的剑留给我，你马上回去多带些人过来，如果看到我们和鞑子兵厮杀，你们就冲过去杀。”
镖师道：“咱们总共一百二十人，鞑子有三百多人，能行吗？”
赵子文道：“如果那里面有你的姐妹，你会怎样？”
那名镖师放下剑跑了回去。
华凤梅竟开始发抖，心中的怒火烧遍她全身。
那名受辱女子不再哭喊，她的嘴被鞑子兵捂住，她突然的咬住鞑子兵的右手大拇指。
那个鞑子兵疼哇哇大叫，等他把手抬起来时发现大拇指没有了。
他想扒开女子的嘴找回心爱的大拇指，已经被女子吃下腹中。
他气急败坏抽出一柄弯刀，一刀插入那女子的腹部。
那女子一声惨叫！
鞑子兵把插入那女子腹中的尖刀往下一拉，血水四溅，那女子的肠子冒出体外。
赵子文终于知道鞑子兵的为人了，怪不得铁木真可以征战四方屠戮那么多的国家，他的兵简直和禽兽无异。
华凤梅怒不可竭，拔出宝剑冲了过去。
七个镖师跟着华凤梅冲了过去。
华凤梅冲到几个鞑子兵身后，两剑刺死两个鞑子兵，挥剑砍掉一个鞑子兵的脑袋。
鞑子兵没有想到有人敢劫场子，毫无防范，眼看着八个人进了包围圈，他们迅速拿出兵器把华凤梅等人围在中间。
华凤梅连杀几人仍然靠近不了被剖腹的女子。
乒乒乓乓！
刀剑相交，兵器相撞，华凤梅与镖师和鞑子兵杀在一团。
赵子文觉得华凤梅太冲动，就这么几个人也敢和蒙军拼杀，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瞧瞧手中的剑，够分量够锋利，今晚第一次用剑要杀人吗？
凡事都有第一次，人家女人都冲上去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怎能畏缩不前？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功力。
他摸到鞑子兵的身后大喊：“还有我呢，请让一让好吗？”
五个鞑子兵听到身后有人喊叫，转过身持刀冲向赵子文。
赵子文退了几步，“几位兄弟，不打架好吗？和气生财，咱们无冤无仇，没必要打架。”
五个鞑子兵怎么肯听赵子文的话？
他们举刀砍向赵子文，准备把这个汉人乱刃分尸。
赵子文无奈，和这些鞑子兵没道理可讲，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不然就要被他们砍死。
他拔剑跨步，无意中使出了移形换影的身法，对着鞑子兵的持兵器的胳膊挥手削出一剑。
剑光一闪！
嚓嚓嚓嚓嚓！
“啊——”
“哎呀！”
“……”惨叫声连起。
五个鞑子兵拿刀的胳膊飞上空中，他们没想到对方的剑有那么快，快的无法想象。
赵子文自己很吃惊，没想到自己的功力完全可以驱使手中的剑，而且出招竟然如此迅速，手感舒适，游刃有余。
他对自己更有信心，用武功打架不过如此，打坏人心中无所顾忌，反正不是在中国，算不上犯法。
他提剑前行，迎面跑来八个鞑子兵，刀枪闪闪，个个体型健壮。
八人一起杀向赵子文。
赵子文低头弯腰，用了一招秋风扫落叶，长剑横扫而出。
他只是随便出招，手中的剑并没有想象的重，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他差点收不住步伐，身法有些过快。
八个鞑子兵突然瞧见赵子文像风一样刮到他们跟前，他们的兵器还在手中，只看到寒光一闪。
赵子文的剑锋扫向鞑子兵的腿部。
唰唰唰……
惨叫连连！
咔嚓咔嚓……
十六条人腿齐膝而断。
八个鞑子兵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旁边的鞑子兵不禁骇然，眼前这个人还是人吗？他手中的长剑一挥有那么多人受伤。
赵子文不由得大叫：“真他姥姥的爽！”
他的剑指向那里，那里必有收获，他被自己惊住了。
龙神霸气要诀的威力真带劲，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如果早修炼霸气要诀，做个全国武术冠军简直是小菜一碟。
怕死的人多的是，不怕死的人也多的是。
赵子文没走几步，又有十二个鞑子兵挡住去路。
赵子文瞥了一眼华凤梅他们，有四名镖师已被乱刃分尸，也有十几个鞑子兵倒地而亡。
一名镖师瞧见有一支飞箭射向华凤梅，他来不及提醒，急忙用身体挡在华凤梅的身边。
噗！
那支飞箭正射中镖师的咽喉。
华凤梅瞧见镖师为她挡箭，悲声大喊：“王大哥！”
镖师咽喉被飞箭穿透，却是神勇无比，举刀砍掉一个鞑子兵的右臂。
华凤梅一剑削掉被砍掉右臂那个鞑子兵的脑袋。
几个鞑子兵见重伤的镖师已是强弩之末，一齐挥刀朝他扑去，三柄刀同时插进他的身体。
华凤梅被多人围攻，应接不暇。
赵子文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鞑子弓箭手躲在一辆马车后正在弯弓搭箭。
赵子文想试试弹指神功的功力如何，他把真气运用到手指，左手大拇指压在中指之上，运力弹出两指。
嗤嗤！
两道凌厉的指风破空而出，相距三丈之远，指风如利刃般穿透两名弓箭手的前胸。
“啊啊！”两声惨叫。
两名弓箭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胸膛被指风洞穿，马上见了阎王。
赵子文大呼过瘾，“我去！姥姥娘的萝卜腿！牛逼克拉斯！”
他面对追到身后的鞑子兵喝道：“你们听着，老子真的不想杀人，别逼老子！都滚蛋！”
十二个鞑子兵不由分说举刀杀向赵子文。
他们打过很多仗，杀过很多人，杀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赵子文起了杀心，这些鞑子兵确实该杀，不知害死了多少性命。
他使出移形换影身法，绕着十二个鞑子兵转了一圈。
他感觉自己像一阵风。
他的剑光闪出一个光圈，却是听不到一声惨叫。
他甚至看到有人想要举兵器阻挡他，但他的剑更快。
噗噗噗噗……
十二个鞑子兵看到眼前人影一晃，感觉脖子上一凉。
他们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有人看到了黑暗的天。
有人看到了毛茸茸的草地。
有人看到了同伴的脚。
还有人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
再也没有然后了……
十二颗头颅被自己脖腔中的血冲到了空中。
一颗颗人头掉落地面滚来滚去！
无头的身躯噗通噗通倒地。
其余的鞑子兵眼见这一幕，心惊胆战。
怕归怕，反正人多，二十八个鞑子兵又把赵子文围住。
赵子文开了杀戒，杀心大起，面对如此多的蒙古兵，他不觉得害怕，此时他觉得很兴奋，原来杀人会让人产生莫名的兴奋。
他身形一晃。
再晃！
剑光一闪！
再闪！
他可以听到自己步伐飘动带出的风声。
噗噗噗噗……
二十一个鞑子兵项上人头飞上半空！
其中七个鞑子兵被拦腰削为十四段！
鞑子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赵子文身法太快，好比大浪淘沙，所到之处血光四射。
鞑子兵让开一条路，虽然不怕死，但谁都不想死，死了再吃不上饭菜，死了再喝不上马奶酒，死了再也见不到漂亮女人。
赵子文走向那个被剖腹的女子，她还没有死，失神的眼睛瞪着走过来的赵子文，张着嘴，血水自口中不停的溢出。
三个鞑子兵拦住赵子文的去路，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不是普通的鞑子兵。
一个使长枪。
一个使弯刀。
一个使铁锤。
使锤的正是剖开汉家女子腹部的家伙。
使弯刀的正是玷污另外一名女子的家伙。
那名女子也死于非命，下身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人已断气。
使锤的家伙晃了手中的锤子，锤如西瓜般大小，他叫了一声：“都停下。”
围攻华凤梅三人的鞑子兵一齐退开。
两名镖师晃了晃身子，其中一名镖师对华凤梅道：“总镖头，对不住了，俺们先走一步，总镖头保……保重！”
两个人噗通倒地而亡。
他们两个是强撑着一口气在奋战，鞑子兵一退，两人精气散尽，加上每人都中了几刀，只有一死。
华凤梅是女人，她年轻貌美，鞑子兵想活捉她好好享受享受，她本身武功不错，她并没有负伤。
太平镖局的人马赶了过来，现在是以三堆火为界，形成两军对峙。
使锤的鞑子哈哈一笑，指了指使弯刀的鞑子，“我们两个是蒙古帝国的百夫长，我叫谷里冲，他叫忽多木，这里我们两个说了算。”又指指使枪的鞑子，“这是我们尊敬的千夫长大人，叫也木，你们如果打赢了我们三个，漂亮的女人都送给你们。”
有一个鞑子兵在谷里冲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谷里冲眼珠子在赵子文身上乱转，然后摇头道：“不可能，肯定有人用暗器，中原人和西夏国的人一样，总喜欢暗地里伤人。”
他用铁锤一指赵子文，“是英雄我们真刀真枪的打，暗箭伤人就不是亲娘生的儿子，是杂种！”
华凤梅平复了一下气息道：“赵子文，你往后退，丢了命没人管你。”
她刚才没有看到赵子文杀人。
赵子文手指那名快要死去的女子，对谷里冲道：“如果你还是个人，让我过去和她说几句话好吗？”
“你说什么？”华凤梅抓住赵子文的胳膊朝后一拽。
赵子文没想到华凤梅会拽他，而且华凤梅用力不小，他被拽的噔噔退了两步噗通坐在地上。
他感到很尴尬，尴尬的直揉鼻子。
华凤梅没曾想赵子文如此不堪一击，瞪大了眼睛鄙夷的看着赵子文，“丢人！还不起来？像个男人好不好？”
赵子文爬了起来，揉揉屁股尴尬的一笑。
谷里冲嘿嘿笑个不停，“汉人，都是草包！嘿嘿！”
“你也许比我更草包，你可能连草包都不如，谷里冲，我说的话你可相信？”
谷里冲冷笑，“狗杂碎！凭你？想当英雄吗？送你见你的姥姥去。”
他指着被剖腹的女子笑道：“她嘛，哈哈哈！他被我玩过了，她咬掉我的指头，所以也必须死，你要和她说话，可以。”
他两腿一张，“你从我的裤裆钻过去吧，哈哈！你们这些汉人，比西夏人更草包，你们的国家早晚也是我们大蒙古国的，你们这些贱民，快快丢下兵器投降，不然都要砍头。”
他猖狂之极，狞笑的表情像恶鬼。
赵子文道：“好，我钻，你变成鬼别怨我。”
“哈哈哈哈，爷爷就是个猛鬼，你们这些贱民都是我脚下的蝼蚁，你们的命运我们说了算，你，快钻我的裤裆，你就是一条狗，哈哈哈！”
赵子文道：“我草尼玛！”
“你说什么？爷爷没听清。”
赵子文把剑朝谷里冲脚下一扔，他跪倒在地，对谷里冲道：“谷里冲，你会不会后悔？”
华凤梅睁大了眼睛。
她实在不能相信赵子文会跪倒在鞑子的脚下，真是不要尊严的男人。
她冷哼一声，“赵子文，你还是男人吗？如此没有骨气，真不要脸！你不配呆在太平镖局！”
赵子文道：“总镖头，我觉得我不但可以留在镖局，还可以配得上你。”
“无耻！”华凤梅冷哼一声。
谷里冲笑道：“美人，他不配你，我配你，咱俩才是是一对，你跟了我，你会很快乐的，哈哈。”
他又指着赵子文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后悔？狗杂碎，爷爷让你怎么死你就怎么死，快钻我的裤裆，你可能会死的好看一点。”
“谷里冲，你知道死亡的滋味吗？”赵子文一边说着话一边爬到谷里冲的脚下，朝他的裤裆下钻去。
谷里冲狞笑，“死亡的滋味？瞧你那下贱的熊样，你想尝尝死亡的滋味吗？哈——”
他的笑声刚出口戛然而止，一道光从他的裤裆里闪起，到他头顶消失！
众人看到赵子文突然站起来，他手中有一柄剑，正是扔在谷里冲裤裆下的那柄剑。
剑上有血！
谷里冲像个石头人呆立不动，他的双目睁的很大，眼珠似乎要凸出眼眶，一道红线出现在他的额头到他的鼻尖再到他的下巴，红线再变成血注。
他的身体突然一分为二。
血水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倒向左边地上，一半倒向右边地上，就像被宰杀的畜生。
他的内脏哗啦哗啦淌了一地，污血遍地，甚是恶心！
忽多木和也木愣住了。
没人看到赵子文出手，只看到现在拿剑的赵子文，刚才只见到一道寒光，谷里冲瞬间被劈为两片，死状甚惨。
华凤梅也愣住了，她是第一次见赵子文杀人，出手如电，杀的如此干脆，杀的如此大快人心。
此时的赵子文和平日里的那个赵子文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平日里那个赵子文有点吊儿郎当，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浪子，谁会想到他有如此骇人的杀人手段？
杀人有很多方法，多的数不过来。
有的人被杀没那么残忍，或被刺中要害部位，或被割喉，如果被利刃劈为两半，绝对称得上残忍血腥。
华凤梅内心有一丝疑惑，刚才真的是赵子文杀的谷里冲吗？
他平日里连剑都没有，他出剑有那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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