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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为意中人抚琴


  “怎么样?是你的烂桃花比较多?还是我的烂桃花比较多?”未有尘十分牵强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刻薄的话,自己是如何说的出口的。

  言禅衣怔了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心中有着些许心酸,还带着些委屈。只是她并没有说出些什么,只垂眸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未有尘的话语只将将出口,心中便已经后悔万分了。她被风允烈轻薄,明明是风允烈的刻意为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对她的保护不周。这般的语调挖苦她,倒好像是在说她是多么的朝三暮四,多么的水性杨花一般。

  “对……对不起。”未有尘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握住她交叠在腿上的双手,却是忘了此刻的她是自己抓不住的。

  言禅衣没有说话,虽然为着他的道歉而有了些许的动容,但却也还没想好,要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的他。

  “禅禅,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未有尘见她依旧是原本的姿势静坐着,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些许惶恐。

  她若是想走,可能在下一个眨眼间,她便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可若自己要去找她,可能需要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奔跑上几日几夜。他不想她消失,明明说好一起守岁的。

  “我……我只是害怕……那么多人心悦你,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最好的……怎么办?”未有尘越说越小声,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言禅衣终于抬起了头,眸中有湿润在闪烁着,但她却是笑着的,笑的天地都为之动容。她轻启朱唇,眸光潋滟的望着他,笑着道,“嘿,我爱你。”

  言禅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听着他那般说着,心尖处便缓缓的疼着。她其实明白的狠,异地吧,两人心中都会因着距离,而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

  既然他将他的不安全感就这般毫不避讳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自己为何不给他多一些安全感呢?

  所以,我爱你。

  未有尘怔了怔,却是笑了起来,笑的魅惑众生,笑的日月无光。虽是牵不住她的手,摸不到她的脸,但他至少能看见她,所以他还是笑着回应道,“言禅衣,我爱你。”

  这句爱没有一丝的水分,他就是爱着言禅衣,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如何能了。若她只是他的簌簌一梦,他愿意永生永世的沉醉其中。

  宫宴里表演节目的不在少数,除了想嫁给这两位未婚皇子的,也有不少是冲着别家的世家子弟而来的。除了搔首弄姿的女子,也不乏有世家子弟上前献艺的,或是舞剑或是书画。毕竟是大型相亲宴,即便是非诚勿扰,也是男女嘉宾都要展示才艺的。

  “喂,你要不要上去抚琴一曲?许久没听你抚琴,倒是十分想念。”言禅衣笑着打趣身旁的未有尘。

  未有尘一整晚的视线都没有看过台下,全都在自己的脸上了,言禅衣倒是认真看了几个节目。尤其是吕静画的画,和那粉衣女子跳的舞。

  她们的才艺其实都是极好的,看的言禅衣都难免生出自卑之心。但她知道,才艺不好,她们都不是她。而也只有她,才能得到未有尘的心。

  “禅禅若是想听我抚琴,晚些回了东宫我抚给你听。”未有尘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他想保护好自己,别被别的女人觊觎了去,省的禅禅吃味,酸到了自己。

  “嘿嘿,宸哥哥害羞了。”言禅衣笑的如同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宸哥哥若是抚琴,我为你伴舞可好?”

  言禅衣虽是没正儿八经的学过什么舞蹈,但最近练武勤奋,身体柔软了不少。曾经看过的那些女团舞蹈,或是B站热舞,她倒是想试试看。反正除了未有尘,也没有人能看的见自己。

  未有尘顿了顿,终是站起了身来对着身旁的皇帝躬身道,“父皇,今日守岁,儿臣也想献曲一首。”

  风千亦挑了挑眉,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如今突然主动要求献曲,他倒是生出了几许好奇来。

  “皇儿是要为朕献曲?”风千亦倒是莫名的有些期待起来。

  “儿臣只是想起了远在异乡的意中人,便想将她送给儿臣的定情之曲……同大家分享一下。”未有尘说着说着便红了脸,但望着身旁坐着的女子,脸比自己的还要红上几分,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悦。

  “……”台下众人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塞了一把狗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台上的皇帝怔了怔,还是吩咐道,“福公公,去将先皇后的绕梁取来。”

  未有尘还维持着躬身的姿势,此刻他的表情只有坐在他身旁的言禅衣能看的真切,但他的表情却不是那么的好看,至少让言禅衣看着,平白生出几分心疼来。

  又是那般的落寞和孤寂,那是她无法抚平的哀伤,但她愿意用一生去填补。填补他缺失的沟壑,让他的余生再不会有这般的孤寂。

  台下的朝臣脸上的表情都是各异着,有不少官家小姐也都面露讥讽的看着紧挨着高台而坐的宰相府一家,尤其是那早已经以太子妃自处的吕静。

  吕静的脸色也是苍白了几分,意中人,呵呵,好一个意中人。这究竟是将她置于了何地?皇上的赐婚就这么入不得他的眼么?所以他才这般作态,平白辱没了自己?

  福公公很快便将那绕梁琴取了来,此琴虽是一直闲置在凤栖宫中,但皇帝却是不让任何人触碰的。即便是日常的清洁,都是由皇帝亲手擦拭,擦拭完了再亲手保养。此琴大概是先皇后所有的遗物中,皇帝最为看重的一样了。

  未有尘接过了琴,也没有再下去琴台那边,而是直接摆在了自己身前的小几上。他挑眉看了一眼一脸复杂的言禅衣,似是在问她,准备好了么?

  言禅衣冲着他微微颔首,有些紧张,但也十分坦然。她不知道自己跳的好不好,但反正,也只有他看的到。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照亮了我……”未有尘一边弹着,一边开口唱着。

  眸光闪烁,却也只为他身前那翩翩起舞的身姿闪烁着。

  这种体验真的很奇怪,他大庭广众的唱着情歌,歌声悠扬,却只是在唱给她听。他眸中的缱绻不加掩饰,却只为着她的旋转而熠熠生辉。她众人面前的翩翩起舞,偏偏只有他能看见。

  那广袖翻飞,那腰肢如柳,那身姿轻盈,那媚眼如丝,都只是为了他。他心中的甜蜜似是掺了酒糟,让他醉生梦死过去,亦甘之如饴。

  一曲终了,言禅衣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周遭却是响起了响彻雷鸣的掌声。

  即便是高台上的魏皇,也眸中闪烁着些许湿润。他的宸儿,实在是像极了他心中的挚爱,她也曾这般,为自己抚着琴,含情脉脉,深情款款,让他身陷其中,一陷就是一辈子。

  未有尘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款款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座位安静坐下。

  “你饿不饿?”未有尘看着言禅衣虽是气喘吁吁的,但脸上却没有半分疲色,甚至连汗珠都不曾有,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切道。

  “我也不知道……”言禅衣有些好笑,她现在只是一缕魂,会饿的么?

  “主子,刚刚宰相家的嫡小姐让奴才递这个纸条过来。”小伊子此时从后边小声的上前来,还递上了一张小小的字条。

  未有尘接了过去,却是没有打开看一眼,直接道,“知道了。”

  小伊子有些懵,主子吩咐他对着宰相家的要虚与委蛇,他还以为主子对宰相家的,也是有那么些意思的。可刚刚那曲,为了远在他乡的意中人而弹而唱的曲儿,明显就是在打宰相家的脸啊?

  罢了罢了,主子的事情,他一个做奴才的,听命便是了。

  “是什么?”言禅衣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居然都不打开看看,是想将烂桃花藏着,不让自己看吗?

  “别急,带你去看好戏。”未有尘笑的狡黠,却是站起身来,从后边绕出了群英殿。

  “风流!”一出了大殿,未有尘便朝着一片阴影唤出了声。

  风流果然闻声而现,单膝跪在地上,等着主子得吩咐。

  “将这字条递给礼部尚书的二公子……那个李蒙!”未有尘有些记不清名字,可废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来。

  “那吕静今夜想趁乱睡了你?”言禅衣觉得这个戏码好熟悉啊,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别担心,这个李蒙不算差,且心仪吕静许久了。”未有尘似是不希望自己的阴险算计被她看出来,小声的解释道。

  “这不会害了那……什么李蒙么?”言禅衣倒是没想那么多,之前在大殿上听了那么一圈,吕静实在不是个讨喜的人儿,感觉将她赐给谁,那都是要祸害人全家的样子?

  “哈哈,其实李蒙也不算好,后院还没有正妻,小妾却是有了三个。”未有尘微微松了口气,原本那般说,只是不想言禅衣看到他算计后院的这一套,有些太上不了台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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