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章 布老大一家
第十八章、布老大一家
“哎呀！步老爷，幸会幸会！”
楚二听到姐妹花喊出的称呼，知道了夫妻俩的身份。女主人，男主人这会儿不在，自认为是二主人的他主动承担起义务。“早就听车虎吹牛，他老丈人是这条街上场面人，家中生意值万贯，黑白两道都会给些薄面。今日得见，方知此言不虚，看看这身材！”
楚二对着步思远二百多斤形似水缸的身体行礼，嘴里还不住夸赞道：“体型威武雄壮，玉树临风，风华绝代。”
话音刚落，紧跟着又对夫人深施一礼：“夫人，风姿绰约，丽人窈窕。乍一看，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姐妹三人同行呢！”
“哈哈！”
步氏夫妻进入客栈净顾得和两个女儿互动，还没来得及和众人打招呼。被楚二这一顿吹捧，步思远哈哈大笑。“外人都叫我步胖子，唯独小兄弟夸我的身材。不错，男人就是要威武雄壮”
曾经的他，身材挺拔魁梧。只是步入中年之后，生意顺利，家庭美满，身材逐渐胖了起来，再加之他没儿子，总被人笑话。步胖子的外号就这样被人叫习惯了，时间一久，他的本名反而没人称呼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市井间时常有人调侃“步胖子阳气不足，生不出儿子”。这让他在四邻八乡总感觉抬不起头来。
今日一句“威武雄壮”的夸赞，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中，不觉得腰杆都直了起来。
“哟！这位是？”
倒是步夫人被夸得微微发愣，片刻时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了，哪个女人被赞美年轻会不开心？
“他就是救了车少爷的人，叫楚二”
夫人怀中的不二小姐抢先答道：“瘸楚二你怎么那么肉麻呢？”
“看看，怎么就肉麻了？”
楚二摊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没有帅气美丽的父母。怎么能够生出一对漂亮的姐妹花，难道你是大街上捡来的？还是大米杂货店赠送的？”
“娘！他说我是捡来的！”
步夏琪气的直跺脚，撅起了小嘴道：“楚二你夸我爹娘，就不会夸夸我吗？”
“呵呵”
楚二脸不红心不跳地招呼两夫妻坐下，殷勤地倒上茶水。“车虎连日当值，这会儿在后院洗漱。稍坐片刻，他收拾完就回来见二老。”
“我也要喝!”
二小姐，有父母在身边，发起的小脾气。“好你个楚二，我来这么久，也没说给我倒杯茶。”
“想得美。”
楚少爷怼了回去，“我倒得茶水，有毒！”
“额！”
两夫妻嘴角抽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两人的打闹哭笑不得，刁蛮的小女儿这是遇上了克星。
“她最小”
大女儿倒是乖巧，白了一眼楚二，轻声安慰正在撒泼的妹妹。“你就不能让着点儿。”
楚二眨眨眼睛，决定给步老大面子。
抬手倒满一杯茶，茶杯推到正在撒娇的二小姐面前。冲她撇了撇嘴示意，“这回该满意了吧。”
看着破涕为笑得意的步家二小姐，楚二扯了扯嘴角。心说：“这女人一会哭一会笑，她嘛的脸真厚。”
为步氏夫妻续满茶水，和两人闲聊起来。毕竟两家将来是亲家关系，太过怠慢了终归不好。主人不在，楚二很有觉悟地做好招待工作。
“伯父！近来绸缎庄生意可好？”
既然是招待客人，总需要找些话题来说，聊聊生意上的事情楚二也在行，这不，就找到一个话题。“四，五月份新的生丝还未上市，青黄不接的季节，市面上绸缎供应减少。这时节老百姓制作衣服主要用什么材料？”
“嗯，小兄弟很清楚丝绸市场的情况啊！”
步思远呷了一口茶，开口说道：“新的生丝要到6月份才会上市，今年的新绸缎6月底才能采购到。每年6月前都是淡季，所有绸缎使用的都是往年的老生丝。但是我家是绸缎庄，不做生丝的生意。绸缎毕竟昂贵，普通老百姓使用不起，平日里制作衣服更多用麻，所以绸缎庄也经营麻布生意。”
“麻布啊!太过粗糙，穿在身上不舒服。”
楚二看向步夏瑶问道：“大鹏地界上有卖棉花的吗？”
步大小姐跟谁父亲做生意，对布料市场熟悉无比。“有，但不多。不过更多的是大户人家栽种用作观赏之用，听说西北地区有栽种，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基本出自那里。但是棉花用处不大。不知楚少爷问起棉花，它能有其他作用吗？”
她的反问也勾起了老爷的兴趣。作为老牌生意人，资深服装面料专家。通过普通的谈话，能够捕捉到生意中的商机，才算是合格的生意人。
“大小姐兰心蕙质，一点就透。”
楚二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棉花制作成棉布。他的保温作用超过绸缎和麻布。只是需要特殊手段来处理，才能制作出可用的棉布。”
步大小姐待嫁之身，被一个男人当面夸赞的有些脸红，她可不能像妹妹那样毫无顾及。但这位男子所说出的信息又让他心动不已。
“说来听听。”
步老爷也很兴奋，如今的绸缎原材料生丝市场，基本被几家大的生丝协会所垄断。而且价格也随季节变化很大，它们的价格变化也直接影响到绸缎的价格变化。总之，原材料被垄断，这其中的价格变化，风险都会转嫁到终端的产品上。
绸缎价格过高，进货成本增加，零售价格只能相应提高，毕竟做生意不能亏本吧。但高昂的价格会抑制消费，导致交易量减少，直接影响到绸缎庄的营收。
生丝价格过低，又会影响到丝农的生产积极性。其结果只有一个，原材料产出不足。赔本赚吆喝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干。作为零售端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现象。
其实用楚二的眼光来看，这一切的现象，用市场术语归纳，就是产品过于单一，产业链分布不均，毫无市场合力，导致整个市场抗风险力不足。
当然，这其中的机遇巨大，只要把握内在的原因，利用生丝价格的起落，合理运用金融创新手段，在市场中不知不觉就能赚取大笔的利润，而且不偷不抢，正大光明。
步老板是做零售的，随行就市，赚的是中间的差价。原材料价格波动的风险对他影响不大。要说有影响，也只是担心价格波动过大会限制成交量。毕竟开门做买卖，顾客能否愿意上门光顾，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如果绸缎庄的生意进入淡季，此时有新产品推出，用作弥补市场的空缺，是他这类零售商最愿意看到的。
楚二明白父女二人兴奋的心情，只是小打小闹生产棉布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大规模生产技术条件尚不成熟
首先原材料就远远不足。要知道棉花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种植，没有官方的推广，全靠市场推动，引来老百姓自觉自愿的耕种，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干脆摇了摇头，“时机还不成熟，我只是好奇问问。”
两人哪里知道楚二的心思，看到他不愿意说，以为涉及到利益原因对他们不信任，所以不愿意透露太多细节。只得悻悻地互看一眼，不再追问。
接下来时间，楚二有意无意地打听生丝的成交情况和生丝在皇城交易的地点。
原来生丝和绸缎在大鹏王朝的市场上属于硬通货。甚至可以以物换物，当做银钱使用。皇城里几家大的绸缎庄，每日都会有生丝价格挂牌报价。所以交易起来极其方便，也为生丝快速进入市场流通提供快捷的便利。
听到这番解释，楚二对绸缎原材料市场有了大致的了解。
“听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我喜欢热闹，步老爷有空带我去看看。”
“好啊，贤侄既然喜欢，老夫愿做向导”步掌柜很痛快的应到。
之后的时间，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摸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心事。
“刚刚还有说有笑，转眼就变成了傻子。”步夏瑶心说“这人好生奇怪。”
好在双方第一次见面，反正也不算熟悉。即便有些尴尬，也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直到车虎姐弟回到客栈大厅，双方亲家见面。热闹的氛围才把楚二从自我沉思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那是因为车虎看到楚二在那儿发呆，不由得兴奋起来。想想刚送到客栈的时候，能否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掰着指头算算，这才一月出头，他就能对自己调侃打趣了。
“你狗曰的好这么快？”
洗漱干净的车虎顾不上和未来老丈人一家打招呼，径直窜到楚二身边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咋咋呼呼的嚷道：“还以为你活不了多久，这些日子白让我担心了”
“休得聒噪，步老大！你还管不管你家男人了？”
楚二被这突然的重拍，着实吓了一跳。任谁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被人恶作剧，都会恼火。“马蛋，吓死老子了。”
众人……
“你”
步夏瑶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小脸羞的红到了脚后跟儿，灯光照在她那映红的鹅蛋脸上，光彩熠熠。
“妮玛！沙雕车虎好福气，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倒是车岚儿心疼楚二，伸手拍去车虎的手，白了他一眼。“虎子你这么没轻没重的！这还是个病人。”
“嗬嗬”
车虎摸摸鼻子，讪讪一笑。这才想起未来媳妇一家人在场，忙着见礼“步老爷，步夫人，近来可好？”
接着和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丈母娘吹起牛来。
楚二被这一吓，已失去了凑热闹的兴趣。索然无味拉着厨子赵元化闲聊起来。
“听说赵大哥以前是做木匠的。”
“嗯”
厨子说起自己的老本行眉飞色舞起来，“哎！说起来，好久没动，手都有些痒痒了。”
“明天我画些图纸，赵大哥，帮忙做些小东西。”
“哦，那没问题，要论木工手艺，这十里八乡的找不出几个比我更好的”。
厨子对自己的木工手艺很有自信。
“那太好了！明早你去赶集，我想随你去集市买些画图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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