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起步

　　何心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欣赏了好一会。忽然想到自己是感觉不错，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认为呢？灵机一动，不妨送给李姐尝尝，听听她的想法、意见。

　　端着盘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何心窍这点小心机还是有的。

　　她想在正式开卖的那一天，也就是明天，才展示在人前，她认为这样才能吸睛，效果才会好。

　　李姐在家里刚刚忙活好午饭，这会儿趁着等家人回来的功夫稍事歇息，看着心窍进来，赶忙招呼心窍。

　　“工作找到了吗？”

　　“没有呢。”

　　“唉，你说说这年头找个工作怎么这么难？张老板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档子事。如果不遇到这档事，咱们也不会失业。”

　　心窍点点头。

　　“不失业，我好歹还有一份收入，如今全靠那口子挣钱，小子嘴又叼，等闲菜不吃，只想吃荤，哪有那么多钱买给他吃。”李姐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何心窍抬眼看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都是当下的时新菜：一盘清炒莴苣、一碗苋菜，还有一盆莴苣叶子蛋汤。

　　蛋汤就算是这顿午餐中的荤菜了。

　　何心窍揭开手中的毛巾，把盘子放在八仙桌上。

　　“李姐，你尝尝。”

　　李姐这才注意到心窍手上的盘子，白底青花瓷边的盘子里，一圈五彩夺目的菜卷子，中间一个梅花形状的糕点，上面浇了点红色汤汁，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这是什么？”李姐好奇的问。

　　“这是我做的，名字叫金玉满堂。”何心窍回答道。

　　“名字好听。”李姐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块尝尝，却不忍下手。

　　这时，正好她家小子放学，看到桌上放着这么一盘从来没见过的菜，漂亮又诱人，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夹起来就往嘴里塞。

　　“嗯，好吃。”一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含混不清的赞道。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盘子的金玉满堂全下了他的肚。

　　李姐连抢死抢，硬是从小子手里抢了一瓣梅花糕，一边吃一边点头，一边好奇的问何心窍：“不错不错，蛮好吃的。哪里学来的？”

　　何心窍略去了清醒梦一节，只说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觉得好看，就自己学做了一回。

　　想了一想，何心窍决定把想摆摊子的事跟李姐和盘托出。

　　李姐一听，也很赞成，认为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何心窍问李姐;“我第一次做，你提提意见？”

　　李姐在儿子手下好不容易抢了一点，吃完除了感到好吃，其他的什么印象也没有留下。

　　于是，李姐问儿子：“你吃得多，你说说。”

　　可那娃和他妈一样，除了说个好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李姐笑骂道，转头对何心窍说：“小子嘴刁着呢，他一口气吃了那么多，说明那是真的好吃。”

　　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人夸奖，何心窍非常高兴。自己第一次做就收获了这么多的赞誉，无疑增加了她的自信心。

　　这时李姐的丈夫到家了，李姐张罗着开饭，留心窍吃饭，心窍忙说吃过来的。

　　李姐也并不勉强她，就说要不坐一会，等会儿谈谈，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何心窍闻听，便笑道：“还真有要请姐帮忙的地方。就是做糕用的模具，是正方形的，但没有。就和老王家借了炸油端子的梅花模具，嫌大了一点。能不能请姐夫帮忙，做一个呢？”

　　正在闷头吃饭的李姐丈夫马上应承下来，老王家的那些个梅花模具还是他帮忙做的呢。

　　问清楚要的尺寸，李姐的丈夫说要不我给你做大中小各一个，你看哪个好就用哪个。下午上班就做，保证今天晚上李姐给你送家去。

　　李姐和何心窍又讨论了良久，最后何心窍准备告辞回家的时候，李姐说：“心窍啊，你干得好的话，姐帮你做去。”

　　何心窍本想谦虚一下，但在兴头上，不想说些不吉利的话，于是笑着答应了。

　　果真，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李姐送来了模具，并且尝了芋头做成的糕，以及菜卷。

　　李姐说：“心窍啊，我看还真做得。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吃用芋头做成的糕，这上面是什么浇头？酸酸甜甜的，孩子们一准爱吃。”

　　“番茄的。”何心窍解释道。“就是用西红柿、糖用小火熬制的，如果考究一点，可以用蜂蜜。”

　　李姐表示，她家有蜂蜜，可以送给心窍。

　　“哦，张老板也未必做得出来。”曾经，在她们的眼里，张老板做的菜是全天下最好的，不过如今在何心窍眼里，柴谜比张老板更胜一筹。

　　第二天一早，何心窍就和外婆起来去了菜市场，采购了原材料，回家做起来。

　　何心窍早就和外婆、李姐合计好，早上就以做糕为主，菜卷作为陪衬，顺便推销。

　　一大早孩子上学，工人上班，来不及做早饭，会买烧饼油条包子当早饭。所以这时候卖金玉满堂糕比菜卷实用，能填饱肚皮。

　　中午和下午的时候主要卖菜卷，中午的话带几个回家当菜吃，下午当零嘴吃。

　　忙碌停当，何心窍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十字路口的一个窄小的地方，左边是包子摊，右边是卖烧饼的，对面还有一个炸油条的。

　　之所以选择把摊子摆在这里，用李姐的话说，就是借隔壁包子烧饼摊做广告，买烧饼包子的人看到这新鲜玩意，说不定改变主意不卖烧饼包子，改吃糕呢。

　　如今在这个小地方，摆个小摊子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手续，也并不需要向有关部门报备。只需一张桌子摆上卖的东西就行了，这里许多人就是这样摆摊的。

　　外婆颤颤巍巍的一手挎着装着糕点篮子，一手拎着小板凳，正式出摊了。

　　当她把一盘菜卷、一盘芋头味、一盘红薯味、一盘芋头红薯混合味的金玉满堂糕陆续端出来，摆在桌上的时候，果然很许多人都被吸引过来了，聚集在摊子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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