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章
回头一看,竟是几日不见的向暖阳,向暖阳西装革履,衬出他挺拔身姿,架了付眼镜,愈发显得温文儒雅。
我咧开嘴一笑:“嘿,向先生,这么巧,这样都能撞见你。”
他嘴角温和的上扬,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波光涟滟,我心里暗暗惊叹此人的美艳,估计连佛祖都要眼红妒忌了,阿弥陀佛。
“你一个人来逛街?头上的伤好了?”
“噢——————算是吧,刚好唇膏丢了,就重新再买一只,呵呵,头上的伤经过几番折腾总算痊癒,还得多谢你咧。”我感激不尽。
“就谢谢?”向暖阳低低一念,眸光居然有一闪而过的调皮。
“啊,对噢,说过请你吃饭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恩?不过,由我做主去哪里吃好不好?保管你在外吃不到。”我颇感自信的说,朱妈的手艺真不是乱盖的,比得上御厨了,对了,她其实就是御厨的后裔,想当年,朱妈的爷爷可是中央领导的御用厨师,至于是哪位领导呢?不用讲,反正位高权重。
看朱乔那样儿就知道了,给养得多好啊,就是那性子贫了些。
“好啊。”向暖阳微微一笑,他旁边一男的闻言一脸为难的说道:“向总,今晚——————”
向暖阳的手摆了摆,轻描淡写的说:“推掉。”
男人的眉头深锁,意图进言,怎知向暖阳就走到我跟前说:“现在就去?”
我一愣一愣的,点头说:“恩,就现在。”而后觉得不妥,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改天嘛,我反正随时都有空拉。”
向暖阳的笑容如沐春风,眼眸微微眯起,隔着眼镜都能蛊惑人心,这人看起来实在是温和无害。
他说:“我下次约你的话你也有空吗?”
“当然啊,我现在几有空咯,闲人一个。”
向暖阳嘴角立即漾开淡淡的笑意,干净的跟朵白莲花似的,我有些失神,突然间发现手被他拉起,人跟长翅膀一样,飞跑了出去。
一直出到了门口,我还一脸迷惑,向暖阳的眼睛朝百货里望了望,见是没人跟出来,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浓了,眼里耀着调上的笑意,我像发现新大陆看到了他嘴角的梨涡,啧啧啧,一个有梨涡的男人,笑容不知道有多迷人啊。
他像摆脱了追兵一样的得意表情,让我忍不住发笑,我说:“向先生,你这个样子很像微服出巡的皇上摆脱了随从一样哦。”
向暖阳的眉头优雅的蹙起,顺带的扯动领带,说道:“他们比随从还烦人。”
“啊,那你比皇上还重要哦。”我调笑他。
向暖阳好脾气的笑着,眉眼依旧温柔如画,冲我说道:“阿寻,你少挖苦我了。”
忽然,脸色微微一窘,我这才惊觉到什么哦?原来这小子握着我的手不放呢,他的脸微微的发红,我反倒从容不迫,悄然的抽出手,无事人的笑笑:“好了,现在出发吧,朱乔说啊,要再不赶过去,指不定没得吃。”
一上车他就除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并把领带解了下来,无奈的对我说:“我实在不喜欢这些。”
我问他刚才那是他的什么人?
向暖阳启动了车,优雅的转动方向盘,边开车边说:“他是我的名义上的助理,实则是来监视我的工作的,我爸爸在这边有一些产业,让我过来接管。”
“哦,那你之前是在哪里?”
“我全家都在欧洲,欧洲是正业,在中国这里只能算作副业吧,而且,我回来一半是来接管这里的事务,一半是来找人。”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找人?找什人人?”我很好奇,来找人的,该不是旧日的情人吧。
“一个挺重要的人。”他低声念道,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你刚刚提到朱乔?朱乔是你朋友吗?”
“还有,你今天不用回去陪你先生?”
向暖阳并不知道我跟谢常飞离婚的事儿,所以并不能怪他,我的笑容有些惨淡凄凉,耸耸肩说:“我恢复单身了。”
他的动作滞了滞,再回头望我时,眉眼间不解而仓皇,显然对自己的失言而感到内疚,我摆摆手若无其事的说:“没关系拉,你不用这样子,一段婚姻走到尽头了,放手对彼此都好。”
其实我内心哪有这么洒脱,说这样的话是为了旁人为好,为自己找个开脱的理由,言不由衷是个很艰难的词。
咽回突然涌上来的气团,我目不转睛的望向窗外,百无聊赖时,舒缓的音乐声扬起,充斥着整个车厢,依然是那首风居住的街道,我侧头:“你很喜欢这首曲子?”
“恩,以前我哥哥很喜欢这首曲子,几乎每天都要听上一遍才觉得生命完整。”向暖阳提起他哥哥的时候,我居然在他的脸上读到忧伤情绪。
我的思想立马不纯洁了,呃,向暖阳该——————该不会是断背的吧,咳,他这个样子的话,一定是小受。
我的眼前一片香艳场面,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了谢常飞跟向暖阳,活色生香啊活色生香啊,我禁不住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这种情况下,我的想法还能这般腐朽,到底也是无心无肝的人。
不过,提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我的经历倒真跟向暖阳相似,我听这曲子还是受我那死去的姐姐的影响,她很早以前就喜欢这首曲子,天天听,我刚开始不能接受,太伤感,听着总有想落泪的冲动,忧伤的曲调弥漫着整间房,跟听葬曲无异。
后来不知道怎地,就习惯,习惯后便爱上,爱上后便抛不得,佛常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爱别离,这几天我都经历了几项,看来我很快就能像观自在菩萨,五蕴皆空,到时候必能渡一切苦厄。
我就顺势问他哥哥现在哪里?向暖阳这么精致无可挑剔的长相,他的哥哥必然是个尤物吧。
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说:“他啊,他在家里。”
“噢,在欧洲是吧,你就俩兄弟?”
“恩,是的,我们向家人丁单薄呢,统共就我跟我哥了,我爸是独子,我无叔伯阿姨,小时候的玩伴也就哥哥了。”
噫,那可真是寂寞,谢常飞的叔伯阿姨倒是一打一打的,他的爸爸四个兄弟呢,不过,到了他这里的时候,也只得他一个男丁了,倒是堂兄弟妹很多。
幸亏他的亲戚全在国外,否则凭我的性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其实蛮好奇向暖阳的,很多事情想问他,但又觉得超出了普通朋友的,不,应该是点头之交的界限,故此,就算我再多好奇也得压抑着,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消停了一些时间,突然听到向暖阳问我:“阿寻,你觉得,爱——————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呢?!
我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小腹,里面空空的,听不到任何的胎音,干干净净,却猛得一阵抽痛,我略略的伏下身子,看到自己的手指骨泛着青白,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的说道:“爱,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他接下去,回头看我,眸中光采流转,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你也看《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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