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这次周文走在最后，十只鬼童一个牵着一个，走在他前面，90度的直角，周文就看到一只接着一只消失在面前。

　　等到所有的鬼童都消失后，周文才顺势走过这个转角，鬼童依旧在他面前，纷纷转头看他。

　　第一个设想破灭，物理上的空间变换并不是这里一直在重复的原因，当然，周文还没有完全放弃这个想法。

　　直到他们再次来到巨画前，比较黑暗的画面像是在嘲笑他们，周文细细看去，确实像一个嘲讽的微笑。

　　沉默着走上前，周文再次立在这副巨画前，画面似乎是用一种石粉制作的，伸手上去，抚摸了下，在手指间摩擦。

　　之后拿到鼻子间嗅，有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但是多闻又像是鱼腥味，是他特别讨厌的，擦在身后的鬼童上。

　　这次让这些鬼童上去拿着刀，对着墙壁开挖，“呵，我管你什么鬼影迷踪。”短刀捅到墙壁上，只能稍微刮开一点碎屑。

　　然而周文一点都不急，坐在原位看着它们行动，转头向着脑中的阿蕾莎询问：“关于克系诸神，阿蕾莎你知道多少？”

　　阿蕾莎将魔方扯开，变成了一只衔尾蛇，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哎，我的记忆丢失的有点多。”

　　在第一次穿越时，阿蕾莎是最惨的，力量基本被系统吸走，换来了自己对系统的掌控，但是意识则直接陷入了沉睡。

　　那段回忆，她是不想要再回味的，因此，还不如直接忘了它。

　　幼时被周围的人欺负，都在骂她巫师，后来又被火刑烧成重伤，终日只能躺在病床上，还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无尽的痛苦。

　　周文更加知晓阿蕾莎的故事，走上去将对方抱住怀里，“嗯，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是你的依靠，我也希望，我能成为你唯一的依靠。”

　　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周文的怀抱，阿蕾莎没说一个字，他们两之间，本就不需再多说什么。

　　没有等多久，鬼童们就挖出了个小坑，超乎周文的想象，看着厚重的石壁，却是薄的难以想象。

　　大概只有20多厘米的厚度，鬼童们暂时只是挖开了个洞，能让周文透过这个孔看向另外一边。

　　周文垂下身，将眼睛看过去，对面一片血红，夹杂着些许的白丝，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过只是一个能够投过去的孔而已，周文也没指望自己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就让鬼童们继续挖掘。

　　然而随着孔洞的扩大，周文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周围的环境，而是一只眼睛！

　　一个奇怪的尸体被倒掉在墙壁的另一侧，而鬼童们正好挖穿了这里，周文也好死不死与对方对视了好一会儿。

　　等到弄够同行之后，周文侧身避过这具尸体，走了进去，又是熟悉的黑暗阶梯，但是不同的是墙壁上有一具倒吊者。

　　细细打量，倒吊者身着奇怪的神教服饰，此时已经十分破旧，只要碰上去就会变成一团碎末。

　　倒吊者是背对着这一面的，四肢都被钉在墙上，暗红的血迹还顺着那些痕迹流淌到地面。

　　而对方的指甲还有头发都很长，似乎被钉在这里之后短时间没死，依旧存活了许久。

　　在观察指甲时，周文发现了一件怪事，倒吊者的食指明显磨损比较严重，两只手的指甲都是这样。

　　忍着一股怪味，周文上去查看倒吊者的掌心处，果不其然，他在掌心发现了一串文字，不多，翻译出来就是那么几个字：它们来了，毁灭降临！

　　这里的“它们”似乎指的就是夜魔，但是用词很是奇怪，前面用的“神祇”，而到后面则换成了“怪物”。

　　从倒吊者的装束，还有他的描述来看，这里应该是信奉着一个神秘的“神灵”，但是他们的神却没有带给他们美好的未来。

　　大致明白了，周文看向倒吊者面对的那副壁画，与之前的有些不同，这里依旧是阶梯，但是是往上的，两边还有浮云环绕。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阶梯的尽头是一处大门，雕刻有天使纹路，似乎象征着教徒们的最终归宿。

　　周文看向身后的道路，很是奇怪，就只有一条往上的通路，没有转弯，周围还有不知哪儿发出的亮光，确实像通往天国的到来。

　　没有再管那个倒吊者，周文一步跨上阶梯，光芒大作，两边墙壁逐渐变得模糊，浮现出朵朵白云。

　　白云一路绽放，在周文的脚边铺就了一条通天之路，阶梯的尽头同样出现了一道光门，正想巨画中描绘的一样。

　　“阿蕾莎，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上帝啊？”周文没有停顿，朝着那扇光门走去，脑海中还在询问阿蕾莎。

　　阿蕾莎冲着他翻个白眼，“哪儿这么多上帝，周文哥哥你是不是脑袋糊涂了？”

　　“也对，真有这么多上帝，这里就不会是末日的景象了。”周文几步之后就走到了门前，微闭着眼看向门上的壁画。

　　到了近处他才发现，这里刻画的根本就不是天使！全是披着白色翅膀的恶魔，细细看去，与夜魔十分相似。

　　不是现在的鱼头怪，而是以前那些蓝灰色怪物，不过它们都披上了翅膀，穿上了圣衣，恍若神圣。

　　奇怪的信仰，门前还有两只枯干的爪子伸出，这就是门把手了，指甲很长，碰上去似乎就会被抓住。

　　周文退后了一步，将两只鬼童招呼上去，一个拉住一只，开始试着往外拉门。

　　它们两只小手碰到鬼爪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就被拉了过去，紧紧贴着两扇门扉，发出“嘎吱”的脆响。

　　同时新的危机出现，门上的夜魔雕像眨眨眼，活了过来，开始在门上游动，纷纷向着中间的两只鬼童而去。

　　任由两只鬼童怎么挣扎都没用，雕刻的夜魔各自张开巨口，尖锐的牙齿露出，从平面中开始吞噬鬼童。

　　鬼童的身体从手臂开始消失，看上去与被什么东西啃食一模一样，牙齿痕迹清晰可见。

　　鬼童发出无声的惨叫，直到最后头颅都消失在鬼爪中，那些夜魔画像吃饱了，各自回归原位，身体淡化，露出了一面洁白的门扉。

　　鬼爪也充盈起来，成为了一双张开的手，就像拥抱世人的圣人一般，等待着给予他们救赎。

　　周文一直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他发现在自己的列表中，有两个鬼童永远的消失了，军团系统也无法将它们复活。

　　献祭罪人的尸骨，打开通往天国的路。那两只圣人的手主动弯曲，自己双手合十，做出了祈祷状。

　　下一刻，这扇光门从中间裂开了缝隙，光芒闪耀，开始缓慢打开，尘封许久的气息弥漫地洞，唤醒了沉睡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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