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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是小皇帝的男宠吧


  谢相迎脑袋懵了一懵,  只觉得喉咙里呛的厉害,他垂眸看向榻上的人,目光渐渐暗了几分。

  想到这人可能不懂断袖的意思,  谢相迎心下没有太过恼火,  只抬手扯下身后的帷幔一把盖在少年身上。

  似是对谢相迎此番平静的动作十分不解,  少年死死盯着谢相迎的背影没有说话。

  “帮帐中的人松一松身上的绳子,手和脚照旧束着,  看着他,别让他寻了短见。”

  谢相迎吩咐完红玉,坐在外殿的矮塌上歇息。

  红玉看着谢相迎的唇角的血迹,  心下十分委屈,  这北齐满打满算,也只有凌琅让谢相迎跪过几次,哪里又挨过打呢。

  见人气冲冲地往殿外走,  谢相迎即刻叫住了红玉:“我无大碍,不要惊动太医院。”

  三两点血罢了,他不想折腾这帮满宫陪葬的老太医。

  红玉红着眼睛,颇为愤恨地往内殿去给人松绑。

  谢相迎在坐榻上窝了一夜,  胸口处疼的厉害,睡得极其不踏实。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  刚睁眼就看到站在坐榻边正在观察自己的少年。

  “你……做什么。”

  谢相迎双眉微蹙,  坐起身理了理歪斜的发髻。这倒霉孩子,  该不会打算趁他睡着之后动手杀人吧。

  少年手脚被带上镣铐,  已经换了一身内侍的衣裳。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对他道:“你是长公主的男宠吧。”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长公主的男宠?”谢相迎问他,  他虽身子弱些,  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像男宠。他有手有脑子,  这辈子不会委身于人。

  少年瘪了瘪嘴:“那她这么信任你。”

  谢相迎估摸着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在长公主府呢,遂提醒了一句:“此地名为通幽殿,乃是北齐皇帝的寝宫。”                        

                            

  “你是小皇帝的男宠!”

  少年说话时,眸中带着些许诧异。他总觉得谢相迎身上带了那么点勾男人的气质,果不其然是个好男风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男宠”二字,北齐究竟是怎样的风气。

  谢相迎郑声道:“我是陛下的太傅,是教陛下读书识字的先生,不是男宠。”

  “读书识字,读书识字的人都长你这样?”少年眸中满是轻浮之意。

  “我样貌如何与你无关。”

  谢相迎眉头紧了几分,对这少年的印象急剧下降。他对样貌向来不在意,但不喜旁人随意品评。没有人天生就是一副男宠的样貌,若非迫不得已,怎么会有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身子。

  少年见谢相迎不大高兴,也就没在说这个,他拖着镣铐,问谢相迎道:“你这儿,有吃的吗?”

  “不到时辰。”

  通幽殿都是在凌琅下朝时分用膳的,那会儿天应该大亮了。谢相迎平日起的晚,一觉醒来也就到了那时候,这会儿醒早了,并不觉饿。

  “宫里头吃饭都这么麻烦呀。”

  少年叹了一句,靠在坐榻另一边,翘着二郎腿的模样,一点不像是阶下囚。

  谢相迎没有说话,只是起了身整理自己的被压皱的衣裳。

  指腹落在松散的衣带上,绑了一个很好看的结。腰带也被解了重新束好,将原本就细的腰勒的愈发劲瘦。

  人坐在铜镜前梳头发,长发垂落肩头,又被修长的手指绾起,高束结成髻,用玉冠束好。

  谢相迎没有开口,少年的目光却从头到尾都在谢相迎身上。这人做事慢条斯理的,一举一动都雅致的很。                        

                            

  “玄婳是不是想让你探我的口风?”少年问了一句。

  谢相迎没有理他,只是点了灯,将外殿的大门打开透气。

  不到片刻,红玉带着药往西偏殿来。

  “公子。”红玉把药放在桌上,目光在瞥见矮榻上那少年时,恨不能射出几把刀来了结了他的性命。

  “昨儿给你说的你做了没?”谢相迎问了一句。

  红玉点头道:“做了,今儿天不亮我就往太医院去盯着了,趁那熬药的内侍没注意,拾了些药渣回来,已经交给四钏,让她出宫采买时送去顾先生那里。四钏是咱们谢府送过来的人,不会出错。”

  “那便好。”

  谢相迎屏吸将玉碗中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汤让人忍不住皱眉。

  红玉又端过来一盏盛着蜜水的银杯,让谢相迎漱了漱口中的苦味。

  银杯玉盏,本是格外奢华的东西,但在谢相迎手中就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这人跟自己以往见过的人都不相同。那少年明知谢相迎是玄婳的人,但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他身上。这人越不说话,他越想和谢相迎说点什么。

  “你昨天……没事吧。”少年问了一句,他不是故意要伤人的,他没想到谢相迎的身子这样弱。

  谢相迎看了少年一眼,道:“无碍。”

  这人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昨日那下也亏得是踢在了有骨头的地方。若是在腹部,得把那肝脾一并踢碎了,他这会儿也不知还能不能站起来。

  “玄婳让你来盘问我,你怎么也不说话。”少年见谢相迎转身要走,忙起身过去问了一句。

  谢相迎停下步子,抬头打量眼前的少年。玄婳把人送过来都还没说明用意,这人倒是自己说出来了,想来是个急性子,憋不住话。                        

                            

  他淡淡道:“若是我问出来,她不会赏,问不出来,她也不敢罚。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你……”

  也不知被哪句话说的不对心思,谢相迎刚要踏出殿门,一下被那少年挡了回去。

  人站在殿门口,拦着谢相迎的去路,认真道:“我叫云子寒,你不问别的,也该问一问我叫什么。”

  这人急得厉害,眼眸中闪着火苗一般。

  谢相迎看着这个快要自报家门的人,蓦地笑了笑。

  这朗如艳阳的笑,让云子寒晃了晃神。

  这样的人,可真不像是个坏人。

  “我记下你的名字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谢相迎问他,他此刻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实在没有功夫跟这傻孩子耗着。

  云子寒愣了片刻,怔怔点了点头。

  看着谢相迎远去的身影,云子寒蓦地清醒过来,心底下暗叫糟糕,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被谢相迎一个男人弄得五迷三道。

  头一次醒这么早,出殿门时天上还有三两点星子。

  人从通幽殿往晴湖去,来到这个他和凌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卓萤曾经是谢尹的系统,自己的到来是为了顶替已经死亡的谢尹完成任务。

  这么说,谢尹在落入晴湖水的那一天便已经死了。

  谢相迎看着晴湖波澜不惊的水面,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从灵质空间到晴湖,一睁眼便看见像秤砣一样直往湖底沉的小孩儿。凌琅当时是不会水的,他替谢尹活过来的同时,也将凌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那一刻,一个本来将死的孩子,和他这个不属于北齐的灵魂便绑在了一起。

  谢相迎坐在湖边的石栏上,心下突然萌生出一种期待。他与凌琅两个本来在十年前就该命赴黄泉的人,往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凌琅是这世上少有的聪明人,临近的几个国家,也就只有东陵太子黎昀能与之匹敌。再远一些,便是更为强大的燕国与离国。早些年燕离二国斗的不可开交,如今离国新王继位,也到了修养生息的时候。凌琅羽翼渐丰,假以时日必将能与之抗衡。

  东陵王是在前些年病逝的,东陵乱了这么些时候,也该有个定局。黎昀那样远谋深虑,只怕王位还是会落在他头上。凌琅当初那一箭要是射在黎呁的心口上,也就没有这么多后患了。

  想起那日净水林黎昀眸中的寒意,谢相迎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样残酷冰冷的人,为达目的不计代价,手段更是极端。是疆场上的煞神,朝堂上的毒刺。他怕凌琅有一日会不敌此人,更期待凌琅能够亲自战胜他。

  谢相迎有这样老父亲般的心情,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他来到北齐,没有亲人,更没有可以完全信赖的人,唯有凌琅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对他虽有千般怨怼,万般无奈,但心下终究是愿意护着他,容忍他的。

  二人之间,一早便不只靠着系统的任务在维护了。这一点,反应迟钝的人,始终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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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六,炮仗声响彻太平街。

  高头大马上的人一身玄衣,手持缰绳带着迎亲的彩车往长公主府去。

  远在军营的少年帝王来不及赶回,只用千里快马送来一道诏书,将宜珠郡主封为定和公主。

  “定和”二字,便是这数月以来,最好的消息。

  慕轻州这个郡马摇身一变,成为北齐的驸马,一时间风光无两。

  长公主与周旋两位和离的夫妻坐在高堂之上,谢相迎以摄政王的身份与几个小王爷坐在客位。                        

                            

  两位新人向长公主与周旋行过礼后,周宜珠单独跪在地上给谢相迎叩了首。

  “宜珠感念皇姥爷的恩德,无论宜珠身在何处,都会谨记皇姥爷的教诲。”

  一声“皇姥爷”叫的谢相迎心下软成一片。周宜珠无论在外如何气焰嚣张,在凌倾允面前,始终是一口一个“皇姥爷”的小丫头。

  谢相迎看着满头朱翠云髻高束的小姑娘,心下突然感慨万千。原是打算为凌琅娶妻立后的,如今却见到了自家人出嫁的场面,他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卓萤将备好的牡丹金锁放在宜珠手中,甜声道:“瑶台月下无双艳,春色人间第一香。定和公主贵如牡丹,愿公主一生长乐富贵,顺遂无忧。”

  这些吉祥话是谢相迎教了许久的,卓萤记得很好。

  “宜珠多谢皇姥爷。”周宜珠又拜了一拜,起身时一双杏眼含着些晶莹的泪,她看着谢相迎道,“听阿召说皇叔要远去燕国,不日便要动身,燕国那样远,是我从未听过的地方,皇姥爷可不可以不去。”

  年过二十三的人,面上仍是一幅小女儿的神态。平日里谢相迎往长公主府上吃酒,这丫头最爱拉着自己的袖子谈天说地,谢相迎心下虽不舍,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不能把宜珠留成老姑娘。

  “此去燕国是为了朝中政事,若是顺利,明年这时候也该能回来,到时候皇姥爷给你带燕国的点心。”

  谢相迎唇角带着笑意,心下却有些酸涩。

  这消息他只对阿召和卓萤说过。他也不想在这大好的时候提出离别,但眼下凌琅风头正盛,如那新官上任一般,若是打赢了竟胜那场仗,很快就要将火烧到摄政王府了。他总要将摄政王这个身份支到天涯海角去避上一避,免得帝师还没死,摄政王先成为阶下囚。                        

                            

  周宜珠眸中满是不舍,一旁站着的慕轻州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周宜珠哄了下去。

  成亲大礼后,宾客各自饮酒。

  慕轻州一桌一桌地敬酒,烈酒入喉,脸红的厉害,话也多了不少。

  待走到谢相迎这一桌,人揽着谢相迎的肩膀说了好些胡话,大半是说自己不想成婚,更不想卷入长公主府上的恩怨。

  谢相迎垂眸看着挨着自己醉汉,问他道:“陛下还未回北齐,你既不想成婚,拖几日便是,又不会有人催你。”

  慕轻州打了个酒嗝,道:“王爷不知,我等得,宜珠等不得了。”

  他说罢,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之上,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靠着人昏了过去。

  “你……”

  怪不得这样着急,原来是奉子成婚。谢相迎想骂他两句,话到口中,又觉得此刻慕轻州喝得不省人事,必然是听不到的,便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几个下人将慕轻州抬走,谢相迎深吸了口气,琢磨今后怎么提点提点慕轻州。周宜珠虽娇纵,却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好姑娘,他不想让这丫头今后的日子难过。

  耳畔的丝竹声一直未停。

  都察院院使是个上达兴盛阁,下通百官的职位,今日的喜宴,上到公主王侯将相,下到富商,盛京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个齐全。

  也是在这人多的时候,谢相迎终于看到了那位久居深宫的二公主凌蔷。

  这人穿着淡黄色的衣裳,眉若远山,眸似天星,那一幅与世无争之态,与沈太后有八|九分像,一眼便知是沈氏之女。

  似乎也注意到人群中的谢相迎,凌蔷起了身,缓步往谢相迎的方向走来。                        

                            

  “皇叔安好。”

  垂着流苏的宫裙曳地摆动,凌蔷对着谢相迎略略屈膝行礼。

  坐在一旁的赵王闻言,皱了皱眉,起了身往另一桌去喝酒。

  谢相迎心道这赵王一向好玩,鲜少有这样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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