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尽力
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算是在安希妍面前, 郑智雍也可以直接说出为了达到理想的艺术效果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不是问题, 甚至为了进入状态在拍摄现场心动几下也合情合理, 但亲身上阵的时候，仍然不能让事情完全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to you》记述了他的真心，加以适当的修饰和夸张, 而在yezi面前要用几分真心，几分表演, 郑智雍做到后面, 还是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失控。
如果对方是安希妍, 你会怎样做？
郑智雍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紧接着产生的脑补可以说是答案, 也可以说不是。那是他自己的幻想，至于安希妍会怎样反馈……郑智雍对她的了解还没有深入到那个程度。
对象变成yezi以后，问题更加复杂。郑智雍曾经很欣赏她, 但是由于郑智雍本人不主动、和女idol接触比较麻烦、yezi在创作上缺乏才能还有让他焦头烂额加心气不顺的《zeze》和IU等多重原因叠加，以至于后面没有交集。过去的欣赏让郑智雍相中了yezi，也让他在面对yezi时与面对纯粹的陌生人有所不同，他想表现得“理想化”, 也明白其中有一些不会是他自己的作为, 即使郑智雍能写出特立独行的《to you》, 有些举动仍然是失真的。
“在一开始的时候, 我对一件事情有点抗拒。”
郑智雍低下头让cody擦干他脸上的汗, 又完成了补妆, yezi要花的时间比他长，他就去翻了一下方基赫提过来的包，直到yezi结束化妆，主动来找他。
“什么？”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有魅力。”
郑智雍的恭维并没有让yezi感到喜悦，相反，她皱起了眉：“你确定不是因为……不习惯？”
郑智雍被噎了一下，但不得不认证这种可能性:“也许吧。”现实中亲身上阵没有过，亲密接触也没有过，在一些问题上，郑智雍不是那么有发言权。
“你手里的是什么？”看到郑智雍这个样子，yezi没有再纠缠，转而问道。
“衣物清新剂，我不知道你习不习惯香水味，又担心出汗多了以后会有味道，就拿了两罐”，郑智雍说，“你习惯哪种？青苹果的还是茉莉薄荷？”
“你前面用的那种”，yezi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条件允许的话，你会不会点香烛？”
郑智雍想起他看过的那些小电影：“会的，有利于情调的东西，我乐意尝试。”
“但这不是情调”，yezi对着郑智雍手中的衣物清新剂，“这是尊重”。
“你说得对。”郑智雍想了想，说。
在拍摄的过程中，郑智雍和yezi经过简单的彼此试探，便心照不宣地放任了暧昧的气氛。一切为了最终的拍摄效果，而对结果挑剔和龟毛的人是郑智雍，他最没有资格对解决问题的方式说三道四。
在大家都被汗水洗遍全身之后，包含亲吻、抚摸等撩拨行为的前置工作终于拍摄完毕，现在床就位，灯光打好，演员收拾完毕，才是配副歌“及时行乐”的重头戏。
两个人面对着面侧身倒在床上。郑智雍解开了yezi的牛仔外套，露出了里面低胸的黑色内衬，他的手探入外套之中，伸到了yezi的背后，看起来是在更进一步，实际上只是装装样子。
重头戏在前面。昏暗的灯光下，yezi妆容明艳，眼神里则是坦坦荡荡的明朗与温情，她的红唇轻起，却没有什么欲说还休的含蓄，那个带着微微餍足的笑容，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比如：我男朋友还真不错。
郑智雍继续靠近，他的唇从yezi的下颌开始，沿着脖颈，缓慢而不滞涩地一路下滑。将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总会引来一些遐想，与此同时，郑智雍动作轻柔，从来没露出牙齿，充其量只是轻轻地研磨吮吸，则抵消了其中“控制”的成分，只留下渴求与珍视交杂的氛围。
就像是含着一颗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想要细细地品味，又担心会融化它。
yezi对郑智雍大抵也是如此，她放在郑智雍腰上的手已经揉皱了衬衫，同时帮助镜头后面的人描摹出了郑智雍身体的线条，她的另一只手被挡在了身体与手臂的阴影之间，细节看不分明，但所处的“地理位置”，让她的举动看起来同样是一半取悦对方，一半满足自己，同样是含蓄而浓烈的刺激。
实际……在镜头前尽职地做戏是一回事，借机骚扰是另一回事，即使yezi作为女性，在这方面的要求看起来比郑智雍要低一点，她也避开了重点部位，只是手法暧昧地感受了一下郑智雍的腹肌而已。以郑智雍的经验，这已经足够让他呼吸急促了。
“继续。”
镜头绕着他们，从各个角度采集了素材。导演确定足够后续剪辑用，才下达了更进一步的指令。
大夏天的，能不要返工就不要返工。为了艺术而吹毛求疵的固然有，干一份工作谋生——顶多是自己比较有兴趣的，才是常态。何况
床上的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这个时候，含情脉脉与“我要继续了”没什么区别。
郑智雍的膝盖弯曲，从yezi的腿中间挤了进去，yezi的身体触电般地一颤，紧接着也开始发力，靠上的那条腿稍稍向前，脚尖落在床上。
接着，郑智雍用手肘撑在床上，翻过了身，yezi也很配合地顺势变成了仰躺的姿势，两个人面对着面，一俯一仰，静静地看着彼此。
“停。”
导演看着郑智雍，目光从他弯曲地撑在床上的腿，一直到他的腰上。
“换一下”，他说，“yezi在上面”。
郑智雍回头看了他一眼：“好。”
他气力一松，直接躺倒，扭过头笑着和枕边的yezi说：“我体力不达标，辛苦你了。”
郑智雍知道导演的意思，酷暑，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郑智雍的动作多少有几分滞涩，在现实中没什么大碍，放在MV里则会影响艺术表达。他也知道MV拍完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传闻，人最喜欢八卦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找，在场这么多工作人员，肯定有人会传出类似“不行”的话。
没办法，残疾让人不好明着对郑智雍羡慕嫉妒恨，可是在一些人眼里，靠着版权每个月轻轻松松有大笔的钱入账、工作强度不高、还能做不少想做的事的郑智雍过得实在太滋润了，想找点美中不足是正常的想法，而且这不是为郑智雍的人品下定义，人的良心上不会太抗拒。
一个被鉴定为残疾的人，有点不便也是正常的事情嘛。
郑智雍知道一些人回去以后会说些什么，可是他难道要怕这些传闻吗？说得不好听点，他又不是刘在石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虽自诩原则问题上几乎不算错，性格里的毛病确实也不少，不被想成恶人小人就行了。“不行”什么的，郑智雍倒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不然他早就堂堂正正地说出来了，但闭口不谈不是因为真的有多么羞耻，而是为了避免不需要有的麻烦，这是郑智雍为自己定的尺度。
yezi对郑智雍的了解有限，只能想到“为了艺术”的层面。
当然，那也差不太远。
有什么东西在yezi的眼中凝结。郑智雍的平静淡然，让她的心里有点微妙的不忍。
这真的是多余的……同情心。
“没什么”，yezi的手按在郑智雍的肩上，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妩媚的笑容，“我也更喜欢这样的姿势”。
“入戏了啊。”郑智雍笑着说。
“你别出戏。”yezi皱了下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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