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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按照秦书淮的本事,  卫府大概也是有秦书淮的暗桩的,如今既然要藏卫衍,  自然是要藏个彻底。卫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要不我去奶奶房间……”

        “她老人家病着,  ”秦芃斜眼瞟了他一眼,淡道:“进来了就别乱跑,  就这样吧,我让人打水来给你洗澡。”

        “行。”

        卫衍点点头,  秦芃起身去,见他还跪着,  挑眉道:“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躲起来!”

        “好嘞!”

        卫衍立刻挑起来,往隔间里一躲,就藏了进去,秦芃让春素秋素打了水来,两人有些疑惑道:“主子不是刚洗过澡吗?”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多话的?”

        秦芃语调淡淡的,  两人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了下来,  忙出去打水。打完水后,秦芃从衣柜里将卫炀的衣服拿出来扔给了卫衍,卫衍去洗了个澡,  穿着衣服出来后,他擦着头发道:“这么多年了,嫂子还留着大哥的衣服啊?”

        “嗯。”秦芃应了声。烛火下,  秦芃的面容秀丽,  肤色白皙,  那平淡的模样,让卫衍心中骤然一紧。

        他忽地想起来,这个女人已经守着那个牌位,守了十年了。

        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有些羡慕卫炀,又有些怜悯这个女人。想了半天后,他叹了口气,同秦芃道:“嫂子,其实吧,大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们卫家也不是什么古板人家……”

        “朝中先帝的支持者是谁?”

        秦芃打断了他的话,卫衍未曾想秦芃张口就问这么冰冷冷的问题,晃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你是想问谁能逼着秦书淮?”

        “嗯。”秦芃点点头:“他的兵一直在宣京始终太过危险,要早些离开才是。”

        卫衍表示赞同,想了想后,说出一个名字:“张瑛。”

        “张瑛?”

        “对,”卫衍点头道:“文渊阁大学士,清流领袖。他之前也是官宦子弟,父亲任御史中丞,因直言不讳,为靖帝当庭斩杀。所以他对靖帝一脉一直恨之入骨。为人颇有才能,在民间声望很高,先帝很看重他,多次任科举主审官,门生遍布朝野。”

        “我明了了。”秦芃起身来,指了柜子,同卫衍道:“里面有个被子,里间有个小榻,明日我去找张瑛。”

        “等等……”卫衍犹豫道:“你还是别去。”

        “嗯?”秦芃有些迷惑,眨了眨眼,卫衍道:“他……不大看得起女人。”

        听了这话,秦芃呆滞片刻,随后明白了卫衍的意思,嗤笑出声来:“这老不朽的。”

        说完后,她沉默下来,对这种天生性别歧视的,她好像真的还没多大办法。

        第二日清晨,秦芃起身来,她决定,虽然张瑛不能找,但张瑛的学生应该还是可以的,她心里列了份名单,打算去找那些人说了说,再通过那些人说服张瑛。

        结果刚刚洗漱完,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李淑让她进宫去。

        这位便宜娘亲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秦芃正在用早饭,点了点头后,便道:“那去吧。”

        说完后,秦芃便进了宫中,刚到宫里,李淑便着急迎了上来,握着秦芃的手道:“芃芃,秦书淮今日要来,这可怎么办?!”

        “他来他的,你怕什么?”秦芃面色不动,坐到一旁,侍女给她斟了茶,李淑一看秦芃的模样就焦急起来,跳脚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秦书淮来能有好事吗?!你说他是不是要杀了我……”

        “你想太多了,”秦芃抬起茶杯,想了想,觉得秦书淮如今来找李淑,必然是为了摄政王一事。她抿了口茶,抬眼道:“上次我同你说,让你册封我为镇国长公主一事,你可还记得?”

        李淑呆了呆,这才想起来,点头道:“记得。”

        “那便够了。”秦芃点点头:“记得就好,他此番前来必然是为了这件事,你也别慌,来便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实在不行,你不说话就够了。”

        说话间,秦书淮已经来了,太监进来通报,秦芃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说着,秦芃抬手指了上座:“母亲坐吧。”

        两人坐定后,秦书淮走了上来。今日他依旧是一身黑色华袍,衣角上绣了振翅欲飞的仙鹤,外面披着白色狐皮大衣,让他整个人带了几分仙气。

        他进来后朝着两人行礼,秦芃也很给面子的回了礼。而后李淑便战战兢兢招呼着秦书淮坐下,秦书淮坐定后,抬头看了一眼秦芃,却是同李淑道:“臣今日来,是同太后商量一下陛下登基后的事宜,公主在此怕是不太合适。”

        “无妨的,”秦芃笑眯眯道:“有些主意,母亲怕是不习惯做主,要我陪着。都是自家人,王爷不必如此隔阂。”

        秦书淮明白秦芃的意思,秦芃这话摆明了这里做主的人是她,他执意要她走,怕也是谈不出什么效果来。

        于是秦书淮点点头直接道:“陛下如今年幼,怕是需要几位辅政之人,不知娘娘心中可有人选?”

        听了这话,李淑和秦芃对视一眼,秦芃不着痕迹转过眼去,李淑僵着脸道:“这事儿,不知淮安王是个什么想法?”

        “臣想着,皇子年幼,辅政一事,还需亲近之人,这才能尽心尽力辅佐陛下。”

        亲近之人?

        那就是亲戚。

        秦芃在旁边听着,不出声敲着扶手,身体不自由自主偏了过去,稍稍依靠在扶手上。

        秦书淮说着话,忍不住斜眼瞧了一眼,这样的小动作,秦书淮只在赵芃一个人身上见过,骤然见到秦芃也是这个样子,他思绪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而旁边李淑听了秦书淮的话,点头道:“王爷说的是,是该找个近亲之人辅佐才好。”

        秦书淮收回自己的思绪,将目光拉回李淑身上来,继续道:“既然是辅政,自然是要有能力的,最好是熟知朝堂正事,在朝堂有一定地位,压得住朝臣,做得了事实的,这样才好。”

        近亲有能力有地位,基本等于秦书淮。

        秦芃听着秦书淮的话,嘴角带了笑意,觉得多年不见,秦书淮的脸更大更厚了。

        李淑虽然傻,但也在宫中沉浸多年,听了秦书淮的话,也明白了秦书淮的意思,她将目光落到秦芃身上,求助道:“芃儿你看……”

        “王爷说得极有道理,”秦芃笑着接了话,温温柔柔道:“那王爷觉得,谁比较合适呢?我和母亲并不熟悉朝上的大臣,王爷不如举荐几个?”

        秦书淮不说话了,他抬眼看了秦芃一眼,目光平静道:“臣斗胆,敢问公主觉得,本王如何?”

        秦芃:“……”

        居然客套都不客套一下,这么直接的?

        她本以为,秦书淮还要推诿一下,和她绕绕弯子。没想到他这么单刀直入,秦芃也就不客气了。

        她直接道:“王爷自然是绝佳人选,但是既然辅政,自然不能一家独大,朝中有王爷打理,但也该有人平衡监督,王爷说可是?”

        “公主是放心不下本王?”

        “对。”秦芃笑眯眯开口,没有退让一步,既然秦书淮直接开口要这个位置,她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道:“王爷放在我这个位置想想看,能放心吗?”

        说着,秦芃靠到椅背上,打量着他道:“王爷身为靖帝独子,正儿八经天家血脉,又手握大权,这让本宫如何放心得下?”

        “你既然都看得明白,”秦书淮面色不改,淡道:“那你还以为,我是来同你们商量的吗?”

        “您自然不是来同我们商量,”秦芃挑了挑眉:“可是,您以为,我又是在同您商量吗?”

        秦书淮没有说话,他看着秦芃,示意秦芃说下去。秦芃喝了口茶,转头放下茶杯,一副话家常的模样慢慢开口:“如今王爷是没法登基的,要是有办法,早就把我们孤儿寡母斩了,还和我们商量着辅政大臣的位置?我也就明说吧,王爷,如果我们母女没办法监督王爷,谁知道王爷是不是拿铭儿当个傀儡,过两年就杀了呢?如果注定要死,早死晚死,不如现在死个痛快。”

        秦书淮听着秦芃的话,抬眼看向她:“你对我不敢杀你,似乎十分有信心。”

        “是啊,”秦芃眯眼笑开:“毕竟,我是卫家的大夫人嘛。”

        听了这话,秦书淮依旧很平静。

        秦芃的话都说到点子上,他的确不能动她,也的确是顾忌卫家。如果是旁人听了秦芃的话,怕是会被激怒鱼死网破,可秦书淮不是这样的人。

        他对情绪的感知太迟钝,也太冷静。以至于他几乎不大会生气,做决定时很难被情绪左右。

        他听着秦芃的话,默默想了一会儿。

        如今看秦芃的架势,不松口她是绝不会松辅政大臣的位置的,可是秦芃来辅政,对这个朝局能有多大影响呢?

        这朝廷不会容忍秦书淮一个人独揽大权,秦芃不来,也会有其他人来,如果是卫衍或者是张瑛之类的资深政客,那还不如来个秦芃更好对付。

        于是秦书淮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道:“你要如何?”

        “我为陛下长姐,陛下年幼,我自然是要上朝辅政的。古来幼帝由母亲垂帘听政,我母亲淑美人身体抱恙,就由我代劳吧?”

        “等……”李淑听闻这话,立刻想要开口,秦芃冷眼扫过去,压低了声音:“母亲!”

        李淑被秦芃吓住,她从未见过女儿眼中那样吓人的目光。并不是凶狠,就说不上来的一种压迫感,让她忍不住禁了声。

        她直觉觉得,如果她不禁声,秦芃或许会做些什么……她无法想象的事。

        秦书淮看着两人互动,目光看向李淑:“娘娘,到底谁听政?”

        “就……四公主吧……”

        李淑低着头,有些不甘愿。秦书淮点头:“可以。”

        “既然要上朝,自然要有个名头,”秦芃似笑非笑:“淮安王觉得,镇国长公主这个封号,本宫当得不当得?”

        镇国长公主,这不仅仅是一个封号,还是一个位置。

        正一品,可开府军,干涉朝政,是一个类似于皇家监督机构的存在。

        镇国长公主很少册立,近百年来,也就北燕册封了一个赵芃——还是在她死后,由她弟弟赵钰追封的。

        而如今秦芃活着要这个位置,要的不是称号,而是一个权力。

        听到这个要求,秦书淮忍不住笑了。

        那一笑如春阳暖化千里冰雪,让人移不开目光。

        所有人都被他笑呆了,而他看着秦芃,内心却是觉得一片柔软。

        在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相似的一个人……

        叫着她的名字,有着她的性格,还要着和她一样的位置。

        真是有意思极了。

        “母亲,卫府可有可用的暗卫?”秦芃径直开口,不等老太君询问,便直接道:“小叔怕是要出事了!”

        老太君面色骤冷,卫衍如今是卫府的独苗,谁出事都不能是他,她将药碗推开,硬起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芃将信件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老太君听得有些糊涂:“你是说有人冒充我们写信给阿衍?那这又怎样?”

        “母亲,您想如今是什么时候?十六皇子尚未登基,我是十六皇子的姐姐,那十六皇子最大的依仗是谁?”

        “是阿衍。”老太君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是,是秦书淮想杀阿衍?若阿衍死了,你和新帝就没了依仗,从此成为傀儡,而且也是铲除了最大的劲敌,是这个意思吗?”

        “是。”秦芃点头道:“如今南边战事平定,小叔作为武将已无必要,而恰逢京中局势混乱,秦书淮的军队驻扎在宣京之中,小叔来宣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秦书淮怎会放过?若今日不杀小叔,宣京就再难有秦书淮只手遮天的局面,秦书淮再想杀小叔,那就难了。”

        “你说得极是。”老太君点点头:“那现下如何?他要杀阿衍,总不至于在京中便杀了!”

        “京中不行,有悠悠众口,秦书淮作为靖帝之子,名声本就不好,如果再明着将小叔杀了,那就更落人口舌。怕就怕是在入京的路上了。”

        “好好,”老太君从枕头下翻出一个令牌,同秦芃道:“府里有府军五百,你都领去!救人要紧!”

        “现下不急,怕是要等几日。母亲你先歇着,我去部署其他。”

        说完后,秦芃同卫老太君又说了几句,安抚好老人家,拿着令牌出去找了卫纯。

        卫纯领着秦芃去见了府军,卫家的府军,都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英,在盛京中可以一当十的好汉人物,秦芃扫了一圈,倒也颇为满意,同众人说了几句打气的话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回了自己的房间,秦芃整个人脑袋空了下来,她才觉得有些茫然。

        该做的是都做了,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救卫衍,至少要先知道卫衍是从哪条路来的,入京一共三条路,也不知道秦书淮是要在哪条路上下手。

        如今秦书淮人多,完全不知道秦书淮会布置多少人去杀卫衍,不知道对方的谋划,她也无法下手。

        如今哪怕她有了人,心里却是完全没数的。

        秦芃左思右想,总觉得她还得再努力些,最好能打探到秦书淮的计划才是。

        “主子,”秦芃坐在位置上呆呆的想着事情,春素端了水进来,看着秦芃道:“先洗漱吧,莫想了。”

        “嗯。”秦芃回了神,从春素手里接过热帕,往脸上敷去,同时与春素道:“明个儿去素妆阁给我添置些头油香膏,我给你个单子,你顺着去买。顺便我再给你个方子,你把药给我抓来,研磨成粉,每晚兑水来给我敷脸。”

        “唉?”

        春素愣了愣,自家主子向来是不打扮的别说香膏这种保养的东西,便就是胭脂都没有几盒。秦芃也知道这要求有些不像原主,但她素来是个爱美的,保养这张脸的心情十分急迫,于是她叹了口气道:“春素,我也二十五岁了,老了。”

        春素反应过来,明白秦芃这是担心芳华已逝,笑了笑道:“主子这容貌,哪怕成了个老太太,也比那些年轻的小姑娘美得多。”

        “啧啧,”秦芃由她脱了鞋袜,打去道:“你这嘴,真是太灵巧了些。”

        主仆说闹着歇下,等第二日,秦芃吃了早饭,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便干脆同春素一起去了素妆阁。

        素妆阁是她当年当董婉怡时便知道的店,店主擅长保养,和秦芃私下交情极好,货品也深得秦芃的心。秦芃心中不爽时,便到素妆阁挑挑拣拣。

        如今秦芃也是保留了这性子,到了素妆阁来,挑拣了一些货品后,秦芃骤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板,我要一盒‘春雨’。”

        这是个清朗的男声,算不上太有辨识度,带着些书生气的温和,一听就知道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秦芃骤然回头,便看见一个俊秀青年站在柜台前,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用发带高束,腰间挂着一把腰刀,还悬着一个红色绳子早已泛旧的玉佩和一块腰牌。

        他的打扮和气质格格不入,明明是个书生样的人,偏生是个武将打扮,让旁人都忍不住回头瞧他。

        柜台卖货的姑娘明显是认识他的,笑着打趣道:“陆大人每月都要一盒‘春雨’,还是送那个姑娘呢?”

        听得玩笑,那人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呢。”

        秦芃在一旁静静听着,握着手中的胭脂盒,都忘了放下。

        这人叫陆祐,她是认识的。

        当年她刚刚重生到姜漪身上时,曾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一个毛头小子,便就是陆祐。陆祐本是名门出身,但祖父因政事入狱,全家都受了牵连,他就被贬到边境来,当了一个排头兵,结果第一场仗就差点死了。

        作为姜漪的秦芃养了他一个月,然后这少年就坚持要为她赴汤蹈火,报答恩情。恰好姜漪刚刚嫁给秦书淮,秦芃谋划着要在秦书淮身边安插人手,就同陆祐说了,让他去找秦书淮。

        也不知道陆祐是怎么做的,反正等再见的时候,陆祐已经是秦书淮的侍卫了。秦芃见他有本事,就给了他钱给了他人,让他想办法发展自己。

        结果陆祐还没成长为可以让她用的人,她就死了。

        等死后重生成了董婉怡,一来她已经瘫痪了,见不着外男。二来那时候陆祐还在吭哧吭哧往上爬,她也没什么需要用着他的地方,也就没有了联系。

        可是如今……

        秦芃略一思量,在陆祐转身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叫住他:“公子。”

        她叫得突兀,所有人都看向他,陆祐面色冰冷,秦芃满不在意笑了笑,走上前道:“公子可知道,这素妆阁的胭脂春雨,要搭着唇脂‘珊瑚’才好看,既然是送姑娘,不妨送上一套。”

        听到这话,陆祐神色骤冷,眼中带了几分探究。

        当年她还是姜漪的时候,便是喜欢‘春雨’搭‘珊瑚’,陆祐那时候总是悄悄来瞧她,每个月一次,准时得像葵水一样。每次来了,他就买上这么一套送来,因为知道她喜欢。

        怕陆祐不开窍,秦芃继续道:“还有,朱雀街上玲珑酒楼里的虾饺最招姑娘喜爱,公子不妨带她去多吃几次,指不定就抱得美人归了呢?”

        和当年姜漪一模一样的爱好,如果说只说出一个是巧合,那么连玲珑酒楼的虾饺都说出来,就算陆祐再迟钝,也听出来了秦芃的意思。

        她认识姜漪,并且,她在宣告这件事。

        陆祐捏着胭脂盒的手微微颤抖,他克制着自己,点头道:“姑娘有心,是自己也喜欢这些吗?”

        “是呢。”秦芃微微笑开:“近来特别喜欢吃虾饺,等一会儿买完东西,就去那里吃午饭。”

        “好,”陆祐点点头:“下次,我也带她去试试。”

        说完,陆祐便拱手道:“在下告辞。”

        等陆祐走了,旁边买胭脂的姑娘笑道:“姑娘好久没来店里了吧?”

        “嗯?”秦芃抬起头来,那女子将春雨打开给秦芃:“我们店里,已经大半年没有卖‘珊瑚’这盒唇脂了。”

        秦芃:“……”

        说完,秦芃起身来,去了老太君屋中。老太君正在喝药,见秦芃风风火火进来,笑了笑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发愁的……”

        “母亲,卫府可有可用的暗卫?”秦芃径直开口,不等老太君询问,便直接道:“小叔怕是要出事了!”

        老太君面色骤冷,卫衍如今是卫府的独苗,谁出事都不能是他,她将药碗推开,硬起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芃将信件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老太君听得有些糊涂:“你是说有人冒充我们写信给阿衍?那这又怎样?”

        “母亲,您想如今是什么时候?十六皇子尚未登基,我是十六皇子的姐姐,那十六皇子最大的依仗是谁?”

        “是阿衍。”老太君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是,是秦书淮想杀阿衍?若阿衍死了,你和新帝就没了依仗,从此成为傀儡,而且也是铲除了最大的劲敌,是这个意思吗?”

        “是。”秦芃点头道:“如今南边战事平定,小叔作为武将已无必要,而恰逢京中局势混乱,秦书淮的军队驻扎在宣京之中,小叔来宣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秦书淮怎会放过?若今日不杀小叔,宣京就再难有秦书淮只手遮天的局面,秦书淮再想杀小叔,那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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