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价值一枚银币的生命

说罢，卡莎就又把那把巨大的银色虫刃继续向艾曼挥去，眼瞳已经悄然转化为银色的竖瞳。另一只虫臂也从另一个方向向艾曼挥去，几乎将艾曼锁死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内。

艾曼身形一闪竟然变成一个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银色小人，身上的衣服自然脱落露出了那犹如精银打造一般的身躯，极为灵活的像一只银色的猴子一样跳了起来直接闪过了卡莎挥来的银色虫刃。卡莎的银色巨刃扑了个空将艾曼那还没得及落到地上的衣服直接斩成了三段。

落下后竟是直接站在卡莎挥来的银色巨刃之上，将卡莎的交叉银色巨刃直接踩到了地上。双指轻弹一根银色细线直向卡莎眉心刺来，卡莎双臂所化的银色虫臂被艾曼重达千斤的银色身躯踩住无法腾挪闪躲。

暂时消去那被踩住的银色虫臂，一个翻滚躲过了那向眉心刺来的银色细线，银色细线射了个空像一根蛛丝一样直接射到了墙上。艾曼用一只手拽住那根银色细线，犹如一个编织陷阱捕杀猎物的蜘蛛一般。另一只手继续不断的把银色细线向卡莎刺去。

在开启了银色虫瞳后的卡莎身体的灵敏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身形娇小的她不断闪转腾挪躲过艾曼射来的银色细线，但慢慢的随着艾曼射出的越来越多她的闪躲空间也被不断的压缩。不由得焦急的向哈里曼喊道：“快出手啊！唐德。”

哈里曼闯入艾曼所住的的房间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被卡莎刺中的艾曼，而是被卡莎刺入墙壁后被捅了个对穿的那个站街女郎。后来卡莎为了继续追刺艾曼几乎把她切成了两半。她的内脏从身体中流了出来，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女郎还没有死去，她的嘴角不断吐出鲜血，手里紧紧握着那枚银币想要说些什么，鲜血却呛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的话始终断断续续的，犹如一阵阵呜咽。哈里曼急忙将她抱住，想将那已经不断往外流的内脏塞回去却无济于事。

女郎另一只手轻拍哈里曼的手臂让他停止了毫无意义的举动。挣扎着想要再说出什么口中却不断的吐出更多的鲜血，一阵剧烈的咳嗽有些鲜血甚至直接喷到了哈里曼的脸上。

哈里曼连忙将耳朵附到女郎的嘴边，想要听清楚女郎想要说些什么。模糊中他听到了几个单词。

阿尔。。阿尔萨斯。。街

“阿尔萨斯街，我知道了然后呢？”哈里曼急忙说道。女郎又说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单词。但这时卡莎焦急的声音传来导致哈里曼根本没有听清女郎说的话。

“我知道了。”哈里曼向卡莎那边转头不耐烦的大声喊道。这时卡莎的身上已经被艾曼不断射出的银色细线割出了不少细细的伤痕。银色细线织成的网络几乎已经快要把卡莎躲闪的空间锁死，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小虫子。

哈里曼又把耳朵轻附到那女郎的嘴边轻声说道：“阿尔萨斯街我知道了，然后呢？慢点说，不急。”

女郎这时的力气几乎已经耗尽，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波托西八号，波托西八号，把钱，把钱。。。”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女郎就已经断气了。眼中最后流露出的竟是解脱的感情。那只紧握着银币的右手松开，银色的钱币从掌中跌落，落入血泊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哈里曼把女郎轻轻放到地上，巨大的手帮她合上眼眸，最后的脸上竟是一片安详的神色。他附上捡起那枚被鲜血染红的银币放入最靠近心脏的口袋之中。

冷眼看向卡莎这时的她已经完全被艾曼的银色细线困住。双臂重新化作虫臂为她撑出了一片安全的空间。艾曼正要射出最后一根银色细线将她射杀。

哈里曼轻轻弯腰，一个俯冲，整个人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直接撞向要射出银色细线的艾曼。银色细线困住卡莎的时候同时将艾曼限制在了原地。他只得放弃那即将终结卡莎生命的射击。抓住细线的那只手松开，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那根原本要终结卡莎生命的细线转而射向哈里曼。

哈里曼没有闪躲，那根银色的细线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冰晶雕刻的身体被洞穿，哈里曼的动作却没与丝毫迟缓。伊斯特的冰山血脉被唤醒的时候他的痛感已经被降到了最低，除非将他的整个身体一口气全部碾碎，否则他仍然可以不断地进行战斗直到力量耗尽的那一刻。

这就是在神启者体质下加强的术士力量，摩德的时代虽然过去了，但这些曾经的天选之子依旧可以轻易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和力量。

哈里曼直接冲到了艾曼身前像抱住一个将他抱在胸前，一个抱摔直接将他摔倒在地上。一阵脆响伴随着轰响，精银铸就的身体中传来骨骼崩碎的的声音。

艾曼一声痛呼。他虽然已经是一个三尺的术士，自身的特有增强身体强度的术法和恐怖的自愈能力让他的身躯无比的强大的但仍然被哈里曼现在那恐怖的力量和坚硬的身体下遭受了重创。他的嘴角溢出的黑色粘稠鲜血弄脏了哈里曼本就沾满鲜血的衣服上。

艾曼虽然遭受重创，但仍然想要奋力挣扎。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从哈里曼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一咬牙，一根由无数银色细线拧成大概有手指粗细的银色钢索从手背反向刺出。

他的银色细线本来只能由掌心或者手指尖端射出，从手掌反向刺出的话在刺穿敌人的时候也会刺穿他的手掌，他那只手也会在短时间内废掉，所以艾曼很少使用这种对敌方式。而这次被哈里曼困住他也只能暂时出此下策。

那根手指粗细的银色钢索直接贯穿了哈里曼的胸膛，一些冰晶碎块直接被哈里曼的身体后崩碎射出扎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墙壁之上。哈里曼一声冷哼，嘴角挂出嘲讽的笑容，松开紧抱住艾曼的手臂，起身。

艾曼急忙跳出哈里曼的攻击范围，想要直接撞穿墙壁逃生。这个血脉术士身上的力量波动虽然不强，但他的能力确是十分克制艾曼。依照艾曼对冰山血脉术士的了解，他们虽然几乎没有痛感，身体的损伤虽然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但在身体受损之后如果不及时加以恢复也会受到永久的损伤。

一旦哈立案恢复到常人的状态他刚才所造成的伤害足以致死。所以他赌哈里曼不会立即追击他，而是留在原地治伤。只要给他五秒时间他就有信心逃出生天。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威斯特女孩他完全有信心解决掉她。

艾曼心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切断自己跟那根银色钢索的联系，哈里曼就直接捞着那根钢索将他给拽了回来。他就像一个流星锤一般回到了哈里曼的手中。

哈里曼感到自己的冰冷的鲜血逐渐变得灼热，心脏剧烈地跳动跳动声已经可以清晰可闻。毁灭的欲望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想要撕碎一切，毁灭一切。左手无名指上的黄金指环已经如同烙铁一般灼热，可这次他却完全没有停止战斗的欲望。

他只想把这只银色的爬虫碾碎。

艾曼惊恐的又回到了哈里曼的手中，哈里曼直接张开了他那张大嘴一口将那细小的银色手臂咬断。刺鼻的黑色鲜血喷射到了他的脸上，艾曼发出一声近乎嘶哑的惨叫。哈里曼却显得更加疯狂。双手分别抓住艾曼的另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一用力竟是直接将那手臂和大腿从身上扯掉。

艾曼已经近乎昏厥，他从哈里曼手中掉下，就像是一个残破的布娃娃一般摔倒在地上。他想要逃，他想要拼死一搏，可此时此刻的他却已经耗尽了身体所有的力量，他那恐怖的治愈能力也无法修复这样的损伤。

他就像是一直已经濒死的羔羊，等待着屠夫最后的屠刀。

哈里曼嚼了嚼口中的银色手臂，像是嚼着米德街上某种的时兴的小零食一般将那条手臂嚼碎咽入口中，一股灼热的力量流遍他的全身，蓝色的眼珠此时就像被鲜血染红。冰蓝色的身体在血食的刺激下已经有些发红。

将手中的手臂和大腿丢下。他的意识虽然已经模糊，但他仿佛了想起了一些小虫就算只剩下虫腿也会挣扎着爬走。

张口一笑，露出那口仍然沾着黑色鲜血和银色残渣的牙齿。一只手按住艾曼的胸膛，另一只手抓住艾曼仅剩的大腿。一声清响，艾曼最后一条大腿也被哈里曼扯下。

这样的猎物才不会逃走。

哈里曼想要把那只大腿塞进口中，再一次品尝那股令人疯狂的力量。银色的大腿无力的垂落，黑色的粘稠鲜血滴落，哈里曼就要再把那条大腿塞进口中手。

左手手指上那本来就灼热的如同烙铁一般的黄金戒指却已经慢慢融化，金色的液体爬满哈里曼的全身，像一根灼热的金线一般捆住哈里曼，不断有银色和黑色的液体从哈里曼身体中被抽出融入那缠绕哈里曼全身的金线中。哈里曼感受到了前所未所有的痛苦。将那只银色的大腿儿丢出摔倒在地惨痛的哀嚎着。

强大的力量被金色的细线抽出，发红的身体逐渐变回蓝色的冰晶，又慢慢变回了正常的肉体。哈里曼的理智也逐渐回归。刚才被艾曼打碎的冰块也跳跃着回到哈里曼的身体将孔洞补全。

金色液体在将哈里曼变正常后又慢慢重新凝结成一枚普通的黄金戒指，只不过这次上面却出现了许多由银丝缠绕成的花纹，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案。

哈里曼挣扎着起身，看着周围到处都是的残肢和血液，胃中一阵干呕，想要呕吐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得不断的干呕着。

这时一股温暖熟悉的力量却渐渐将哈里曼包裹，那是摩德的力量。哈里曼抬头向那力量的来源看去。那是刚才那个惨死女郎尸体所在的方位。

一棵两米多高的金色小树在女郎的身体上扎根，就像是上次哈里曼在老亨德格太太那见到的金色巨树的缩小版。而那个已经惨死的女郎此时正面带笑意的站在树下看着哈里曼。

她穿着体面，面容柔和，有着一副十分想让人亲近的笑容。那女郎见哈里曼看向她，便向哈里曼走了过去跪倒在哈里曼的身边，施了一个极为标准的摩德古礼，口中说道：“赞美摩德，伟大的摩德之子。感谢您的救赎。我们始终坚信神圣的摩德古树永远不会放弃祂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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