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探访孤儿院
再次回到家乡，沿着河边的青石板路，走着晃着，无比亲切。
记忆中才回来也没多久，可是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却觉得仿佛隔了很久。
“顾炎，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回来了？”问他，他肯定知道。
“嗯，两年多了。”顾炎慢条斯理地回答。
春天的江南水乡总能让人感觉到柔和，让人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下来，一切都变得很慢。
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城市的污染，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
连顾炎的心都随着这柔软的风、缓缓地流水声变得异常的宁静。
仿佛陷入悠远的回忆，目光却又一直看着身边的人，淡淡地说着：“这两年，我们一直在国外，几乎没有时间让自己静下来。所以这次回来，才会觉得格外亲切。”
“那应该就是了。”周成蝶也轻声说着。
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着，和顾炎挨得很近，她的手常常会无意间碰到他的手，然后她就迅速快走两步，顾炎立刻追上，然后将手背到身后。
这场景，似曾相识。
周成蝶随口问：“以前，我们也这样在这里散步过吗？”
“你记得？”顾炎忍不住激动了一把，停下脚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怔怔地看着她。
她不答反问：“你希望我记起以前的事情吗？”
顾炎的手下意识松开。
以前……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她记起所有愉快的事情，忘掉所有不愉快的。
但这由得他选择吗？
周成蝶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怎么？过去，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怕我记起来？”
“我希望你记起来，记起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顾炎一脸严肃道。
“哦？”这水乡的美景，让一切慢下来，连同大脑的运转都会慢下来，以前想问不敢问的，这一会儿，周成蝶一股脑儿地都问了。
“你确定是喜欢我的？而不是我用了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把你从秦月手上骗来的？”
顾炎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说：“傻女人，你快点恢复记忆吧！”
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却又好像什么都回答了。
有那么一刹那，周成蝶想过，要不，好好刺激一下自己，还是恢复记忆，过正常的生活吧！
然而，就只是那一刹那的事情，过后，便也就淡了。
终于来到了孤儿院。
这里还是老样子，是由一所小学改建成的，现在孤儿少了很多，这里也渐渐有些萧条了。
老院长还是那个老院长，只是老了很多，那一刻周成蝶才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错过的这八年，都体现在院长奶奶那花白的头发上了。
她此刻正悠闲地靠在院子的躺椅上，身边围着好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听院长奶奶讲故事。其他的，都去上学了。
看到周成蝶来了，慢慢悠悠地要坐起来，周成蝶连忙扶她起来，把躺椅调整好角度，让她可以舒服地坐着。
嘘寒问暖了一些之后，周成蝶才切入了正题：“院长奶奶，我最近遇到一点困惑，想来问问您。”
老人家笑得很慈祥，和蔼地问：“什么事情值得你大老远的专门跑来问我呀？”
“我是觉得，每次和您在一起说话，都会特别亲切。我爸妈也喜欢到您这儿来玩。这么多年在京城，其实如果要去孤儿院做义工的话，完全不用跑这么远……”
“奶奶明白你的意思了。”活到这把年纪的人，也都很通透的，“你是觉得自己和这里一定有什么渊源，对吗？”
“是，也不是。我只是最近经常听到我爸妈说些很奇怪的话，让我感觉，好像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联想到他们对这所孤儿院的情结，所以我想来问问。”
周成蝶的话才说完，顾炎终于知道，原来她是来打探身世的。
老院长抓住周成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和颜悦色道：“傻孩子，你先别管亲生不亲生吧！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他们对你好吗？还有谁比他们对你更好？”
顺着老院长的话，周成蝶很认真地想了想，在她的记忆里，还真的没有了。
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到顾炎身上。
老院长哈哈一笑，由于她笑得幅度有点大，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但是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周成蝶和顾炎之间流转。
“你男朋友不算的。我知道他对你好，特别好。你寄来的信上，都把他夸上天了。”老院长滔滔不绝地说着。
周成蝶再次看向顾炎。
他抿唇一笑，如实说道：“你在国外的时候，就念叨着说院长奶奶就喜欢读信，手写的那种。所以每个月都寄一封信。”
顾炎顿了顿，带着些许酸味儿：“就是每次写的信，都不让我看。”
老院长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但是带着助听器之后，反而比之前听的更清楚了。顾炎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朝身后的义工招了招手。
“去把我那个装信的小铁盒拿来。”
穿着红色小马甲的义工连忙跑去院子的房间，抱来一个饼干盒子。
院长奶奶把盒子递给顾炎，示意他可以打开看。
顾炎十分好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周成蝶也凑了过来。
里面都是她写的，随便拆开一封信，随便读一行，都能看到顾炎的名字。
再随便翻出另一个信封，里面甚至还有她和顾炎亲密的合影。
顾炎不厌其烦地默读着那些信，一边读，一边笑。
周成蝶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完美的侧颜，还有他看信时专注的样子。
一颗心，几乎就要沦陷了，目光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似的。
顾炎忽然扭头看向她，撞见她痴痴的眸光，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她是真实存在的。
他忽然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没想到，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萦绕着她，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她脸颊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晕。
等她从晕晕乎乎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牵着走出了孤儿院。
原本计划好的来孤儿院探听消息，结果院长奶奶还没给她答案，她就莫名其妙地被顾炎蛊惑了。
“都是你，害得我连问题都没问完。”周成蝶娇嗔着，责怪顾炎，也甩开了他的手，径直走在他前面。
顾炎沉声道：“你的院长奶奶其实已经给你答案了，是你蠢，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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