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我到底是谁
关于四年前的事情，其实温月明了解的也并不多。
所以忽然听到郑燕妮说这话的时候，温月明愣了一下。
郑燕妮继续说：“我爸一直都爱钱，但是如果没有温先生给的那么大一笔钱，他就不会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也就不会为了钱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爸为什么要给你爸钱？”温暖很不明白。
但是温月明却猜到了。四年前那件事情，郑燕妮的父亲肯定参与了，那钱，应该是温卫华给郑虎的封口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事情要从四年前开始说起……”
郑燕妮正说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正急匆匆地赶来。
“顾……顾总……”郑燕妮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顾炎，张口结舌。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顾炎揽住温暖的肩膀，带着她，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旁边的，院长助理办公室。
温暖更懵了，不是说要讲四年前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来找院长助理？院长助理是方医生，也是她家的家庭医生，据说是当初她爸从安海市重金请来的。
“找方医生干嘛？”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月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想，他猜对了。
顾炎一声不吭地将温暖带到方医生面前，冷声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做到什么？”温暖问顾炎。
回答她的，却是方医生：“帮你和方小倩找回自己。”
“救救小倩倒是真的，可是我……那些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在温暖的心里，那些不堪的过去，想不起来才更好，免得她又要陷入那种自卑中。
可是方医生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才答应站出来解决这件事情，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没想到，却被当事人拒绝了。
明知道当事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这样说的，但他的心思还是动摇了。如今温卫华已死，周咏梅昏迷不醒，如果他一口咬定当初什么都没有做，想必谁都没有证据吧？
顾炎以为她会很好奇，毕竟她也偶尔问过几次，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看到方医生微微有些动摇的神色，顾炎睨了他一眼：“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是现在？”方医生很好奇。
顾炎冷冷地，扫了郑燕妮一眼。
吓得郑燕妮冷不丁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方医生了然，如果他再不拿出对策，被郑燕妮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温暖就很可能会和小倩一样，届时他就更麻烦。
在心中迅速挣扎一番之后，方医生咬着牙，点点头：“交给我吧！”
他话音刚落，顾炎就带着温暖，和他一起直接去了心理诊疗室。
原本这种地方，除了医生和病患，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去的，但是方医生却不敢阻止顾炎，只能任由他进去，其他两人则被挡在了门外。
温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顾炎做的决定，只能听从。
进去之后，方医生便对她进行了肌肉注射，而后给顾炎扣上耳机，不让他受到影响。
渐渐地，治疗开始。
温暖晕晕乎乎地躺到专用的沙发上，一切放空。
……
方医生侧脸对着顾炎，以至于顾炎只能看到他嘴巴一动一动的，嘴里应该是念念有词的，只是他一个字也听不到。
唯独能通过温暖越来越不安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很痛苦，一对秀眉越蹙越紧，眼睛虽然闭着，却又仿佛十分不安地眨着，甚至能看出她眼珠拼命乱转，一双手更是将自己的衣角攥得紧紧的，仿佛在做着某种挣扎。
时间过得很慢，随着温暖越来越痛苦的样子，顾炎的心揪起来，他后悔了，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是眼睛扫向房门，想到郑虎的事情闹出来之后，这个事情终究是瞒不长了。
他刚才就是看到郑燕妮来了，才会害怕，才会追过来。
郑燕妮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与其让她说，不如让方医生治疗。
反正，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就在他再也看不下去，站起来，想要摘掉耳机，夺门而逃的时候，温暖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眼里，是让他陌生的惊恐。
她在害怕？顾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于是，长腿一迈，直接跨到她面前，推开方医生：“你怎么了？”
看到顾炎，她眼中的惊恐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之色。
方医生平静地问：“想起什么了？”
“我……到底是谁？”她现在彻底凌乱，伸手，毫无意识地一般捏了捏顾炎的脸，又戳了戳他身上的肌肉，“是真的……你是真的……我到底是谁？”
即使在她如此怪异的言行举止下，方医生仍旧淡然：“这是正常过程，再有几次，她会慢慢想起来。”
“想起什么？”温暖茫然地看向方医生，不，她发觉，自己好像不只是温暖，“我是周成蝶？”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想问顾炎。
但是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的手正好还搭在他的胸前，明显地感觉到他虎躯一震。
“我真的是周成蝶？刚才我的脑子里有很多画面闪过，有些是我的，有些是周成蝶的，可是那些感受却都很真切。”
顾炎震惊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沉默着。
她却拼命摇头：“不对，我不是，我是温暖。你就是那个渣男，那个骗我给你们生孩子，还抢走我孩子的男人，是不是？”
说着话，她的手已经揪住了他的领子，那架势，俨然是要和面前这个“渣男”拼命。
“我们的孩子没有死，顾念伊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周成蝶不能生，所以你骗我给你生孩子，然后制造了孩子夭折的假象，没想到周成蝶真的死了，我就成了替品，对不对？”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手就抓的越紧，最后，指甲都快戳破衣服的面料扎进皮肤了。
顾炎心疼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松手。”他柔声劝说，“乖，小蝶，松手。”
他喊她小蝶！
周成蝶！
温暖瞪大了眼睛。
旋即，顾炎迅速改口：“暖暖，乖，你不是替品。你是周成蝶，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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