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骏穿越
2022年,甲省乙市,瓢泼大雨丝毫不影响这座城市的热闹。大街上车水马龙,喧嚣热闹。商场里依旧陈列着各色价值不匪的世界名牌服装,各种品牌的豪华轿车飞驰在街头路边。酒店里的奢侈盛宴一桌连着一桌,一局跟着一局,大街小巷里无处不是霓虹闪烁、欢歌劲舞,空气中到处充斥着前卫时尚的气息。新闻里报道着豪宅华服、鱼翅海参,高尔夫、健身馆、闪光灯下的记者团。达官贵人则们耳闻目睹的是各种欲望诱惑的影象迷宫。
不过,这一切繁华都与眼前的这位在大雨中漫步的落魄青年无关,甚至有些嘲讽。
只见这小青年身着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牛仔裤,一双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掌在被雨水覆盖的地面上踩出了涟漪。
这青年边走边驼着背、低着头,十分的“丧”气,这使他明明接近六尺的身高看上去也毫无威严。
许久,他进入了一家洋快餐店,入座后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还算英俊但神情忧郁的脸。
“满山野花开满坡,你东藏来我西……”他那略显土气的电话铃声响起,周围的人闻听后,投来异样的眼光。
“看你爷爷呢?”那青年见有人不怀好意地看他,忧郁的神情立刻没有了,暴怒地喝到“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在那乱看别人?我吃你家大米啦?搁那瞪着个冻鱼眼睛死盯我?这么喜欢看怎么不去看女厕所?”
那人被这个青年莫名其妙的豪横给吓住了,匆匆收拾东西走了。
而这厢,青年已经接起了电话。
“老温,怎么说?”青年气切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老温长久没有说话。
“别给我装哑巴!”青年见人不吭声,急得汗都下来了。
“领导说,这件事情闹成这样主要是你的责任,和刘雪以及咱们经理没关系。你的要求,公司一项也不答应。”电话那头缓缓地说到。
“轰!”一道闪电划破城市上空,发出的光芒盖住了青年惨白的面庞。
“领导还说,只要他还在这公司一天,你就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这是他的原话。兄弟,这回……是我对不住你!”这位老温,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听上去似乎十分懊悔。
“……”
“兄弟,我知道,你不是那惹事的人,你挺老实的,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就是说起话来也有点害羞,这回让你这样一个人去抗……我们几个前辈确实没考虑周全……”
“……”青年依然没说话,只留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电话那头。
“兄弟?兄弟?你别这样,你有什么委屈,和我们这几个老前辈说一说,别一直当个闷葫芦,啥事往肚子里咽,也不跟人说话,我们……”电话那头的人见这青年这个反应,语气竟然稍微安稳从容了一些,像是对应这青年有几分把握了似的。
“好!今儿咱就就说道说道。”青年突然提高了音量抢白道,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已变得狰狞。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亏我还抱有希望,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结果…哼!你还不如他们。他奶奶的,你们这帮狲仔,吃人不吐骨头是吧?还前辈?一个一个只比我大个一两届毕业,在我这充什么大爷?把我拿捏死了老板能多赏你们几个骨头是怎么着?”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
“别叫我兄弟,我可消受不起。你拿我顶包的时候叫兄弟,利用完没价值了就接着跟我切割,提着我人头去跟老板和他二奶请功是吧?你们这种人真是贱!”青年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在他周围的人都停止了用餐和谈论,面面相觑。
电话那头的人许久没有出声,显然是被青年超出预期的怒骂给震住了。
可青年却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骂着。他没注意到,窗外的雨已经越下越大了。
“我告诉你们,我张骏平时是内向了点,是默默无闻了点,是胆小怕事了点,可这不代表我是任人宰割的傻羊!老板这尊阎王我放不过,你们这群小鬼以为我能放跑你们吗?咳咳……”这叫张骏的青年似是说的口干舌燥了,不禁咳嗽了几声。这几秒钟的空当才让电话对面的老温终于有机会插话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跟我有什么关系,给你脸不要是吧?你小子能怎么着?”这老温似乎是被说破心事,有些挂不住了,口气上立刻急了起来。
“哟呵,你个老毕登,破防了是吧?我告诉你,这整件事的相关流程、信息、材料甚至是你们的聊天记录和个人信息我都发到各大网络平台曝光了,税务局的举报电话我也打了,你们不让我好过,索性就都别过了!”张骏怒极反笑,表情略带上了一丝戏谑之情。
一听到网络曝光,那老温再也坐不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平时闷不吞说话都害羞的小角色竟然也有这么爆发的一天,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张骏边说边瞟了一眼另一部手机,当手机上的信息映入眼帘后,他又是一笑。
“怎么着?害怕了?哈哈哈,我告诉你们,一会我会去找你们的。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啊。”
说完,张骏不等那老温在回应什么便扣了电话,然后双臂一环,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这样,外面渐渐平息下来的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店中潮湿的空气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他闭目沉思起这半个月来的事情。
半个月前,张骏还是一位乙市一家全省知名公司的会计。
他在这家公司工作两年了,一直勤勤恳恳、战战兢兢的对待自己的工作和同事领导。而因为他是一个会计,所以对公司的账目十分了解,而他们公司一直在用虚开发票的方式“走账”,进而达到偷税漏税的目的。这件事,张骏知道,但他并没有对此有异议,一是因为这事与他个人没有利益冲突,二是他是个内向且有些胆小怕事的人,不敢得罪领导。
但就是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卑微打工人,还是有麻烦找上门的时候。
公司的总经理曾指示几个会计每个月向一个账户打款一次,并且总经理从不允许会计多问这笔款项的来龙去脉。转账,这本来很平常的事情,没想到却也能闹出乱子。
半个月前的结账日,因为负责财务拨款的刘雪算错了钱数,导致向账户打款时多打了一倍,造成了重大财务损失,这下出事了。
董事长和法人听闻后对此十分气愤,要求严查责任人。按理说,公司财务刘雪难辞其咎,但因为这位颇有姿色的女人和总经理有暧昧的关系,所以,这个责任就落在了明明没有质疑权的会计们身上。
而很不幸,这笔款项是被分成了多份,由所有会计分批次转出的。也就是说,这黑锅人人有份,谁也逃不掉。
张骏在这群人中资历最浅,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家的背锅冤种。
那些老会计为了逼张骏就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连蒙带唬,一会一个唱红脸讲兄弟情深,一会一个唱白脸阴阳怪气。涉世未深,腼腆怯懦的张骏最终妥协,傻不愣登地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而那些老会计在尘埃落定后,并没有按约定来“捞”他一把,张骏变成了一个被抛弃的擦脚布。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幸运的时候让你不幸;在你不幸的时候,让你更加的不幸。
张骏万万没想到自己祸不单行,几天后,他发现他的女朋友出轨了,这对他是沉重的一击。他在数次挽留却无果后,第一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而真正让他绝望的还在后头,医院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他得了艾滋病,即将进入发病期。张骏保守古板,不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那这病极有可能是他的女朋友传染给他的。
看来,我的绿帽子早就比山都高了。
这是张骏在听闻自己唯一在世的亲人——爷爷病逝后神志不正常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也是一个雨天,张骏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万念俱灰的想要自杀,可就在他刚要动手时,他停住了。他死死盯着这昏暗的房间,阴暗的灯光,潮湿的地面,最终目光停留在了那张破碎的镜子上。他望着那面镜子中被摇曳灯光晃的若隐若现的人影,并不说什么。室内一片死寂,家具倒映着闪雷的亮光,沾染着被风吹入的雨滴,活脱脱一个鬼屋。
“哈哈哈!”一身凄厉的狂笑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只见张骏把脸贴在镜子上,恶狠狠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你们把我逼上绝路是吧?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说罢,张骏一拳打碎了这本就有裂痕的镜子,一道道血痕染红了他倒映在镜子中的俊脸。望着镜子中自己血红色的脸,张骏意识到,以前的那个自己,被这鲜血彻底埋葬了。
之后的几天里,张骏一边搜集信息,一边整合现有信息,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他先是将女友的个人情况暴露在社交网络上。又亲自给她的父母打电话,将这两位比他大二十多岁老人一顿臭骂。尔后,花钱雇了一堆专业群众演员拉着横幅去她女朋友所在的小区闹事,搞得周围人尽皆知。
他前女友从此再也不敢出门,被刺激的得了精神病,疯了。
而比她更疯的张骏并没有停手,继续花钱雇人上她和她父母的单位闹事,拿着艾滋病这个事大作各种文章,最终,她们一家被逼的换工作搬家。
料理完了前女友的事情后,张骏着手开始对付自己的总经理和刘雪。
他给总经理的老婆寄去了几张总经理和刘雪的暧昧照片和总经理给刘雪买礼物走公司账的票据。总经理的老婆便带着娘家人来公司闹,全公司鸡犬不宁了好几天,总经理不但被小舅子揍了,还挨董事长的处罚。
那刘雪更被闻讯而来的老公当众扇了几个耳光,被离婚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张骏最后要面对的,便是这帮最让他恶心的走狗老会计们和他们背后的公司。
不过这时候因为他上窜下跳的太明显了,董事长为了公司考虑,决定要和张骏谈判。
看什么国际玩笑?张骏心想,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谈判能有什么诚意?还以为自己是原来那个大傻瓜吗?不过能拖延时间让自己搜集证据也是好事,顺便看看这般会计还有哪个有点良心。
这一谈,就谈到了今日这么个结果。
回顾到这里,张骏睁开眼睛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这半个月来,自己迎来了人生最大的变故和最大的改变,今天之后,事情就该了解了,无论结果如何,不论下场如何,自己都会欣然接受。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张骏起身准备离开,一回头突然发现,周围的食客们都在窃窃私语,偶尔向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张骏这半个月养成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张俊原来在公共场合适,因为有些社恐的缘故,只要别人一看他或者是议论议论他,他就会感到不适,以前对于这种不适,他只会忍,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都看什么看?说什么说?自己家的孩子养好了吗就在这多嘴多舌?”
“老子眼睛放哪管你鸡毛事?没素质是吧?”一个锅盖头的纹身彪形大汉气不过,举起凳子就要来干仗。
没想到张骏比他更硬碴,很快用嘴咬破手指头,血流的满手都是,然后指着大汉道“老子告诉你,就是关我鸡毛事,再敢不服,老子送你几滴艾滋病血液尝尝,有胆你就过来!来!”
见此情景不但那个大汉怂了,餐厅里其他就餐的食客们也不敢再多吃了,有几个甚至直接当场就跑了?
这众人唯其所“折服”的情景,张骏很是满意,拍拍屁股离开了餐厅。
此时的公司门口,人山人海,既有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亦有税务局的工作人员,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原来,张骏保留的自己公司做假账偷税漏税的证据,不但给了税务局,还给了自己公司的同行们。这同行们也真是给力,他们未必关心张骏的处境,但他们十分关心自己的竞争对手能不能撑下去,所以他们请来了记者加大力度曝光这些事情。
见到这样的场景,张骏明白自己不用再出手做任何事情了,甚至都不用再去公司谈什么鸟判了。照此情景,公司的所有管理人员都会遭殃,而这几个令人讨厌的老会计也绝对逃脱不了。自己的报复都成功了,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接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等待法院出庭作证的传讯的同时,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的过好自己所剩无几的余生。
他不再驮背含腰,而是抬头挺胸,大跨步地向着刺眼的阳光迈去。洒脱的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能羁绊住他一样。
就在张骏刚刚跨过斑马线时,一辆深红的奔驰车飞快的向他驶来……
“次啦啦……”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场面惨不忍睹,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人们惊叫呼喊。
“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张骏飞出十几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鲜红的血以后脑勺为中心,向四周,慢慢地散开。刚才还鲜活的脸瞬间变得麻木,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眼熟的车肇事逃逸。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解脱了,不用再强撑着强硬恶毒的表面外壳去与那些恶棍斗法了。随着疼痛的加深,他逐渐失去了意识,步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去了。
此时的天空,乌云再聚,纤纤雨丝洗刷着张骏的血迹,这座城市看上去,与几个小时前没什么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张骏只感觉四周黑暗的环境骤亮,然后自己的疼痛也消失了。许久,亮光消散,黑暗再一次降临,然后他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再次悠悠然醒来时,只觉得周围香气弥漫,迷迷茫茫中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飞了起来。
张骏再次睁开眼时,朦胧中入目的是一片藕荷色的轻纱帐,正随着窗口吹来的风轻轻的摆动,宛若一泓碧水在摆动。
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挂在古香古色的梨木雕花床上一个菱形牡丹绣缎面香包,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栀子花香便是从这个香包里传出来的。
这是哪里,怎么有种古代风格?难道是他被医院抢救了出来吗?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动了动肩膀,背部没有如预料中传来痛楚,身子格外的轻盈。
不可能啊,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他全身骨架应该都被撞得快散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恢复如初了?
他想坐起来,可是他却在下一秒惊奇的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类似婴儿床的竹篮子里,而自己的四肢和躯体奇怪的缩短到了一岁幼童的水平。
张骏彻底蒙了,他呆呆的看着这眼前古香古色的场景和自己的奇怪的身体,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坐做什么。
随着身体感官的逐渐清醒,张骏环顾四周和自己的身体,耳听屋外的陌生人说着他听不懂的某种方言,他有了一种定论,那就是重生穿越这种电视剧和小说里才会发生的情节,让自己给碰上了。
可张骏没有像文艺作品里的主人公一样欣喜若狂或者莫名其妙的自来熟。充斥在他脑子里的是无尽的恐惧和迷茫,如果他不是现在腿和胳膊短根本就动不了,他真的非常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墙上,赶紧再重新开一次。
张骏想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横尸街头的下场和那帮有可能逃脱惩罚的恶棍,不由得焦躁异常。他想张嘴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可是这些行为付诸实践的时候,他却发现他根本就做不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符合他现今身体年龄力所能及的事,那就是哭。
张骏这一哭,门外那几个陌生人的交谈便停止了。
几秒钟之后,那青漆的檀木门被推开了,几个身着绿白相间交领布衫的女子进来了,她们见张骏啼哭不止,便摆出了笑脸,伸出略带芳香的手臂,将张骏搂在怀里,嘴上说着张骏听不懂的话哄着。
张骏见这几个女子,把自己当成吃奶的娃娃来哄,不由得的更加的焦躁了,半个月来强撑着的强势此刻荡然无存,不由得哭的更大声了,只不过这次是在被变故击碎最后一道防线后真心的哭泣。
这个女子见这小孩怎么哄也哄不好,面露难色。
就在她们纠结应该怎么办时,门口突然释放出一阵带有威压众人的气场。
这威压直逼张骏而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样难受,头颅被一股气场压得抬不起来,他震慑了,随即止了哭声。
这几个女子看清楚来人后打恭请安,“无量天尊,卿璇太师安!”
打门口外飘进来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的妙龄女子,正是方卿璇。只见这方卿璇并不理会他人的请安,直冲着张骏飘了过来。
张骏被她的威压和这轮椅悬空漂浮的场景吓得抬不起头来,余光瞟到这似是女鬼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别说抬头痛苦了,连动弹一下都不敢了。
说来也奇怪,张骏没了动静,这方卿璇便也没了动静,呆呆的站在原地,僵持了下来。
这几个照顾张骏的女子似乎是对这诡异的情景早已熟悉,也不开口干预什么,而是陪着这俩人一起静静的等。
大约小半柱香的功夫寂静之后,那方卿璇见并无异样,这才转动轮椅飘浮着离开了房间。
方卿璇走远后,那股威压慢慢散去,张骏被压迫的心灵再次释放,正准备继续大哭来发泄一下紧张的情绪。
结果又是一股特殊的气场由远及近而来。
“无量天尊,殿主安!”这几个女弟子向从后窗溜进来的方远行礼到。
张骏抬头定睛一看,后进来的这人是个不算太高的小老头,从头发到过胸的胡须一片花白,一双眼皮有些发皱的丹凤眼炯炯有神的与张骏对视着。
这老头虽然气场比刚才那女鬼弱了很多,但从头到脚带着一股政府大领导才有的从容之气,这让张骏条件反射似的忸怩了起来,怯生生的不在看这个老头。
那老头与抱着她的这个姑娘聊了几句,说得什么张骏也听不懂,老头边听边点头,时不时还看自己几眼,像是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久了,张骏便觉得无聊,望着屋子中的蜡烛一点一点的燃烧。他看着这蜡烛,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蜡烛?这东西是蜡烛?为什么这东西会烧着?唉,烧又是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不懂了?
张骏发现这具幼小的躯体已经无法承受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智力和思维。他的心智已然退化了。
现在的自己,记忆变得模糊,感情变得迟钝,认知低下到已经无法有效的辨认周围的事物。只有些许本能还残存于他的神志中。
张骏很快就疲劳了起来,将小脑袋埋进了女人带着些许芬香的胸脯里进入了梦乡。从小父母双亡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特有的温暖怀抱。
……
睡梦中一阵天旋地转,时而觉着自己在天上飞,时而觉得自己又在地上爬。渐渐的,张骏感觉到自己离过去越来越远了……
咦?好烫!真难受……呜呜呜!怎么这么难受呀!
张骏再一次清醒是被烫醒的,这次,他面对的是一间炙热陌生的房间,其装饰精致但温度不知为何像火炉一样高。
此时的张骏的智力已与幼儿无异,只剩下了本能的反应——哭。温度越高,他就哭的越响亮,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就在张骏绝望时,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下来了。小孩心态的他并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见危机解除,立刻不管不顾的乐了起来,高兴的满屋子乱爬。
爬着爬着,他便停住了,因为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位女子,还是位美丽的女子。一张秀丽的鹅蛋脸,一头柔顺的长直发。高挺的鼻梁,淡红色的唇瓣,精致的双眼皮搭配着纤长的眼睫,微敛住深褐色的桃花眼,闪烁着惊恐的光芒,但光芒的深处,是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失落。并且,这女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熟悉的味道,好像他们最近见过面一样。
如此神色兼具的女子,即便是小孩状态的张骏已经没有了旖旎的心思,也还是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了。
张骏高兴的向她咿咿呀呀的打着招呼。但那女子一动不动,死盯着他,眼神充满了敌意。
奇怪,这个人怎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吓人了?在害怕我吗!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张骏的思考,也让他受到了惊吓。
“哇哇哇哇!”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张骏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下好玩了,房间里哀嚎尖叫此起彼伏,这小阁楼迎来了自己在这半个月里最热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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