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女流之黑瞳!
听到这个声音,除了神母以外,独孤梦等三人无不心中一紧,身躯绷直,看上去比之刚才神母出现时多了几分拘谨。
这并不是因为声音主人在女流的地位比神母更高。
而是因为对方……更冷!
人冷,话冷,心冷!
加上对方在女流三巨头当中实力最强, 出手最狠。
这使得女流中人对这位“二圣母”无不深感“畏敬”——畏大于敬!
声音甫落,人亦随之从石门后化现。
不同于神母一身青衣,这位二圣母一袭黑衣,所戴面具亦是黑而发亮,只留两个眼洞,但见内里眼眸亦是漆黑如墨——这却是不同常人的褐色眼眸,俨然黑暗化身之使者,仿佛“黑”是她的标签与代言词。
就连名字也带了个“黑”字——
黑瞳!
是的, 此人正是当初嵩山少林寺上带走魔主步白素贞遗体的黑瞳!
当日离去之后,她先是寻了个上好风水宝地安葬其主。
事了,在悲痛与愤怒的支配下,她忘却了实力上巨大的差距,径直西南而下,直奔海螺沟搜神宫寻那长生不死之神……报仇!
因为还在少林寺时,她并没有发现聂人王的存在,失之交臂,因此哪怕直至如今,她都不知道杀死其主的乃是聂人王,而非长生不死之神。
彼时,在她看来,当今世上,能够杀死她主人的, 就只有长生不死之神了,而且对方亦有杀人的理由——双方本就神魔对立、不共戴天!
多日赶路,她终于来到海螺沟搜神宫。
甫一踏入谷中,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交出你手中小女孩,本神可放你一马。”
乍听“本神”二字, 她便情绪上头,激动万分,心想,这必是那个长生不死之神无疑了!
立时毫不犹豫催动十成体内死渡真气,死神之手怒挟无边死气,直奔声音主人而去。
因为知道对方乃是自己毕生所遇最强之敌,因此一出手便是尽了全力,不敢奢望击杀对方,只求能够制造杀伤甚至些许麻烦,从而占得先机,她便已心满意足了。
却不料,这一掌拍去……对方居然被她击退了!
这可实在出乎她意料。
这长生不死之神竟如此之弱吗?那主人是如何死在他手上的?
当时,场中除了她和那被击退的长生不死之神之外,尚有一大一小二女,小的被大的抱在怀中,似是陷入昏迷。
然后很快,她就了解到, 她弄错了。
那被她击退之人并非长生不死之神,而是一个名为“神行太保”、同样自诩为神的家伙。
而一大一小二女,大的名为神母,小的唤作雪缘。
至于长生不死之神?据那神母所言,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和一名超级强者同归于尽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一时之间,黑瞳恍惚茫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好——毕竟没有亲自手刃仇人,总归有些遗憾。
不过很快就由不得她抒发情绪了。
被她误会所击退的神行太保,已经缓了过来,对她展开反击。
按理说,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然而以她刚烈为人,素来不会对做过的事进行解释。
误会,那便误会吧!
——更何况,这家伙自称“本神”,这让她难免联想到那位长生不死之神,难免就会感到不爽……
两人一番交战,却是神行太保渐渐取得上风。
一开始被击退,黑瞳只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罢了。
真正实力来说,哪怕此时的神行太保才刚解脱,状态不佳,并非巅峰时期,却也略胜黑瞳一筹。
眼看黑瞳即将落败,神母这时候也加入了战团,与黑瞳二人联手,这才逐渐扳回上风。
——毕竟神行太保的目标本就是她手中的雪缘,而她又不可能交出这被她视若女儿的可怜孩子,与神行太保自然是敌非友。
久战不下,更兼体内被移天神诀所封锁之气门又开始发作,无奈之下,神行太保只能暂且离去,从长计议……
而黑瞳、神母二人,两个本来各为魔、神阵营的二把手,却是经过此战不打不相识……
日后,二人为了抵御神行太保于搜神宫旧址上建立的惊神宫,更是成立了一个仅收女子的组织——女流!
依年龄排位,神母为大圣母,黑瞳为二圣母……
不过,无论是惊神宫抑或是女流,江湖上皆名不见传,俨然昔日之搜神宫、魔主之组织一般,神秘至极。
神行太保是出于自身情况极不稳定、需要雪缘的移天神诀解锁体内气门才能恢复巅峰,这才不敢浮现江湖、引人注意——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天下会……
至于女流之辈,无论神母还是黑瞳,皆无心江湖纷争、争名夺利,更兼组织之内俱是女子,生怕引起有心人觊觎,这才不求闻达、低调行事……
独孤梦三人向黑瞳一礼过后,顶着对方所带来的慑人压迫感,独孤梦壮胆问道:“二圣母,请恕十二无礼,斗胆请问……您何以如此肯定?”
说到这里连忙补充一句:“并非十二不相信二圣母……事关十二家父生死之谜,十二实在不敢轻率儿戏。”
对于独孤梦的大胆质疑,一向脾气不太好的黑瞳却是罕见地耐心解释起来。
“很简单,因为当初无双城的那个独孤一方,乃是当年我主麾下的‘人面兽心’二使当中的人面使。”
“此人与我算得上是旧识,他是我主趁你父亲不在时安插进去的细作,为的是谋求你无双城传说中的盖世绝学倾城之恋……”
“只是此人后来野心滋长,颇有些不受我主控制……当然,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我便不多说了。”
“因此,”言至于此,瞥了一眼昏迷状态的聂人王,“此人虽说灭了你无双城,却其实并非你杀父仇人。”
“相反,他杀凶罗虽无心之举,却是实实在在救了你一命,严格来说,你还欠他一份恩情。”
“现在,你还有何疑问?”
听完黑瞳的话后,独孤梦沉默了。
陌生人或许会骗她,但是二圣母这般说一不二之人,她还是相信的,而且对于二圣母的出身来历,平日里她亦曾听对方提起过一二……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
深吸一口气后,她重新扶起聂人王,语气坚定说道:“恳请大圣母、二圣母准许十二收留照顾聂前辈,以报聂前辈对十二的救命之恩!”
这,就是神母感到为难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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