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闹建康城
出使晋国的使团出发了!
兀拙颜熊为主使、兀拙颜涛为副使,吾塞帖儿、纥石烈木獐、弗朗西斯等在列,共计20人。这次出去的主要目的是“拉赞助”,必须打出自己的“招牌”!
所以颜涛特意挑的都是身高体壮者,不但要很能打,而且必须按照三军仪仗队的标准来,身高都在185cm左右。当然,最丑的纥石烈木獐、弗朗西斯不算,算编外人员。
这个弗朗西斯,就是颜涛第一次上战场时候遇到的卷毛,不知从哪里听说他们要去晋国,便毛遂自荐要跟着,声称他来自欧洲,懂十几个国家的语言,可以当翻译,还可以当向导。
雪中送炭,弗朗西斯便顺利加入了兀拙颜部的出晋使团。
“你好”,颜涛试着用汉语与他交流,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出的语音是不是汉语。
“你好”,弗朗西斯惊呼起来,“大人,您还会说晋国语言啊!”
“他们说的和我这个一样?”颜涛有点奇怪。
“一样”
颜涛更奇怪了。我在挹娄那里说的应该是挹娄话,他们可以听懂;但是刚才刻意说的汉语,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出差别?怎么变成汉语了?
由于太爷留在挹娄时间不长就因思念家乡及老娘而不得归,不久就郁郁而终!太奶是挹娄人,不会说汉话,自此经过三代,黄家后代已经不会说汉话了。
取名字都是按照家谱,再翻阅太爷爷留下的书本随意取。他们兄弟三人,就是熊、獠、虎动物的名字,妹妹的名字是以水晶取的。
后来据说是蹉跎大人听一个流浪的汉人说取名不能犯豕神的忌讳。蹉跎大人就对照着豕、獠、猪三个汉字,让名字有这三个字的人全部改名。父亲就在书上随便找了一个涛字,从此改名黄颜涛。
一路上,20人假装成商队,但是一路行到北魏与契丹交界,都没碰到人。颜涛不禁感慨,东北是真大,古代人口是真少啊!
怪不得古代战争都会抢人抢牲口,用马克思的话说:这些才是生产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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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因为有弗朗西斯,通关塞红包之类都是经验丰富的弗朗西斯来解决,其他人就当哑巴。
从东北黑龙江兴凯湖一路到魏国的幽州,路边随处可见或被杀或饿死的尸体,还有被屠杀的村落,除了刨死尸的野狗,看不见一个活物。即使进了城镇,依然见到遍地乞丐;偶尔有小孩的哭声,不是亲人被饿死了,就是“插首卖标”等待买家;府衙门口则挤满了人,等待官府那不知会不会发的救济粮。
春天,正是春耕的时候,现在却大量的荒地空着。没人,或有人,但买不起种子,只能望地兴叹!
大家都很沉默!
“大人,您不用难过,我以前还见过,有些军队把汉人还有其他族的流民,杀了用盐腌起来充做军粮,这些人被他们称为“两脚羊”,吃完了再杀,甚至发生过把吃不完的三千女人全扔河里淹死的,您以后就会习惯了。”弗朗西斯解释着。
“混账!”颜熊愤怒的一拳砸在路边光秃秃的树上,树皮都已经被灾民吃光了。
“二弟,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我要提个要求,你要尽快让我们部落强大起来!”
“嗯,大哥,我会的!”颜涛眼神坚毅!
建康的繁华,出乎所有人预料,这些野蛮人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四处看四处摸,甚至因为不小心碰坏了东西而和卖家争吵,虽然彼此听不懂!
颜涛还好,他觉得这里就是和后世游览的古镇一样,但有些物事古人做得也真是精美,便也忍不住边看边摸。
颜涛越看越喜欢。不像后世,千篇一律都是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的。
他们游览建康城,建康城的人也在围着他们看。对于都城建康的人来说,见多识广的他们对蛮夷是见惯不怪的,但这次的“野蛮人”却普遍高大威猛,比汉人高了一头;很多女眷则窃窃私语,那个年纪个头较小的野蛮人,长得还挺帅!
饥肠辘辘的众人,没一会就叫嚷着饿了。但他们初来建康,身上没钱,带的赤玉、貂皮都是要上贡和搞关系的,不能乱用。颜涛心一横,决定吃趟霸王餐!
与弗朗西斯耳语几句,便带众人进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占据了整整3张桌子。
“小二,把你们店最好的牛羊肉和酒都上来”,弗朗西斯进门喊道。
老板是个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是来进贡的野蛮人,别看穿的磕碜,但是皇帝肯定赏赐了很多,我们是礼仪之邦嘛,赏赐肯定比他们进贡的多多了。
人傻钱多,说的就是这时候的野蛮人!
便亲自招待上肉上酒。
这些野蛮人从没有吃过这么丰盛这么好吃的饭菜,也不会用筷子,直接用手,一个个吃的是笑逐颜开!
周围的看客则当笑话一样看着这帮傻大个!
一方吃得津津有味,一方看得津津有味!
“老板,给您说一下,我们先赊账,等我们见了皇帝,自会送钱来!”弗朗西斯对中原美食还是吃的不太习惯,没几口就饱了,第一个吃完,便和老板商量着。
“什么?你们竟然敢在我沈氏酒楼吃霸王餐?不想活了?”老板顿时变脸。
“不是不给,是我们刚来,身上没有钱,但一定会给”,弗朗西斯无辜的蓝色眼睛看着老板,耐心的解释。
老板打断了他的话,“小二,去通知官府,多带些人来。”
颜涛看着老板和弗朗西斯争吵,自己理亏也不好意思,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吃饱再说。
突然间,第六感告诉他有人在看自己,朝楼上看去,只见二楼站了一排有钱人,绫罗绸缎、五颜六色、俊男靓女!
其中有一对应该是兄妹,因为眉眼间极像。男的身体修长,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手掌宽大,应该是个练武之人;女的则是一身劲装,身材曲线显露无疑,脸蛋还极其美,眉如远黛、明眸皓齿,是颜涛在这个世上见到的最美的女人!而且颜涛还直觉这个女人极其聪明,难对付!
“回去吧,那个野蛮人盯着你看呢”,男子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手上拿着鸡腿满嘴流油,动作就这样暂停的野蛮人。
“别说,我见过那么多的野蛮人,这个野蛮人是最帅的”,女子呵呵的笑着。
两人正准备回雅间。
突然从隔壁雅间冲出两人,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卖唱女,衣服已被撕破,后面则跟着一个明显的纨绔子弟。
“求求您,奴家卖艺不卖身”,被纨绔子弟手下挡住去路的卖唱女转身跪在地上哀求。房间里又冲出一个拿着二胡的老头,噗通一声跪在二楼,磕头如捣蒜,“求大人放过我可怜的闺女吧”
“呵呵,我王伦在外面还没有碰到过敢忤逆我意的,要是不从,今天打死你”,那个纨绔子弟恶狠狠的说道。
王伦,姓王,又这么横,难道是琅琊王氏的人?颜涛心想着。
“奴婢死不从命!”
这个女的倒还倔强!本来吃了霸王餐理亏的颜涛不想再节外生枝,但现在却对这个看似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另眼相看了!
二楼的女子想下楼来,被哥哥拽住手,示意不要插手!
“给脸不要脸,给我打死她”,王伦气急败坏!
几个狗腿子抓住卖艺女的头发,刚要动手,颜涛豁的站了起来,弗朗西斯极其聪明,马上跟着喊“住手!”
颜涛走过去,握着那个抓住头发的手腕,只见对方呲牙咧嘴的松开了手。颜涛另一只手则把卖艺女子拉到了身后。
“呦呵,还有不怕死的敢多管闲事的。人多是不是,王安,去叫张盘将军,带人马过来。”随后在一楼一张桌子旁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王安出门上马疾驰而去。
“太过分了,当众强抢民女不算,竟然还要军队过来,简直无法无天!”
“妹妹,王氏的人我们惹不起,忍忍吧!”
须臾功夫,只听酒楼外马蹄声阵阵。“给我包围酒楼,一个野蛮人都不许跑掉!”
随后,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走了进来,朝王伦拱手道:“末将张盘,来晚了,请您见谅!”
“张将军”,王伦颐指气使的点着桌面,“怎么能让野蛮人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们汉人呢?得把他们抓进大牢吧?”
“您教训得是”,张盘转身指挥道,“全都抓起来!”
颜熊及早都不耐烦的众人一齐站了起来,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肯定是瞧不起他们要抓他们,所以都亮出了手里的石刀石斧。
张盘的军队刚开始被这些站起来的巨人们吓了一跳,但看见他们手里的石头兵器时,顿时哈哈大笑。王伦笑的直拍桌子。
楼上的兄妹不禁皱眉,这是哪里的部落?怎么还这么原始?这能打仗?
颜熊和颜涛对视了一眼,颜涛和獐子弗朗西斯站在原地,颜熊领其他人去了宽阔的大街上。
“列阵”,颜熊一声令下,他和吾塞帖儿各朝一个方向,其余15人则5人一组互相拱卫。这就是他们自创的六边形阵列,目前还缺的一面是朝向酒店的,当然是颜涛和獐子的职责。
“这些野蛮人和其他蛮夷不一样,竟然还懂战术”,女子对哥哥说道。
“嗯,是不一般,先看看”,哥哥的眼睛则不停的在颜熊和颜涛之间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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