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剧组试镜有内定？
综艺第一期收视率不错，本来柠檬台收视底盘在那儿放着，再垮也垮不到哪儿去。
《天亮就出发》虽然当初被辛小花预判为药丸，实际还是在水准线以上的，尤其最终节目组为了讨论点还把张益坚甩手不录的情节放了出来。
这个情节放出来之前是征求过张益坚这边意见的。辛悦按照张师兄“敢作敢当，敢说就不怕他们播”的指导思想同意了。
放呗，张益坚能掉块肉还是咋地？
辛悦还特别关注了这段的舆论走向，网友们哈哈哈哈，点赞最多的弹幕是，“综艺史上最刚的硬茬”“今天我张益坚就要对刚节目组”。
没人说什么不配合之类的，大家是公认的，张益坚能来就是你求来的。他又是出了名的作息规律，让一个十点就睡的人被你工作人员逗着钓鱼，凌晨才翻脸已经很给面子了。
也有谴责的，嘲他耍大牌，一期综艺拿打工人十年的薪水，还拿钱不干事儿之类。但这种阶层矛盾素来不是娱乐圈娱乐中心。明星卡上剩一百万就觉着自己落魄了，大家还不是心疼当年落魄。这样的批评不过过耳旁风。
辛悦当时也觉着张益坚过分，拿钱不干活。现在代入张益坚的视角，可太理解张益坚了，更理解了张益坚的底气。
你找我录综艺就是为了放出来娱乐大众有收视率，那么我陪你录的收视率高还是我翻脸不陪你录的收视率高？
辛悦兴致勃勃地跟张益坚分享她的以上感悟，突然有点摸清张师兄的脉了有没有！随心所欲不逾矩。我虽然甩手不录，但我也不管你播出去啊！
张益坚在视频这边笑，冷不丁说，“所以你现在不嫌弃我人拗事儿多指手画脚了？”
辛悦：？
辛悦听这词儿挺熟，半天回忆起这是当时录完综艺跟陈东风吐槽的，冷汗都下来了，可怜巴巴地卖萌：“师兄~”不带这么翻旧账的！
张益坚哼笑一声，食指隔空点一点，算放过她了。
辛悦甜甜一笑。张益坚看着，倒有些初见时候的意思了。只是内涵决然不同，那时候是看似乖巧实则疏离，现在是……撒娇？
辛悦再接再厉，关怀特殊时期的人，指点他如何给自己保暖，女性本来就更容易冷，暖宝宝绒衣月经贴，还有“多喝热水！”
辛悦挂了视频电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爆得太快了，没有作品存货，因此很注重这个很快就能上的综艺。录的时候那么认真专注，播出时的现在，她竟一点不在乎了。
辛悦不由想，我是被张益坚传染了吗？
张益坚捧着自己心爱的保温杯去参加洪听水的试镜会。
到场登记了信息，领了一个号，一起坐在试镜旁边的大会议室等着被叫进去，各处乱糟糟的。
张益□□不习惯这种场合的。
他戏剧学院没毕业的时候就被谢导选中做男主角，颜值高演技好观众喜欢，口碑地位积累下来，张益坚三个字就是票房保障。
从来只有导演请他出演，约他看看剧本，客气又期待地问，张老师对这戏感兴趣吗？
一朝穿越，塔尖儿上的大佬跌落下来要被叫号了。
陈东风在一边寒暄，张益坚把辛悦的小熊卫衣帽子拉下来，喝了两口热水，恹恹地坐着流血。
辛悦虽然出演了李林的电影，但只是演了三四天，五分钟不到的剧情，成片还没有出来。剧组和经纪公司出于各种原因都没有张扬。
——这边铺天盖地宣传稿发出去，明年李林成片把辛悦剪了，辛悦等着被嘲死……
虽然如此，陈东风想着李林对自家艺人的青睐，心里就有底气了，笑眯眯地听着自己同事花式炫业绩。
黄芝芝综艺收视高？
我们上了李林的电影。
黄芝芝搭上了某巨头娱乐公司的线儿？
我们上了李林的电影。
黄芝芝即将上某个杂志封面？
我们上了李林的电影。
黄芝芝的经纪人自己唾沫横飞说半天，对面同事却笑眯眯听着，半点不破防，也有点不得劲。转而努努嘴，示意陈东风看一旁众星捧月的女星许浪，悄悄分享小道消息：“春星已经定下是她了。”
陈东风的脸色一下不好看了，“陪太子读书？”她自然是做了许多功课，知道辛悦最大的竞争者是许浪。
种子选手跟内定冠军可不是一回事儿！
“最新的消息。洪听水开这个戏不顺，就前天，许浪后面的人砸了大钱，不是她的也是她的。”
所以我们芝芝才不填这个坑呢，跟韦娴演情戏是很有噱头，那也得轮的上你，女三也很香啊！
“小浪，来。”导演助理和许浪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叫，他们打个招呼，互相都很熟络。一行人前呼后拥地走了，看也没看这里的竞争者一眼。
张益坚斜睨着他们的背影，脸一点点冷下来。
陈东风和人互通消息，声音压得低，可自然不会避讳旁边坐着的自家艺人。张益坚都听到了。
叫来试镜就算了，还是个幌子。陪太子读书？就你，也配当太子？
张益坚一想到辛悦对这个戏对春星有多上心，付出过多少努力，想想她非常郑重地请求自己帮她拿下这个戏，一股无名火腾就蹿上来了。
尤其现在，被路尘扫到的人，是张大佬自己！
不就是砸钱？谁没有一样！
张益坚毕业就是一线，片酬从来都是最高那一档，一个综艺八千万！他又不搞投资不买股票，论起圈内现金流！舍他其谁！
黄芝芝离他隔了两三个位子，一直在专心补妆，此时也看不下去许浪那副架势，小镜子啪一合，挪过来预备与辛悦吐槽讽刺几句。
“你能跟许浪争？白费功夫！”黄芝芝对许浪是眼气，辛悦却是她真正利益相关竞争对手，嘲许浪和刺辛悦并不矛盾。“你现在走了算了，还能拼过有爹的人？”
张益坚没理她，拧开保温杯喝水，她有爹？我有师兄！
“咦？”红糖味还挺大的，黄芝芝吸吸鼻子，语气一下子温软了，小声问，“你来例假了？”
“嗯。”
黄芝芝默默挪回了原本的座位，摸出一管唇蜜，自顾自补妆去了。
张益坚瞧她一眼，心里那点气不知道为啥也消了些。
“辛悦还在吗？该你了！”
张益坚站起来，陈东风忙拽一把艺人，“要补个妆吗？”
“不用。”张益坚把水杯塞陈东风手里，“走了。”
试镜的屋子里坐了一排人，张益坚看他们的名签，其中一半的人理应是见过的，今天再来看这些“考官”，却又是十足十的陌生。
面对不同人，自然有不同的面目。
他揣着兜走到屋子中央，犹如走到舞台中央，跟观众们打招呼：“我是辛悦，想饰演春星。”
洪听水正低头回消息，旁边制片人让她随便演一个片段。
张益坚找准了摄影机，提示灯闪烁说明已经开始录制，张益坚淡淡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句台词出口，细腻准确，余音绕梁。
正看手机的洪听水抬起了头，懒懒散散的只以为走个过场的其他主创也都看过来。
屋子中央的姑娘，穿了一身卫衣牛仔裤，手甚至还揣在大衣的兜里，愣是能演出民国的质感，仿佛她就是大上海里的一位漂泊女郎，时髦中藏着孤绝与疯狂，不在乎生，也不很怕死，只是求同类的一点萍水姻缘。
哎呀，洪听水都忍不住想，如果今天韦娴在就好了，能跟她对出多少火花！
韦娴不在也不妨碍春星对面有她喜欢的女人。
一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春星转向他们，对视了几瞬才意识到，哦哦哦演完了……
试镜的演员站在面前等你说话，洪听水和老搭档对视一眼，无话可说。
他俩不说话，旁边的投资人代表等等也不说话。
张益坚就更有耐心了，平静地俯视着一众半熟不熟的人。
我倒要看看，文艺片是不是还是这么拉胯。
天降张益坚你能不能把握住。
敢不敢指地说天。
你洪听水，到底要用什么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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