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第十二章
第二天, 季颜依旧直播一个小时。进入她直播间的人数，直接飚上百万。
虽然知道宫九早早做了许多，她还是吓了一跳：“哪来的这么多人？”
要知道，系统说要粉五千万, 虽然这里有极大的操作余地, 对这五千万的粉并没有要求他们真心的来粉她, 可也至少要有这么多的人才行。那些空头帐号，是没有用的。
也就是说，他得保证, 这一百万的量, 是确确实实有的。
“他们安排了几个公众人物替你宣传。”宫九道：“正好一个导演要拍一部跟音乐有关的系。所以, 导演将几个主演都来你的直播间了。他们进来之后，又让他们在自己微搏上替你宣传了一下。你直播间的地址挂在上面……”
很行，这个完全可以有。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 只要他们身后的娱乐公司替要求, 那这完全不是问题。
他还专门给她看了下那几个人的微博。全都是正当红的偶像派, 他们现在全都关注了她，并且称她天晴老师！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自己来了，自然也带了他们的迷弟迷妹们一起。他们叫她一声老师，那些迷弟迷妹们自然也叫老师。于是从一开始，她的调子就被定的很高。
虽然同样是主播, 可她却跟别的主播瞬间拉开了距离。
“一下子觉得有压力了呢！”季颜突的道：“我要不要加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一个小时, 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些人啊。
“颜儿高兴就好。”
那就两个小时吧。
第二天, 她便真的弹了两个小时。而直播间的数据一下子升到了五百万！现在，她对于数据已经完全淡定了。但不管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被引了过来，既然来了，她这个主播总要认真对待。
她的技法极高，感情表现也极其到位。到第三天的时候，直播间里来了几位音乐界的大拿，他们的账号用的都是自己的真名，一出现就引起不小的轰动。在听了她的琴声之后，便当场说了一些赞扬的话。用他们的话说：“雨过天晴的钢琴水平，足以登上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舞台。”
甚至还有一位当场说，要给她发一个邀请，邀请她当他的某场表演的嘉宾。
这是极高的评价，而且并不是一个人，是音乐界的大拿，真正的艺术家。因此，哪怕一开始很多人都并不是真的愿意过来，只是迫于各种原因。可在此之后，哪怕是为了那几位音乐大拿，他们也绝不会离开。
更别说，在那之后，进来的音乐大家越来越多。而娱乐圈里的一些人，也立刻抓住这基本没有任何门槛的机会，一窝峰的涌了进来。他们一进来之后，他们的粉丝很快也就涌了进来。毕竟，对于粉丝来说，这也是见偶像的机会啊！
于是，当季颜开学的时候，她的直播间的观众已经达到两千万了。
“现在我用什么乐器反而不重要了。”季颜发现，其实除了那些真的爱音乐的，其他人根本不在乎她用的是什么乐器，弹的又是什么曲子。
“颜儿随意就好。”
若说随意当然还是古琴最得她的心，但现在她还是要先巩固一下现有的观众。毕竟人家都是奔着她的钢琴来的。而且，宫九给她准备的这架钢琴价值不菲，如果不好好使用，实在太浪费了。
唔，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把这架钢琴带着吧。说起来，她的百纳格里还真就缺一架钢琴。
……
开学之后，季颜变得忙碌起来。医药系的学生功课本就比别人的多，主攻药系专业的，实验还特别多。为此，她的直播时间也跟着她的日常而稍作调整。时间要比平时晚上几个小时，一般都在七点到九点。
许一秋的直播也已经开始了。
季颜之后也碰过她几次，对方依旧热情的很。只是几次问季灼的消息却什么都没得到之后，季颜碰到她的次数就少了很多。至少已经不再有那种，她一回来正开门，她就从她屋里出来这种巧合了。
开学的第三天，趁着季颜没课，宫九跟季颜去了民政局，将证给领了。
当天晚上，宫九就搬进了她的卧室。两人开始老夫老妻，没羞没躁的生活。宫九的体力相当非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有那些药做后盾，她觉得她根本没办法过正常的白天的学习生活。
第一个周末，一大早宫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她说：“今天晚上他们会安排一些国际上的知名钢琴大家，进你的直播间，听你的音乐。”
季颜顿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欠：“就算他们进来，能带进来的粉丝也不多吧？”国外的网友们想过来，还得翻墙。真心话，能有这样的水平的人不多。
“这个不需要咱们考虑，他们会把事情办妥当的。”
他只是告之这一点。五千万的观众他们不需要担心。这才两个星期，她的直播间常驻观众都有四千万了。只要稍微再操作一下，五千万小意思。但既然她认真了，那他自然要让她变成最好的那一个。她的琴声，本也值得最好的。
“以后，你只要玩的开心就好。”
“我知道了。”季颜点头。
当天，宫九又取了一些设备过来，将直播用的房间布置的像一个舞台。要直播前，又取了一套礼服给她。
给她一条红地毯，她可以直接登上任何舞台。
“今天颜儿可以弹两首新曲子。”宫九在打开设备前道。
季颜点头，她一直弹的都是这个世界的知名名曲，大家耳熟能详的那种。但她脑子里的曲子却绝不只那些，她去过太多的世界，记得的曲子无数……但时隔太久，她还是在脑子里细细回想了一下，挑了两首其他世界的名曲出来。在脑子里反复演练，这才开始直播。
季颜从来不跟直播间里的人交流，因为钢琴摆的远，她也看不到直播里的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但屏幕上聊天记录跑的有多快，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如果有谁送什么礼物，屏幕上也会有特效。
今天她一出场，屏幕上各种特效暴发，聊天记录更是跑的飞快。
季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心神，专注于琴上。
先是弹了两首名曲，接着夹上一首之前挑出来的曲子。接着再是当世名曲，再加一首别的世界的名曲……结束的时候，宫九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接给她关了设备，退出直播间。而是示意她过去，“天晴，来跟你的观众说几句话。”
季颜浅笑着走了过去，宫九则退到一边，将摄像头移到她面前，对着她的上半身。
“大家好，我是雨过天晴，很高兴你们能来我的直播间，谢谢大家的支持。”
而她也终于看到那些人的聊天了。
虽然用的还是官方的直播平台，但宫九显然做过特别处理。显示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的聊天栏有两个。一个边框是金色的，那些音乐家们，音乐学院的教授全都在这里。这些人的聊天记录单独显示。这些人人数少，平时说话也少。但他们的话总会以特效的形式出现在另一个聊天框里。
那些普通观众们，他们也会说一些她的琴怎么好，天晴老师颜多美，身材多好，嗓音多好，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明星的粉丝。他们很多都是抱团出现，聊的更多的也是他们的偶像。
所以季颜只看了一下，就丢到一边。专门看那些音乐家们聊天框。
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两首曲子是什么人作的曲？”
季颜将作者的名字告诉他们，但他们是不是能找出这两个人，就不关她的事了。
“可不可以发行？”
“如果真想发行，可以找我的律师讨论这个问题。两位作曲家都已不在人世，他们也没有遗产继承人。我在这里代替他们发一道声名，以后我拿出来的关于他们所有曲子，所获得的所有收益，将全部用在慈善事业上。我不取分文。”
一瞬间，聊天框又似暴动一般，瞬间刷过无数的记录。还有一波送礼物热潮，也持了好几分钟。
据说是今天刚来的国际友人提问：“加入乐团？”
“抱歉，我正在读书，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相对于音乐，她依旧更重视药剂。
“……”
因为第一次跟这些人交流，等季颜的直播间关闭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所幸，这些人的问题也全部都得到了解答。
当然，不可能没有黑子。不过，大概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偶像在这里，也可能是因为有那些大拿坐阵，他们说的都不算难听。最多也就说她沽名钓誉。
对于这些，季颜是半点也不在乎。
等从直播间退出来，季颜长长的吁了口气：“先喝点水润润喉。”宫九递上一杯蜜水，待她小口喝完，他翻出之前他录的视频，“陪我跳支舞？”
季颜看着自己这一身，还挺合适。于是笑眯眯的将手伸给他，与他一起舞动。只可惜，最后不知怎么，跳着跳着就跳进了卧室，那件价值不菲的礼裙，直接报废了……
直到第二天，季颜难得的赖了床。
宫九到是一早就要出门，他的公司已经开始运营，现在他比任何人都忙。而她这段时间的直播收入着实不低，慈善的事情，也可以开始了。这等于又给他加了一份工作。
“不行的话，再多买几个傀儡？”
“颜儿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就是精神粮食吗？”宫九凑在她唇上亲了亲：“而且，这些事都是做熟的，并不复杂。”何况，从他拿出那份技术之后，可就一直有人盯着。
他的目的既然不在盈利，他也不准备搞事，那到不如更好的利用他们。反正他的这些钱，来的光明正大，用的更加正大光明，他心中无惧。
而他们的慈善，只要保证将钱用到该用的地方，是怎么用的，经由谁的手反而不是重点。让那些人来管着这些钱，他们会对他更加放心。
“你不觉得辛苦就行。”
赖床到中午，季灼敲门时，她才起庆。
“呶，我妈让我给你带的。”他周末回了家。本来季颜也想回的，可为了昨天晚上的直播，她只能推到下周。
“是什么？”
“冰糖雪梨。”季灼一脸的不愤：“昨天晚上的直播爸妈也看了，听到你后面说那么长时间的话，就心疼的不行。唉，重女轻男，太重女轻男了。你说我每天唱歌，那可是在拿生命在喊，我妈从来都没心疼过我，也没专门给我送过冰糖雪梨啊！”
季颜轻笑：“谁让你不是婶婶的小棉袄呢！”她拿了两个碗出来：“而且，婶婶准备了这么多，肯定是知道我一定会分给你的。”
季灼抱着碗喝了两碗，才满意：“话说回来，我妹夫到底什么来头？”他自己玩主播这么久，当然看得出来，他妹这情况根本不正常。看看他们请来的这些个人物，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来历成迷的宫九了。
“这个问题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季颜实在没法解释，只能郑重的这么说。
季灼又不傻，一看她这样，心里也有谱了：“行，我不问。”可惜他不知道，他的那谱一点也没在调上。“对了，上午我见到泽哥了，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他也看我的直播？”
季灼无语：“妹啊，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你那直播有多火？我跟你说，现在但凡上任何一个网站，都能看到你的直播推介。报纸上，新闻上……我听说，连音乐学院的教授，给学生布置的作业，都是看你的直播，听你弹琴……”
所以他才震惊的不要不要的，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宫九是皇帝呢！
“有这么夸张？”
“比我说的还要夸张。”季灼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以前我还想着，你的直播要是人气不够，我还能能前辈的身份带带你。现在……我想让你带，可我都不敢开口。你那调起的太高，我这种都不敢往前凑。”
季颜失笑，但这事还真不成。
“等哪天我有空了，去你直播间玩。”她肯定是不能让他来她这里，那样她这边就乱了。可她去他那却没问题，反正她以前也去过。可就怕她也没什么用，因为她的那些人气，很少是真心奔她来的。人家都是跟着自己的偶像跑，来她这里，也不过是借机见偶像。
“可千万别。”季灼也就是开玩笑：“你敢来，我可不敢收。”太降低她的格调了。
两人正说着，房门又被敲响了。
季颜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谁。”宫九自己有钥匙，要回来肯定不会敲门。别人也少有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我去看看。”季灼眉头轻皱，直接起身去开门。
“咦，季灼，你也在这里啊？我来找季颜，她在吗？”是对面的许一秋。
季颜眯着眼睛，如果不是九尾确定过，对面没在门上装什么摄像头，她真要怀疑，她是不是监视着她了。每次都这么巧，又或者，其实她一直竖着耳朵，听她这边的动静？
“许同学，是你啊！”季灼手扶着门，却没让人进来：“你找我妹有事？”
“这不是周末放假么？我想问季颜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这样啊，真不巧。我们马上就要出门，怕是没办法跟你一起了。”
许一秋遗憾的“啊”了一声：“这样啊！我还说周末一个人好无聊的，想找个人一起玩来着。”话题突的一转，又道：“那个，你们要去哪玩？要是不麻烦，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捣乱。”
季灼笑了起来，“这次不行，这次是纯私人聚会，普通的朋友都不请的。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一次玩。”
许一秋的语气依旧轻快：“那可说好了，我们下次一起玩。”她小声的嘀咕着：“我再问别人看看，有没有一起玩的。”随即又大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下午玩的愉快。”
门重新关上，季灼回来，又没骨头似的往桌子上一趴。
“下午要去哪？”季颜喝完最后一口梨汤，才问道。
“先去吃中饭。你一看就是才起来，没吃饭。这点汤根本不抵什么。然后么，去明乐。”
明乐是一家射击俱乐部，现在人爱找刺激，都爱去玩。
“还有谁？”
“没约人。”季灼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许一秋跟她凑一起：“不过，说不定能碰到泽哥。他平常就喜欢在那玩。还挺好玩的，要不要去？”
季颜想了想，才道：“中午一起吃饭。明乐我就不去了，回头你送我到九颜。”
九颜是宫九的公司的名字，简单粗暴，两个人的名字各抽一个字，就是他注册的公司的名字。
“也行。”季灼应下，然后才皱眉：“这许一秋不会在监视你这边吧？怎么我回回来，都能撞到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不太可能。”季颜将碗筷收拾了，才道：“她好好的监视我们干什么？又没什么可图的。”
“那可说不好。”季灼思的有点多。不管是季颜还是宫九，身上都大有可图。而且，就算没什么可图的，整天被一个人这么盯着，想想也够叫人毛骨悚然的。“说不定，她有偷窥癖！”
“最多也就是看上你了。”季颜调侃道：“不过，竖着耳朵听楼梯间的动静有可能，咱们这楼层低，咱们每次都爬楼上来。你脚步重，她那边能听到也有可能。监视应该还不会。”
“这就已经算是监视了好吧！”季灼眉皱的死死的。“不行，这事儿不能放任不管。”
季颜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她的任务跟许一秋有关又无关。她的所有行为基本不在她的考虑之中，而且只要季灼不来，她也极少到她面前转悠，存在感并不太强。
但既然季灼在意，“你想怎么管？”
“这件事你别管，交给我就成。”
季颜便随他了。
之后两人一起出门，吃完饭，他将她送到九颜，他便独自离开了。结果当天傍晚回来，就见对面的门大开，有人在往里面搬东西。
季颜一问，才知道是新邻居。许一秋并没有搬走，但她只是租客，还是只租了一半的租客。也不知道当初她跟房东是怎么签的合约，反正现在，这屋里又搬进了新的租客。
那租客同样是一个女生，长得秀秀气气的，一头黑直长。
季颜跟对方打了招呼，她也十分腼腆的笑着。季颜扬了下眉，也没在意。
“二哥，对面的租客是你找的？”她一回屋，就给季灼打电话。
“对。”季灼嘿嘿的笑：“她是咱们学校的学姐，主修心理学。对了，她还是一名网络写手，偶尔也会玩主播，就是不常玩。她正好要租房，我就把她介绍过去了。”
“辛苦二哥了。”
“客气什么。”季灼突的笑了起来：“你猜我在哪碰到的她？”
季颜想了想：“明乐？”
“哇哦，一猜就中。你是没看到，咱们这位学姐看着秀秀气气，文文弱弱的，可开枪的时候，那叫一个帅气。我们今天玩真人实战，她一个干掉我们四个人……有这样的人在，许一秋干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想想对方之前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
到是宫九听了之后笑得意味深长，等她挂了电话才道：“应该是上面派来的人。看样子，暗地里盯着还不够，所以在明面上还要放上几个。”
季颜默叹，有得到就要有失去。他们得了人家那些东西，这些也就是必然的。不是这个女生，也会是别的人。但她依旧有些不高兴，对方要来就来，他们也不会阻止。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他们也没说不许。可利用季灼，这就有些过了。
“放心，不会有事。”宫九道。“真要是不喜欢，咱们搬走就行。”
但愿吧！可季灼说起对方的语气，实在有些激动过头了。她就怕季灼再对这姑娘动心……
“算了，我也是杞人忧天。”季颜摇了摇头。季灼已经不小了，又是男孩子，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而且，也未必就像她所担心的那样。万一季灼根本没那个心思呢？万一对方虽然身份复杂，但却能对季灼真心呢？万一人家根本没那个想法呢……没发生的事情，想再多也是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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