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阴谋的真相，几方心思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在萌萌等人商量抓黑包时，这方五叔正在申斥汪德海的管理问题，完整的内容如下。
“说吧，你到底干了些什么龌龊过份的事儿，竟然惹起民怨，罢工又偷货，害集团此次损失这么大？”
“五爷，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根本就是那群穷光蛋存心想抠咱们矿的油水，这些东南亚人，就是好吃懒做，一个个还特没脑子！”
“够了，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你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德行，我就说过四哥不能放任你一人在这儿作威作福，这次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你就给我立马滚回你妈身边去。”
汪德海差点儿就跪下了，可眼角余光瞅着不远处还在偷窥自己的那几个小青年儿，心里就特别不爽，立即背转过身儿，才作揖求饶装孙子，“别切啊，五爷，要我真就这么回去，我老娘一定会把我打死的。我好不容易才干出些像样的东西来，您怎么也看在咱没有功劳还有些苦劳的面子上……我娘她一直在赵家帮佣这么多年了……五爷……”
“要不是看在福婶儿是咱们三兄弟的乳娘，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留这点儿机会嘛！哼！”五叔一把甩开了汪德海的拉扯，目光转向了矿洞的方向，那里矮瘦黑躲在一座工棚后，不知在跟人说什么。
原来，汪德海也算是赵家的家臣。若照古代大户人家的说法，汪德海就是家生子。母亲在赵家生活了一辈子，儿子帮忙主子打理生意，这信任度方面似乎就比从外面聘佣来的职业经理人要靠谱儿多了。至少，在赵家几个男人眼里，便是如此。
汪德海又求又保证，说得头头是道，一脸恳切。还问，“五爷，我们汪家一辈子都伺奉你们赵家，我绝对是以俺老娘马示瞻，怎么搞也不可能望本哪！不过五爷，这次你把大少爷带来，还跟着些不明不白的外人，实在是太给人下脸了。”
五叔只是摆手，“他们你不用管，你把你自己的事先给我撸顺了再说。”
汪德海闻言，心下终于一松，眼中又添几分得意的亮色，便道，“五叔，我还有件事儿要跟您说。就是黑军政府那边的李将军，想要借咱们的山头一用，貌似说他们要搞什么演习，因为咱们承包的山头正好擦到他们演习区域的边路，就想……您放心，只是借个边角儿，对咱们矿区完全没影响，只要我们愿意，未来还会有更大的利益可图。李将军可是黑军政府那边的顶级贵族，话语权极大，到时候，托他关系，咱们还可以将矿区扩大一倍，我老汪敢以祖宗十八代保证，这笔生意绝对稳赚不赔。若事成了，五爷您拿七成，我小汪就分个两成，余下的当然给在此的诸位兄弟工友啊！嘿嘿嘿嘿，您瞧，我这法子成不？”
五叔本想反对的，直觉这黑军将领的承诺有些不靠谱儿，八成还是汪德海编出来的。但做生意本来就要冒险，他知道老四把他遣来这里看住大侄子，自己却在山城跟神秘大客户谈大单子趁机也为了中饱私囊罢了，他又怎么甘心真任人摆布，替人做嫁呢？！七成的利益，着实过于诱人了些啊！
而且，他们老家伙心里都很清楚，就算现在反对得再厉害，赵氏集团的改变早已破在眉睫了。不改，就是慢慢老死的结果。可改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就会大大缩水。不甘哪！这个家族集团，也倾注了他们这一辈子的心血哪。既然不能一辈子坐拥江山，那么在失去之前怎么也要再狠捞一笔，
最后，五叔问出，“你真确定，那位李将军会说话算话，不会出尔反尔，反来个黑吃黑？！当年，我们几兄弟可是直接跟政府签好的约，还有领事馆人员的协助，各方面手续和保障都非常齐全，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驻扎这么多年。”
那在当时可是千万美元的价值买下这个翡翠原石矿的，折合rmb上亿了。当然，之后这些年所创造的利润，一年就把买矿的钱赚回来了，他们也的确很佩服自己当年的眼光。
“五爷，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咱们这些年也为当地军头子赚了不少利润，他们没理由就废了咱们。咱们在国内外的商道营运线，可不是他们靠几杆枪就能打出来的。”
汪德海见终于说服五叔站到他这边，立即高兴地直拍胸脯，“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五爷，凡事儿有我小汪顶着，您就放心吧！”
五叔只是冷哼了一声。
汪德海立即凑近嘀咕着，“不过，那几个小鬼，还是需要五爷来帮忙处理一下了……”
五叔冥思半晌，只道，“他们你不用管，都是没啥经验的。凭你的手段，还唬弄不过去吗？以后，少在背后动那些不入流的歪脑筋，没不会这么丢人现眼了。”
五叔看了眼那终于又跑回来的矮瘦黑一眼，示意道，便不再理睬汪德海了。
汪德海心里冷哼着，面上直应承，就跟矮瘦黑到一边说话。两人说的又是本地话，萌萌这方基本读不出什么内容来。
“王爷，小的已经安排好了。”
“您看，是不是现在就……”
“废话，赶紧的！”
矮瘦黑嘿嘿一笑，露出满口脏污的黑牙，那是长年吸住毒品造成的牙菌斑，又偷瞄了眼萌萌那方，凑近汪德海道，“那个，要是事成之后，我想……想要那个漂亮的小丫头……”
汪德海啐了一唾沫，“臭小子，事情还没成你就敢给我邀功了。得，只要成了，你自己把握机会，我特么才不管你那裤裆里的事儿。”
矮瘦黑立即搓着手乐坏了，回头就跑掉了。
萌萌还搞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但等待时机不如创造时机，尤其是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必须先制人，否则就后受制于人了。
赵大志立即上前叫唤汪德海，汪德海笑应着跑过来，正要说什么时，突然后方出一声异常的机械轰鸣声，众人朝传送带方向一看，咔嚓一下，全停了。接着就从工棚里冲出一群人来，为的人满脸横气，眼喷怒火，直直就冲向了赵大志这方。
赵大志正想问情况，汪德海不知怎么地就跌倒在地，被冲过来的那伙人一脚踹得老远，跟着就将赵大志团团围住了。五叔见状只来得及站起身，萌萌叫着就冲向人群，边华也阻止不了只得跟上相护。萌萌又急又气地攘开那些黑脸工人，好不容易挤到了赵大志面前。
那为的人骂骂咧咧，更毫不客气地对赵大志推推攘攘，可他们根本听不懂当地话，赵大志努力用山城话、半生不熟的英文，都无法沟通，最终还是边华一声斥吼，暂时让众人转移了目标，看着萌萌这方。
着实费了番唇舌，终于搞明白了状况：工人们以为赵大志一行前来，就是为了整顿整个矿场，要素清矿场工人背景，把之前闹罢工的人全部开掉，聘请新的工人。以为就要失业的工人们本来还没拿到之前的工钱，这份工钱被汪德海借口说要等集团总部的负责人前来解决问题给扣下了，中饱私囊。前仇旧怨加一块儿，今天一看到传说中的“集团总部负责人”，工人们立马爆了。
难怪，之前刚来时，他们感受到的都是不友善的眼光啊！
可是，他们怎么就成了替羔羊了呢？
边华附耳对萌萌说，“现在咱们的计划恐怕得改一改了，直接动手吧？”
萌萌不解，“可，咱们现在被他们拦着，怎么直接动手啊？”而且语言相当成问题啊！她很后悔没有带上一个值得依赖的好翻译，这是本次项目自己最大的漏点儿。
边华却是一笑，“放心，公主殿下！”
这一声低唤，萌萌立即双眼大亮，扬声大叫，“穆善大哥，给我把那个汪德海抓过来！”
“遵命！”
萌萌这回叫的是亚特话，所以没人能听懂，可那气势十足得让周人都是一愣，而回应的那声吼更是有震聋馈之势，瞬间让周围炎热毒辣的午后气息都滞了一下，林中出沙沙的鸣响声，接着数道黑影从中窜出，直直冲向了正藏在暗处看阴谋得惩的汪德海，一把将人揪了出来。同时，连那个在人群里奔走说赵大志等人坏话的矮瘦黑也给拧出来，狠狠扔到了众人面前。两人想要反抗，就被保镖的大脚直接踩爬在地上，跑了满嘴的污泥矿渣，丑态毕露。
萌萌率先问，“汪德海，你竟敢害我们于不义？！你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的人事安排，薪酬结构，工资水平，奖金制度，等等等等，赵氏集团都是交给你一人打理的，你凭什么说是我们苛扣罢工工人的工资？！你根本就是含血喷人。
好，你敢说不是，那么就把你办公室里的文件拿出来，交给工人们看看。工人们不懂是吧？没关系，那我们就出钱，让他们自己去聘佣自己信得过的当地律师，为他们查看公司的管理文件。”
这段话，都让边华翻译成了当地语言说给在场激动的工人们听。听罢，那带头围堵的工头儿脸色立即就软化了，看向萌萌和赵大志的眼光变得复杂，而转向汪德海的却是真正的愤怒了。他大吼一声，抬起脚就狠揣了一脚汪德海。
萌萌问，“华姐，他刚才骂什么呢？”
边华咳嗽一声，“小孩子，不要学脏话。”
赵大志却不以为意，道，“我爸教过，这句话在中文里大概是混帐王八蛋断子绝孙的意思，在他们当地，算是相当相当的恶毒的诅咒了。”
萌萌立马重复了一遍，周人的脸色都抽了一抽。但她一扬手将手中不知何时拣的石头子儿砸向矮瘦黑，立即就把那双贼眉色眼儿给砸没了。
终于，和工人们的误会解除了，工资也在第一时间分到了工人们手里。这起所谓的“紧急”事件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事后赵大志跟五叔说明时，五叔的神色相当复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表示一切后续处理都由赵大志主导，并暂代负责人之职。而汪德海这个败类，也不可能交警察怎么滴。到底还是赵家的家臣，最终还是要跟他们回山城，由集团正式解聘。
至于汪德海本人，诡计败露后仍是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固执，只愿意跟五叔谈。
五叔却恼恨道，“小汪，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然连我都蒙在鼓里。你还敢跟我讨饶？！”
汪德海的胆子太大了，前一刻挑唆他反水自己家族中饱私囊，后脚就立马对大侄子动手。
“我真是后悔，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相信你这么个竖子小人，差点儿就把大志和姚小姐都害了。要是大志出了什么事，回头我怎么跟大哥、四哥他们交待。小汪，你真是太过份了！”
汪德海想要反驳什么，却突然触到一抹眼神，唇动了动，冷哼一声垂下头不说话了。
——简直愚不可奈！
五叔转过身时，迅收回了眼底那抹极致的冷意，说身体不适要先回去了。赵大志想要相送，就被萌萌攥了一下，便犹豫了几分，还是拜托了工头派人将五叔和汪德海等人送回去。
等人一走，萌萌才说，“我们再看看这里的情况，多听听工人的说辞。几方意见，才是真相，不能偏信一方。”
每个利益体都会下意识地维护自己这一群人，当前又语言不通，若不靠自己亲眼所见，亲手所触，萌萌觉得信息太有限了，很难做出准确有利的判断。
赵大志点头同意，便让工头带着他们到矿区四处转转看看，借口便是了解工人生活，制度更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的制度，以及采买些工人所需的劳保用品等等。工头听说要给他们加劳保，当然义不荣辞，殷情极了，带着几人就转了起来。
而那时，离开的车上，五叔和汪德海坐在后排位上，当没人注意时，才交谈起来。
五叔哼了汪德海一声，“你太给我长脸了！”
“五爷，现在可怎么办？咱不能让那几个嫩头青在咱地盘瞎转悠啊！您不是也不想让大少爷掌权嘛，为嘛还要帮着他？”
“哼，你老实跟我说，你那么害怕他们转矿区，到底在矿区藏了什么？！军火，还是毒品？”
汪德海的肥脸明显一抽。
的确，在金三角地带要是不做这两生意，那还真是亏大了。为啥？翡翠套现的成本还是太长了点儿，而军火和毒品却是短期即可获得高额回报的。汪德海赚了一次快钱后，就已经撒不开手了。
……
话说，就在萌萌进入的矿地的山脉另一端，开来了一队身着黑色军服的队伍，正是黑军。
为的将军一声令下，工程兵们拿铲子的拿铲子，布线的布线，还有专门的爆破兵扛着工程炸弹就往山腰子上爬去。
副官对将军说，“老大，咱们这样做，总司令真会答应咱们的战术计划？”
那将军正好就姓李，狡然一笑道，“这第一日就被红军吃了两个山头，而且战损率还高过红军。司令他肯定急坏了，若说最趁着明天大部队继续突进山区夺回一程的话，非咱们司令不可。你要想想，这次演习，咱们黑、白两军本来就占倨了天时地利，虽然人和一直都不如红军他们的装备、单兵技能，可也不能在自己的强项上被人打脸啊！”
副官立即明白了，“老大您的意思是，利用这个地势便利，反扳红军一程，司令也不会觉得我们是在耍小手段，打擦边球，应该是会同意的，对不对？”
李将军抱胸远目，神色很是自信，“不是应该，是绝对！”
他的视线注目的方向，正是华夏帝国的红军所驻扎的方向。
……
此时，红军的阵地上，总司令进行了一番犒劳讲演，所有将士军官们齐举军用杯，一起喝下了后勤部刚刚熬好的蘑菇汤，这蘑菇当然都是专业人员就地取材来的，有极好的趋湿避邪的功效。
将官们是单独有一桌儿的，彼此推杯换盏间，自然也少不得应酬客套、溜虚拍马的话。
当然，今晚得到最多奉承的还属易振海和他带的兵，和五营长卫燎的突出战线，以及特种侦察营的营长托了旋风小队的福，也颇得总司令关注。
当卫燎好不容易从一堆阿虞奉承里脱身出来，溜向旋风小队的桌子时，又听到了这样的风言风语。
“老易带的团队，赢得中规中矩，算起来，其实还没有卫燎的团带得好。人家的战损，可高了老易四个点呢！”
“可不是嘛！上头说要的达标是十个点，算起来，老易还拖了卫燎两个点子的后腿呢，哈哈哈！”
这话说起来随性调侃，可话里也不乏兴灾乐祸的意谓。
卫燎皱了下眉，身子一低，躲得更快。
然而在另一侧，端着杯走到一边看短信的易振海却听了个清清楚楚，气得他脸色一沉，收回了电话，将手中端着的杯子都扔进了草地里，旋身就走。
然而，那群人又说起来，“这两泼人其实都没啥了不得的。说到底，还是特种侦察营的人最牛逼，你们当时都没在，我可听总司令连夸了好多声儿，说要重点培养，过贺大将那里的特种侦察团。回头，还要增加对旋风小队的军费投资，现在啊，某些人可没法再在皇帝面前享专宠咯！”
“可不是。听说旋风小队里不还有贺大将的亲生儿子嘛？这儿子要是能过老子的功绩，那也是他们贺家的面子哩。”
“呵呵！卫燎和旋风小队那两个小子，可都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一个没啥背景的人哪里比得上。老易能混到今天这份儿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该知足了啊！”
“那到是。不过我听说老易娶的不是西南军区政委的女儿吗？应该对他的升遣有些帮忙吧？”
“切，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那位政委今年刚退休，人走茶凉，没指望咯。”
“那依此看，老易的好日子差不多就做到个少将参谋，算是到头儿了吧？”
“少将参谋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凭他一个小山村出身的还想当大将不成，那不就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哈哈哈！”
“嘘，你小声点儿……”
最终，易振海又拣回了自己的杯子，回到了席位上。稍后那些碎嘴的中年将军回来，看到他还是一副哥俩好的奉承模样，他心里冷笑着，眼神更加黯沉。
卫燎找到旋风小组时，却没找到温泽和贺英琦，他问来问去，寻到帐子里，就见到了正躺在行军床上休息看书的姚爸爸，被姚爸身上的伤都惊了一跳。
“老哥哥，你，你这不会是也扛着枪上阵杀敌了还是怎么着？怎么伤得比我下面的兵还严重啊？你不是后勤部的嘛？只要负责坐在行军车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
姚爸苦笑了一下，只随口解释了是自己运气不好。温泽等人就端着大碟子的饭菜回帐了，看到卫燎竟然无声无响地就摸进了他们的帐子，颇有些不爽，贺英琦又跟其杠了几句。
卫燎为平民愤，才把自己带来的一只烤乳猪腿拿了出来，还有一盅羊奶，说是谢礼，“多亏了老哥哥的指点，咱团的战损率才达到了八个点儿。小子我在这里多谢老哥不藏私，这个朋友，咱交定了。”
说着，面色一整，就行了个大大的军礼，眼中流露的是真势的佩服和敬仰。
但随即一说完，他就拉着贺英琦到一边说话，很快就把姚爸受伤的内幕给套了个七七八八，立马同仇敌忾，要教训那幕后黑手。
温泽道，“卫五营长，先谢谢了。我们现在担心的是，演习还有好几天才结束，咱们也不可能随时护在姚叔身边。而姚叔目前又没有正职，所以……”
姚爸本想说什么，就被男孩们制止了，其实他现在是有女婿暗中保护的。不过见两男孩的表情，似乎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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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你休想！”
水晶烟灰缸飞过男人的额头，砸坏了男人身后一片透明的玻璃墙。
“卫东侯，你休想我会再回头吃你这根烂草！”
“环环，我一直很怀念你总是喜欢把我这根烂草吞、下！”
过去六年她真是个瞎了眼，这厮哪是什么人民解放军啊，根本就一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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