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自以为是

上了电梯，我不怀好意地去搂她腰，她装着不知道，我嘿嘿笑了两声，使了点劲，她哼一声，说你知道我练过武术吗？

        我说真的吗？那以后我就放心了？

        她往一边挪了挪，说一个男人要女人保护，还说放心，哼，不觉得丢人？

        我说你想错了吧。

        她说怎么错了，难道真不丢人？

        我说我放心的是你不会被人欺负，而不是我要你帮忙，要是此时遇到坏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出面，我直接收拾坏人。

        她哼一声，说等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我再出手？

        我说不会，那时我已让你跑了。

        电梯已到，居然和我同层，只是出了电梯，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把抓住她，说莫茹欣，这一切，都是你用的计？

        她开了门，说方成，请进。

        我进了门，说快说，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你想的主意骗我的？

        她笑了笑，说你答应了，难不成还会反悔？

        是啊，她只用了点我的男人的虚荣心，就把我绕进去了，我突然明白过来，设计者一定就是莫茹欣，而卫厅长肯定是客串一下，原来，她把所有的过程都完整地设计一遍，每一个环节都在不断地调整，都在不断地出现新的应对办法。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冷冷地坐在沙发上，说你们从医院就开始对我下手了？

        她说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在医院，我是为了保护你，所以让你离开，然后，我们通过110指挥中心一直跟踪你，知道你的住处，方成，真没想到，你和露露居然到那里去住，那里不卫生你知道吗？

        我没理她，说然后你们制造了一个抓捕行动，把我们抓住了？看看你那些手下，全是窝囊废，我听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不知道全是窝囊废手下的领导是不是只会耍手段，只会玩阴的。

        她却一点气愤也没有，说方成，我对你并不特别了解，选择你，更多的是临时的资料，我得亲眼看看你的表现，所以才专门安排几个人来考验你的，这几个人虽然是警察，却是坐办公室的人，与我们外出执行任务的人完全是两回事。

        我问，你的意思，你们打算找我，是临时决定的？

        她点点头，说是的，这之前，我们根本就不清楚有方成这样一个人，但秦雅那一句话，和你之后对她那情真意切的话让我们觉得你是知情者，后来我发现你的车并不是低档车，所以，我立即查找你的资料，虽然这个名字很多，但我还是知道你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这段经历虽然被人为删除了，但我仍然可以看到你是有故事的人，而且，我断定，你是能助我打入人贩团伙的人。

        她有些得意洋洋起来，在我的冷笑中，她说之后和你见面，我就决定了，一定得让你帮我。

        我的确佩服她如此迅速地决断，而且能调动一切力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更佩服她能在半夜等我回复，说明她能准确判断我的心理状态。但我清楚，这样一个女人，无疑是林小娟第二，而且比林小娟更可怕。

        我说你知道我一定会回心转意，所以，你写好房间，在这里静静地等对不对？

        她摇摇头，说这是一方面，我其实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你不回心转意，我明天早上会找你再谈谈。

        事到此时，我已从她嘴里把她算计我的过程大致了解了。我站起来，说行啦，莫茹欣，你果然是高手。

        她微微笑着，喝了一口水，说我也牺牲了自己的感情啊，你不是给我规定了那么多条款吗？

        我说莫茹欣，你看看你高兴的样子，但是，老子告诉你。秦雅为什么会被人贩子害成那样，是因为我，因为我怕死，因为我不像男人，所以你用那些没用的男人自尊心来绕我，你注定不会成功的。

        我狠狠地瞪着她，看着她一脸的懵状，冷笑着，从口袋拿出那幅画，说这是你画的吧，你真行，老子真佩服你……

        我发疯地狠狠地将那幅画撕烂，将碎屑狠狠地扔在她脸上，吼道，老子不是男人，老子不陪你玩了。

        我转身愤怒地快步出了门，重重地将门拉上。

        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竟然用那幅画来骗我，我怎么可能上当。

        改变我决定的就是那幅画，那是触动我内心深处最痛楚的地方，可她，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这样的目的，这样的女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从她的话中，我理出一条线索，在听到医院我说话的事，然后调出我的资料，迅速做出决定让我当她的线人。在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居然利用我对秦雅的最痛苦的回忆，来让我回心转意。

        我想，秦雅是不可能画出这样一幅画的，秦雅已失去这段记忆，怎么可能做这样的梦。一定是莫茹欣根据那段录音，结合她长期办拐卖案件的案例画出来的，她知道，只要能刺到我心里最痛苦的地方，我就能改变决定，配合她将人贩子铲除掉。

        我冷笑着，刷开住的房间。快步走到床边缘。

        我看着床上露露那微微笑着的酒窝，不由坐上去，用手去摸她的脸，她睁开眼，说你刚才哪里去了？

        我说刚才睡不着，怕影响你，所以出去，到一楼大厅抽烟了。

        她说我不怕影响，只要你在，无论怎么影响都行。

        我说真的？

        她点点头。

        我说那我们接着战斗。

        她诧异地看着我，成子，你是说真的？你想精尽人亡？

        我说想，你呢？

        她猛然翻身，将我按住，说我也想…….

        ……

        早上八点，服务台的电话打过来，提醒我们别忘记吃饭的时间，我想，我还得陪露露去找工作，所以推醒她。

        她不满地说，怎么啦，明天不行吗？

        我说露露，我有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得让你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你要有住处、有你正常的生活，你的一切都得立即正常起来。而且，我告诉你哈，必须吃苦，别好吃懒做，那样的人，只会再次…….

        她理也不理我，直接光着身子跑卫生间洗漱。

        半小时之后，到了电梯口，我看了看另外一面的过道，刚好可以看到莫茹欣的房间门，门关着，我有点失落，也有些同情，可我不能忍受受骗，特别是那幅画，她能体会到她不仅是在伤害我、更是在伤害秦雅吗？

        吃过饭，收拾好物品，我和露露到了楼下大厅，在大厅快出门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

        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说我不强求你，我需要和你单独说一句话，就一句。

        露露奇怪地看着我，又看看她，然后，露露推着我，去啊，成子，不就一句话嘛，快去，我在门口等你。

        莫茹欣把我带到一个外人看不见的位置，她拿出我撕烂的画，递给我，说，方成，我用这幅画来刺激你达到我的目的，对不起，但这的确是秦雅画的，你拿着吧。

        说罢，她将画塞在我手上，然后，断然转过身子，快步跑出大门。

        我怔怔地拿着画，这画至少已是几十个零散的碎片，可现在，它完好地在我手上，而且，画还覆了一层极薄的膜，那膜，是特别细，特别薄的那种。

        露露走过来，我立即将画放进口袋，心情沉重地出了门。

        汽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露露也急了，说成子你带我到哪里找工作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们查查，人才市场在哪里？

        她哼一声，说成子，我是人才吗？

        我狠声说，露露，你怎么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这么漂亮，为什么找不到工作？

        露露说漂亮有屁用，漂亮只会给男人玩才能挣钱。

        我恨不得停下车给她一耳光。一言不发，随着车流四处乱撞。

        露露明显看出我不高兴，过了一会，说好啦，找不着算了，我们又回阳江，又到酒吧去吧，我不出*台不就行啦，成子，我就是穷地方的人，没本事在大城市混……

        说着，用手擦着泪水。

        我心痛地看她一眼，说露露，你别急，一定有适合你的工作。

        不一会，我从导航中看到就在不远，有一个人才市场，叫XX人才交流中心。

        我立即开过去，停好车，到了二楼，上千平米的房间人头攒动，招聘的单位不少，可找工作的更是太多太多。

        走了几处，我们都傻眼了，简历、毕业证、特长，露露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招聘处，第一眼，那些人眼都直了，生怕招不到露露，可只问几句话，我们只得羞愧地离开。

        露露的脸越来越难看，我安慰着露露，最后，我直接拉她出来，不能到这种场合了，这种场合不仅找不到工作，完全是打自己的脸，让她更自卑。

        来到二楼过道，我说露露，我去上个卫生间，你等我一下。

        露露说行，然后靠在墙边广告牌附近。

        卫生间也是挤得慌，我等了一会才出去。

        可我出去时，露露却不在了。

        我四处寻找，大惊。

        卧槽，露露不是出事了吧。

        我赶快四处找，四处问，但是，没有人。

        我慌了，大骂…….

        我不得不立即拿出电话，安上卡。

        我立即打电话给露露，可是，电话只响铃三声，立即就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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