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见如故

“呵呵”，张宇萧笑了笑，他知道，其实凭着书生的本领，根本不需别人帮忙，就能将那些人杀个片甲不留，然而只是因为身体作怪，不能出手。上天给这么一个机会，或许是缘分，故意让他们相遇。他说道：“其实以你的武功，根本不需别人帮忙，我们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这是哪里话，没有二位，我早就死了”，林文鑫说的倒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相信，凭着二女，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然而，没有遇到他们，那不但是自己遭殃，就连二女也会受到牵连，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都是江湖儿女，相互帮帮，不必挂心”，对于这些小事，张宇萧并不计较。在江湖上，虽然也做了不少好事，但却从不图回报。

        “那就多谢了”，对于他们二人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林文鑫，那可是救命之恩，这份恩，他一辈子不会忘记。感激从心而起，他想找机会报答，却又不希望二人遇到那样的事情。因为，真正遇到那样的事情，他们解决不了，那他也未必能做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这份恩，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二人祈祷。

        “好了，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就不说这些了”，张宇萧总是那么慷慨，那么大气。对于好人，他会以好心对待，对于恶人，他也会恶行相报。

        “嗯，好”，林文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年纪虽小，但却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不管对方是谁。他没有朋友，当然，也希望能有几个朋友，而这样的坦诚，就算朋友，也未必做得到。

        “我没想到，这次相遇能碰到你这么个好手，就交个朋友吧”，张宇萧也很喜欢交朋友，对于慷慨好友，知心朋友，那是来者不拒。

        “好”，林文鑫一个欣喜，他正想如此，没想到对方就说了。然而，此刻他并不想只限于好友，还希望高攀，能成为兄弟。可是，现在却又不好说，只能一副期待的表情。

        那副期待的表情，让众人都疑惑。二女也被吓到了，要是得罪了这些人，那可就等于得罪了江湖好手，而面对的将会是死亡的前兆，她们担心，也害怕。她们不希望这书生得罪这两人，因为惹怒一人，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报复。

        张宇萧也很惊讶，他既答应做朋友，为何会是这种表情，为何看起来毫无喜悦。或许是自己多事，或许是不应该。对于这么一个人，他根本看不透，看不懂，心里总是那么茫然。他却并不想这样算了，盘根道：“小兄弟，怎么了？”。

        林文鑫虽然等的不是这句话，然而却也已经很好了。他要的就是看看张宇萧的表情，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如今一切皆已如愿，笑道：“小弟高攀，想与大哥结成异性兄弟，不知可否”。

        “嗯？”，没想到这小小的书生居然有这想法。其实，他对书生也很是喜欢，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现在，既有这样的机会，那自然求之不得，“好，我就交你这个兄弟，等你好了，我们再告慰神灵”。

        “嗯”，林文鑫也十分喜欢，能有这么一位大哥，他可以说是喜不胜喜。那副笑容贴在脸上，刻画原来没有的喜悦，那真诚，已经掩盖所有。对于这事，他拭目以待，早已等不及了，“大哥，要不我们现在就拜吧？”。

        “现在？”，张宇萧惊讶的看着他，不觉哈哈大笑。没想到，刚刚认了一个贤弟，居然这么着急。这真是可笑，也不得不笑，轻声道：“既然你认我是大哥，那就得听我的，你得先好好得休息，把身体养好。等你养好了病，我们再拜”。

        “好”，林文鑫点头答应，对于这，他可不会含糊。笑了笑，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一言为定”，张宇萧同样的喜欢。有这么一个贤弟，他可以说是巨大的收获。黑白双剑名震江湖，如今又有一个贤弟，武功同样了得，那定会让江湖人羡慕不已。当然，这样也会让恶人怕，让善人喜。

        二人一阵大笑，似乎从未有过的欣喜。看到二人高兴不已，四人也跟着高兴起来。笑声传遍整间屋子，传遍大地，回荡于天地之间。

        “那我恭贺你们了”，一眉举手示意祝贺。他这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一个人怎么也热闹不起来，然而，这一刻却是热闹非凡，将这一片宁静，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好”，张宇萧点了点头，拍着一眉的肩膀，开心的笑着。一切都出乎意料，一切都不平常，然而一切却又那么喜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切皆不可能，一切又都发生了，发生在身边，让你不得不信。

        二女本来满是担心，看到这一刻，她们也喜欢不已。笑容从她们那美丽的小脸蛋刻出，也不知道是为林文鑫高兴，还是真正被这气愤所感染。

        “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杨菲菲一阵欣喜，然而却知道，大家忙了一夜，也都累了。不但如此，而且这都到大中午了，也应该饿了。她自己也觉得有点饿了，只是那虫子一直没叫嚣而已。

        杨菲菲一走，完颜韭儿在这十分不自在。这不是喜欢她，而是因为面对众人的目光，不知如何言语。离开，不但不用看到别人那怪异的眼神，也可以躲避尴尬。

        “我也去”，看着杨菲菲走出去，完颜韭儿喊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房间不大，被这热闹的气愤给渲染了，温度也上升了不少。这大中午，虽然在屋里，但还是觉得有点热。

        张宇萧看了看妻子，眼神闪烁，似乎在说些什么。然而这些也只有田雨琪能看懂，当然，林文鑫也能猜出个大意。对于二人的不言而知意，那可谓是天下少有，这份配合，这份默契，也是让每对夫妻所向往的。

        田雨琪知道丈夫说的什么，点了点头，对二人说道：“我也去帮忙”。她话刚说完，就漫步走了出去，轻盈的步伐，不带走一点尘埃。

        三女走出去，这里就只有三个男子。面对这一份喜悦，三人不觉大笑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看得不够。

        “对了，兄弟，你身上那股真气是怎么回事？”，张宇萧带着疑惑，本不该问起，如今已成为兄弟，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这件事情，他想知道。

        “嗯？”，林文鑫沉默着，对于这些伤痛，他不想提起。师傅为了他，可谓是做了一切，哪怕是那几十年的功力，也毫无顾虑的传给了他。而他，除了能给师傅带来思念，带来担忧，带来那么多的困惑，还能有什么？

        这本来不是什么事情，或者说很平常，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然而，却是他的伤口处，那伤口一直触及心灵，让他一阵又一阵的痛。他想念师傅，却不能去看。想归隐深林，上天却要作弄，有大仇未报，他如何安心。

        张宇萧也看出他的难受，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触及那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他本是无心过问，却又好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想到会带来这么深痛的记忆。他歉意道：“兄弟，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已经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然而只能凭着直觉去说。那份伤口，在林文鑫的心里，可以磨灭吗？可以忘记吗？不可以。这一辈子，他都会深深的记得。欠下的债，这辈子已经无法偿还，或许只有用下辈子，或者更久，来偿还那原本该偿还的债。

        “呵呵”，林文鑫淡淡一笑，却带着无奈。心中是那么沉重，或许原本不该有那么多仇恨，不该有那么痛楚。他看了看，说道：“没事的，大哥不知道，这股真气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嗯？”，张宇萧疑惑的看了过去，对于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奇怪。师傅不会无缘无故将真气传给自己的徒弟，要有，那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临死之前，希望能把所有的武功传给他喜欢的徒弟，让他可以涉足江湖，为他报仇雪恨。

        “这场纷争，我师傅都是被我牵连进来的，他本来与世无争，一个人过得好好得，却为了我，不惜放弃自己几十年得功力，要让我出江湖，让我去报仇”，林文鑫难受至极。看着张宇萧，他相信他。一切本不该说出来，然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那眼神像是有一股魔力，将那些伤口再次触发，让他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

        “报仇，你师傅被人害的？”，对于事情的始末经过，他一窍不通，惊讶的看着林文鑫，张宇萧再次发出那骇俗的光芒。他想知道，然而又怕触及他的伤心事，无奈之下只能等待，或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没有”，林文鑫摇了摇头，泪水已然落下。那感情深处，流淌着师徒间的血液里，那一片苍白的天空，添了许多斑斑点点。他无奈的仰头而看，却寻不着一点踪迹，“我师傅是为了我能给我爹娘报仇，为了我能够顺利进行，他不但将一身武功毫无保留的传授于我，而且还将一身功力也倾囊相授”。

        “你家的仇？”，一眉也瞪大了眼睛，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并不那么简单，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让他一个人承受着那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不该呀，真是老天捉弄人，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本来不该承受的痛苦。

        他还这么小，就已经练得一身本事，然而在那更小的时候，那份仇恨就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然而，时间并未让那份仇恨消除，而是被那份真情代替，从那眼眸深处，可以看出，那仇恨已经淡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能让一个人放下仇恨，让一个孩子心存善念，那个孩子不简单，那个师傅更是难得。一眉不觉哀叹，是呀，他都能忍受，而自己却不能，相比孩子，自己差之甚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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