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死得有尊严

身上麻嗖嗖的，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力气早已经用尽。尽管如此，她还是在挣扎，在闪躲。

        她用力踢去，对准那恶魔，使全身力量。然而一脚没有踢中，脚却收不回来，原来脚被那人给捏住了。

        他柔和的在那洁白的小腿上揉搓，一点一滴都那么难得一见，让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看着弯曲的腿，他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她气愤，她恨，如今遭受这般凌辱，她简直欲哭无泪。忽然身子被人甩了一下，本来还想借助地面遮住那一寸地方，现在也已经翻过身来。她拼命扭转，抖动着，挣扎着。泪水如泉涌般，从她眼睛里流出，抽泣声不断，布满了整个房间。

        她觉得下体一阵疼痛，一个个硬邦邦的东西已经塞进自己身体里去，她一声惨叫。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就连那最好的力气也都消失了。她只能流泪，只能怨天怨地，人生总是那么悲伤。

        静静的闭上双眼，也不再挣扎。一切都不是那个自己，纯洁的身体被玷污，圣洁的灵魂被销毁，她该何去何从。

        房间里，传来一声声呻吟，一声声嚎叫。那如饿狼般，粗暴的动作，让她承受了世间最大的痛苦。她要喊，可是嗓子也不听使唤，发出的除了呻吟，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疼，身体疼，那是被那硬东西塞进去而又拔出来，一次次反复的实验，让她觉得疼痛难忍。她心疼，如今这个样子，那颗心已经破碎，而在碎了的瞬间，是那么的痛苦。

        不知道多久，一人接着一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多少人霸占过。经过一次次的实验后，她终于忍受不住，昏了过去。死或许都没这么可怕吧，或许死了还会好受一些。

        她没了知觉，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她如不知道一般。然而那灵魂已经走了，自己死了吗？她轻轻的问一句。一眉大哥，对不起，我真想做你的妻子，你我今生无缘，如有来世，我们定要做夫妻，永不分离。

        她昏昏沉沉，脑子一片浆糊，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总是那么杂乱无章。她睁开双眼，看了看这可怕的房间，噩梦再次袭击，让她抱头痛哭。

        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她伸手拿起那破碎的衣服，遮住那禁忌的地方，将自己包裹起来。

        坐在地上，她只能哭。下体流着血红血红的东西，从腿上流入地面，是那么难看。她不敢伸头去看，不敢面对这一切，也不敢面对他，面对那个最喜欢的人。

        如今已成这样，自己还有资格喜欢吗？她自问一句，却没有答案。是啊，他还会一如既往的爱她吗？还会那么在乎她吗？应该不会吧。或许会，但是她又如何面对，面对自己这段痛苦的记忆。

        她把自己的手伸入嘴里，想止住哭泣，然而却越哭的厉害。现在，她只能哭，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开去。没有幸福，也没有快乐，或许那段美好的回忆就是一生的全部了吧。

        她用力咬破手指，鲜血从手里流出来，滴在嘴里，带着咸味。那凌乱的头发，那苍白的脸色，经过这一次，她苍老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倒是像一个四五十岁饱经风霜的女人。

        她翻转着，在那凌乱而又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寻找着，翻来覆去，没有一片完整的了。她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放弃了似的，又把那衣服将自己遮住。

        一片淡然，房间里只有哭泣的声音，那是她的抽泣声。这悲伤，这满目惆怅，传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让这的气温也低了不少。

        她觉得有点冷，卷了卷那破烂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实些。那颤抖的身子依然没有停下，哆嗦着，似乎冷到极点。她拼命的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希望可以增加点温度。

        手指的血还流淌着，在衣服上，在身上，是那么鲜红。她伸出手臂，无力的用那被咬破的手指在地上写着。

        ………………

        “一眉大哥，我对不起你。本想和你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看着蓝天白云，一家人和和美美，那该多好。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纯洁的我，我的灵魂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会看着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来生，我想完成那些和你还没完成的海誓山盟，和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将来……”。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可是现在，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祝福吧，祝福他能过得好。而她则选择离开，离开这里，也离开他。

        伸出手臂，对着自己的嘴，一口咬了下去。她一声不吭，身体早已经变得没有知觉，不怕痛也不怕死。血从手里流出来，她把手放下，任由血液流淌着。

        那是动脉，是血管，她终究还是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她想离开，带着最后一点点尊严死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却似乎看到了天空，看到那飘飘的云彩，那么美丽，那么柔和，还有那彩虹，红斑点点，显得更加迷人。

        “一眉大哥”，她轻轻的喊了一句，忽然在彩虹那边，她看见了他的身影，是那么高尚，那么温柔。

        天果然出现了彩虹，是那么明亮，那么美好，和她想的一样。可惜她看不到，也永远不可能再看到。她睡着了，她的灵魂就在那彩虹上面，沉载着她走向那美好的世界。那边或许比这边更好，至少没有那么多痛苦，没有那么多难受，然而却没有那一丝甜蜜，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平淡。

        他果然来了，伴随着点点月光洒入窗台，似乎给他照着路。他一路狂奔，满头大汗，身上早已湿透。他不及管自己，因为还有一个最牵挂的人还在面对着那生死的危险。

        他破门而入，里面一片狼藉。凌乱的屋子让他思绪也变得杂乱无章，他四面扫视，四面观看，脑子忽然出现却是她的影子。他喊着她的名字，叫着，却没有人回应。

        火光点点，照耀着这片污浊而又黑暗的屋子，似乎把白天照不进的光，晚上都补回来一般。四面村邻都已经过来，那伙人离开了，他们也就进来了，然而对这些，他们却束手无策。

        “一眉大哥回来了，一眉大哥回来了”，院子里站满了人，屋前屋后通红一片，火光盖天，将整片天地都照亮了。见一眉回来，众人都是沉默，微微间带着忧伤。

        “她呢？”，一眉抓住一名汉子，慌张的问了一句，“她呢？”。

        那人揉了揉眼睛，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害怕，不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只能想办法躲避。

        一眉昏沉着，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瞬间没有了知觉。人们呼唤着，喊着，叫着。他隐隐听到声音，那心里的担忧却没有停止，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还没找到呢，自己不可以昏倒。

        一眉站了起来，拼命的往房间里跑。后面一群人跟着，深怕他会想不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推开一间房门，大喝着她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回应。他无奈，看着四面没人，这才离开，又去另一间房里找。屋子本就不大，房间也不多，要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拼命的喊，拼命的找，额头豆大汗珠流露出来，滴在地上。然而他并不热，而且还有点冷，心里的冷已经传遍了他身体每一寸肌肤。

        终于，他找到了。打开这间房门，房间凌乱不堪。地面一片狼藉，四面的东西也都破碎。

        地上满是鲜血，在血泊里，躺着一个人，就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脱了下来，然而却围得严严实实，不露一寸肌肤。

        亲邻看到这，也都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慢步走开。这是遭罪呀，这厄运千万不要触及自己，不要被这霉运沾到，那将会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他们带着火把离开，转眼间却是一片漆黑，在淡淡的月色光芒下，能看到那么一点点。他走到她身边，跪在地上，痛哭起来。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好事，老天却要这样对待自己。他怨天，他恨地，他也恨自己。

        世间美好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片刻即散，就像那晚霞，明媚的天空却也挽留不住。他抱着她的身体，失声痛哭。

        他是一名大夫，是出了名的神医，然而能救世间人，却救不活自己喜欢的人。她已经死了，她的身体早已经凉了，然而放不下的就是他，就是她最爱的人。

        他无能为力，只能抱着她，回想以前点点滴滴，那么美好的生活，为什么自己不去珍惜，不早点结婚，不离开这个残酷的江湖。他后悔，后悔没有带她去归隐起来，后悔不能给她未来。然而，世间并没有这种药，就算他是神医，也终究不能让时间倒转，让河水倒流。

        他抚摸着她的脸，那冷冰冰的脸已经凉透了他的心。一切都怪自己，自己多管闲事，为什么？他破口痛哭。他大骂起来，骂天，骂地。

        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哭泣的声音，众人也不敢进去劝告，只能在院子里等候。他们帮不上忙，而且还搭进去几条人命，他们有愧，然而就让时间证明他们的心是好的。

        一个个在院子站着，微微带着沉重的脚步，一片寂静。天空的黑暗都被这些火把给照亮，一片通明，他们只能默哀。

        他始终没有走出去，这是最后的机会，他要陪着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现在就是二人的世界，没有其他人，没有危险，也没有悲伤。他静静的守护着她，在淡淡的月光下，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也变得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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