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么回事
男子跌跌撞撞，提剑走过去。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不能错过。眼看师妹不愿出手，她还是那么清澈，不被世俗所染，不愿沾那么一点血丝。他无奈的看着，也不想在喊。
马似乎能听懂林文鑫的话，忽然大叫一声，快步的像跑了回去。他双腿夹住马，而手去捂着头部，正忍受着这前所未有的煎熬。
“站住，站住”，男子一阵暴喝，想要追去，却无能为力。别说现在已经身负重伤，就是平时，也不能跟马比快呀。虽然如此，可是他还是不服气。
女子看着远去的马，不知不觉间有些失落。自己明明是想帮他，为什么他还要跑？没有恨了吗？有，那书生所做的，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师妹，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男子看着女子，有些看不透，她已经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师妹了，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冷静了，还是没有那童心了，他也不知道。
“他罪不至死”，简单的一句回答了她师兄的话，眼睛却看着马跑去的方向出神。想去追，但又不能把师兄扔下，师兄已经受了伤，如果没人照顾，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嗯？”，男子从女子的话语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她了，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毫不认识。男子走了几步，他依然没有放弃，想去追。
“师兄，你干嘛？”，女子回头一看，不知道师兄这是要做什么。这是在追吗？就这样还想追马，那不是自讨苦吃。
女子走过去，扶着男子，深怕他会摔倒。
“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男子恶狠狠的看着前方，马已经消失，人也已经不见。前面的路口转弯处，草木繁多，一棵棵是那么的茂盛，那么美丽，郁郁葱葱，一棵接一棵。这茂盛的深林，却挡住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要看的目标。这风景本来是那么漂亮，然而却让他恨，让他觉得想把这片山头夷为平地。
“师兄，你干嘛呀？”，女子不知道师兄是怎么回事，他得罪的人是我，并不是师兄，为什么师兄会比我还气，还紧张。她没有想去杀人的冲动，但是也没打算这样放过林文鑫，在内心深处，是那么的纠结。
“你怎么回事？”，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女子，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问道：“你怎么不杀了他？你不去，我去”。
他真的生气，他从来没有对她大呼小叫，而现在，为了一个伤害她的人，他忍受不了，终于还是爆发出来。瞪着女子，就在目光交接的那一刻，男子呆住了，迅速的将眼神收回，害怕她会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我没事，我没事”，女子低下头去，也不敢再看男子，说话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后面的三个字，几乎都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男子又回过头来看女子，越看越气，内心的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心脏都要爆了。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能看她这样下去。书生必须得死，都是你，都是你让她变成这样，是你害了她。
男子的眼神，金光闪闪，像天空中闪电在四处激射一般，所到之处，都犹如被雷击一般，低下身子。他气，他恨，这次他不该带女子出来。
女子一动不动，扶着男子，却不敢抬头，只能用眼睛去看地上，希望从地面找到答案。可惜，地面就是地面，怎么看也出不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依然不变，任你怎么看，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师妹，师妹”，男子看到女子如痴如呆，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做错了，她生气了吗？自己做错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回想一下，觉得没什么地方做错的，那师妹气什么呢？他不知道。连喊两声，不见回答，他又喊道：“师妹”。
女子脑子一片混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想这些。忽然被叫醒，她还是被吓了一跳，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她不敢看他，深怕他的眼神会看穿她的心思。她还是低着头，直视着自己脚边那块小小的土地。
“你怎么了？”，男子不知道女子想些什么，像是受了伤，也像是再想什么事情。她不说，他怎么也猜不到，这才半天的功夫，她居然在想那个书生。
“嗯？”，有事吗？没事呀。女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也只有她能听到。好在不响，要不然让男子听到，又该想些什么了。
“师妹，你真的没事吗？”，男子看着女子，还是不放心，接着又问了一句。
“没事，师兄放心吧”，女子脑袋一扬，调皮而又清澈，瞬间变回了原来那副顽童的样子。“师兄，咱们回去吧”。
“不行，我要去杀了他”，面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她能忘记，但是他却永远忘不了。他要报仇，他要杀了书生，杀了那个轻薄之人。
“师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男子这样，犹如杀父仇人一般，甚至还要深。那眼神满是杀气，让人看着胆寒，看着害怕。
“不要说了，我一定要杀了他”，男子气势汹汹的说了一句。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那臭书生碎尸万段。这是仇，这是敌，这世界上不能同时让他们二人存在一般。
女子看着前方，看着那马走去的方向，有点担心。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心里总是那么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想去看看，却又不能，不能扔下师兄一个人。
“恶贼，你等着，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男子又说了一句，想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说出来，不料，心情越说越复杂。
“师兄，你很想杀他？”，女子不解，这才半天，不就是被打伤而已吗，有必要将别人看成生死大敌吗。
对了，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突然吐血而亡，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吐血了。女子又开始想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些担心，但是那恨意却消去很多，虽然不至于完全消除，但不再有前面那种要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是，我要杀了他”，男子很肯定，也很明确，这个仇他不能不报。对他只是受伤而已，江湖好汉，过着的都是刀口上填血的日子，受伤是难免的事。而对别人轻薄，那是不能容忍，是天地不容的恶。
“好，我去”，女子看着男子坚定的眼神，他的恨高手她，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想去看看，一来是了解那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背景，二来也想交流一番。这份羞辱，她不能忘记，但是要不要杀，她自己还没决定，或许他真的该死，或许他都是无心之过，不能就这么死在天地之间。
“你去？”，男子有点不相信，看着女子，自己有点懵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我去”，女子很肯定，也很坚信。她必须去，也一定要去。
“好，你去”，男子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很支持。她受的委屈比他多，相信她比他更想杀了那书生。“我，你不必担心，我伤好了，就会马上跟你会合”。
“嗯，好”，女子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好好保重”。
“嗯，快去”，男子害怕林文鑫离开太远，会追不上，所以就赶忙催促，“他虽然骑着马，但受伤不轻，应该跑不远，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的上”。
“嗯，师兄那你？”，女子不放心。不忍心扔下他，又好奇想去看看那书生，心里总是那么矛盾，这矛盾在心里，像是打架一般，让她无从选择。
“你放心去吧，我自己调息一会就好了”，的确，这点伤不算严重，但也不轻，要调息一段时间，还是能好。这是内伤，并非一下就能痊愈，所以他还是想让她先走。
女子看了看，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呆呆瞪着眼睛，扶着男子。不敢放开，怕放开他就会摔倒。不敢离去，怕离去他就不能生存。
男子也看到女子的纠结，同样还看到那坚心，看到眼眸深处那一股气势。他很欣慰，很开心，因为她还是她，是他认识的那个她。
“快去吧”，男子又催促了一句，“快去，我很好，真的没事”。
“这？”。
“去呀”。
“我”。
男子不知道怎么劝说，无奈，他只能狠心的把女子的手甩开。这一甩，他用尽全力，使自己平衡，不至于摔倒，原来还能站稳。本来还怕站不稳，会影响她的心情，会浮动她的坚心，现在看来，这已经没有必要担心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快去”。
“师兄，那你好好保重”，女子的好奇心永远那么强大，占据了她整个心灵。
“快去”。
“嗯”。
女子离开了，这只有男子一个人还呆呆的站着，看着。他要记住女子的背影，要记住她的每一个动作。
女子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丛林里。他一直熬着，努力忍着，就等她离开。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些都是优点。而现在，他已经受了伤，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刻。他要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不可磨灭，不可替代，永远那么勇敢。
终于，他忍不住，早已疲惫不堪。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那么舒服。躺着，他好想休息，想好好的睡一觉，就睡在地上，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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