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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试试就逝世


  朝堂上,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还没有完全运转的铁路署遭遇到了弹劾。

  御史欧阳无德弹劾的理由是,利益输送、暗箱操作。

  小王庄产的水泥,直接供应铁路署,连与外头竞价的流程都没有。

  对此,上朝的王恶回应很直接:“小王庄水泥可以全部拉回去,从此与铁路署中断交易。小王庄人员,包括本官,即日全部撤出铁路署。”

  满朝震惊。

  只有高士廉在摇头苦笑。

  想通过要挟的方式让王恶放宽对铁路署的控制,好趁机介入供应链,谋求一些利益?

  呵呵,你们太不了解王恶了,他宁愿把盘子砸了,也不会让你们舔上一口。

  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

  吏部右侍郎出面当老好人:“蓝田侯莫激动,御史只是有疑虑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嘛。”

  王恶笑得很灿烂:“既然各位对小王庄参与铁路署建设有诸多困惑,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小王庄彻底退出嘛。各位,有甚么想法,你们自己实施嘛。”

  朝中官员彻底急了。

  准备火中取栗的人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人,是冲着王恶担任署令才买的份子。

  王恶要掀桌子、不玩了,他们的家当怎么办?

  打水漂么?

  换人……

  呵呵,不是看不起在场的同僚,谁能扛得起铁路署的重担?

  看人挑担不吃力。

  “欧阳无德,是谁指使你弹劾蓝田侯的?”

  鸿胪寺卿张行成出班质问。

  张行成身后,大小官员对欧阳无德怒目相视,大有将他灰灰了的架势。

  欧阳无德看着群情汹涌的官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上朝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大家不是共议,逼迫蓝田侯退步,好让自家的原木进入铁路署的供应链吗?

  为何矛头全指向自己这急先锋?

  王恶冷眼看着他们唱红白脸,举笏道:“既然朝堂对小王庄成见如此之深,小王庄退出便是了。请安排人接手,即日起本官封存印信。”

  有想法?

  耶耶不陪你们玩!

  李世民头疼地看着这乱哄哄的朝堂,差点没提横刀砍人。

  “王端正不要意气用事,你不执掌铁路署,天下有还谁可以执掌?”

  王恶一本正经地拱手:“臣举荐御史欧阳无德。”

  欧阳无德几乎吓尿了。

  你这缺德玩意儿!

  额懂个屁的铁路!

  “陛下,臣不懂铁路……”

  王恶阴阳怪气地接话:“呦,哪能啊!刚才欧阳无德御史指责小王庄利益输送,不是挺在行的嘛!外行说不出这话。”

  欧阳无德快哭了。

  凭心而论,他也想执掌铁路署、坐拥大权,可能力不允许啊!

  这本就是为小王庄量身打造的衙门,其他人根本无法掌控!

  没看到工部尚书阎立本在摇头苦笑么?

  欧阳无德也是个狠角色,反手一笏抽到自己嘴上,半边脸颊瞬间肿起,几颗大牙吐落在地。

  “臣胡言乱语,请陛下恕罪,请蓝田侯恕罪。”

  朝堂瞬间寂静下来。

  都特娘的是疯子啊!

  “欧阳御史真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呀,呀,呀,这么一说,欧阳御史全中呐!这署令之位,非欧阳御史这类圣人不能担任呀!”

  王恶的话瞬间让朝堂对欧阳无德同情起来。

  急先锋虽然有可能分羹时多划拉一勺,但更有可能,是被硌掉满口牙。

  眼下的情况是,即便欧阳无德认怂,抽掉自己的大牙,王恶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想法。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这场闹剧了,忍不住发话:“安州还缺个司马。”

  安州,吴王李恪的就藩之地,后世的越南海防市,湿热难当,多雨。

  司马,刺史的属官,通常是虚职,用于安置京城下来的贬官。

  这也是“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原因。

  王恶以刺猬般的态度,顽固地向觊觎铁路署的所有势力宣战,且战而胜之。

  ……

  “过分了不是?”

  东宫显德殿内,称心过滤着第一手讯息,看到马周的回执,不禁嚷嚷起来。

  “他蓝田侯要起用殿下亲手撸下去的萧胜,殿下没有任何为难;到殿下管铁路署要小小的名册,他倒推三阻四了!”

  李承乾有点恼火。

  名册不名册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恶居然不给东宫颜面!

  在这件事情上,王恶的态度太过坚决,太没情商。

  纥干承基进殿,目不斜视。

  嗯,虽然经历过称心为太子舍命之事,虽然称心现在是率更佐,但纥干承基还是那么看不上称心。

  与某种性别爱好无关,就是纯粹的看不对眼。

  “今日早朝,有御史弹劾铁路署使用小王庄水泥,没有竞价流程,怀疑有利益输送。”

  纥干承基禀报。

  今日李承乾有微恙,未去早朝,所以纥干承基肩负起传递消息的重任。

  李承乾摆手,制止了纥干承基。

  “孤想一想,以蓝田侯的性子,绝对不会有解释,掀桌子倒差不多。”

  具体到铁路署上,王恶的回应当然是甩手不干。

  整个大唐,现在有谁能接得下王恶扔下的这颗手雷?

  “御史贬官安州司马。”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连一直不满的称心都低下了头,不敢置喙。

  太刚了。

  换个人在朝堂上如此放肆试试?

  试试就逝世!

  “虽然着实让人意外,可细细一想,如果孤在那位置上,也会如此选择。”李承乾叹了口气,算是连先前的郁闷一并放下了。

  “殿下慎言。”

  称心的脸都急白了。

  李承乾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不晓得会掀起甚么惊涛骇浪!

  杜荷撇撇嘴,老老实实弄自己的文书。

  经历过一次惨痛教训的杜荷,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更深谙出头的椽子先烂,现在纯粹是凭借昔日之痛混日子。

  这世间,没有谁是可信的。

  呵呵,当初挨兄长杜构的家法,让杜荷对整个世界都有戒心。

  李承乾的话犯忌讳?

  得了呗,关自己甚么事?

  杜·莫得耳朵·莫得心肝·荷表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刺耳;家事国事天下事,关额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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