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
薛掌柜侃侃奇谈的介绍着众美人,钱万金打趣道:“想必薛掌柜没少照顾她们。”
“公子这可就说笑了,像这样的地方可不是我等商人能为所欲为的地方。钱在这里不好使,真正管用的是才华。”薛思贵笑容灿烂。
难怪刚才他调笑:“没带才子,想上画舫不容易。”
钱万金郁闷极了。今天他可是来谈生意,不是和美人相聚谈情说爱的。不过看眼前的情况,必须的过五关斩六将才有机会登上画舫。瞧了眼画舫上的三位大家,不过这样也好。杭萧河畔三大家都在,明年的钓鱼大赛也可以谈谈了,免得到时候还要一一登门拜访。
每每中秋之夜,富人酌酒高歌,穷人也质衣买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文人才子齐聚杭萧河畔尽展才华,但博美人一笑。
江面上,一艘艘的小船往返于各画舫之间,小船可立四五人。钱万金付了二两银子,船夫撑船将四人送到了一艘画舫上。
迎接中人上船的是一位,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妙曼少女。迈步走入画舫,女子并未多言。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此情此景,作诗一首,满意者过关。”
钱万金笑问道:“请问小姐姐?一首诗若是你满意,是过去一个还是我和叔叔能一起过去?”
妙曼少女不加思索的答道:“当然是只能过去一个人。”
薛思贵冲着钱万金微微点头,一脸尴尬,歉意道:“钱兄弟,下午匆忙忘了大事。”说罢,悄悄递上一张纸条。
钱万金拆开一看,险些乐了。看来薛兄为见几位大家也是煞费苦心啊,这准备工作可是非常充分啊!
同行的才子稍加思虑,胸有成竹地吟诗一首,妙曼少女耐心听完,迅速挥挥手,两名仆从毫不客气直接撵人。
薛思贵在画舫上来回踱步故作思考……
片刻,吟诗一首,妙曼少女微微点头。
岂料,一旁的青衣男子,突然开口吟起钱万金手中的诗句来。
原来,他们的小动作没能逃过男子的眼睛,当钱万金打开纸条大大咧咧地阅读时,男子一直悄悄偷瞄。
妙曼少女又一次微微点头。
薛掌柜怒视着青衣男子,硬生生压下了上涌的火气,难不成当场痛斥对方:窃取他们的诗句吗?
钱万金笑着将纸条递到妙曼少女手中道:“送你了。”
妙曼少女看了一眼纸条,手一挥两名仆从毫不客气撵走了青衣男子。
见钱万金还在画舫上训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开始舞弊。”
钱万金反问道:“小姐姐,我只是好奇,捡的纸条上的诗句和哪位大哥哥吟的诗一样,才想让你也确认确认。”
“狡辩!”妙曼少女挥手,示意仆从撵走钱万金。
“小姐姐,何不听听这首诗,若是不满意再撵也不迟。”钱万金悠然自得地说。
妙曼少女思索片刻道:“我数五个数,到时候你作不出诗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二、三……
大厅的骚动引来了等候的众人……
钱万金不慌不忙地踱步来到船舷,随手掀开窗帘,望了望河岸吟诵起来:“杭萧河畔,十里阑珊。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画舫照河堤,尽欢声无日不笙簧。”
回首问道:“小姐姐这几句可还满意。”
“就这两句可不够哦。”妙曼少女笑盈盈地说。
他突然筹到回首妙曼少女跟前,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她。
见她微怒之时,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道:“阅尽阑珊处,春风十里只有你。”
钱万金满意地频频点头,看来这家底还没完全忘干净。
妙曼少女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小男孩,口中喃喃……
一句“杭萧河畔,十里阑珊”道尽:杭萧河畔艳香声色;
好一句“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赞美烟雨楼阁,雨也适宜晴也适宜,更像西施那样无论淡抹浓妆都艳丽无双。
这句:“画舫照河堤,尽欢声无日不笙簧”应情应景。欢声笑语,笙歌弹唱,没有那一天不沸沸扬扬。更是将胭尘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突然,她的笑脸一片绯红。“阅尽阑珊处,春风十里只有你。”在这十里烟花地,看尽繁花似锦,眼中却只有你!这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回过神来的妙曼少女恭敬地询问:“还望公子赐名。”
钱万金才懒得想名字,随口道《只有你》。
原本绯红的脸颊更红了,见礼道:“小女子,烟雨楼暮雨,恳请公子题字。”
当众人纷纷聚集的时候,钱万金提笔挥墨整首诗跃然纸上,落款疯癫。
“好诗。”
“没想到,钱公子不仅棋艺精湛,这诗词造诣也堪称出神入化。”贾羽拍手赞叹道。
“贾兄。”钱万金忙迎了上去。
“没想到,时隔数日仅在此相遇。薛掌柜、钱公子这厢有礼了。”边说边见礼。
“两位公子这边请,筹齐四人同去下艘画舫。”
钱万金、贾羽、薛掌柜与另一位才子,各付一两银子跳上小船划向另一艘画舫。
登上画舫,侍女领众人入座。大厅的中央,垂帘之后跪坐着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身前的矮几上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琴。女子看上去很年青,姿容也称得上倾城倾国,丝毫不比什么风大家逊色。
钱万金非常不理解,为何她与花魁无缘。
若近观,会发现她的左脸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就算是上点脂粉,也不能完全掩盖痕迹,因为这道伤痕,雅琴才落选花魁的,确实免不了让人感觉可惜了。
昔日里,多少文人骚客为她卖弄文彩,赋诗谱曲,只是破相之后,身价一落千丈,几乎再没有什么有名才子为她献诗谱曲。象她这种卖艺不卖身,曾经还红极一时的风尘女子,不是没有银子替自已赎身。只是,她仍不死心而已,至今仍留在水月轩,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和的情郎后再赎身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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