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风黑羽
“是的，她一定要我吃了，幸好我想起这边的传说，要是没有得到前辈的帮助，恐怕――”
“别这样客气。”天境老人止住洛尘想要下跪的姿势，只说，“你可千万不要折煞老夫。”
“小姑娘的医术很好，看起来不是你妹妹，难道？”天境老人又将话题移开。
“是，她医术很好，说是娘亲教一些，自己学一些。她是我喜欢的人，我回到她家里提亲。”洛尘说道。
“这样，很好，她是一个有情义的姑娘家，配你很好。”天境老人已经是把洛尘当做自己相熟已久的朋友的儿子看待了。
“是的，不知道她现在，我能不能见一面？”洛尘提出。
天境老人想了想，说道，“她在进行药浴，你们男子还是不要进去吧。”
洛尘一听心放了下来。凝儿说医者面前男女之分少很多，他真怕她被人看光了。自己都没有看过，自己的未来的新娘子，忽然就这样光着身子被人看光了，他多少有些不舒服。况且，她也会不舒服吧。
天境老人和洛尘又说了几句话。
洛尘终于知道，是他们找了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帮她处理的药浴。他也不再急着去找人，因为看起来是不能打扰的。
他只是心里想着，整晚都念着。终于，第二天，他又提出来说要见见她。
柳儿见他这样担心，就跑去和师兄们建议。
黑羽一听，说道，“不行，药浴之时，她全身光着，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去见。”
“可是，那个姐姐在药桶子里，他应该只能看见面部。”柳儿不想洛尘总是走来走去，那样他要包扎多少次伤口才行呢。
“说了不行就不行。”黑羽声音大了一些，吓得柳儿就这样回去了。
柳儿回去和洛尘说，“对不起，二师兄说不行。因为你会看见那个姐姐的身子，你再等等吧。”
洛尘没有见过他的师兄们，只好又等。
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对柳儿说，“带我去见你的师兄们。”
“好。”柳儿在前带路。
“这里就是了。”他们进了竹园，洛尘看见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正在下棋，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白袍。来得时候柳儿已经告诉他，他的大师兄是白风，二师兄是黑羽。白风是哥哥，黑羽是弟弟。
观棋不语真君子，洛尘也不好打断人家。可是他不知道原来两人下棋能从早上下到晚上，直到看不见棋子，他们才起座。
耐力之于洛尘，一向是有的，但是这次他因为着急凝儿的事，就显得有些烦躁，虽是不好意思发作，但是夜幕下脸色是十分不好的。
“柳儿，怎么有客人也不通知师兄，你是越来越不会规矩了。”黑羽出声，先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柳儿。
柳儿不说话，低头受训。
洛尘怎么可能让柳儿受这样的委屈，于是说道，“不是柳儿的错，是碧某没有让他说的，怕怕扰了两位的棋兴。”
白风适当地解释，“不好意思，一旦入神就很难走出来，让碧兄久等了是我们兄弟不好，说起来师父交代过要我们好好照顾你，结果我们却没有做好，还让你等，真是不好意思。”
洛尘抿唇，想了想，终究罢了，江湖人不拘小节，况且他们救了凝儿，自己真不好发作。即使，知道他们有意不停下来。
“不用客气，我来是想要去见一下凝儿的，不知道能不能方便一下。”
“她没事。”黑羽禁不住语气不善。
洛尘忽然察觉到一些异样，但是白风很快将话接过来，“那位姑娘现在很好，萍儿在照顾她，她现在还差一点毒素未清，最好就是等到明天再见。”
洛尘无奈，只好再等一天。
第二天醒来，柳儿还没过来他就穿好了衣服，想要在第一时间见自己最心爱的人。
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神医村的药十分好。
这样就好，不用让她见到自己身上的伤，衣服将所有的伤都遮住了。
“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柳儿送来一盆子水，洛尘认真洗了脸。
“不吃早饭了，我们去见凝儿吧。”
柳儿只好在前带路，昨天师兄算是放行了，自己可以带着他过来。
一路经过竹林，到了另外一间小木屋，洛尘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她还在睡觉，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样。来照顾她的小姑娘和她差不多大，见他来了很识相地走出去了，柳儿不动声色地帮他带上了竹门。
宋凝儿醒来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她一直梦见他，梦见他没有把药吃下去，给她吃了，所以她才活着。萍儿不会说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偶尔听见男人的声音，但是都不是他的声音，她不愿意醒，想要在梦里等他。
“你是真的吗？还是我在做梦？”宋凝儿伸手去摸他的脸，手伸的很慢，洛尘赶紧将自己的脸贴到她的掌心，温暖的，不是冰冷的。
她没事，上天眷顾，真好。
“你没事。”
“你没事。”
异口同声。
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我们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有事。”宋凝儿说道。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今天之后，我们的命是一起的，以后不要想着丢下我。要是再有一次这样的话……”
“我还是会把药给你，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选择。”只要你活下去，我才会活下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根本不想留恋。”洛尘轻吻她的手，声音居然有些哭音在内。
“你……”宋凝儿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他轻轻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说，“所以，不要这样，以后，一定要先考虑自己，你是我活下去的原因。”
那么严重了吗？
“你爱惨我了。”宋凝儿笑得犹如春日的阳光，斯斯文文却暖到人的心底去。她不是炫耀，不是觉得自豪，自是这样说着一个平常的事实，回以自己最真诚的微笑。
“我也爱惨你了。”宋凝儿对洛尘说道。
“所以，我们还是都不要让对方这样了，以后我们要为对方的生命负责。我发誓，以后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在受累。”以后一定是他一个人面对那样的生杀场面，像那晚的狼群之战。
“好。你的毒清了吗？”宋凝儿问道。
“嗯，清了。”洛尘说。
“扶我起来吧，我们出去走走，清晨的阳光不错。”宋凝儿睡到不想睡，十分想要下床。
“你的余毒刚清，不好这样。”洛尘担心她，毕竟她现在才刚刚好起来，他恨不得她天天在床上。
“不会的。”宋凝儿挣扎起来，洛尘连忙将她扶起，“你真的可以？我问问柳儿。”
“柳儿是谁？”宋凝儿觉得这个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柳儿是照顾我的那个童子。”洛尘说，“是男孩子。”
“为什么叫做柳儿，那么女孩子的名字。”宋凝儿对自己的敏感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一醒来就这样，真是不好。会变成妒妇的。
“柳儿，可能是姓柳吧，他师父叫起来顺口就叫下来了。”洛尘轻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就想笑，因为她的不好意思让她可爱起来，而且看她对自己的紧张，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她这样不会让他有什么不喜，因为她肯定不会变成可怕的妒妇。她会转身离开吧，如果自己对她不好。但是自己怎么可能对她不好呢，两人的一路同生共死，早已超越所有的感情极限。
“你笑我。”
“你吃醋吗？”洛尘问。
“……我以为你一下子就有新人，怎么不吃醋。”宋凝儿大方地答。
“我永远不会让你那样不安的，你记住我这辈子一定只有你一个妻子。”洛尘许诺。
“要是不是只有我呢？”宋凝儿不含糊，不娇羞，很大方地问。
“那就让我天打雷劈……”
宋凝儿立刻将他的话堵住，小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好了，我信你，而且谁敢和我抢你啊。”宋凝儿笑得眉眼弯弯。
“柳儿。”洛尘回她一笑，然后叫柳儿进来，问他，“她可以出去走走吗？”
柳儿想了想，说道，“应该可以，但是最好等我问问师兄们，他们不喜欢病人不听话。”
“可是我是大夫，我自己觉得可以出去走走。”宋凝儿说道，自顾下了床。
洛尘说，“柳儿不怕，要是你师兄不高兴，我会和他解释的。”
“你会解释吗？让我来就好，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宋凝儿想，一定是那两个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说话的男人，原来是他们救的自己？
“是他们救的我？”宋凝儿问洛尘。
两人沿着房子走，空气十分清新，前面就是那个竹林，洛尘觉得一定遇到他们兄弟，所以拉着凝儿走旁边的小路。
柳儿远远跟在后面，怕他们迷路。
“算是吧，他们的师父是这里的村长，这里是神医村。”洛尘交代。
“神医村？”宋凝儿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是村子里的人都是神医吗？”医者对于医术的痴迷，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但是很明显洛尘不是一般人，他就明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就好像他忽然遇上了隐世的剑客，十分了得，忍不住想要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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